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结束后,我和老汪回到学校,路过校外的一个烧烤摊的时候,老汪破天荒的张罗要喝点酒,我打趣道:“操,我圈拢了你两年喝酒,你一口不喝,今天你怎么反群了”,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我的兄弟2?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我的兄弟2
面试结束后,我和老汪回到学校,路过校外的一个烧烤摊的时候,老汪破天荒的张罗要喝点酒,我打趣道:“操,我圈拢了你两年喝酒,你一口不喝,今天你怎么反群了。”
老汪一本正经地说道:“后天咱们就开始上班了,作为一个销售人员哪能一点酒不会喝,今晚我就试试量,以后应酬的时候心里有点数。”
“哈哈,行。”
我俩要了一箱啤酒和一些烤串,一边喝酒一边畅想未来工作的场景。结果两瓶啤酒之后,老汪就满脸通红,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后来让他喝了两瓶矿泉水这才清醒过来,团着舌头问我:“怎么样,咱们喝了几个?”
我很无奈地告诉他:“我四个,你两个,还有两瓶矿泉水。”
得知自己酒量的老汪很是无语。
不过这天晚上,我俩聊了很多,说到刚开学班会那天,老汪说:当时我介绍完自己,就听到下面有人说了一声好,然后我一眼就看到你,我当时就觉得咱俩能成为兄弟。
我点点头。
“老五,你记得上次咱俩打环境班那俩小子么?”老汪问我。
“记得啊?怎么了?”
“当时我真的害怕了。”
第一次听到老汪说害怕,我来了兴趣,问他:“那架打得没啥难度啊,后来不也给咱们赔礼道歉了么?”
老汪说:“当时咱俩在食堂门口堵到他俩的时候,我真没合计那小子能从食堂揣出来一个汽水瓶子,他当时掏兜的时候,给我吓完了,我以为是掏刀,也幸好他砸你的时候脱手了,瓶子飞出去,不然这一下削你脑袋上,我得后悔死。”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确实是那么回事,但是我一直也没觉得害怕。
我笑了笑,骂道:“兄弟之间还说什么了,操,我只求你少惹点事,妈的,这两年我打的仗有哪次是我自己打的,不都是因为你看这个不服,看这个不忿的?”
老汪不服气,说道:“操,你忘了上次在食堂带你那小女朋友,跟小院的那个中专生吵吵起来了么?”
那次我跟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去食堂吃饭,等餐的时候,一个小院的学生直勾勾地看着我俩,如果我不跟他对视就没什么,可是天生脾气暴躁的我选择了一个东北人最常见的解决方式。
“你瞅啥?”
“我瞅你怎么的?”
“小比崽子,没挨过打?”
“你哪的?”
“我丹东的,怎么的?”
“你丹东的在这装什么逼?我本地的。”
“CNM。。。”
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老汪也带着他的小女朋友来食堂吃饭,大老远就看到我俩在吵吵,生性不怕事大的他,直接冲了过来,就要揍那小子。
食堂人越来越多,这时候,宿舍里面的一个大哥过来了,因为平时经常在一起喝酒抽烟,所以关系挺好,知道没什么大事,就跟我说:“老五,多大点逼事,弄的这么大动静。”
“老九,事儿是不大,但是他老跟我提什么本地的,本地的多少个鸡儿啊。”
老九哈哈一笑,说道:“行啦,那小子上面也有大哥,你要想打我也不拦着,不过为了这点事不值当,今天就当给我个面子,一会我让他过来跟你说点小话,这事就拉倒了。”
老九的意思我明白,他也认识这小子上面的大哥,真打起来,谁也不能帮,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气性,既然说到这了,正好就借坡下驴了。
我笑了笑,说:“九哥的面子肯定给,刚才我也冲动了。”
老九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然后那小子也过来说:“哥,不好意思啊,我当时就以为你要找茬儿呢。”
我也笑了,说道:“没事儿,误会说开了就行,现在就当认识了。”
一场冲突就这样化解了,吃饭的时候,老汪跟我说:“操,就特么干呗,本地的多个鸡儿啊,挨打不疼么?”
“得得得,赶紧吃饭吧。”我很无语。
回忆到此结束,我没好气地说道:“解决问题的方式是谈,谈不拢再打,当然打也是促进谈,哪有你这样上来就打的。”
我这一番理论听得老汪一愣一愣的,他又灌了一大口矿泉水,说道:“你真牛逼。”
其实这套理论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的,我只不过是照搬过来的。
那天晚上,我俩聊了很多,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只是谈到未来的时候,我俩聊了半天也没聊出个什么,后来索性就不聊了。现在回头想想,我们那时候很迷茫,对未来根本没有什么规划。
第二天,我俩跟系里打完申请。周一,我和老汪就直奔沈阳的那家医药公司。
写到这,我有必要介绍一下这个公司。主要是做糖尿病、高血压和心脑血管药品销售的,与常规的药品销售,跑药房、诊所和医院不同,这个公司主要搞会议营销,所谓会议营销就是把一帮人请到一个会场上,先上课在卖药。这个过程是七天,前三天的时候,公司会有很多业务员拿着宣传海报、传单利用早市人多的时候去宣传,宣传口号基本就是这样“免费测血糖,尿糖,尿蛋白,身边有糖尿病患者的过来看一下。”
我俩那时候刚进社会,对这种营销模式根本不了解,就单纯地以为真的是一种新型的销售方式,直到后来才知道其实会议营销跟传销骗人差不多,当然这是后话,当时的我们根本意识不到这点。
第三天宣传结束后,会在早市附近租一个会场,所谓的会场就是一个饭店或者一个活动室什么的,然后第四天一大早,我们工作人员就会提前去布置会场,拉条幅,布置检测血糖的检验台,忙完会场也就七点左右,宣传来的老人就开始陆续进入会场,先是给测血糖,然后做好记录,然后就由公司的讲师开始讲课,讲师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老大,在公司内部叫部长,穿上白大褂他的头衔就是北京协和医院心脑血管病专家,实际上,他脱了白大褂比我们玩的还花花。
我当时所在的那个部的部长姓杨,跟我同岁,只是高中毕业之后就不念了,然后在这个医药公司呆了两年,混成了讲师,他讲课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教授的风范,有时候遇到刁钻蛮缠的客户,他也能轻松化解。说实话,我很羡慕他。
言归正传,一堂课结束之后,我们工作人员会根据每个老人的血糖值赠送降血糖的药品,免费试吃。说到这个药,我看到的确实都是国药准字Z的,至于药的降糖效果,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因为这里面有很多猫腻,比如,第一天测出来的血糖值是八点几,等到免费试吃之后,再测一次,如果确实降下来,我们就会告诉他血糖降了多少多少,如果没降的话,我们会调高血糖仪的一个阈值,这样检测的值也会偏低,再或者没他们等反应过来,我们就拔掉试纸,随便告诉一个数值,总之所有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个降糖药有效果。
最后一天,就是专家给看病,开药,一般坚持到这天的人,基本上就对“专家”和“药”产生信任了。说到看病,其实就是这三天上课的时候我们工作人员的沟通,得知都有什么疾病史,然后在悄悄报给讲师,然后讲师装模作样地看看脸,看看舌头,就给诊断出来,然后顺势大笔一挥,开出几个疗程的药,然后就通知我们工作人员开单子,有钱的现场交钱,没有钱的还想买药就让工作人员跟着上门取钱,然后美其名曰帮着把药送回家。
卖完药之后,公司的办公室会定期回访,所谓回访也是为了二次销售,我亲眼见到过当时的电话营销人员打电话的时候亲爹亲妈地叫着,挂断电话之后就会骂一句SB,这次让你多买两个疗程的药,这个场景当时给我的触动很大,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怎么也理解不了这个销售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就这样一场会下来,怎么也会卖出去几万块钱的药品,然后这场会结束之后就换另一个地方继续宣传,开会,卖药,反正沈阳很大,轮完一圈之后也都是半年之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时这个医药公司的老板是黑龙江人,沈阳地区的负责人是个女的,我们叫高总,据说是老板的情人,而这个老板在黑龙江当地带有一点黑社会性质,而且黑白两道都有认识的人,所以才能把这个医药公司给铺的这么大,整个沈阳公司上下要职都是老板家的亲戚,就连给我们业务员做饭的师傅,开车的司机一打听都是从黑龙江过来的。
因为我和老汪被分在不同的部门,所以上会的时间都排不上,好在我俩当时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晚上的时候会唠唠白天工作上的事,与我的随遇而安不同,老汪则干的处处不如意,本来他的脾气就不好,在遇到一个多事的办公室主任,这让他每天都是急溜溜的。
办公室主任是一个男的,据说也是老板家的亲戚,脾气乖张,平时瞧不起我们这些业务员,我们上会前去申请胶带,宣传海报的时候会遇到他的百般刁难,这让老汪很不爽,只要晚上一回来,就会跟我吐槽一番。
这天晚上,我先到的家,他回来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我就知道这肯定又是憋到气了,就问他:“怎么的了?”
老汪没好气地骂了一嘴,“办公室那SB,我早晚得干他,我今天上班,硬说我衣装不整,要扣我钱。”
我笑道:“操,你搭理他干什么,这不还没开工资呢么,等开工资了这事也就忘了,没事儿。”
老汪点点头,说道:“我就等开完工资的,扣我钱我肯定点他。”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老汪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出去宣传,上会,每天都很忙,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只是越来越厌烦这个靠欺骗换取业绩的工作,终于在年底的时候,我俩不约而同的心生退意,老汪的想法是,准备开完工资领完奖金就不干了,而我的想法是过完年回来再看看,混一个月的钱再说。我的想法,老汪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是想让我一起不干,可是那时候我不能那么草率地做出决定。
终于等到开工资那天,早晨我叫老汪跟我一起去公司领钱,老汪说;“你先去吧,反正今天休息啥时候去都行,我在躺会。”
“操,这屋里连个暖气都没有,你不冷啊,不他妈管你,一会吃什么?给你带。”我问他。
“不吃了,你先走吧,人少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在过去。”老汪回答道。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直接去了公司,到了公司排队领了工资和奖金,我记得到手大概是两千多块钱,这在当时对于我一个穷学生来讲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公司也没什么事,部长问我啥时候回家,我合计合计,今天肯定走不了了,就跟他说明后天吧。
“行,那今晚出去喝点酒,我安排你。”部长递给我一根红河88。
“操,当部长就是比我们牛逼,赚得多啊,喝酒行,别特么去眼镜小吃部糊弄我。”眼镜小吃部是我们公司楼下的一个小吃部,没有牌子,老板带个眼镜,平时我们下班后,食堂要是没有饭了,就会来这个小吃部要两个小炒和几瓶啤酒,久而久之就跟老板熟了,有时候还会赠送几个毛菜什么的。
“怎么跟领导说话的?”部长嘚瑟的劲儿又上来了。
“滚犊子,上会的时候给你点面子,下来了你跟我装什么专家。”我骂道。
“操,我就喜欢你。”部长添个脸过来搂我肩膀。
“滚,我去吃点饭,饿了。”我甩开部长的手,这时候公司领钱的人已经不多了,在电梯里的时候我给老汪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领钱。
老汪在电话里说已经快到公司了,我就问他用不用等他一会,然后一起出去吃饭,他说不用,让我自己去吃。
挂完电话之后我也没多想,下了电梯就去吃饭了,由于兜里有钱了,我破天荒地点了一把肉串和一瓶汽水,要不平时就两个包子就完事了。
吃饱喝足之后,我收到老汪的短信,上面说到:“我先回学校了,这两天别联系,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
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让我感觉到出事了,我立刻结账返回公司,这前后就半小时的时间,公司就乱成一团。
我刚到楼下,就看到别的部门的几个部员叫嚷着冲出来
“往哪跑了,多叫几个人,追。”
我心知不好,赶紧上楼,正好遇到我们部长,我就问他“出什么事了。”
部长给我拽到一边,说:“你那个同学叫汪什么的来着,刚才在办公室把主任给打了。”
“操。。。”我当时一听,就想起来前阵子老汪跟我说过的话。
“现在公司上下的人都在找他,一会你别露面,公司都知道你俩关系好,别因为他把你连累了。。。”
没等他说完,我一把推开他。“操,我在乎么?”
说完我就直接走出公司,给老汪打了个电话。结果他的电话是关机状态。我分析了一下他给我发的短信,估计老汪应该是想好退路了,所以才给我发了这么一条短信。
也是到这我才想明白为什么,他今天不跟我一起来公司,为什么要趁我出去吃饭的时候动手,因为我说过,过完年我还准备回来看看,他怕如果我在场的话,会忍不住跟他一起上,这样就把我连累了,此时我也无心在公司呆下去了,跟部长说了一声,也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之后,老汪的宿舍没有人,问同学也说没看到老汪回来。这时我的心有点紧张,给他打去电话依旧还是关机的状态。
正在我找不到人的时候,老汪的女朋友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说老汪和她在一起,先别找他,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
看到这条短信,我这才放下心来,在学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收拾好行李就回家了。
刚下火车,回家的兴奋冲淡了我对老汪的担心,我先是买了两条烟给我爷,又给我父母买了点东西,自己留了一千多块钱准备过年零花。
过完年之后,老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老汪那天去了公司之后,领钱的时候发现少了二百块钱,心知肚明的老汪就找到了办公室主任。
“主任,我这钱开的不对吧?”
“怎么不对?我不是告诉你衣装不整扣你二百块钱么?行了开完钱赶紧出去吧,别搁这忙到我。”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老汪随即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国粹。
“哎,你骂谁,你在骂一句,你妈的。。。”
“CNM,我还打你呢。”说完,一拳直接给主任搂倒在地,然后又补了两脚。
“哎呀你他妈的,快来人。。。”
这时候,外边的人也听到办公室里面的打骂声,纷纷冲进来,问怎么了?
这时老汪推开人群直奔走廊,当时我们的公司是十一楼,这时电梯在三楼,老汪果断选择了走步梯,用他的话讲当时真的是飞下去的,两步一层楼梯,到二楼的时候,老汪没有直接出大门,他知道这帮人肯定会来追他,所以他就静静的趴在二楼窗外的雨搭上面,果不其然,追他的人陆续从电梯和楼梯跑出来,只是谁也没想到老汪就藏在他们脑袋上面。
后来老汪听到外边没有声音了,这才从楼梯口跑出来,不过不巧的是,刚跑出来就看到他们部的两个同事。
“老。。。老汪,你上哪?”同事也有一些惊讶。
老汪当时就把右手揣进上衣的里怀兜,瞪着俩人说道:“我他妈上哪该你什么事。”
两个同事哪知道老汪兜里揣的什么,磕磕巴巴的说:“没事儿没事儿,你慢点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实我知道,他兜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指虎,不过真打起来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只不过那两个同事被老汪的气势给吓住了。
老汪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坐上火车直接回了学校,只不过他在别人的宿舍住了两晚上,因为我之前写过,我们这个医药公司带有一点黑社会背景,被打的主任又是老板家的亲戚,老汪当时毕竟只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办法跟整个公司对抗,所以他就玩了一个金蝉脱壳。
事后,公司的人给他打了电话,也来学校找过他,甚至连宿舍都找到了,只不过老汪当时就在他宿舍对面,一直没有露头,所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而其中追他最凶的那个同事,老汪单独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内容是这样的。
“XX,听说你一直在找我,怎么的没完了啊?我打你爹了还是骂你妈了,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哎呀,老汪你别误会,当时那种情况我不上也不好看啊。”同事在那边辩解。
“呵呵,行,你不是能找我么,我先找人卸你一条腿。”
“老汪,别,都是误会,我错了。。。”没等他说完,老汪就挂断电话。
老汪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这个人吓住了。后来得知,这人在公司消停了很多。
“你是真牛逼,那你现在在哪呢?啥时候回沈阳啊?”我在电话里问到。
老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老五,我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咱俩有啥不能说的?”我没有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
“公司的人知道咱俩是一个学校的不奇怪,我想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宿舍在哪?”老汪电话里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冷淡。
“你怀疑我告诉他们你的宿舍在哪?”我问道。
“。。。”电话里一阵沉默。
我突然笑了,说道:“咱们兄弟在一块两年半了,我老五是什么样的为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你怕连累我选择自己上,我能为了一个破工作去出卖你么?”
“老五,你别生气,我也不相信你会出卖我,只是这阵子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多想,不瞒你说,我的几个小兄弟一直怀疑你通风报信,要来找你,我拦下来了。。。对了,老五,忘了给你拜年了,过年好啊,给你父母带个好。”
听完老汪的话,我的心里跟流血一样,虽然口中说着没事,但是心里这个疙瘩就算是结下了,我也给他拜了一个年,然后说了几句别的,就挂了电话,然后我俩一直没有联系。
我在家呆了一个月,我们部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你回不回来上班了?我他妈的都想你了。。。对了,你不说你家乡有个酒好喝么?带两瓶回来,我跟你嫂子去接你。”部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贫嘴。
“操,知道了,明天下午过去接我。”挂断电话,我告诉父母明天回沈阳后,然后就出去买了两瓶老窖酒。
第二天下午两点,火车准时到站,一下车就看到我们部长带着他的女朋友在出站口等我。
看到我出来后,部长上来搂住我脖子,说道:“操,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因为老汪的原因,我整个人情绪不怎么高,晚上吃的羊蝎子火锅,很少喝多的我那天晚上喝多了,走出饭店哇哇的吐,部长和他女朋友给我送回住的地方就走了,一上楼我才发现,老汪的东西已经收拾走了。
他能够自己回来收拾东西而没通知我,肯定对我有了防备,怕我告诉公司,想到这,我就知道我俩的关系回不到以前了。
回到沈阳后,我也不怎么上班了,因为我也越来越厌烦这个工作,也厌烦身边同事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又跟部长喝了几顿酒之后,跟他说不干了。
他也没留我,因为他也不想干了,我临走的那天,他和他的女朋友去送我,买好车票之后,眼看时间还早,部长就说在附近简单吃个饭,于是我们三个就在车站的快餐厅吃了一顿盒饭,简单的一荤一素,结账的时候被告知二百一。部长当时就急眼了,我却笑了,我笑的是一个沈阳本地的,平时粘上毛比猴都精的部长竟然也会被宰。
部长给完钱之后,我的心情大好,跟俩人告别之后,就踏上回学校的火车,临上车的时候部长跟我说,将来会去看我,我说你来吧,我请你喝酒。
回到学校,宿舍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熬到毕业典礼前一天的时候老汪回来了,见面说了几句话他就去陪女朋友了,而宿舍的室友早已经各忙各的了,甚至毕业典礼都是请假回来参加的,毕业典礼结束以后,空荡荡的宿舍一个人也没有了,到这,我的大学生活就彻底结束了,有人会问我,你和老汪在也没有联系了么?
答案是当然没有,回到家乡之后,我找了一份工作,康师傅方便面的业务员,每天去超市访货、理货、下订单,又认识了一帮新的同事,工资待遇一个月三千块钱,五险一金,每周休息一天,这和我之前的工作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并且工作时间比较弹性,我很喜欢。
这个工作干了两年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哪个超市要货的,接通之后,才知道是老汪打来的,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一段寒暄过后,老汪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新娘是他大学时候的女朋友。
我说;哪天,我提前去。
记好日子,我提前跟领导请完假,然后在他婚礼的前一天到了他们家。看到我来了,老汪很高兴,搂着我的肩膀跟他的朋友介绍,这是我上大学时候最好的哥们,你们叫五哥。
“五哥好。”他的一帮小兄弟齐刷刷的站起来跟我问好。
毕业之后,我就在也没打过架也没在和谁称兄道弟过,不过那天看到这个场面,当年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俩很有默契的闭口不提在当年在沈阳发生的事,还是和那天晚上在烧烤摊上聊的话题一样,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只不过对于未来,我俩现在有了清楚的认识,老汪的想法还是要在他家那一片混出一点名堂,而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混个康师傅方便面的区域经理,然后自己在干一个超市就行。
我劝他:婚都结了,就别打架别扯淡了,稳稳当当过日子不好么?
他说:老五,你不知道,现在赚钱的买卖哪个不是带点黑,你知道我家里没钱,安排不了我,我也干不了伺候人的活,所以我还得混,混出名堂了,随便干个买卖不都赚钱么,你也别劝我,我心里有数。
这时我知道,我俩已经完全走上两条不一样的路,于是我端起酒杯说:好,我不劝你,那咱们喝酒。一杯酒一饮而尽,老汪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第二天,他的婚礼结束之后,我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他要送我,我没让,哪有结婚当天把新娘扔下送哥们的。
回去的火车上,我想了很多,但是又什么都没想通,后来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毕竟我和老汪选择的路不同,想的太多徒增烦恼。
后来,我们通过几次电话,我问他混的怎么样了?他告诉我,他当上巡特警了,不过是辅警,他们队长在当地以前也是一个混子,觉得他是一个混社会的材料,就把他招过去了。
他说到这,我又想起当年他竞选舍务部的场景了,感觉历史总是在重演一样。
他跟我说,上次有一帮拆迁户去政府闹事,他们队过去维稳,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了他同事一个耳光,还没等同事动手,老汪就一脚把那男人踹翻,然后拷上手铐塞进车里又是一顿打,直到那个男人给他跪下才停手。
老汪说:这一仗是我在巡特警的扬名之仗,后来我们几个被称为巡特五虎。
听到这,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最后一次联系是在QQ上,得知他有了千金之后,我真心替他高兴,他跟我说,很羡慕我没结婚。
我说:结婚不好么,天天晚上都能为爱鼓个掌啥的。
他说:我现在根本不寻思那点事,我现在满脑袋就是赚钱,有了孩子以后,孩子拉泼粑粑都得花钱。
我没结婚,也没孩子,所以体会不到他的感觉。
不过这次对话,我却感觉到老汪变了,因为我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戾气,而更多的是一个男人为了家庭,为了生计奔波而带来的忧愁。
加油吧,兄弟。
这是我俩最后的一次对话,再后来,他的手机换号了,我的手机也换号了,他的QQ也成了灰白色,我的QQ还在,我留过几次言,后来也没动静,就这样,我和老汪彻底失去联系。
而如今,我也结婚生子,工作也变得稳定,每当高考季来临的时候,我就会回忆起我的学生时代,顺带着也会想起老汪,现在想想我们已经十年没有联系,可是生活还得继续,还会有新的回忆去顶替以前的回忆,毕竟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梦到大学生活了,这两天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往事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所以赶紧趁热记录下来,就当是纪念我那段既荒唐又热血的青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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