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于骑射,发必命中,驰骤如飞,诗文翰墨,皆工致清新,雅擅音律,琴笛了得,这样一个文武全才、豪爽不羁的奇男儿,如何一日日地挨过十年的幽禁生涯?
1十爷听了若曦的劝戒,听没听进去的,可能他还没想明白。等到他回了府,发现明玉还在和他闹脾气,不肯回府。
两个人都不肯低头,场面一度无法收拾,这时候皇上召明玉阿玛进宫,两个人都以为他们的事情已经闹到了宫里。
这时候若曦故意激十爷和明玉,说皇上正在和明玉阿玛商量他们和离的事情,给了十爷和明玉当头一棒。
直到此时,十爷才真正地冷静下来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想和明玉分开。他和明玉成亲已经有好几年了,一直吵吵闹闹地过来了。
曾经的他一度喜欢的是若曦,没有娶到若曦是他的遗憾。当初娶明玉的时候,他本来是不情愿的,可是婚后的日子,明玉惭惭地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部分。
一直以来,他都不清楚明玉在他心中的分量,他还在为没有得到的东西感到可惜,或许心里早就不可惜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看透。
明玉也没有看透,她是清楚自己是喜欢十爷的,可是她一直以为十爷还在惦记着若曦,所以一旦涉及若曦的事情,她才会计较,才会闹。
真正到了他们要分开的时候,十爷才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所幸的是,一切都还不晚,也是这一次,他和明玉之间才真正地确定了彼此的情意。
2
若曦问十四爷,可有帮她把凤血镯还给八爷时,这时十四爷还没有还。或许是之前的事情太多,让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明玉和十爷和好如初,明玉让十四爷给若曦带话,说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努力才能得到。
那时,十四爷才豁然开朗,是他自己着相了,总想着若曦应该和八爷在一起,却忘了最根本的。若曦的幸福,也要若曦自己觉得是幸福才是幸福的,其他人的看法其实并不重要。
随后十四爷就带着凤血镯去了八爷府,将镯子还给了八爷,然后他看着八爷将凤血镯砸碎。
可以说,早期的十四爷像是八爷和若曦之间的信使和传声筒,但凡他觉得自己看不透和看不惯的地方,都要向若曦求证。
这次也不例外,八爷将镯子砸碎的时候说了一句,她终究是跟了老四。十四爷来找若曦的时候,一方面是告诉若曦,她托他的事情他做到了,一方面是向若曦求证。
这时候的若曦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原来她从未得到过八爷的信任,哪怕很多事情觉得疑虑,也从未向她表露过。
八爷的心思,她从来不曾真正的弄懂过。陷在爱情中的她,太想得到她想要的圆满,所以她才想八爷能够放弃皇位,做一个闲散的王爷,避开皇位之争。
若曦从未看懂八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皇位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比起皇位来说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一直以来若曦都后知后觉,也可能是她透过爱情的滤镜,看到的八爷一直是她以为的,温柔体贴的,温文尔雅的,没有算计,没有心思深沉。
3
若曦一直带着现代普通老百姓的思想,比起紫禁城里的皇子们,她考虑事情的角度、心思都简单很多,交朋友的心思也不会太过考虑立场。
她跟那些阿哥们,或是那些福晋们都是不一样的,这跟她生活的时代环境以及阶层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些阿哥们不管是主动也好,被动也罢,或多或少都卷进了夺谪之争,连带着那些福晋们也都各自有了立场。
若曦不愿意,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自由的人,做事更多的是凭本心。无论是与十三交好,还是和四爷有接触,若曦是凭本心,但是在八爷他们看来,意义完全不同。
八爷从小就很懂得察言观色,早在若曦要进宫之前,他就想娶若曦的,自然对若曦的事情非常上心。
他对若曦的观察是细致入微的,所以很早的时候他就发现,若曦对四爷的态度有异。只是即使心存疑虑,他也不打算说出来。
或者说,他认为即使他开了口,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只认定自己的看法。
哪怕若曦在他心上,他也未曾交托自己的信任。八爷这类人,对所有人都会有所保留,他最信任的从来只有自己。只不过,这一点若曦是看不破的。
若曦左思右想,觉得她应该给八爷一个他们之间的交代。或许他们遇到了太早,那时的她棱角分明,也始终做不到妥协,因为那样就不是她了,每个人总会有自己的坚持。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却一直苛求八爷的完美。如果我的棱角被磨平,心境苍凉了,对世事无奈更多,妥协更多,包容更多,偏执少一点,也许我跟八爷会有不同的结局。”
那以后,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若曦始终都希望,八爷会好好的,哪怕他们不是一路人。
4
转眼到了中秋节,她和十三爷不约而同带着酒,找了个地方赏月。说起来自从若曦进了宫,他们已经有八年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
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十三爷说,可能又要再过一个八年。若曦听着这话,不由自主地落了泪。
她知道,十三爷终会有一天会被幽禁,漫长的十年,他该怎样度过。她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无比地难过。
这时候的若曦还不知道,十三爷被幽禁,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就是她曾经跟八爷说起过的名单。
那时候她只想着,八爷能好过一点,轻易地把四爷的底牌说了出去。没预料过时至今日,她会选择四爷,也没预料过八爷用这名单给了四爷沉重一击。
当日的若曦没有想太多,轻易地种下了前因,却不知今日已经结成了苦果。只不过这一次是十三爷尝了,下一次就是她自己了,只是那时候的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如今所有的一切,若曦还毫不知情。她只是看着事情一步步地发生了,却无能为力。她看着四爷痛彻心扉,她心如刀绞。
绿芜辗转求到若曦这里,想去十三爷幽禁的地方照顾起居。若曦求到皇上面前,却被罚跪,而后四爷来了,陪着她一起,或许是直到此刻,四爷才真正地走进了若曦的心里。
原本若曦以为,她和四爷有一个很好的开始,四爷将全部的信任都给了她。可是现在,她才知道他们的路并不好走,但是她并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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