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全诗翻译(平城旧曾谙之圈儿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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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任翔宇

世说新语全诗翻译(平城旧曾谙之圈儿里)(2)

地名特别有意思,标准普通话和新华字典解决不了地名的叫法问题。比方说我一直以为江南的小巷叫弄堂,是弄玉的弄,但实际上,人家叫“LONG”;比方说北京前门的大栅栏,“shi”不是“zha”;比如说,西花园、616和柴油机厂,是一个地方不是仨。过去看地图解决不了的困惑,现在用导航也一样,有些地名,只存在于口口相传的原住民嘴里,没有解释,只有认知。

圈儿里,不是幸福里建设里和平里,是一个地图上不存在的地界儿。

圈儿里是一个在大同并不多见的带有异域风情的区域,不止一条街,不仅一条路。非要定义,也没办法丁是丁卯是卯的准确说明,圈儿里,是原来所谓矿务局立交桥往西过去的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大多是日占时期的日式木板房,以当地人俗称的“大医院”为中心散开。曾经有个朋友说,这里很像青岛,我想了想,好像也不完全,这里和青岛红盖儿厚墙的德式小楼并不一样,但是那种幽静安逸的氛围很像,尤其是夏天,绿阴如盖,把整条路都搭起来,凉快,人就没那么躁,自带一种从容。

世说新语全诗翻译(平城旧曾谙之圈儿里)(3)

在大同,原来苏式建筑不少,口泉一带大同水泥厂的,新平旺至永定庄一带含矿务局下属部分机关办公楼、礼堂、学校的,山西柴油机厂、70研究所等 、大同机车厂的,西门外一带原华大公司包括以前红会堂、原来的工人俱乐部以及三中、老市委等家属楼的,雁北行署大院的,小北门一带原大同剧院、铁一中、四中的,新华街一带 原来铁路办公和局部家属楼的,以及三二二医院周围的等等。德式建筑少一点,我知道的仅仅是中央机厂的厂房,日式的,应该曾经也有不少,但是在改造和城市建设中,基本上看不到原来的风貌了,圈儿里,就显得弥足珍贵。

不论历史上怎么屈辱愤慨,作为城市的一种调性,建筑和街区都应该有特定的美感和实用性。当年把这里当作生活区的侵略者,也许是作为最本能的反应,把规划和生活便利以及生活习惯都融进了这里。尽管现在这些老旧的房子里,木地板下面早被老鼠打洞串成了通衢,地下室也失去了本来井井有条的储藏秩序,凌乱无章,阳面的院子里也早就不种向日葵和月季改种了韭菜大葱、成了电动单车的存放充电处,阴面的院子把菜地盖成了小房,但是整体上的风格还在,每次到了这里,我都会有一种放松下来、但又并不放肆的,克制中的收放自如来,仔细想想,这感觉,来自环境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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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这里的朋友们现在大多搬离到更高楼层、区域更中心、房价更贵的地方去了,而曾经,我们在这样简单,简陋,简约的小院儿,老房里的简单快乐时光,却没办法一起带走。纬四路、纬六路的好多个房子里,和那时的朋友们一起看《纵横四海》、看《摩登武圣》,一起吃海味的腊八粥,一起坐在空荡的房间里玩“天黑请闭眼”,一起抽雪茄,一起喝雷司令,夏夜里在林荫道上漫步,冬天里踩着吱吱作响的木地板躲到一件暖和的房间里弹琴轻唱读诗漫谈,秋天骑车碾压过落叶,春雨中奔跑中呐喊惊飞过雀鸟,那些对于快乐时光的记忆,因为那宁静的街区、泛黄的灯光、温暖的小屋,而生动可亲。

从圈儿里过了立交桥往南去向阳楼,往北去自由市场去幸福楼,去和平街,去校北街,去更往山里的安全路,去泥泞的、去杂乱的、去人来人往的、去冰花四溅的地方,那里还有我们更多的朋友。想想那时候,该有多少可以挥霍的青春和激情啊,唱歌,踢球,写诗,滑冰,打斯诺克,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要见,要做,有那么多的情绪,那么多的念头,要宽慰,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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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喜欢把一个地方当作原点,但其实,这里也不过是轨迹上的一次暂停,我们总喜欢把一段日子当成永远,但其实,永远,就是永远不回头。

一个地图上从来都没有存在的地界儿,注定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心封存所在。圈儿里是那里原住民的圈儿里,也是我的,对我和对他们的涵义不同,但情感上,都是曾经岁月的珍藏挚爱。

与其说是我爱那里的人,那里的树,那里的屋,那里的物,还不如说,我爱在那里的时光,因为,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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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世说翔语(xiangyu-shuo)

编辑:周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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