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接近尾声了.老东西翻地呢,为了坐车玩,我殷勤地送午饭,车一圈一圈的转着,我的思绪也随车行转着,看着这片熟悉的稻田地,记忆也随之解封。
中间那个大池子,我印象特深.年轻时身强力壮,爱逞强,什么活都要亲力亲为.有一回喷农药,临近中午饿得没劲了,刚下池子几步,绊了个跟头,一壶药重重的压在我身上,药水顺着脖子灌了一身,挣扎半天勉强伸出一只手呼救,好在老东西及时发现我不了,跑过来把我弄起来,浑身浸透了,着实洗了个农药水澡。
那条宽埂子也有印象,春天修大渠时,一锹没挖好挖出一窝老鼠,我自来怕老鼠,以为要咬我,扔了铁锹挣命跑,确定老鼠四散逃窜了才敢回来拿锹,却发现急于奔跑时把手机掉水里了,捞起来一看黑屏了,这是我的第一部手机啊,心疼得我直掉眼泪~
埂子旁边是苗床地。浇苗很费功夫的,须得带饭,那时很简朴:一个馒头、一瓶水、一块咸菜,就是一顿午饭。哪像现在这么铺张,可以带面包、火腿、小洋人啥的,有一回居然奢侈到买了两个鸡腿带饭,哪里像干活,倒像来地里会餐似的。
地边上有几颗柳树长得茂盛。可恶的喜鹊、乌鸦在上面做窝繁衍后代,老吃我家粮食,玉米苗让它们啄得一垄垄缺苗,实在把我气急眼了。费心巴力的爬上树,决定干掉鸟窝,窝里几只嗷嗷待哺的喜鹊仔朝我叽喳叫着,尖尖的小黄嘴,圆圆的小眼睛,多可爱的小生灵啊,让我动了恻隐之心,真不忍心伤害它们,能吃多少粮食啊,还是剩的多,算了吧。
干活累时就爱倚着大树看水塘,说来也巧,那回看水塘时,破天荒地的发现几条大鲤鱼在水边游来游去,我兴奋极了,打电话喊老东西来给我抓鱼吃,功夫不负有心人,真抓到一条大鱼,足有四斤重呢,欢喜的我不行了,看水边又出现鱼影子了,一激动就往水边扑,想要把鱼摁住,老东西手疾眼快一把拎住我:“不要命了,给我滚一边去!”吓得我缩着头跑到一边去了。
我最喜欢水塘对面的卓树林,初秋的时候有榛子采,干活累了想偷懒时,闹着老东西去树林里采别人漏下的榛子吃。很有意思的画面:他在前面斩荆披棘,一脸艰辛,我躲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伸着手,榛子呢,采到了吗,要好多好多榛子吃,我自管起哄,别的不管,他每次都如同变戏法一般,总会有榛子仁源源不断的放在我手心里~
总之有老东西在身边,我就特别踏实、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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