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良

散文久违了老家(散文老家)(1)

我的老家地处桂东北一小山村,那是一个风光秀丽的好地方。我家老屋依山傍水而建,屋前是一条风光旖旎的小河,屋后则是一片茂密的松杉林。

松杉木是常绿乔木,一年四季翠绿不退,远远望去形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大风吹来,起伏的林涛仿如大海中掀起的层层巨浪,一波接一波,呼呼作响,声传数百米之外。树林里栖息着各种各样的鸟儿以及松鼠野兔黄猄等野生动物。漫步其中,悦耳动听的鸟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让人精神振奋,心旷神怡。老屋对面约300米处则是一大片古老的原始森林,森林里的树木多半是树冠巨大呈蘑菇形或巨伞形开白花的杂木。茂密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照射下来像是过了筛一样只在地面撒下一些细小的花点。

春天到来,一树树白花竞相开放,远望整片森林像是被棉絮覆盖一般。即使是晚上,森林也是白亮白亮的,像是一缕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那里,使那里的夜色变得没有了黑的色彩。深秋时节,树叶慢慢变黄,整座山变成了金黄色。微风吹过,树叶纷纷扬扬往下飘落,就像无数只金黄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十分的美丽壮观。

老屋的右侧是一片楠竹林,竹林里的竹子长得又粗又密。小时候竹林是我们的乐园。春夏秋三季,白天我们在里面捕蝴蝶,捉蜻蜓,玩游戏,晚上在竹林里捕萤火虫,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冬天我们就在竹林里挖冬笋,堆雪人,或捕捉来竹林觅食的小鸟。

老屋左侧的河岸上是一排古老的枫杨树,其中最大的一棵胸径已是三个成人都合抱不过来。树身呈倾伏状斜向河对岸,树梢已在对岸触地,像一座掩隐在绿叶丛中的独木桥。树上常有乌鸦和喜鹊做窝,两种不同的叫声从树上传出,给宁静的小山村带来不少生机气息,很受人们的喜爱和呵护。

一条清悠悠的小河如一条美丽的绸带弯弯曲曲流经我家门前,河岸上是一丛丛的映山红和一条条沿细枝条两边对开的小黄花。每年的清明节前后,是映山红和小黄花开放的季节。那鲜红鲜红的映山红花随微风吹拂轻摇细摆,似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在岸上闪耀。倒映于河水中,则随河水波纹的晃动而晃动,又像那青春少女身着红裙在翩翩起舞,楚楚动人。那些小黄花则沿着如柳丝绦一般细细长长的枝条从枝头开到枝尾,整齐排列,颜色金黄金黄十分艳丽。

屋后青山环抱,屋前流水潺潺,四周绿树成荫,春来鸟语花香,这就是我以前的老家风光。然而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后来却经历了一场从浩劫到重生的嬗变。尤其是后来“村村通公路”和集体山林承包到户等惠民政策的贯彻实施,她的面貌又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了。

要想富先修路。老家自从通了公路,经济建设便取得了飞速发展。 从公路修通的第二年开始,乡里号召广大农户大力种植西红柿和辣椒等经济作物,采摘后用农用车拉去乡里农贸市场出售给外地客商。种植的当年就初见成效,种植户们经济纯收入少则几千元,多则上万元,是过去单纯种植水稻的十几倍,个个都欣喜若狂,笑得合不拢嘴。往后继续扩大种植面积,口袋里的钱翻番上涨。有了钱,人们就对自己的住房进行了彻底的改造。原来陈旧破烂的木瓦房全部被一座座砖混结构的漂亮小洋楼所代替。建了小洋楼,安装了水电,家家户户都购买了电视机、洗衣机等家用电器,很多人家还购买了摩托车或小汽车,农村人过上了都市人的生活。2015年政府又投资把原来的沙石公路连通进各家各户的人行小径全部进行了水泥硬化,人们出行从此脚不沾泥,衣不沾灰。

村东头还修建了一个健身娱乐场,生活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一个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新农村以其骄人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与此同时,集体山林实行了个人承包,加强了责任心和管理,那些荒秃了的山头又慢慢地长出了幼树。如今幼树已经成林,山山岭岭又变得郁郁葱葱,绿色海洋又回到了人们身边。后生的林木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参天大树,但新生林更具活力和朝气。树木成林,久违了的林涛声,鸟语声又在人们的耳畔回响,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这就是我的老家,一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她虽经却难,但重生后依旧美丽不退,魅力不减。她似一壶老酒,越品越有滋味。然而对于我而言,余生再想回老家定居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在外漂泊几十年,户口早已“农转非”,家里已没有了田,没有了地,也没有了山,就连那间老屋前些年也卖了。但老家却像是牵着风筝的线,时时牵动着我这个外游之子的心,成了我今生今世永远也忘记不掉,抹不去的记忆!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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