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故事中的主角往往都会被赋予十分悲惨的身世,这也无可厚非,只有起点越低,主角一步步走向巅峰的故事才会越吸引人,至少金庸笔下的大部分主角都是如此。
不过要论金庸笔下最惨的主角是谁?笔者的答案会是杨过与小龙女,杨过是自幼没了父母,受尽屈辱,后来还被人斩断一臂,着实是惨,而金庸赋予小龙女的经历更是出人意料,他甚至让小龙女被人毁了清白之身,小龙女的人生就是大写的“悲剧”。
(小龙女剧照)
小龙女有多惨,那尹志平(金庸在新修版中将此人更名为“甄志丙”,后文以甄志丙代指此人)就有多遭人恨,读者对甄志丙的恨意甚至超过金庸笔下那些杀人如麻的魔头们,不过小龙女最终是原谅了尹志平,但有一个恶人,她却始终无法原谅,那人是她想杀却又不敢杀的存在。
一、罪该万死的尹志平《天龙八部》中,丁春秋祸害武林,欺师灭祖;《射雕英雄传》中,欧阳锋是用毒高手,害死无数英雄豪杰;《倚天屠龙记》中,成昆挑起武林纷争,害死谢逊全家,把谢逊逼成魔头。这些角色固然可恶,却也难以让读者恨得咬牙切齿,而甄志丙则不同。
相信大部分人初读《神雕侠侣》原著第七回时都会十分错愕,心中难免惊叹一句“武侠故事还能这么发展”,是呀,谁能想到身为主角的小龙女居然会被一个配角给毁了清白。
而且甄志丙对小龙女带来的伤害绝不仅仅只是毁了她的清白而已,可以说小龙女后续的悲剧人生都是因那个罪恶的夜晚所致,若不是甄志丙的所作所为,小龙女不会对杨过产生误会,不会去绝情谷,不会中情花毒,也不会与杨过分别十六年,很难想象这些年小龙女的内心有多煎熬,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甄志丙。
(甄志丙剧照)
可你看小龙女对甄志丙是何态度?事实上她一直没忍心杀甄志丙,她是什么心理,本文不过多揣摩,但她后来的确是原谅了甄志丙。
在甄志丙为她挡下致命一击后,书中有这么一段描述:“过儿,我那日给欧阳锋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清白为此人玷污,纵然伤愈,也不能跟你成婚了。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别再难为他。总之,是我命苦。”
她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说出这事,说明她的确是放下了。
但小龙女对另一个恶人却是想杀又不敢杀。
二、小龙女最在乎之人小龙女生来冷若冰霜,对于自己的遭遇,她看得很淡也合情合理,不过当她爱上杨过之后,她心中有在乎的人,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杨过。
而那郭芙就是她眼中最大的情敌。
(杨过、郭芙剧照)
其实杨过身边从来就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子,比如程英、陆无双、完颜萍、公孙绿萼等,但小龙女对那些女子并无敌意,而对郭芙,却不是如此,她一直都将郭芙视为自己的假想敌。
比如她杀上重阳宫,面对全真教的道士以及那些蒙古高手时,书中有这么一番描述。
原著道:“自己孤身一人,今日定要丧身重阳宫中了,忽想:‘我遭际若此,一死又有什么可惜?就只……就只……临死之时,总盼能见过儿一面。他这时是在哪里呢?多半是在跟郭姑娘亲热,说不定已成了亲,新婚燕尔,哪里想到我这苦命女子在此受人围攻?不!过儿不会这样,他便和郭姑娘成了亲,也决不会忘了我。我只要能再见他一面……’”
当然,如果郭芙仅仅只是与杨过在一起,那小龙女不至于对郭芙动杀心,而郭芙斩断了杨过的手臂,那便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而且对于小龙女而言,郭芙除了“新仇”,还有“旧恨”,当年她从赵志敬、甄志丙口中得知那晚欺辱自己的人是甄志丙之后,顿时如五雷轰顶,作为女子,郭芙不仅没有一丁点同理心,甚至还在一旁冷嘲热讽。
(郭芙剧照)
原著道:“郭芙听得屋内两人越说越不成话,不便再站在窗下,一扭头待要走开,见小龙女仍呆呆地站着,似对二人的污言秽语不以为意,大为奇怪,低声问道:‘他们的话可是真的?’小龙女茫然点了点头,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是真的。’郭芙顿起轻蔑之心,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龙女明明是受害者,郭芙这态度却好似小龙女是个不检点的人一般,以正常的逻辑来看,小龙女大受打击之时,郭芙还在火上浇油,小龙女就该当即先拿郭芙开刀,可她没动手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给惊呆了,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三、无法言说的恨那么当小龙女冷静下来之后,她对郭芙是否抱有恨意?
从书中的细节来看,那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作为“情敌”,还是作为拿自己受辱之事来奚落自己的人,在小龙女看来,郭芙无疑可以算是一个恶人了,她对郭芙的客气,也只是浮于表面而已。
比如小龙女在绝情谷中与黄蓉的一番对话就能看出她始终是恨郭芙的。
原著道:“黄蓉拉着小龙女的手坐下,说道:‘龙家妹妹,我那莽撞糊涂的女孩儿对你和过儿多有得罪,我委实万分过意不去。’小龙女道:‘那没什么。’心中却道:‘她一枚毒针要了我们两人的性命,你纵然说万分过意不去,又有什么用了?’黄蓉见她神色黯然,心中更加歉疚。”
(郭靖、黄蓉剧照)
小龙女的言外之意,要不是看在杨过的面子上,她早就想找郭芙讨个说法了,凭她的本领,要杀郭芙岂不是易于反掌的事?
但你有没有想过,小龙女为何一直把郭芙视为自己的情敌?自然是金庸笔锋未触及的地方,杨过和郭芙还有些暧昧的交集,而小龙女都看在眼里,而杨过对郭芙的忍让,小龙女也同样看在眼里,她若真对郭芙下手,杨过又如何会原谅她,所以即便她再恨郭芙,也只能装作云淡风轻,但毋庸置疑,郭芙断杨过一臂,小龙女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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