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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人,一个高尔夫球霸主,一个广告商的宠儿,一个身价最昂贵的体育明星,一个连迈克尔·乔丹都崇拜的人……泰格·伍兹(Tiger Woods)是高尔夫球界中年轻而富有的巨星,他集天赋、勤奋和才智于一身,被誉为高尔夫球界的“莫扎特”。
泰格·伍兹的中文意思就是“丛林老虎”,这是他父亲为了答谢在越战时期一位与他生死与共的朋友,一名叫“老虎”的越南人而起的。他曾获得无数荣誉,被称为世界最佳运动员和体育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他不仅在高尔夫赛场上呼风唤雨,而且在商业领域也威力无边;他的个人价值位居全球体育界首位。
在高尔夫球这个行业中,与泰格·伍兹相比,不乏高水平甚至有天赋的运动员,但他的成功绝无仅有。到底泰格·伍兹比别人做对了什么?
《巴拉巴西成功定律》一书通过科学的方法,揭示了大连接环境下成功背后的规律,解读了很多我们熟视无睹却又不明就里的社会现象。
书名:《巴拉巴西成功定律》
作者:[匈牙利]艾伯特-拉斯洛 · 巴拉巴西
出版社:湛庐文化/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
我们先从泰格·伍兹的履历谈起。
泰格·伍兹9个月大时,他完成了第一次高尔夫开球动作。虽然早期尝试用左手击球,就像他父亲挥杆击球时的镜面影像。但几周以后他便改了过来,换用右手击球。
泰格·伍兹2岁时,他赢得了10岁以下儿童小场地高尔夫球比赛。
泰格·伍兹4岁时,他开始跟着职业教练鲁迪·杜兰(Rudy Duran)打球。在他们的第一个赛季里,杜兰惊奇地看到,这个膝盖圆圆的小家伙,居然出奇地击出了无数个漂亮的好球。
泰格·伍兹6岁时,他在10岁以下少年世界锦标赛中获得第8名;
泰格·伍兹8岁时,他获得10岁以下少年世界锦标赛第1名;
泰格·伍兹15岁时,他成了获得美国少年高尔夫业余比赛冠军的最年轻的选手。
泰格·伍兹18岁时,他便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美国业余高尔夫锦标赛的冠军。
泰格·伍兹成为职业高尔夫球手之后,他获得的成就可谓极具传奇色彩,自从加入美国职业高尔夫球协会序列赛事,他便在球场上摧枯拉朽,无往不胜。
看了伍兹的履历,我们不禁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高尔夫球行业,伍兹是少有的一个例外,他的能力表现足以说明他是天赋秉异的,是天生的高尔夫球冠军。
我们再来看一组数字,美国职业高尔夫球协会对每一位运动员的表现都保留了非常详细的统计资料,包括击球距离、球道击球百分比、规定杆数到达果岭的百分比以及每一轮用推杆推球的平均数。从这四项标准与选手中间分布的钟形曲线可以看出:绝大多数选手处于平均位置,少数几个以细微的差别突出一点儿,而伍兹在这4个方面的平均值都达到了上界。
但如果把伍兹的这4个标准雨其他选手单独对比,你会发现伍兹的每一个标准都不是最优秀的。
2013年,伍兹从发球台到果岭的平均推杆得分是1.600;亨利克·斯坦森(Henrik Stenson)是1.612,而贾斯汀·罗斯(Justin Rose)是1.914。在这一方面,斯坦森和罗斯的表现都比伍兹更好。
我们再来看击球距离这一项,也就是测量伍兹的常规击球能达到多远。结果是令人印象深刻的293码。在这一项中,伍兹位于50名选手中的第30名,那年的第1名是莱克·李斯特(Lake List),他的击球距离是305码。
但这一年,最终是伍兹获得美国职业高尔夫球协会年度最佳球员。
无论我们参照什么样的标准,伍兹也并不比他的竞争者高明多少。尽管伍兹天赋出众,但他和其他参赛选手一样,其能力表现也是有界的。即便获胜,也只在于挥杆中的毫厘之差,同时巧妙地结合不同技能,从而得以胜出。
虽然伍兹的能力表现是有界的,但相比其他选手他的成功是无界的。
2009年,伍兹成了第1位在整个职业生涯中净收入达到10亿多美元的运动员。同年,他在最富有的非裔美国人中排名第2位,仅次于奥普拉·温弗瑞(Oprah Winfrey)。
2000年,伍兹与耐克集团经过谈判,达成一项5年的协议,合同金额达到1.05亿美元,在当时是历史上运动员签下的金额最高的一笔合同。作为协议的一部分,他与耐克在高尔夫服装和装备的销售额中按比例分成。他成了品牌核心,连续数年收取版税,在耐克专卖店卖出的每一件带有耐克品牌标识的羊毛背心,都有利润进入伍兹的腰包。
2015年,当他不再主宰高尔夫球赛事时,他在《福布斯》收入最高的运动员排行榜上仍然位列第9名。他财富的一大部分来自代言广告,覆盖范围从高尔夫用具到运动饮料、剃须刀、汽车等。
伍兹就是被经济学家称为“超级明星”的人物——罕见的能力表现获得罕见的回报。超级明星之所以得以存在,是因为成功是无限的。即使你的能力表现比你的竞争者高出仅仅毫厘,但回报也会轻松地高出百倍,有时甚至数千倍。
经济学家谢尔温·罗森(Sherwin Rosen)将超级明星描述为“相对较少的一部分人,收入丰厚,在自己从事的领域中占支配地位”。代表性的超级明星包括电影明星、流行音乐歌手、万众瞩目的高管以及投资商。想一想这些人:乔治·克鲁尼(George Clooney)、詹妮弗·劳伦斯(Jennifer Lawrence)、威尔·史密斯(Will Smith)、凯迪·佩里(Katy Perry)、布鲁诺·马斯(Bruno Mars)、比尔·盖茨、理查德·布兰森(Richard Branson)、沃伦·巴菲特、乔治·索罗斯(George Soros)。
超级明星的工作质量与他们的成功之间存在一种不成比例的关系,这意味着稍稍优秀一点儿的能力表现就可以带来超乎寻常的成功。罗森曾写道:“稍逊的人才是更优人才的糟糕替代者。”这也提示我们,若想在卓越的歌手和一个普通的好歌手之间做出选择,我们会选择前者。这一理所当然的选择促使我们所有人去听同样的歌、读同样的书、观看同样的网球运动员,这也促使市场偏向于那些被认为具有特殊才能的人。
我们很难预测出那些成功人士的回报有多么巨大,不过这儿有个例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成功的无界性。2009年10月,《达·芬奇密码》的续集问世,这本惊悚小说一经问世就迅速处于榜首的位置,这一点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令人意外的是排在第2名的是《最后的歌》,这是一部言情小说,这两部小说都是为读者在海滩或机场逃避现实或放松而提供的书籍。《最后的歌》虽然排名第2位,但也是最接近第1名的位置。我们似乎很容易得出结论:如果《最后的歌》再努力一点儿,或者他的广告商再积极一点儿,他可能会把布朗从第1名的位置上拉下来取而代之。我想知道,《最后的歌》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达到这个目标呢?
答案是:什么也做不了。的确,亚军与冠军只相差一个名次。当看到销售数据时,我发现《最后的歌》在一个星期内销售了12万册,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数字。要知道,卖得最好的畅销书一个星期的销售量也只是在3000~5000册,另外99%书籍的销售量就更少了。以所有的标准来看,斯帕克斯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功。但再看一看《达芬奇密码》的续集,仅仅比《最后的歌》的排名高了1位,却销售了120万册。难道《达芬奇密码》续集真的要比《最后的歌》好上10倍?这不太可能。有界是能力表现的固有属性,他们在销售量上的差别与能力表现毫无关系。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表明了成功是多么无界。
每个领域中都有超级明星,能力表现和成功之间这一关键的差别体现在成功第二定律中:能力表现是有界的,但成功是无界的。
正如我们对能力表现的有界性这一属性的理解基于一个精确的公式,即钟形曲线,成功的无界属性基于一个不同的数学公式,我们称为幂律(power law)。(幂律泛指y—x^(-γ)这一类的相关关系,因为这个函数是一个幂函数,所以由此得名。由于幂函数的衰减比指数函数慢,所以容易出现极端值。)钟形曲线在到达峰值后会极其快速地衰减,完全不允许极端值存在。这就是为什么高尔夫击球的最好成绩是1.919,而不是10或者100。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幂律的分布有缓慢衰减的尾部,这意味着有少数超乎寻常的结果,这些极端情况在钟形曲线上是不可能看到的。
还记得前文提到的描述高度的钟形曲线吗?要是高度遵循的是幂律而不是钟形曲线,那么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会成为精灵,身高不会超过几十厘米,但偶尔也会碰到很高的巨人,他们从30多米的高度俯瞰着这个世界。在这个拥有70多亿人口的世界,你甚至可以发现一两个罕见的、像魔鬼一样的人物,他们的身高至少有2000多米。
成功最能被接受的衡量标准是财富,而幂律可以描述财富的分布。它告诉我们,为什么世界上最富有的8个人,其财富总额比全世界收入靠后的50%的人加起来的财富还要多。幂律的衍生后果就写在“占领华尔街运动”的张贴栏中和网络迷因里。我们这些属于99%的人,默默无闻,人数众多,就像银河系里的繁星,没有明星人物的光芒和盛名。尽管如此,我们却构成了已知星系的绝大多数。超级明星仅仅是少数极其耀眼、能被人们看见的那1%,他们掌握了富上加富之门的钥匙,收获着似乎取之不尽的财富。
罗森计量财富的维度只有一个,那就是钞票。当他这样的经济学家谈到超级明星时,实际上说的是超级富翁。任何经济学家都会告诉你,像你我这样的人进入超级明星行列的可能性不会很高,而在绝大多数同伴只能挣10万美元的运动领域里,泰格·伍兹是一个极端例子。无论是否渴望做一名商人、流行音乐歌手、职业运动员、艺术家,或者社会活动家,我们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无论我们的能力表现如何,超级明星并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除非不以财富论英雄。成功并不仅仅涉及金钱,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衡量成功。一方面,财富可能会伴随着超级明星,但另一方面,成为超级明星并不需要财富。如果你瞧一瞧周围的人如何回应你的能力表现,超级明星就会开始向我们不断涌现,就像透过一架新的、功能更强大的望远镜所看到的闪烁的星云。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会成为备受他人尊敬的图书代理商、建筑师,或者工程师,但你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并不大。
我们可能倾向于仅从财富的角度去定义超级明星,不过,幂律有助于拓展我们对成功的界定。这大概是所有对成功学的探索中最令人着迷的结果之一:无论我们刚才谈到的衡量成功的标准是什么——影响力、出镜率、观众,抑或是受人崇拜,它的分布像财富一样遵循幂律。多亏了幂律,才使少数个体的成功比所有人高出了许多数量级。我们称他们为“极端值”。他们通常是具有杰出能力表现的人。但是就正如你在前文看到的那样,他们充其量比他们的同伴也就高出那么一点点儿。能够将他们和其他人区别开来的不是能力表现,而是他们的成功。因此,当在多领域探索成功时,我们认识到必须拓展对超级明星的界定,而迄今为止,其界定仅局限在经济学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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