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女借名志玲姐做网络直播
走进以粉红色为基调的房间,空气中每一个分子仿佛都弥漫着少女心。刘洋坐在电脑前,面向摄像头对面的普罗大众侃侃而谈。这是一个网络主播的日常状态。然而仅仅两年前,这位“80后”姑娘还是一袭白大褂,在实验室里研究着各类化学反应。
在位于天津红桥区的家里,刘洋直到下午四点才起床,这是她一天的开始。这种“昼伏夜出”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年多时间。
27岁的刘洋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环境工程专业,2012年毕业之后,她就职于天津高新区一家化工企业,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实验室里,与各种化学原料打交道。
2015年春节在家的时候,一位朋友邀请刘洋作为嘉宾,参与一档游戏的直播,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网络直播。热爱游戏的刘洋,随后也接受朋友的邀请,加入一个文化传媒公司,试水游戏直播。
过了一段时间,公司安排刘洋从游戏版块转到娱乐版块,并以“七志玲”为网名,为其进行包装推广。“志玲”是因为长相酷似林志玲,但为什么叫“七”呢?“因为我的记性极差,有一种说法叫做:鱼的记性只有七秒钟。所以我就叫做‘七’啦。”刘洋笑着说。
随着主播事业逐渐步入正轨,刘洋的直播也从几天一场增加到一天一场,几乎每天都得进直播间。她干脆辞去了原来化工企业的职务,每天所面对的工作对象,也从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变成电脑屏幕另一端的广大网民。
说是加入公司,其实刘洋的工作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网络主播的收入主要来源于观众的打赏(包括礼物、道具等),这些“赏金”还需要给公司和直播平台提成。而公司则为主播进行商业推广和技术支持。
做娱乐主播为刘洋带来更多的关注度和收入。目前,刘洋在直播平台上拥有3.4万的粉丝量,每场直播的观众数维持在1000人左右。每个月能为她带来上万元的收入,这几乎是她原来做研究员时月收入的五倍。
在被问到网络主播是否一场直播就能收入十几万时,刘洋表示,这个惊人的数据,是从一场直播中所收打赏数量测算出来的,况且还未刨除公司和直播平台的提成,真实情况可能并没有那么夸张。当然,这样的主播对她来说也只是传说。她说:“网络主播最赚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状况只能说是‘还好’。”
收入增多,开销也暴涨。从做直播所使用的设备、道具,到主播的化妆品、服饰等等,都需要自己花钱购置。在刘洋的衣柜里,塞满了上百套各式服装,她还为每一个节日购置了不同主题的道具。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成为“技术全能”。直播时用到的电脑主机、声卡、摄像头、麦克风、灯光等设备,全都是由她来安装调试。尤其是声卡的调试,密密麻麻的参数设置,让刘洋大费周章。
在不少人看来,网络主播就是在电脑前聊聊天,唱唱歌,跳跳舞,赚个热钱,但在刘洋看来,并不是这样。她每天要做一至两场直播,每场持续两三小时,如何在这段时间里,吸引观众,留住观众,需要做很多功课。她将每一场直播所要聊的话题、段子都记录下来,好让自己有话可说。“哪怕只有几秒钟冷场,都感觉好尴尬。”她说。除此之外,她还会观看别的主播的直播视频,从中寻找灵感。
在做直播的时候,刘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嬉笑怒骂,变换着不同地域的口音。“观众来看你的直播,基本上是为了放轻松,找乐子。”刘洋说,“做直播的时候,从电脑里只看到自己,看不见观众,只能通过他们的留言来进行交流,这感觉就像在自说自话。”
刚起步的时候,观众很少。整场直播仿佛是一出超长的单口相声,自己跟自己唠了两个小时。刘洋小时候学过几年的民族舞,在这时候也派上用场。她会在聊天中随性展示一段,当作给粉丝们发“福利”。
身高1米65的刘洋,体重只有86斤,她说她是那种吃不胖的类型,经常在朋友圈里拉仇恨。
网络主播也有不少“职业病”,长时间说话以及保持坐姿,让不少主播的嗓子和颈椎都出现问题。在工作之余,刘洋使用颈椎按摩器让自己放松下来。几乎每周,她都要去医院接受颈椎按摩,以缓解酸痛。
闲暇时间,刘洋有时也作画消遣。“现在几乎每天都要上直播,所以这一年多来,除了工作出差之外,再也没有独自旅行过。”刘洋展示一幅她画的欧洲中世纪城堡,这是她理想的旅行目的地。
刘洋的父母亲,对于女儿做网络主播,也是持支持态度。他们甚至将大房间让出来,帮女儿布置成直播间。
“我现实中的朋友基本不会来看我的直播,直播间里全是陌生人。”当上网络主播之后,刘洋仿佛与现实生活脱节,以前的朋友来往也少了。
如今的刘洋,过着一种“宅”生活,就算购物,也几乎能在网上买到一切,送到家门口。下午起床后,刘洋决定出门走一圈。在小区外的人行天桥上,刘洋看着车来车往,仿佛这一切,都来自另一个维度。
如今从事网络主播的主力军,是“90后”甚至“00后”,1989年出生的刘洋,并不忌讳谈自己的年龄。“我还常常在直播中拿自己的年龄开涮,自嘲是个‘老女人’。”刘洋说。
对于网络主播这个行业,刘洋心存感激。她说,在开始做主播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粉丝。今年在她生日那一天,她刚上线,就被满屏的礼物淹没了,粉丝们的礼物像潮水一般涌来,整整一个小时,她只重复着两个字:“谢谢。”
然而,这个行业毕竟太累人,做不了太久。对于未来,刘洋说,她可能会在直播间里再坚持一年,然后转向幕后,做管理策划的工作。
网络主播整形上瘾
杨希月说两年前刚做主播的时候,以为自己条件还不错,会唱歌又能跳舞,就闯入这个圈子。不曾想这个外表光鲜的行当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辛酸。YY主播圈背后就是一个江湖,想做大主播必须要有师傅、有公会、有经纪公司、还得有财团帮你。
3/10而作为女主播,要引起大哥的注意,并能够拜一个当红主播为师,其实就是进入他的资源圈。秀曲线、比罩杯、会哄人是网络主播生存之道。杨希月觉得自己的小A罩满足不了网友的胃口,于是决心隆胸。
今年1月参加了国际超模大赛胸模大赛与成都一家整形医院联合举行的选拔赛,一方面想借此机会丰胸也想借助比赛增加知名度。
手术前一天,杨希月在自己直播间和粉丝讨论了自己要丰胸参赛的消息,大部分粉丝都支持她,她说并不担心粉丝反感甚至不喜欢她。她还说从入行到现在陆续做了隆鼻、丰下巴等很多个部位的手术,基本上每个月的收入都会花掉一半。而且说这在主播圈已是司空见惯,并不稀奇。
为了快速恢复,手术过后,杨希月强迫自己早睡早起规律作息。每天在出租屋依然坚持自学,她报的自考比全日制大学生来说要困难的多。
自体脂肪再发育丰胸术后只有针孔痕迹,手术后七天,杨希月就开始直播了。很久没有直播,杨希月此刻内心非常忐忑,不知道网友会不会接受自己的改变。
杨希月内心还是非常保守,虽然上围激增,虽然身在一个拼乳沟的环境,但她还是希望用自己的青春活力赢得网友的青睐。杨希月祈祷自己的身体能在“悦丰胸代言人选拔赛”决赛前完全恢复。
“网红”圈的台前幕后:顶尖女主播身价数千万
新闻延伸:“网红”圈的台前幕后:顶尖女主播身价数千万
11月23日报道,“网红”,网络红人的简称,也是网络时代特有的专属名词。词语的所指也从最初几个长相出众的女性扩大到女主播、模特、游戏解说等等各类“红人”,随着互联网化的浪潮,越来越多人置身网络,也捧出了越来越多的红人,走红的原因不拘一格。图为2015年11月7日,晚上十点多,网络游戏主播“小野”在电脑前与粉丝互动。她在一家直播平台拥有自己的虚拟直播间,依靠为玩家解说游戏,获得粉丝送出虚拟礼物转换为收入。今年刚大学毕业的她每月可以收入过万。
在网络女主播这个角色上,“宅男”找到虚拟的陪伴,“女神”则借此发家致富。在一些大型直播平台上,一些女主播能够做到年收入过百万,她们拥有自己忠实的拥趸,这些粉丝通过赠送各种虚拟礼物等消费形式,证明自己对女主播的爱慕。图为11月7日晚上,因为直播迟到,“小野”被粉丝要求“做广播操”。小野每天至少需要在电脑前直播6小时,直播平台依照各主播的观众数排名,观众数量多的主播将获得首页的推荐位置。
和其它的产业一样,一旦有了关注度,“网红”也成为了一门产业,为了将关注度变现,网络平台、公司、经纪人、策划以及“表演者”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链,在这个新的生意里有令人不解的大起大落和浮华喧闹,也有传统产业中的规则与竞争。同样在晚上十点,周凌翔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开始打游戏。网络上,他化名“海涛”,早在大学时期,他就因解说电子竞技游戏——dota比赛而走红网络。如今已为人父的他是一家电竞创业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微博有近百万的粉丝关注。
深夜十一点,张晓梵(中)与朋友在自己的生日聚会上。她拥有一个23万粉丝的微博,并以此推广自己。在首页的个人介绍里,她把描述自己是一名“95后混血模特”。
张晓梵为自己的生日聚会包下了酒吧最大的房间,满桌价格不菲的香槟显示,今晚她将花掉数万元。随后她在微博上晒出了聚会照片。很快就得到了过百个“粉丝”的“点赞”。粉丝们在献上生日祝福的同时也惊叹她生活的奢华。
通过社交网络,网友们窥探着“红人”们的生活,这些场景被精心规划,以保持“网红”所需的关注度。
“网红”王玥晨在录节目前化妆,一个被称之为“美颜相机”的数码相机摆放在化妆台上。这是不少网络红人的“标配”。
“网红”王玥晨在某相亲节目录制现场。利用网络知名度,她在数个相亲节目中露脸,她希望以此为契机让自己的“星途”更进一步。
“网红”张思源(左二)与同学用电子烟喷出大量水蒸气。他在就读的大学外与同学合伙开了一家“电子烟”专卖。他把这些有趣的 “绝活”拍成视频放在微信公号和朋友圈里吸引那些同样年轻的顾客。
对90后买家来说,这种“炫酷”真人秀比生硬的广告更有说服力。张思源的小店每天都可以保持数千元的进账。
经纪人“安晓柒”与一名“网红”商讨业务。网红经济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网红”们只需负责“红”,其他诸如开淘宝店,各类演艺活动等皆有专业经纪人负责。
一群网络主播在接受专业的表演训练。随着竞争的加剧,各直播平台开始用培养娱乐明星的方法来打磨这些“草根”主播。
“海涛”在自己的电竞创业公司里回复一封的求职信,这位崇拜者将某次活动中与他的合影放在了简历的显要位置。作为公司管理者,“海涛”并不限制员工在工作间隙玩上几盘游戏。在这家拥有70多名员工的创业公司里,每个人有各自的岗位,但所有人都是游戏玩家。
“海涛”用19元钱解决掉了晚餐。就在半个月前,他参与创立的公司获得了近1亿人民币的投资。根据艾瑞分析统计,2014年中国电子竞技整体市场规模达到226.3亿元,随着2015年赞助商的投入加大,粉丝经济的进一步凸显,电竞行业未来整体市场规模有望超过500亿。
晚上8点,海涛在公司演播室解说一场在德国法兰克福进行的电竞比赛,这场比赛吸引了超过12万名中国玩家的关注。而2015赛季中超的场均上座率也只有2.3万人。
延续了影视圈的习惯,“小野”也在直播前上香,祈求节目录制顺利。2015年10月,龙珠直播的演播室正在录制综艺节目。凭借自己的努力,她成为了这档综艺节目的固定主持人。为此,她每周要往返上海两次。
女主播们在网络直播前化妆。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为这些怀着明星梦的90后女孩提供了展示舞台,更提供了丰厚的回报。根据公开资料显示,网络顶尖女主播身价数千万,年收入可与一线明星比肩。
这档节目由直播平台的签约女主播轮番担任嘉宾演出。每次在线直播有超过4万人观看,数量远超一般歌手的演唱会。网络综艺直播节目直播大多制作成本低廉,节目也依据90后人群的口味来设计安排,以整蛊、搞笑为主。
父亲注视着在直播前化妆的女儿。他坦言自己并不习惯“小野”化妆,更不了解为什么上网陪人打游戏也能赚钱。
母亲会关注“小野”的每次直播。在男性观众占九成的在线直播平台,身为母亲,她时刻紧盯着女儿的言行与衣着。
在与《老友记》导演罗杰(Roger S.Christiansen)现场采访中,“小野”因为失误表现的很不好意思。新闻系毕业后,她想成为一名记者。为此,她免费为直播平台参与的各种活动做解说,采访嘉宾,争取锻炼的机会。
“小野”在一次戏剧节的活动中等待采访对象。“网红”女主播更迭迅速,新面孔的“演艺”生涯往往按月计算。“小野”在朋友圈里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会找到其他的工作,不让直播变成生计而失去它应有的乐趣。我理解的主播是快乐的、有尊严的,对粉丝有感情的。在直播的生涯里我可以找到一批益友,而不仅仅是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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