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的老家在桂北的壮乡村屯每次和她一块儿回去,都会受到热情招待亲戚围坐一堂,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广西壮话一览表?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广西壮话一览表
家属的老家在桂北的壮乡村屯。每次和她一块儿回去,都会受到热情招待。亲戚围坐一堂,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听着他们交谈,你一言我一语,有时一句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他们讲的壮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埋头吃饭。
每当这时,总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壮话和汉语完全是两个语系,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据说跟泰语倒有些相似。
从此心里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壮话。想着自己对语言没有什么天赋,当年学英语是一塌糊涂。
就把这个重任交给儿子,让他跟着妈妈学壮话,学会了给我当翻译。儿子听到让他学壮话,举起拳头喊道,抗议!抗议!
先从最基础的单词学起。用当年学英语的方法,汉语标注出发音,比如:封(头)、顶(脚)、更爱(吃饭)。
儿子最后只记得“封顶”是“头脚”的意思,因为在建筑工地上经常会看到“封顶大吉”的巨幅字。后来发现这样依然学不好,还是听不懂壮话。
看过一本老外写的书,《6个月学会任何一种外语》,很有启发。书上说外语学不好主要是方法的问题,跟天赋关系不大。
学外语首先要像学母语一样。先是大量的听,然后是大胆的说。
记单词是最笨也是最没有效率的一种方法。从此我就改变学习方法,从学句子开始,每天让儿子学一个句子,这样一年下来,掌握三百多个句子,基本对话就能掌握。
我一向认为,家属和她们村的人都有语言天赋。因为他们除了普通话,都会讲两种语言:壮话和桂柳话。壮话是母语,桂柳话是上学时学的。
桂柳话是在桂林、柳州、河池等桂北地区通行的一种汉语方言,与四川话、贵州话听着有些相似,都属于西南官话。也是北方方言之一。
只要能听懂普通话,仔细听都能听懂桂柳话。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四川话与贵州话的区别就像河南话与山东话的区别,而桂柳话与四川话的区别就像山西话与山东话的区别。
如今家属村子里的小孩已经不会说壮话,从小都是讲桂柳话。因为桂柳话是当地通用语言,幼儿园、学校、镇上、县市都讲桂柳话。
如果只会壮话,而不会桂柳话,出门交流都很困难。因而父母从小给孩子教桂柳话。壮话只在壮乡里的大人、老人之间通用。
不难想象,几十年以后,这些壮乡里会说壮话的人会越来越少。这好像也是大势所趋,没有办法的事,大人不可能同时教孩子两种语言,那样的话,一种都学不好。
但其实这都是想当然了。想想那些中外混血的小孩,中国话、外国话都能说好的一大把。只能说是家长想不想、愿不愿教的问题。
同时也不得不让人感叹,汉语所具有的强大影响力、渗透力。当年满族入关,用行政手段,强力推行说满语、写满文。官方的文书都是满汉双文。
特别是乾隆皇帝,对他们本民族的满语抓得特别紧,听说有的贝勒已经不太会说满语,大为生气,说落这些皇亲国戚数典忘祖,连祖宗的语言都不会说了。
乾隆本人通晓满、汉、蒙、藏、维五种语言。放到现在就是一个语言天才,民族团结的形象代言人。
满语跟汉语的生命力相比,简直弱爆了。满族入关前,还是一个狩猎民族,日常的语言内容就是捕猎那些事儿。
而当时的明朝,已经是建国两百多年的政权,有一个完整的官僚体系,具有高度发达的农耕文化,各类传世典籍汗牛充栋数不胜数。
等到八旗子弟入主中原,巨大的物质享受让他们天然地习惯使用汉语。到了清朝中期,咸丰年间,皇帝本人都已说不好满语(因为宫里的太监、奶妈子这些皇帝最亲近的人都说不好满语)。
大臣们写的满文,就像我们的中国式英语一样,直接在中文上面套满语单词。
到了清末,最后一个皇帝溥仪,已经完全不会满语。满语已然成为一种死语言。满文更是没人懂,当我们游览故宫时,在大殿的牌子上还能看到汉字旁边的满文。
有一本荷兰人写的书,名字叫《人类语言的故事》。书中谈到,非洲人都是语言天才。一个非洲人至少会三种语言。
第一种是母语。出生时父母教的本族本部落语言;
第二种是官方语言。多为原宗主国语言,如现在世界广泛使用的英语、法语。这是上学时要学的,升学考试、中考高考必考;
第三种是通用语。是大范围部落之间交流使用一种语言。如非洲第一大语言——斯瓦希里语,就是一种通用语。在坦桑尼亚、肯尼亚还被定为国语,是它们的第一语言。
但是当地政府工作人员讨论交流工作时,会不自觉的使用第二语言——英语或法语。
因为在讨论一些政治、经济、法律等政府工作事务时,只能用英语、法语才能够表达清楚,描述准确。而他们的国语斯瓦希里语这时就有些尴尬,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斯瓦希里语是一种贸易语言。是不同部落、族群之间在做买卖时,为了交流顺畅而产生的一种语言。
其特点是简单明了、易学易懂。但对于这些现代国家的政治、经济、法律等上层建筑,可能还没有相应足够多的词汇库。
壮话与桂柳话的强弱对比,跟斯瓦西里语与英语法语有些类似。
此外,语言和文字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光有语言,没有文字,语言就很难保存下来,规范起来。
人民币上有蒙藏维壮四种少数民族文字,其中使用拉丁字母的就是壮文。与前三种文字几百年的历史相比,壮文显得太过年轻稚嫩。
壮文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苏联人帮助设计的一种语音文字。是用拉丁字母排列组合而成。
它与汉语拼音类似,但比汉语拼音看着长很多。由于各种原因,普及率极低,如今主要出现在广西的行政机关门牌和印章上。
《辞海》被称为汉语的百科全书,每十年修订一次。主要是吸收近十年来出现的各类新词汇、人类的新发明新创造新科技,以达到汉语的顺应时代、同步发展。
但包括壮文在内少数民族语言很难有这种举措,逐渐式微也是无可奈何的。
其实前面谈到的壮家小孩不会说壮话,已经不是个别现象。每次回陕西老家,发现老家的小孩有的已经不会说陕西话,都是一口普通话。
物种需要多样性,语言同样需要多样性。如果全国各地只说一种语言,那真是不可想象、乏味至极。
去成都、重庆这些城市旅游,发现当地基本都说本地话,没人讲普通话,这倒是一个特色。反正四川话人人都能听得懂。
语言学家周有光说过,普通话用来交流,方言用来弘扬本地文化。两者缺一不可。
方言是地方文化的根和魂。儿子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自小教他说普通话,因为幼儿园里大家都说普通话。儿子虽然不在陕西长大,但不希望他丢掉这个根和魂。
记得大学时,宿舍舍友们讨论,以后如果找个异地的对象,有了孩子,是教他普通话还是家乡话呢?
当时大家讨论解决的办法是,让孩子去学相声,这样什么话都会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当时想象的问题竟然走进现实。
两年前,开始教儿子说陕西话,因为没有语言环境,只能在和他单独相处时,对他讲陕西话。不论他能不能听懂,都坚持给他说。一开始还是很艰难,效果不明显。
小孩越小,学语言越快,同时也有时间学。经过不懈努力,也是和普通话接近的缘故,半年前他已能够熟练地说了。如果满分是十分,他可以打八分。
正因为儿子学会了陕西,才开始让他学壮话。最终能够说父母的家乡话。我对家属说,现在赶紧教儿子学壮话,不要等你老了,想找个人和你说壮话都没有。
有天儿子问我,如果我学会了壮话,那我以后长大了有了孩子,是不是要教他普通话、陕西话、壮话三种话呢?我说你想太多了,先学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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