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遇害故事(2天前遇害的男友活生生出现在我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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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温遥是个很平凡的女孩子,相貌清秀,身材不高不矮,毕业至今蜗居于一家小公司,是个工资一般般的小职员。

可以说,世界上大多数女孩子是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唯一的不平凡,是她有一个又帅又出众的男朋友。

交往5年,爱她如初,事事体贴,温遥有时都会想,她所有的幸运,大概都在让她可以拥有一个完美的恋人上。

她打开手机,屏幕是两人的合照,她看着有点出神,不知道是不是住在一起久了,照片中两人的眉目还有点相似。

温遥有点想他了。

男朋友司赞是个考古学家,每隔一段时间会随他的导师外出考古,考古地区一般偏远,两人联系几乎只靠短信。

铃声突兀地响起,温遥皱了皱眉,手机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110。

2

“警官,您开玩笑吧?”温遥没想到有一日会被叫到警局来认领尸体,还是自己男朋友的尸体,这种情节恐怕只有电视剧才能演得出来。

她抿了抿唇,脸色难看到不行,手还在不自觉地发抖。

但她不相信这会是司赞,司赞应该在千里之外掘墓考古,怎么会在埋在郊区野外!

苏秦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先镇定下来:“温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们通过DNA对比,这确实是司赞先生的DNA信息。请你先冷静下来,凶手还没缉拿归案,司赞先生是孤儿,最亲近的人是你,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找到真凶。”

温遥喝了一口热水,冷静下来,她看着苏秦的眼睛,最终摇摇头。

“苏警官,我还是不相信这是我的男朋友,尸体面目全非,我找不到司赞的一丝特征,而且!”她加重语气,带着强烈的质疑,“我们昨晚还发了短信!”

苏秦皱眉,认为是温遥不能接收事实以致于胡言乱语:“温遥,请先冷静,DNA结果已经……”

“DNA就一定准确吗?”温遥打断他,并且拿出手机,给他看手机里的消息记录,“司赞是我最亲密的人,是不是他我可以确定!”

苏秦接过手机,沉默地翻看短信。

温遥说:“如果那是我男朋友,那和我聊天的又是谁呢?我请问警官,案发时间是哪时?”

苏秦:“根据推断,案发时间在16日晚9点至11点间。”

听到这,温遥再次激动,她站起来,把手机里相册的照片调出来:“16日晚司赞一整晚都和我在一起!你看!当晚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所以怎么可能是他?!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苏秦的眉头紧锁,本来以为是一桩简单的谋杀案,但现在事件却好像在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他揉了揉眉心:“温遥小姐,那你现在联系得到司赞先生吗?”

苏秦这话说出来,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发凉。

温遥还是摇摇头,她咬了咬唇:“司赞跟着他导师出去考古了,信息一般是保密的,现在应该在工作,这个时候我是联系不上他的。”

温遥还是走了,走出警局的那一刻,她拨了司赞的电话,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她回头看了警局一眼,心头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安。

在她走后,警局的审讯室里,走进来一个高瘦男子,苏秦翻着资料头也不抬:“你看她是不是在撒谎?”

“不像。”

苏秦点点头:“我看也不像,而且短信照片我找技术科的老四看过,也不像是假的。”

他抬头看向高瘦男子:“陆老三,你说是不是真的是DNA出错了?”

陆老三眯了眯眼:“DNA测了几遍,不可能出错才对,而且现场只有被害人一个人的脚印,凶手一点痕迹都不留,犯案手法很完美。”

可世界上从没有完美的犯罪,除非有诡。

苏秦把手里的资料一扔,抻了抻酸痛的脖子,沉声道:“这件案件查了这么久,没有凶手的一点线索,但现在看来,受害人身份也有待商酌。”

他右手曲起,敲了敲桌子,目光灼灼道,“尽力联系温遥所说的考古队,我有预感,答案在这位司赞正主身上。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3

温遥在家惶恐了两日,她整个人都有点慌乱,但这两天司赞回复很慢,温遥猜到项目估计到了重要时刻,不想打扰他,憋得不行。

这天下班,温遥回家后看到鞋关处多了一双皮鞋。

司赞回来了。

果然,厨房里传来声响,温遥走进一看,司赞带着围裙,正在忙碌晚餐。

分别的思念涌上心头,温遥情不自禁走过去,抱住司赞的腰,深吸一口气,却突然一顿。

交叠的双手被握住,温遥又放松下来,她有点嘟囔地道:“阿赞,你换香水了啊?”

司赞转过来,微微一笑:“是啊,好闻吗?”

“好闻是好闻,但你不是一直很念旧吗?我之前买的好几款你从来没用过。”温遥从认识司赞开始,他所有的喜好都没变过,与其说他是念旧,不如说他刻板。

司赞避开她的问题,一把掐住她的腰,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现在是谈论香水的时候吗?”

他轻轻咬了她一口,“想我了吗?”

温遥有点害羞,今天的司赞好像更热情,她红着小脸,小声地答:“想了。”

司赞闷笑,说:“我们先吃饭。”

温遥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脸更红,连忙帮忙把菜端出去。

两人享受了一顿烛光晚餐。

温遥晕乎乎的,洗澡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要跟司赞说一下“尸体认领”的事,想起警方可能随时上门核查,她连忙披了一件浴袍,出客厅寻人。

客厅空荡荡的,阳台里却传来争吵。

温遥疑惑,谁会在这么晚上门,警察来也不应该去阳台才对。

她走过去,司赞的声音像压抑着:“你的存在是帮我处理‘垃圾的,不是来给我添堵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被我发现别怪我结果了你。”

温遥心里一跳,她从未听过司赞如此狠厉的语气。

却听另一个人慵懒的声音响起,话里的意思让她下意识的屏紧呼吸。

“你怕什么?你爱她,而我们是一样的,我又不会害她。我帮你清除有害垃圾,总要收点报酬不是吗?”

什么叫有害垃圾?温遥听的心惊肉跳,脑子一阵阵发昏,她忍不住出声问:“怎么了?”

阳台上的两人一惊,齐齐转过身来。月光下的男人清隽俊美,身材高挑,十足的美男子。

两张脸,竟一模一样!温遥瞬间受到了惊吓,嘴张了张却喊不出来,脑里闪过一阵白光,昏厥过去。

昏过去前,温遥看见两张相同的脸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犹如复刻。

4

温遥在做梦,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她不受控制地走进一座地宫,地宫常年浓雾弥漫,光点在雾里隐隐约约涌现,仿佛怪物贪婪窥视的目光,地宫中心放着一张棺材。

头顶有幽幽的光照过来,棺材敞开着,她摸了摸它,缓缓躺了下去,看着黑暗将她逐渐淹没。

她本就应该躺在那里。

温遥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有冷汗,她抹了一把,才看清自己躺在病床上,应该是医院。

她虚脱般松了一口气。

梦里那种牵线一般的感觉萦绕,仿佛现实里身体也被控制,浑身酸痛。

司赞提着热水推门进来,温遥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瞳孔一缩。

司赞连忙安抚她:“遥遥没事,别怕,没有坏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遥遥,那是我双胞胎弟弟。”

温遥的手常年偏凉,司赞拉起她的手,轻轻揉搓,直到手暖和起来,他才满意地笑了笑:“他这个人跟没长大似的,顽皮爱玩了些,但没有恶意的。”

温遥脑子轰鸣,皱眉疑惑:“可你当初不是说你是孤儿吗?我从来没听你讲起过你的家人。”

突然出现的一模一样的弟弟,让温遥有种无处可逃的心慌,压得她透不过气。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我家人是因为出车祸才去世的。”

温遥木着脸点点头。

司赞的表情有点黯然:“当时车掉进了江里,只打捞到了我父母的遗体,司扬失踪一直没找到,我们都觉得是凶多吉少了,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偶然找到他。”

温遥感觉心里攥着的那丝恐惧悄悄拭去,她松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用力给了司赞一个拥抱安慰。

可心头却难抑的涌上一丝怪异感,是什么呢?

是司赞身上的香水味,又变了。

5

温遥再次走进警局。

这次,她一个人偷偷地过来,见到苏秦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苏秦检验两份头发的DNA。

苏秦很讶异,但看温遥心神不宁的样子,没有细问,答应了她。

温遥问道:“苏警官,你觉得,世界上会存在一模一样的人吗?”

“当然不会,再怎么相似也不会100%相同。世上就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他抬头望向她,眼里闪过锐利的光,“怎么了?”

温遥沉默,张嘴欲言,又闭上了。

苏秦看出温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没有逼她,给窗外的陆老三使了个暗示,陆老三点头,去拿检测报告。

苏秦开口闲聊:“上次案件到现在没有一点头绪,我们去向你男朋友所在考古队确认过,确实不是他,但受害人DNA又与他重合无疑。”

他顿了一下,突然换个话题问道:“温遥,你觉得你男友司赞有没有令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温遥眼神闪了闪,正正落在苏秦眼中,他眉头微挑,正要继续套话。

陆老三板着脸走了进来。

苏秦还没开口问,温遥却瞬间激动地站起来问:“结果呢?”

陆老三眼里有不明显的怒火:“温遥,警局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地方,我们每个人时刻都在为命案,洗冤忙碌,每一秒可能就是一条生命!你拿同一个人的头发进行检验,戏耍我们有意思吗?”

温遥颤抖地打开报告,100%检测结果,让她仿佛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把报告丢开。

“世界上就算再亲近的父子,母子,基因重合也不会超过99.99%,没有100%相同的两个人,除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陆老三沉怒。

苏秦阻止了陆老三怒火,看着呆怔的颤抖的温遥,柔声安抚道:“温遥,你有事情想告诉我们对不对?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的。”

温遥的眼睛红了,她静静地看了那份报告一会儿,眼泪掉下来,她突然把毛衣高领翻下去。

苏秦瞳孔剧缩,一下子握紧了拳。

温遥的脖子上凌乱分布着几条勒痕,鲜红交错,明目张胆。

温遥终于张口,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说出口的第一句就是:“有人要杀我。”

第二句:“头发是两个人的。”

2天前遇害的男友活生生出现在我家,偷拿他头发化验我惊了。

6

司扬自从住进家里来,温遥常常会感到愧疚。

因为她常将两个人认错,她觉得对不起司赞。5年感情,彼此应该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而她居然还会犯混淆爱人的错误。

可温遥羞惭之余也会疑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相似的人?就好像,司扬同样了解她的一切,拥有与她一同的记忆。

上个星期,温遥刚要吃冰淇淋,司扬立刻便提醒并阻止了她,他指着日历,告诉她生理期快到了。

当时的温遥没多想,只觉得男朋友和司扬讲她的生理期很让人羞耻和不适。

可接下来的相处,司扬总能接住她的话,很多都是她和司赞很久以前恋爱的小细节。

正常人会与刚认回来不久的亲人谈那么多关于女朋友的私事吗?

温遥在这种相处中常感觉脑子混乱,甚至偶尔生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想:是不是司扬才是她男朋友?

司扬身上有那晚的香水味,她记忆犹新。

她下意识地试探司赞,可司赞表现毫无破绽,猜想被来回兴起又推翻。

司扬的每一个举动都仿佛在暗示她去试探,去深挖,去刨根问底。

这种心灵的拷问比身体的疼痛更煎熬。她执拗的魔怔了般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然后,惊险地谋杀在她猝不及防间迅猛展开。

7

温遥推门走进来,床头柜上摆着她和司赞亲密照,她看着看着出了神,心情很乱糟糟的,司赞那晚狠厉的威胁又浮现脑海。

那个“她”是谁?是她吗?

死去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DNA和司赞100%重合?司扬真的是司赞的弟弟吗?

她觉得司赞藏着惊天秘密,而那个秘密似乎是有关于她的。

她想得太入神,没听见轻悄悄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抬头的那一瞬间,床头的镜子反射的光照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她吓得手一抖,却来不及尖叫,因为一根细细的铁线已经勒住她的脖子,狠狠收紧。

背后人越来越用力,温遥一瞬间窒息,脑子氧气供应不足,肺部像是要爆炸,脸上青紫,眼眶暴突发红,舌头外伸。她死命挣扎,手往铁线抠,意图呼吸点空气,指甲被刮到外翻,鲜血流出,却全无知觉。

濒死的那一刻,床头柜上的手机“铃铃铃……”响起,突如其来的铃声让凶手惊吓一瞬,手略松了一丝,在那瞬间,温遥极快地伸出右手,摸索到了床头灯,用尽毕生力气,狠狠往右肩一摔!

凶手吃痛,手顿时一松,温遥死里逃生,顾不得庆幸,急急先呼吸两口空气却又被呛得连连咳嗽,她难受的死去活来,却也明白死亡的阴影还如影随形。

她喘过那口气,抬头一看,来人戴着一顶遮脸的黑帽子,露出一双眼睛,他一手捂住脑袋,有血从帽子流出来,浸染到眼睛,血红血红的眼睛带着刺骨的阴狠望过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弑人的恶诡。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她走过来,手里还拽着那根铁丝。

温遥浑身脱力,喉咙却被伤到喊不出救命,她涕泗横流,用力将能见得东西扔过去,一边扔一边退,在退到门边的那一刻她在生死之间迸发出一股力气,极快地握住门把手,就要打开!

尚来不及感动于劫后余生,头发就被狠狠扯住,往后一拖,温遥痛到嘶哑大叫,却叫不出来,男人把她拖到床上,死命掐紧她的脖子。

熟悉的窒息感传到脑海,她用没被压住的腿使力踹出一脚,男人这回痛得喊出声,捂住下身倒地蜷缩。

温遥满头冷汗,急忙按住手机的警报,警报声顿时响彻整栋楼,很快便会有安保过来查看。

男子惊醒过来,温遥正要拿起台灯再补一锤,却见他抬起了头。

帽子已经在打斗中掀起半边,露出温遥熟悉的犹如刻在心头的半张脸!

“吧嗒”床头灯落地碎烈,她脑海里一个轰隆,哆嗦着嘴不可置信,男子却一把推开了她,急忙逃走。

温遥一个踉跄,浑身狼狈瘫软在地,愣愣地回不过神。

手机“叮铃铃”地振动再响了起来,她像想起了什么,颤抖着手打开了微信。

上面13个语音来电未接,是司赞。

温遥咬着唇流着泪,急急点开视频通话,一分一秒的焦虑等待,接通的那瞬间,司赞担忧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温柔地问:“遥遥,刚才怎么不听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温遥用手捂住镜头,突然感觉心像是挂在了寒风凛冽的悬崖,她看着男朋友焦急询问为什么看不见人,摇了摇头,又想到他看不见,开口道:“没事,摔了一跤,把镜头摔坏了。”

声音嘶哑得像破漏的风箱,吓了她一跳。

司赞眉目间浓重的担忧像是要倾泻出来:“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了?”他有一种心绞着痛的错觉,这种心痛让他拧紧了眉。

温遥下意识隐瞒:“没事,我这两天感冒了,正要吃药呢!就是生病,想你了。”司赞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他看着镜头,只能看着一片黑暗,无奈笑道:“你啊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没有我在身边可怎么行?”

温遥眼眶一红,又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她怕开口就忍不住坦白一切。

司赞正要安慰,镜头却突然挤进来一张脸,司扬带着更焦虑的担忧闯入屏幕,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看着她,让她手狠狠一抖,手机摔到地板,一瞬间碎裂,让那两张脸齐齐消失。

温遥像受到极大的惊吓,捂住胸口,狠狠喘气。

8

温遥以为要杀她的人是司扬,帽子下的那张脸那么熟悉,过去1800多个日夜,就躺在她身边。

她不相信司赞会想要杀她,可在镜头看到那张脸,她却突然地松了口气。

司扬的突然出现让她瞳孔骤缩,忍不住哆嗦。如果也不是司扬,那会是谁想杀她?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无人认领的尸体、突然冒出来的双生弟弟、凶狠的杀人凶手……还会有什么?

她吸了两口气,吸进肺里的冷气让她头脑异常清醒,她打开两个房间的衣柜,从上面捡起几根头发,小心用袋子装好。

从小到大循规蹈矩的女孩求助无门,潜意识想起的只有一个地方——警察局。

苏秦静静地听,从温遥开始讲诉,他一直在细细观察她的微表情。

她的每个肢体表情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有四个或者更多个一模一样的人?复制吗?真荒谬!

他揉了揉眉心,没有直接质疑温遥的话,她明显已经处在崩溃一线的状态。

他朝窗外使了个眼色,陆老三走进来:“温小姐,鉴于凶手还没找到,为你的安全负责,我们安排了休息的地方,有同事会守着你,不要担心,先去休息下吧。”

温遥转向苏秦,眼里露出急迫期盼。

苏秦点了点头,道:“案件需要进一步查证,不用担心,我们会给你个交代。”

等温遥走了,苏秦手轻轻地敲着桌子,眼神深邃,看着DNA检测报告,不知在想什么。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苏秦问:“你信吗?”

“看起来很像恶作剧。”陆老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是前段时间的无头悬案,上面的DNA数据100%异常醒目。

苏秦懂他的意思,当时的死者和司赞基因吻合,但尸体还陈列在警局,司赞却在千里之外挖坟呢!

“或许这是条新线索。”他露出了一个跃跃欲试的笑,“我有预感,或许我们能挖到一个惊天秘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陆老三挑眉,问道:“温遥?”

不管是司赞、司扬,还是突然出现的杀人犯,跟温遥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孩都有逃不开的纠葛,温遥身上绝对藏着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他调出温遥的档案,一目十行看完,没有找到什么问题,非常平凡的都市女孩经历。

但陆老三却突然道:“找到了!”他点了点一个地名,苏秦定睛一看。

“闻水村。”温遥出生之地。

9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作假,但来到世界之最初,总会留下抹不掉的痕迹。

苏秦和陆老三连夜兼程赶到闻水,一下车苏秦就吐了个稀里哗啦。陆老三糟心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嘲笑:“我这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技术宅都活蹦乱跳,你一个跑外勤的比我还弱。”

苏秦点点头,没力气骂他,陆老三搀扶他往村口走。

闻水村是东北的一个小村子,地形高峻,偏远地连政府旅游开发都绕过去,苏陆两人坐了三轮摩托颠簸了一路,最后还走了半天长山路才到。

刚到村口,苏秦就感觉不对劲,村里房屋破破败败,只有几个老人在晃荡,家家户户门户紧闭,偶尔打开见到苏秦两人又迅速把门关上。

陆老三挑眉:“感觉到了吗?”

“像个活死人墓。”完全没有活着的人气,甚至连炊烟都寥寥。

再与世隔绝,见到外人也不该是这样避之不及,宛如蛇蝎的模样。

两人对视一眼,往路边大榕树下坐着的老人走过去,苏秦笑得露出口大白牙,问道:“老人家,温遥家怎么走啊?”

树下的老婆子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眼里的白翳遮住了半颗眼珠子,让苏秦心头一跳。

老婆子很快垂下眼帘,抚着旁边的拐杖当听不见。

苏秦皱皱眉,又问了一遍,她还是垂着眼,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刻满了冷漠,宛如上釉的木偶。

苏秦正要表明身份,被陆老三一把推倒一边,陆老三蹲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红票子,伸到老人的眼皮子底下。

老婆子还是没动,苏秦正要谴责一下陆老三官僚的作风,她突然动作迅速把钱一扯,放到了怀里。

苏秦:“……所以刚才没动是没看清是吧?!”

老婆子接了钱,便慢吞吞地开口回答:“温遥啊,大概死了7、8年了,她家就她一个,没人了。”

苏秦背后凉了凉,不敢置信道:“死了?!你,不是,我们是温遥的朋友,是她介绍我们过来旅游的,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说死了?”

那老婆子斜睨了他一下,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倒是命大。”

陆老三开口:“什么意思?”

“她跑到山上去了,那山头啊,有恶诡,去不得。”她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山,“有去无回。”

两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座山头树木枯败,周身笼罩的雾气,隔绝了外人的窥探。

陆老三眯了眯眼,回头问:“你们既然说那山头去不得,为什么温遥会上去?而且她没死。”

“她啊,脸上长了那么大一块斑,有罪,是个来索命的恶诡。”她慢悠悠地道,显然陷入了回忆,“再不走啊,会害死所有人的。”

“斑?你说温遥脸上有斑?”苏秦突然发问,“你确定?”

“是啊,那么大块斑呢!”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打了个颤抖,压低声音道:“像个人头,覆盖了大半张脸,那是恶诡的标志!”

10

天色渐渐昏暗,两人跟着那老婆子回了家,打算借住一晚,明天上山查探。

睡前,苏秦给局里的同事发了条短信,要求他们彻查了一下温遥有没有做过整形手术的记录,发了三次才发成功。

老婆子的家就几口人,屋子是老旧的瓦房,看着很有年头,苏秦两人住了最好的一间房,里面什么电器都没有,只有个灯管,电压还不稳。

但都顾不得计较,坐了一天的车,苏秦累得几乎一躺下便立刻入睡。

半夜苏秦被憋醒,迷迷糊糊间正要起身,却突然听到一点声响,瞬间清醒。

他半睁着眼,无声往旁边一看,黑暗里,有人在翻他和陆老三的东西。

“小偷?”苏秦眯了眯眼,偷东西偷到警察身上了。

他轻轻推了把陆老三,陆老三迷糊间感到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苏秦有规律地点了点他的脸,打了个密语:“有贼。”

陆老三猛地往下一滑,苏秦瞬间暴起,长腿横扫。

黑影被踹倒在地,猛地爬起来往门口冲去,苏秦追上去一个擒拿,手却拿了个空,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手不由地顿住了两秒。

左手是空的?

就在这短短的两秒间,黑影冲出了门外,突然大吼起来:“恶诡回来了!恶诡回来了!”

整个村子的灯一盏盏亮起,众多门被推开,一个个人手提着各样的武器冲过来,苏秦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这个村子里的人,竟然大部分都是畸形人!宛如吃人的怪物在黑夜里等待着狩猎!

苏秦猛地回屋锁紧门,一把拿起东西,拉着陆老三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那群“怪物”紧追不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汹涌的杀意,明显早已关注了两人,“除恶诡”是假,“杀人夺物”才是真。

夺命奔逃中,陆老三一把拉住苏秦,转头往山上跑。

村口肯定被守住,唯一的办法就是往白天那老婆子说的恶诡山上跑!

陆老三喊:“赌一把!”

两人一头冲进山里,火光果然在山脚停下,不敢再进一步。

苏秦气喘吁吁,一把坐下急急喘气,他吞了口唾沫,问:“现在怎么办?村口出不去了。”

陆老三感到一阵眩晕,连忙从包里掏出两个防毒面具,自己戴上,又扔个苏秦:“戴上,这山头有毒气。”

苏秦赶紧套上,还不忘吐槽一句:“我靠,你连这个都带上了。”

陆老三拿出手电筒,往山上照去:“白天那婆子说这座山有恶诡,有去无回,应该就是这个雾气带毒的原因,这里没湖也没溪,却常年笼罩雾气,不是雾气,那就只可能是瘴气或毒气。”

他照了照苏秦,眉头拧紧,“我本来只是有所猜测,但看刚刚那村里人的样子,很可能就是毒气,瘴气是自然形成的东西,没有可能会致人畸形。”

“走!去看看。”苏秦咬牙站起来,“这山头有古怪,直觉告诉我,说不定司赞的异常与它有关。”

两人顺着山路往上走,苏秦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了个圆圆的东西,脚一个打滑,瞬间往旁边滚去,一个眨眼就不见了人。

陆老三想抓没抓住,连忙跟过去:“苏秦!你没事吧?”

苏秦的声音像是从地下传来:“我没事,这里有个洞,我掉进来了。”顿了顿,他一声惊呼,“我的天,这是,什么?!”

陆老三听着意思不对,连忙跟着跳下去,看清楚洞里的一瞬间,后脑勺也凉了凉。

这里竟然是个墓室。

墓室的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被打开,周围满地人骨,一排有一排的盛在玻璃管里的红色液体堆在角落,落满了灰。

陆老三喃喃道:“这棺材里的……‘人’呢?”

11

苏秦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手机有了信号,立马给局里打了个电话。

“立马实施对司赞的抓捕行动!原因我回来当面说,先去抓人!这个人很危险,注意别让他跑了。”

说完,两人披星戴月争分夺秒地赶了回去。

然而苏秦在途中接到电话,司赞跑了。

更糟糕的是,温遥也不见了踪影。

温遥这几天一直住在警察局,可昨天司赞考古回来就被送进了医院,电话打到温遥手机里,她急冲冲地赶到医院。

司赞是心绞痛发作进的医院,已经缓了过来,他脸色苍白,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是她从前熟悉的温柔目光。

温遥心头一酸,有担忧有委屈,抱着司赞哭了一场,就势留在了医院。

恋人久别重逢,自有一番话倾诉,温遥躺在他的怀里,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耳边嘈杂,风很大,吹得人心头发冷,她被掐住脖子往后拖,一支枪抵住她的脑袋。

温遥惊慌失措,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疼得眼泪都冒出来,又猛地睁大眼睛。

是真的!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医院吗?!

对面全是举着枪对准她的警察,温遥看见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对着这边喊话“劫匪”放下人质,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一眨眼,掉下了两颗眼泪。

掐住她脖子的“劫匪”像是被烫到了,突然一顿,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遥遥,别害怕,闭上眼睛。”

温遥浑身剧震,竟然是司赞!!

“你!”

她话还没说完,苏秦和陆老三突然赶到,视线里,苏秦突然举起了枪,对准了司赞,快准狠的开了一枪!

温遥的心脏急速跳动,她听到一声闷哼,有血溅到她的脸上,血腥味让她发出干呕,随即控制不住发出了尖叫。

那颗子弹正中了司赞的右手,枪掉在地上,司赞大笑两声,在警察上前之时,突然箍住温遥,猛地往后倒去!

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温遥听到苏秦懊恼的喊声。

水从四面八方淹没过来,最后的画面里,是司赞扣紧她的手。

12

警方从海里打捞起了两具尸体。

一男一女,两人的手紧紧拉住,分都分不开,只好放到了一起。

二人面容都泡肿了,但还是能看得出轮廓,做了DNA检测。

果然是司赞和温遥。

至于司扬,已经在抓捕的过程中持枪反抗,误被击毙。

警方搜查司赞家里的时候,竟然在他连带的地下室发现了近百具尸体,通过DNA检测,全都属于司赞。

苏秦写了份报告,交了上去,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至此,这个处处带着诡秘的案件告一段落。

然而他内心始终有疑虑,当初他是以“盗墓”的罪名抓捕的司赞,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司赞却从不反驳,一声不吭就带着温遥逃了出去,直到四五天后才在海边露了踪迹。

苏秦总觉得他的行踪里带着说不出的刻意。

他那时和陆老三在墓里查探了一番,得到了一些东西。

温遥,或者说“1733号”,是个变异的实验体,被带到了闻水村。

实验人员潜在这里,又怕发现,便清空了这个大墓,占领做研究,后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病毒泄露,人都死了。

而温遥却被封到了棺材里,至此沉寂。

两人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司赞应该是偶然来到了这里,发现了实验数据,并带走了这个温遥这个实验体。

苏秦找到一张温遥70多年前的照片,她躺在实验台上,闭着眼睛,也是这个模样。

所以他猜测她的细胞应该是具有某种类似于无限分裂的特性,以至于这么多年没有死去,也没有变老。

面对这份近乎长生不老的诱惑,司赞不可能不心动。

他着实算得上是一个天才,自学了生物学,苏秦也是后来才发现,司赞还拥有生物学和医学专业双份学位证书。

他自建了实验室,抽取了温遥的血做了研究,在自己身上做了实验,实验出了差错,他却是得到了温遥细胞无限复制的能力,却没有温遥特殊的体质。

细胞不会死去,却会无限分裂,心脏无法负荷,这样只能爆体而亡。

司赞怎么甘心死去,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通过特殊的转移装置转移多余的增生细胞,这些细胞无法死去,会自动黏合生成第二个自己,一个新的“司赞”。

司赞必须要第一时间处理掉这些“废品”,于是他留下了“司扬”,帮他处理“垃圾”。

然而新生的“司赞”继承了司赞的智商和记忆,杀人和反杀在时刻上映,司扬并不是每次都能顺利完成任务,也并不是每个复制体对“母体”的观感都友善,“郊外杀人案”和“温遥的谋杀”两案来源于此。

温遥在实验的某天醒过来,司赞让她失去了记忆,又干脆冒用了“温遥”的名字,让她重新走入了社会。

真正的温遥,应该是因为脸上的胎记受到了村人排斥,甚至是迫害,走投无路之下走上了恶诡山,又因为毒气,死在了山中。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真相只有司赞知道,现在人都化成骨灰了。”陆老三走过来,抽掉苏秦手里的报告,“这件案子,真是邪性,这种癌细胞一样的特性还处于未知的领域,然而司赞却敢直接把自己当小白鼠,真算得上是个人物,可惜他死前毁了所有资料和器材,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一个人是怎么分裂出另一个自己的,这种复制比克隆更可怕。”

他叹了口气:“死了也好。”

苏秦静坐在那里,却突然开口:“真的死了吗?”他抬头看向陆老三,声音带着迟疑,“真的,死了?”

“DNA也可能说谎呢?”

13

南边的一座小城市里,陈燕在同事的打趣里,红着脸和来接人的男朋友下班回家。

她长相清秀,处处平凡,唯一不平凡的地方就是有一个很帅的男朋友,有钱,温柔专一。

陈燕想,她所有幸运,大概都是在让她可以拥有一个完美的恋人上。

她走出去,远远便看到有个高瘦的男人站在公司门外,身姿挺拔,看见她过来,温柔一笑,“燕燕,我来接你回家”(原标题:《无限复制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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