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喜欢的男孩校园暴力。
他女朋友举着手机拍下我被人撕破衣服的视频。
宋谈坐在沙发上像在看一场闹剧，随后拿起烟头在我胸上烫了一个丑陋的疤。
后来他说爱我，可以为我去死。
“那宋谈，你去死吧。”
01
我喜欢宋谈的时候，他还没有女朋友。
他总是在课间的时候去打篮球。假借着休息的名义我总是悄悄眺望着他的身影，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鼓起勇气给他送水。
第一次遇到宋谈是在公交车上。
不知为何我的公交卡消磁了，死活都刷不上。
恰巧他在我后面，见陷入窘迫的我，他直接投进了一张一百元，指着我说帮我也投了。
我感激地跟他说了一声谢谢，他笑着说没关系。
后来我才知道，他平时是有司机来接他的。
那天他跟家里人吵架，心情不好才坐上了公交车。
从那一天起，笑起来如沐春风的宋谈就成为了我心底的秘密。
而现在，他正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任凭他的女友对我进行欺凌。
我哭着死死护住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却倔强的不肯开口求饶。
这是我最后一点再喜欢的人面前的自尊，甚至我都做好了如果她们执意非要拍下我全裸的视频，我就从阳台上跳下去的准备。
“喜欢别人男朋友的滋味怎么样？”一个巴掌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连滚烫的眼泪落在脸颊上都显得冰凉。
旁边的男孩都在一旁起哄，问宋谈被这么多人喜欢的感觉怎么样。
他把弄着手里的烟，漫不经心地回答“谁会喜欢一个便宜货啊？”我明明除了暗恋他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在书上写了他的名字，就被他冠以不要脸的名号。
又是一阵嘲笑，我无助地趴在地上紧紧拽住身上仅剩的衣物，周围人像看猴子一样嘲笑我。智雅关掉手机，娇滴滴钻进宋谈的怀里，玩弄着他卫衣帽子上的带子。
“宋谈～你怎么不动手呀 ？你是不是怜香惜玉？”宋谈沉默地看着我，将嘴里的烟拿出缓缓起身走向我。
我绝望地看着他，摇头央求着他别这样。宋谈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本能地想逃走，却被人死死的按住。
下一秒，他嘴巴上的猩红出现在了我的胸上。“谈哥玩得很变态的啊，烟头往别人胸上烫。”
02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巴掌印，披头散发。
活生生一副被凌辱的样子。我不敢回家，只好撒谎在赵圆家里住一晚。
赵圆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她听了这回事说什么也要带我去报警。“他们有病是不是？就算你喜欢那个宋谈也是他认识女朋友之前的事啊，更何况你俩都没说过话凭什么这么欺负你。”
我摇头，宋谈家超级有钱，恐怕报警也能被他家摆平。
赵圆绝望地说那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当然有。
在喜欢宋谈的那段时间，我把他家了解的非常透彻。
比如他那天坐公交车是因为他妈妈刚去世，他爸就把小三娶进来了。
看似什么都不缺的富家公子，其实内心最缺的就是爱。
赵圆不解，明明知道他们什么样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以身冒险。
我脱掉上衣将左胸上丑陋的烫伤露给她看。
“圆圆，我只能破釜沉舟了。”左胸上的伤口，心脏每跳动一次就会疼一次，每疼一次我就会更恨宋谈一次。
一味的胆怯和懦弱只会让霸凌者更加变本加厉而已。
03
这次事件后我请了很长的假，目的就是为了恢复我那些伤。
为了美丽的出现在宋谈面前，我拼命地学习化妆和穿搭。
上天果然会眷顾幸运的小孩。我刚走到公交车站，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宋谈。
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鼓起勇气走上去，故作大方的跟他打招呼。
宋谈抬头看到是我，面色微滞又将头垂了下去。
“你心情不好吗？”我忍着恶心才能将关心扮演的天衣无缝，但他并不领情，丝毫没有搭理我的欲望。
瞧见旁边有个便利店，我连忙跑过去买了两个冰淇淋强制塞了一个在他手里。
另一个自顾自放进了自己嘴里。“我妈跟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冰淇淋就会好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这副天真做派演的有几分真，但好在他仿佛信了。
宋谈扭头注视着我，好半天才开口“那天……”
“那天回家路上，我吃了一路的冰淇淋。”抢在他说话之前我故意卖惨。
书上说俘获一个男人第一步，就是唤起他的同情心。
我不知道宋谈有没有这个玩意儿，但我得试一试。
果不其然，他看我的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好半天他才开口问我疼吗。
我当然疼，差点疼死了。
却还要佯装不在意的样子让他别担心，反正疤痕落在了左胸，就当作他在我心上留下的印记吧。
“没关系宋谈，我喜欢你，所以我不痛的。”
他的眼眸变得越来越深沉，我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说我得回家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呢 。
走了两步我又回头看着他，一脸担心的问：“你不会告诉智雅我见过你对吗？”
得到他肯守的回应后我才装作放心的样子继续往家走。
而后又匆匆跑回去站在他面前。
“宋谈，我叫许枝枝，你要记住哦～”
宋谈，你要牢牢记住我的名字，像我的疤痕一样永远烙在你脑子里。
因为游戏才刚刚开始。
04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智雅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在同学们惊悚的眼神中，我踹倒了我的课桌。
从杂乱的书本中爬出来一条小白蛇，示威般地吐着舌信子。
我一阵恶寒，倘若没有同学的提醒，我直接伸手恐怕会跟这个小家伙直接来个正面触碰。
一想到它那冰冷的触感，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此刻我要压住自己胃里地不适，强忍着害怕在众人的震惊的眼光中将它拎了起来。
冬天的蛇显得有些虚弱，更何况它还是一只没有我手指粗的小蛇。
凭借着一股气，我拎着它直接走进了智雅的教室。
她还在和同桌笑着炫耀这个时候的我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我直接从后脖子扯开了她的衣领，将手里的小家伙塞了进去，原本她得意地脸上瞬间变得惊恐，被吓得原地起跳试图将东西抖出来。
但无奈冬天穿的衣服太多了，忙活半天也没能成功。
样子看起来狼狈地不行。
等智雅缓过气来，气冲冲走到正靠着墙看戏的我面前，扬手就准备给我一耳光。
幸好我手疾眼快抓住了她的手，反手扯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警告她。
“你最好别再来招我，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智雅是被上一个学校退学后转来我们学校的，听说她之前就是打破了一个女生的耳膜被家长闹大了才被开除的。
可她转学到这里并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听说她揍了不少暗恋宋谈的女生。
我不是第一个，但我要成为最后一个。
回教室的路上，我的双手都在颤抖，刚刚徒手抓住那只蛇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现在整个人陷入了后怕中。
果然人的潜力是可以无限开发的，我竟然可以那么快拽住智雅的手。
一路上我都在给自己打气“许知知，你做得漂亮,你再也不要做任人踩捏的软包子了。”
“吓成这样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不知何时出现的宋谈站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哆嗦。
明明他长了和我曾暗恋的那个人一张脸，但现在我看着却无比恶心，甚至恶心曾经将纯粹的喜欢给了他的自己。
或许是我脸上的厌恶太过于明显，他脸色瞬间从调侃变成了嘲讽阴阳怪气叫住了我的名字。
我强挤出一个微笑看向他“有什么事吗？智雅男朋友？”
宋谈脸色变得难看，冷哼一声。
下一秒智雅披头散发冲出来看到走廊上的我俩尖叫一声：“许知知！我他么打死你！”
瞥见走廊末端出现的班主任让我心生一计。
在耳光到达我脸上之前，我顺势晕倒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睁开眼睛坐在医务室等我醒来的人竟然是宋谈。
宋谈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嗤笑一声让我别紧张，智雅被叫去教务处了。
“许知知，你不是喜欢我吗？这点疼就害怕了？”他俯身朝我贴近，言语却是步步紧逼。
我就知道，扭头就告状的人是他。我佯装天真的样子看着他，趁他不注意按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在他诧异的眼神中狡黠一笑：“既然挨了打，我就要把罪名坐实。”
宋谈瞪着我最后摔门而出。
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背影，我了然。
原来不喜欢小白兔这一卦，喜欢热情奔放的啊。
赵圆得知这件事把两人祖宗八代骂了个遍，最后又再次劝诫我只有转学才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办法。“那个男的还背刺你，怎么可能这么报复？”
我当然知道没这么容易的，但是故事已经开始了，就没办法戛然而止。
05
寒假将至，我去墓园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那天本是我爷爷的忌日，我早早地就买好了白菊上了山，却瞥见墓园新的墓碑上的名字有些耳熟。
百度一看，果然她是宋谈的妈妈。
查阅完了她的忌日，我那天早早做好了准备上山。
等瞥见了园前黑色的身影，我才跪在阿姨墓前。
心里早对阿姨抱歉了万千次。
对不起阿姨，利用了您，可是是您儿子先不干人事的。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我低声开口：“阿姨，如果您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宋谈早日变回以前的样子吧，如果他以后绝不会喜欢我，那我也希望他能够平安快乐。”
“你在干嘛？”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我佯装诧异地样子望向他。
我发誓，这一刻的演技堪比甄嬛在梅园飞蝴蝶时的戏。
“我..今天我爷爷的忌日，我.顺便来看看阿姨。”
我佯装一副被撞破的窘迫感，为了装的更像一点，直接手指悄悄掐自己大腿，疼得我脸胀红一片。
宋谈跪在我旁边，为了让他更加相信我是偶遇，我还特意指了指我爷爷的墓碑方向。
但他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沉默着跪在面前许久。
等天慢慢黑了下来，他才主动开口：“快下山吧，晚上这里不安全。”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里随是墓园，但鬼哪有他这个人可怕。
面上却要一副担心的样子问他呢。
“一起吧。”
宋谈沉默了一路，我忐忑地猜测这一招到底合不合他胃口。
墓园门口有一家面馆，因为天晚了的原因无人津问。
他突然扭头问我吃不吃面，我连连点头。
等我都快吃完了，他都没有开口的意图，我开始怀疑他会不会真的真的饿了。
“许知知。”
“啊？”
宋谈直直地盯着我，眼神疑惑地询问：“哪个才是你？”
我愣住，试图蒙混过这个话题，但他依旧不依不饶。
“我好像每次见你都不一样，不论是公交车站还是学校走廊，还是刚刚的你亦或者..”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很难开口“被智雅欺负时候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的样子？”
我狡然一笑，吊儿郎当地反问：“你怎么没说那天医务室的我？”
宋谈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不太爽地瞪了我一眼。
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我擦擦嘴才给他回答。
“每一个都是我啊 ，我就是由很多不同面的组成的。你不也是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温柔，后来..”我也顿了顿，宋谈面色微滞像是和我想到了一块似的。
我自觉跳过那段又开始滔滔不绝地给他讲我眼中每一个不同的他。
“宋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那样，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苦衷的。”我深情的样子让自己内心都作呕。
“为什么？”他低头喃喃：“为什么我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说你喜欢我。”
“因为你是宋谈啊，帮我解决了窘迫地宋谈。我不信你真的跟智雅是一个样子。”
我给了他一个释然的笑“宋谈，我不怪你。”
才怪，我恨死你了。
为了缓和气氛，我主动找他要了微信。
“宋谈，你上次答应的事没做到得给补偿吧？”他不解地望着我，好似他忘记了上次告密的事。
经我提醒后，他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他已成为你的好友一行大字，我笑嘻嘻地凑过去问他这回应该不会再悄悄告状了吧？
从这天起，白天我是学校里沉默寡言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晚上我是热情大胆的小绿茶。
但这件事还是东窗事发了。
智雅进不来学校，再次在表白墙开战，警告我再这样她就把视频放网上了。
我将内容截图发了宋谈，然后将他拉黑。
第二天刚到学校宋谈就找到我解释不是他说的。
我了然点头，继续背我的单词。“你不信我？”
我给了他一个极其敷衍的笑容表示我相信他。
我当然相信不是他，因为匿名发截图告密的人是我。
06
我知道宋谈算不上喜欢智雅。
他无非就是想看到自己父亲看到他堕落后暴跳如雷的样子。
所以学校里传他甩了智雅后我丝毫不觉得震惊。
但智雅气得直接退学读了职高。
与此不同的是，原本对我爱答不理的宋谈反而天天来教室找我。
之前还同情的我的同学开始旁敲侧击问是不是我真的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怎么可能，主要是宋谈愧疚罢了。”
他会愧疚个屁！
我也不知道宋谈是哪根筋坏掉了，突然态度180度大转弯让我有点心虚。
虽然这确实是我所期待的。
他每天上学放学接送，热情得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入局人。
直到我在放学路上遇到了智雅那张气得扭曲的脸，我才知道这小子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搞死我也。
一巴掌即将甩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究竟是做一个会还手的人设还是可怜兮兮地人设。
但那巴掌并没有落在我的脸上，而是被宋谈截胡了。
智雅气得不行，拳脚并行的全往宋谈身上打去。
我在一旁看得热闹，直到她哭兮兮地离开。
“没良心，就这样看着她对我动手？”
宋谈的调侃让我有种他仍旧是我记忆中公交车少年的错觉。
好像我们之间并没有这层伤害。
直到视频完整版的出现，让我又想起了那天的痛苦和侮辱。
离谱的是完整视频里除了我和宋谈，别的人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同学们也彻底知道了我嘴里的愧疚指的是什么。
赵圆气得要死，咒骂着智雅是疯子。
她怎么敢这么猖狂，明晃晃地把霸凌摆在了明面上。
我丝毫不介意这件事，只是更想看宋谈的态度。
智雅明着把他推向了舆论高潮，反正我是受害者，他是霸凌者。
这一波属于他们狗咬狗。
“反正这个视频宋谈他家肯定会压下去，我更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智雅。”
果不其然视频连夜下架，讨论这件事的人全部被炸号。
他爸来找我的时候我丝毫不诧异。
达成谈判后，智雅被送进了少管所，我也保证这件事不会再闹大。
他爸笑眯眯地夸奖我识时务，并且发誓智雅在里面的生活不会好过。
宋谈的反应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大。
因为原本该在少管所的智雅，出现在了我面前。
07
不仅仅是她，还有当时霸凌我的所有人，一个不少的跪在了我面前。
看着周围站的笔直的保镖大哥们，我怂怂地咽了一口口水。
宋谈倒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让我随意处置。
他们看上去已经挨过打了，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我轻笑出声，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们每一个人给我的巴掌和凌辱，在此刻我都如数奉还。
这个人朝我吐了口水，这个人踹了我一脚，还有这个用脚踩住了我的头。
直到每个人都还清了，我心里的郁结还是没有打开。
原来并不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还回去了这件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啊。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拽着智雅进了旁边的隔间。
许久不见，智雅早就没有那时的戾气，整个人都在哆嗦。
“智雅，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两清了吧？你录的视频我是不是也该还你一个。”我靠在她耳边恶狠狠地问。
智雅含着泪，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服，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嘟囔着求求我不要这样。
“那天你有放过我吗？”我冷哼一声拿着手机对着她，智雅尽全力挣扎制造的声音引起了宋谈的不满，他敲门问我自己能搞定吗。
“当然能，你不用管我。”说完这话我就威胁智雅，到底是要在我一个人面前脱还是当着外面那么多人的面。
智雅抽泣半天，只好自己动手脱掉了自己上衣。
还要继续时，我叫停了。
“现在我手里也有你的视频，但凡还有我的视频出现在网上，我都算是你的。这个视频就会出现在你爸妈手机上，懂了吗？”
智雅狼狈地点点头，等她穿戴完毕我俩才走出了隔间。
宋谈见我俩出来，围着我打量了好几圈才确认我确实没有在里面吃亏。
但他还是很好奇我们在里面干什么。
“拍视频呗，怎么你也想看？”
宋谈摇头，说这有什么好看了精神小妹一个。
听了这话，智雅一个踉跄遭到了其中一个大哥的呵斥。
几个月前，宋谈也如这般语言侮辱我。
现在他全然不顾智雅是他前女友的身份，也在肆意地辱骂别人。
还真是一个混蛋。
但我骗了他，也骗了智雅。
那个视频我根本没有录。
我比谁都知道留下视频的伤害是多大。
但我又忍不下这口气，只好让她也感受一下我当时受凌辱的心情。
我爸妈只是普通的职员，他们从小对我的教育就是忍。
我常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吃亏是福。”
但后来我才知道，你越是怕他们，他们就越会变本加厉。
忍让是给霸凌者的一种鼓舞。
“你怎么每个人揍得不一样？”宋谈凑上来不理解的问我。
“因为我记得很清楚，每个人当时对我做了什么。”我笑着回答他。
所以宋谈，还有你，你还没有还清。
08
场风波过去，我继续做回了那个三好学生。
我加回了宋谈的微信好友，毕竟智雅进去了，但是他还好好的。
但我的重心放在了半年后的高考上。
毕竟高考才是关乎我未来一辈子的大事。
宋谈对此很不满，觉得我经常因为学习而不再搭理他。
“许知知，你该不会拿我当扳倒智雅的跳板吧？”
这已经是他这星期对我的第三次发脾气了，明明是极其小的事情，他非要揪着不放。
不过就是我写卷子晚上忘了回复他消息而已。
“可是高考对我很重要。”为了安抚他，我还特意编出我想要和他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的愿望。
说来气人，明明我比他刻苦许多，可偏偏他就是成绩永远在我前面。
而他的家事，完全不需要这份成绩给他镀金，但我需要，很需要。
此话一出，原本还无理取闹的人一下子噤声，耳朵红着要我好好努力。
我轻叹一声，要是早在智雅之前认识他就好了。
或许他真的能是一个好的男朋友。
但现在，我已然做不到没有意思厌恶地对待他。
在我第N次忘记回复他消息时，宋谈说出了高考让让我的话。
“我后面大题不做，我俩分数不就差不多了吗？”
我震惊于他怎么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话，却也没阻止他。
只好白天佯装懒散，晚上拼命努力。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678，比宋谈足足高了42分。
09
填报志愿前，宋谈的后妈找到了我。
她希望我能够说服宋谈一起去外地念书，因为她怀孕了。
这一家子人三个人加起来800个心眼子。
作为交换条件，她会让宋谈他爸彻底放弃宋谈。
“大家都是女生，我不相信这件事你真的可以放下。”
看到我警觉地眼神，她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谈起了一桩生意。
只要我搞走了宋谈，她能平安产子，至于后面宋谈的结局她都保证宋家不会出手。
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告诉了我之前我都想不明白的事。
宋谈虽说是有些信我，但也不是完全相信。
他最开始是以一种戏弄的心态看着我和智雅的斗争，后来天平逐渐倾斜到了我而已。
“他最近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正在商量试探你，具体什么的我还不清楚，你可以留意一下，他跟他爸还挺像的，谨慎。”
这句话我捉摸了很久，最后得出他们家子果然800个心眼子。
赵圆再次劝诫我算了吧，反正智雅都进去了。
更何况我也欺负过她了。
再说了我比宋谈分数高那么多，学校填的远远地再也不见就行了。
“知知，宋谈万一报复的更甚怎么办？”
对呀，我还有父母，还有看起来一片光芒的未来。
我真的要为了为了那日所失去的尊严堵上一切吗？
脑子里分裂出两个小人，一个劝诫我就此结束吧，趁宋谈还没当真。
另一个一幕幕地播放着那天的场景。
绝望的眼泪，猩红的烟头，还有那些充满讥讽的笑声。
宋谈一句句的婊子，还有他之后始终隔着一层面的笑容。
所有场景交错在一起，搅得我头疼。
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宋谈在外面吃烧烤看到了一个女孩受到一群男人的骚扰。
宋谈直接上前劝诫，结果被人按在地上打。
宋谈他爸不接电话，他们怕出事。
我佯装着急的样子问清了地址。
挂了电话，我死死握住手机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试探？
宋谈在邀请我入局。
10
这是我没想到这局搞得这么真。
替宋谈挨了一拳头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肺差点被打出来了。
这人装醉装得也十分相像，愣是不睁开眼睛使个眼色。
我更加相信他的铁石心肠。
他的狐朋狗友们比我还入戏，还手一格比一个狠。
要不是他后妈提前给我通了气，我还真的会相信。
不管他们怎么让我报警，我都硬生生地挨了下来。
只不过每一拳的痛都记在了宋谈的身上。
这回他应该可以真的相信我了吧？
醒来之后我已经躺到了医院，旁边还有面色铁青的宋谈。
最后他红着眼睛问我怎么这么蠢，我使尽全身力气问他。
“宋谈，你愿意和我锦城读大学吗？”
宋谈气笑了，问我只想说这个吗，我点头。
最后宋谈选了一个跟我同市的大学。
原本他可以选得更好，但为了离我更近一点，直接选择了我学校旁边的我一个二本。
“反正我家的家底也不需要我的学历为我镀金。”
所有有钱人家的孩子根本不需要考虑别人对吗。
他们永远有退路。
宋谈经常来我们学校找我，一来二去我水到渠成的成为了他女朋友。
这一步，我走了整整一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谈算得上一个非常合格的男朋友。
手机随便看，绝不和别的女生多来往。
记得每一个纪念日，总是制造各种惊喜，大牌礼物送个不停。
带我去了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场所，会教我钢琴高尔夫。
见完了他的所有朋友，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
这都是曾经智雅没有过的待遇。
他试图将他的人生拿来跟我一起分享，却不知道我的人生早在一年前已经发烂发臭了。
宋谈对我的好，让我开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当我看到了他微信里收藏的视频，彻底成了一个突破口。
是那个早就应该全网删除的我被霸凌的视频，此刻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宋谈的手机里。
厕所里的宋谈还在洗澡，整个房间里一句句循环着他的那句话。
“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便宜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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