人皆有两面,杀人如麻的朱元璋,对待自己家人时却温和而大方,诸王公主的府邸都华丽庞大。温和儒雅的才子徐志摩,却也是抛弃结发之妻,不负责任的男人。南朝徐妃曾作半面妆,以示无心伴君,史书言徐妃“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注1)妃子除了是皇上后宫的特定成员,另一面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性情和品德。比如晚清的女主人慈禧太后,人们对她毁誉参半。但在这个并不合格的统治者身份之下,慈禧却也有另外一面,她不仅聪慧而有手腕,更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叶赫那拉氏十七岁入宫,凭借美貌和歌喉在一众妃子中脱颖而出。咸丰帝对她十分宠爱,很快她便生下了一个男孩。皇帝对这首个儿子的出生十分高兴,不仅下令大赦三天,更亲自为她赐名慈禧,意为“圣母”,(注2)这个名字也伴随了慈禧随后的六十年生涯。生在满清这样一个封建的时代,慈禧与一般女子不同。有外国人拿她与慈安太后相对比,认为她比只会女红的慈安强上很多,遇事冷静且能镇定处理。(注3)
咸丰帝在热河驾崩之后,有那么一刻慈禧的处境其实是分外危险的。幼帝寡母,朝中还有肃顺等托孤重臣把持,稍有不慎自己和儿子便可能成为别人登上至尊之位的踏板。慈禧却能联手大臣,以辛辣手段铲除肃顺等人,一举夺取了政权。从此东西太后垂帘执政,直到慈安因病去世。
不同于民间传说中多把慈禧塑造成荒淫无度、不通政事的形象,正史和各种研究中对慈禧的功过判定其实都算平和。虽然她过于软弱的决策让晚清中国陷入了被瓜分和任意欺侮的尴尬境地,但慈禧作为封建社会里的一介女子,处变不惊,站在最高的位置努力维持危楼般的局势,勉力维持了1860年以后的中国,却也不能不让人敬佩。
清朝末年,太平天国兴起,数国列强入侵。中国的土地第一次遭到了毁灭性的威胁。清廷百余年以来,都不敢将兵权交给汉人。慈禧破例启用有能力的汉臣掌军,或多或少帮助或培养了左宗棠、曾国藩等人,并通过他们间接控制了军队,重新稳定了局势。当新疆被阿古柏等人入侵时,她也及时派遣军队前去收回新疆,中国大部分的领土能保持完整,慈禧功不可没。
除去史上功过,慈禧的另一面,还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今天非常有名的一句话便出自她笔下。有一次,慈禧母亲过寿,太后不能亲自前去陪伴母亲,便以笔代心,留下书法:“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诗意简单,感情却真挚动人。可见这位被各种解读的历史人物,私下里对母亲的那一片拳拳之心。这句话,现如今常常被世人挂在嘴边,总被提起。
是非功过,都不过过眼云烟。当历史潮流滚滚而去,光辉事迹耳熟能详。这潮流之中那些小小的、不起眼的,却动人的故事,反而像水流冲刷不灭的礁石一般,映衬出一个历史人物真实的品格。历史是宏大的,也是温柔的,看历史人物之时,也不妨多看看她的多面性,或许能在从前的英雄枭雄身上,看到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注1:出自《南史·后妃传》
注2:出自《御苑兰馨记》
注3:出自亚瑟·H·史密斯《动荡中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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