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征服》,再看《末路1997》,才发现:

恶人是没有底线的。

刘华强因为弟弟刘华文被砍且不知晓凶手的情况下,在衡州市掀起了一场只针对仇家的报复;而白宝山,是明显的心里扭曲到极致,因自己犯抢劫罪被判14年,自觉罚得太重对政府、对社会不满,他的报复心和他想靠抢为子女赚够300万的野心,让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人间恶魔。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1)

服刑期间,白宝山就开始从牧民处购买和收集子弹;出狱后,白宝山从抢五六式半自动手枪到八一式自动步枪,再到物色抢劫对象,制造了烟摊李玉花案和轰动全国甚至全世界的边疆宾馆案,在这之中,是17条人命。

这17个人,几乎都是遭受无妄之灾最无辜的人。

白宝山刑满释放到被逮捕的短短一年半,他作恶多端,手底下从无半点“慈悲”,唯一从他手里幸存下来的,只有他的情人谢玉敏,而对于谢玉敏,他同样动过两次最明显的“杀念”。

第一次:徐水取枪后。从白宝山第一次拿出子弹放在谢玉敏面前,到回四川时火车遇上白宝山的狱友王强告知她白宝山在新疆杀过人,再到陪着白宝山回徐水取抢,谢玉敏慢慢进入白宝山的残暴世界里,而她的知情,成为白宝山必杀她的理由。

第二次:边疆宾馆案后。白宝山在边疆宾馆犯了惊天大案抢得140万元后,谢玉敏协助白宝山取回了埋在新疆大学的钱且顺利返回了北京,白宝山分了11万给谢玉敏并允许她回四川。谢玉民全程的陪同甚至参与,成了白宝山暂时收手后隐藏的最大威胁。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2)

其实,当谢玉敏助白宝山从徐水取回81式自动步枪后,白宝山就开始着手除掉谢玉敏,且提前挖好了埋谢玉敏的坑。

可最终,心狠手辣的白宝山还是选择放过了谢玉敏,为什么他未能下手?或许,离不开这三个原因。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3)

01 白宝山母亲的“介入”

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有一种人,他一边在绝大部分人面前展现最阴狠和残暴的一面,一边又在极少部分人面前尽显温暖与爱,尤其是对母亲。

比如《黑冰》里的郭晓鹏和《插翅难逃》里的张世豪,他们对母亲都有着极为难得的孝顺,而白宝山,亦是如此。

白宝山对母亲的“孝顺”,只这两件事,足显。

第一件事:伺候母亲。

其实,有时候,子女对父母的孝顺不在“轰轰烈烈”,博人眼球的大作为,而是一些最不显眼的小细节,越是“小”,越是最暖心的孝。

白宝山母亲因为重感冒身体不适,在一旁的白宝山,不仅递药还蹲下身体为母亲脱鞋,伺候母亲躺在床上。

仅仅“蹲”这一个小动作,就足以让人动容,正如《黑冰》里的郭晓鹏,每每打好水,蹲下身体为母亲洗脚一般,“蹲”字里藏着“孝”,虽是最平凡的动作,却隐藏最不平凡的情感。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4)

第二件事:为母亲放弃抵抗。

白宝山被锁定后,四个警察以办户口为名上门逮捕白宝山,未穿衣服的白宝山以回房间穿衣为由,暗地里却在穿衣之际摸着藏在衣服柜子里的手枪,颇有殊死一搏的打算。

这时候,白宝山的母亲走出来笑着和警察打招呼,这一刻,白宝山犹豫了,而镜头也在白宝山和他的母亲两人之间来回切换,正显现了这白宝山此刻的内心挣扎,最终,他选择了束手就擒。

生死一瞬间,他不想在母亲眼前暴露残暴。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5)

而如此“孝顺”的白宝山,是在母亲做主,弟媳文伊出面下才结识了谢玉敏,并由此两人在雷雨交加的晚上,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情人。

谢玉敏,她承载着白宝山母亲对白宝山能好好过日子的期盼,谢玉敏在,母亲的心事和心结不在;谢玉敏不在,母亲只会再平添忧虑他生活的心事。

而当白宝山计划除掉谢玉敏并挖好坑后,母亲叫他和谢玉敏回家吃饭改善伙食,在母亲一而再的关心下,他不得不撒谎谢玉敏去外地做生意去了,而后,在母亲有些担心和失落的眼神里独自离开,行动前母亲的这一丝关心和介入,或许也刺动了他此刻冰硬的心。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6)

都说白宝山是“孝子”,他可以在母亲面前极力扮好儿子的角色,听从母亲的话、伺候母亲、更在生死一刻也要顾全母亲,更或者,为了母亲,他可以选择对谢玉敏手下留情,但我要说的是:

从他93年刑满释放进门对着母亲的一声“妈”,到97年9月被抓时的一声“妈,我走了”,让一个母亲承载期盼,最终又在他的自作孽里希望尽碎,一而再地蹂躏一个母亲想要他好好过的心愿,而他明明可以好好过,但他却选择再次犯罪,这就是他最大的“不孝”。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7)

02 谢玉敏的“意义”

谢玉敏这个女人,不能以常理来判断,在她身上,集结了很多矛盾点的个性,既胆小又胆大,既无知又深知,既温顺又有些暴躁,既有能力又自甘堕落……但她终究,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而她之于白宝山,有三种意义。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8)

第一:情感寄托。不能说白宝山对谢玉敏完全没有感情,初见的时候,他是动心的,更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与谢玉敏有了肌肤之亲,她,承载了白宝山要好好过日子的“假象”。

第二:容易被掌控的同伙。谢玉敏虽时不时地与白宝山“对着干”,也经常被白宝山教训,但她还是会在白宝山的狠辣和威胁里选择顺从,且是完全配合地无一丝“反叛”的顺,极易被掌控的她暗戳戳成为白宝山最得力的“同伙”。

第三:作用巨大。白宝山选择不同地点作案,谢玉敏与对于他来说,有三点作用:一是对于无户口和身份证的白宝山,谢玉敏解决了他在外的饮食起居和路上的盘查;二是谢玉敏为他犯罪运送枪支弹药和赃款做了最好的掩护和协助;三是她对市场的熟悉和开朗、喜与人交际的性格,为白宝山提供了最关键的信息。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9)

而最后的事实证明:正因为有了谢玉敏,才有了白宝山看似正常的家庭生活,才有了白宝山往返新疆与北京的顺利,才有了白宝山“收获颇丰”且惨绝人寰的边疆宾馆案,一定程度上,是谢玉敏成就了白宝山的恶行和恶名。

而她之于白宝山的意义,才是白宝山留下她性命的关键。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10)

03 白宝山的“恻隐”

白宝山要除掉谢玉敏之前,也是有紧密计划和步骤的。

而他,做了三件事,而谢玉敏也给了他三种反应。

第一件事:试探与威胁。

白宝山向谢玉敏坦白了他杀人及抢枪的事实,并给了谢玉敏两条路:一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二是对她和她的家庭赶尽杀绝。

被白宝山扼着脖子的谢玉敏掉下了一滴泪,并最终无奈地选择了顺从。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11)

第二件事:请谢玉敏吃饭、冰棍。

挖好坑后,白宝山请谢玉敏吃饭,这个女人,完全未将白宝山之前的威胁放在心上,面对白宝山的“请”,她丝毫不在意地大吃海喝起来,并似很满足地以四川方言说:

我吃胀了,吃得肚脐眼儿都翻起来了。

之后,白宝山请她吃冰棍说明天吃不到了,她不在意地笑着说:

一根也不给你,我全吃了。

傻呵呵笑着解释方言和说话的谢玉敏,完全像一个没心没肺的“无知”女人,或许此刻她心里明知,但她却有意避开,以完全不在意地心态去面对白宝山的狠辣。

而她的这种“笑”,触动了白宝山的眼神,也扎进了白宝山的心底。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12)

第三件事:带谢玉敏爬山。

吃完饭后,天已黑,白宝山建议去爬山,且去爬他已经挖好坑的山,谢玉敏想拒绝,却在白宝山的“敢不敢”里欣然同意。

到达目的地后,白宝山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铁锤,不发一言的白宝山让谢玉敏害怕至极,或许这一刻,谢玉敏深知她面临的生死危机,所以,她对着白宝山傻笑一声,然后一头扎进白宝山的怀里,并紧紧抱着白宝山,释放一个女人的娇弱。

一个拥抱,软了白宝山的心;一句“你慢点走,别摔着”,印证了他最后的不忍心。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13)

白宝山常对谢玉敏说:“我对你是有感情的”,而在有感情的基础上,当谢玉敏的乖顺与妥协、无知和傻笑、拥抱和依赖淋漓尽致展现在他面前时,在无形中让白宝山生出了一种难得的恻隐之心,一时心软,救了谢玉敏一命。

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白宝山残忍无情到极致,人命在他的计划和自保里不值一文,但谢玉敏却是个例,不管白宝山对她有情还是无爱,但谢玉敏的存在,的确柔软了当时他的冰冷,让恶魔尚存一丝人间该有的气息。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14)

谢玉敏的幸存,三个人三个原因,终因被抓而解脱

白宝山的枪和铁锤之下,从无半点心软和犹豫,可仅有的一次下不了手,他给了陪着他一同犯罪的情人谢玉敏。

而谢玉敏,是白宝山母亲做主且看上的能好好过日子的女人,而她,也有着之于白宝山情感寄托、顺从且有极大协助能力的同伙的意义,且白宝山确实对她残存不一样的情愫和些许恻隐之心。

三个人隐藏三个原因,才有了谢玉敏的活,而最后被抓,宣告了谢玉敏从罪恶生活得到解脱,也真正让她的“活”显得不再充满被迫和桎梏。

白宝山给谢玉敏挖的坑(挖好坑的白宝山)(15)

谢玉敏因女儿生病想回四川被白宝山拒绝,谢玉敏问白宝山:“你弄死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坏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白宝山说:

谁是好人,你以为我是坏人,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谁有能耐,谁有钱,谁就是好人,你有胆量就往下看,等我有钱那一天,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我是好人,好人的事儿只有有钱才能干,这些你懂吗?

而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当漠视生命,杀戮成性,失了做人最基本的底线。

争论点从来就不在“好”与“坏”。

而在于好人与坏人后面的这个“人”。

生而为人,至少要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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