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必要,我会用尽最后一口气,花尽苹果存在银行的 400 亿美金,我要毁掉 Android,因为那是偷来的产品,即便要为之发动核战也在所不惜。”

——《乔布斯传》

Android 今天十岁了。

为什么现在安卓很少刷机了(深扒安卓黑历史)(1)

Google 现役 CEO “劈柴哥”今天发推,庆祝 Android 操作系统诞生 10 周年。十年前的今天,世界上第一台 Android 手机正式开卖。在随后的 9 年里它疯狂增长,成了如今全球装机量最大的操作系统。跑着 Android 的手机甚至比 Windows 电脑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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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台手机的诞生,其实有那么一点不光彩。

黑历史

最开始, Android 并不是给“下一个十年”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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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第一台 Android 手机,是十年前由谷歌和 HTC 联手打造的 HTC Dream ,这很多人都知道。但实际上,这台手机是个赶工出来的产物:它对触摸屏的支持非常有限,每次打字时都必须滑开屏幕来使用下方的键盘。而 Android 系统对虚拟键盘的支持,要等到接近一年后的 Android 1.5 才正式加入。

因为在最开始的计划里,第一台安卓手机根本就没有触摸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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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部胎死腹中的手机,开发代号“ Sooner ”(快了)。直板全键盘、搭载测试版 Android 系统……但它并不支持触屏。如果没有乔布斯,这台手机可能真的会很快上市。直到初代 iPhone 发布那天,安卓之父 Andy Rubin 坐在车里看完了直播,回头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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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那台手机还是别拿出去卖了。”

随后,整个项目推倒重来。但不知是软件上没法这么快的抛弃实体键盘,还是 Google 认为这样做过于激进, HTC Dream 最终还是采用了触屏 侧滑全键盘的解决方案,顺便加了一个弯弯的下巴。这种设计又活了一代,直到两年后的 Nexus One 发售才算彻底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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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款带键盘的亲儿子:Motorola Dro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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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款手机搭载的 Android 2.1 有两个特点,其一是跟电池开销不要钱一样,引入了动态壁纸和大量系统动画。其二是在 2.1 的首个更新包里, Google 终于开放了内置应用对双指缩放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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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小的改变意味着苹果和 Google 的和谈彻底破裂,也彻底惹毛了乔布斯,让他不惜丢出核弹也要毁灭 Android 。不知道是不是诅咒应验, HTC 同年患上了严重的 AMOLED 恐惧症,等到他们再次为亲儿子代工,已经是整整 6 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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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个细节很有意思: Windows 和 Android ,都曾被乔布斯指责为“偷来的产品”。而两者都在数量上先后超越苹果,成为 PC 和移动设备的真正霸主。看来要想征服世界,最好的保险就是被乔布斯怼过。

刷机

历史的进程常常出乎意料,命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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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当时的 iPhone 还是 Android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难用。一方面,当时 Android 的界面审美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另一方面则更加严重:美国佬设计的 Android 系统,在国内严重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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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骚扰来电屏蔽这个我们习以为常的功能, Google 直到 Android 7.0 才加入官方支持,反射弧简直比长颈鹿的喉返神经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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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 Android 是开放的。理论上只要愿意, Android 系统可以按需定制,随意改造。不过那时候的改进大多都集中在基本功能上,比如 Android2.1 末期才引入的图库、浏览器双指缩放,第三方开发者提前两个大版本就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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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系统,正是后来大名鼎鼎的 CyanogenMod 。它在国内还有一个成功到秃头的兄弟, MIUI 。

2010年8月16日,当时还基于 CyanogenMod 的 MIUI 发布了自己的第一个版本。当时 Android 的版本号还只是 2.2 ,我们如今熟悉的许多功能都还未上线。把 MIUI 初版的截图和当年的原生 Android 两相对照,立刻就能发觉后者简直丑陋的像个原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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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初代 MIUI 发版的这个日子,后来成了“米粉节”,颇有些圣诞似的宗教意味。

MIUI 当时的开发模式也是前所未见:基于论坛的用户反馈,一版一版的迅速塞入了海量的细节和功能:电话黄页、骚扰拦截、验证码复制……这都让当时的那群 HTC 用户交口称赞,移植 MIUI 和刷机,一时成了各大手机论坛的绝对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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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凑巧, MIUI 后来也经历过类似抄袭的严重指控。谷歌和苹果之间的恩怨,居然跟着代码一起变换地点,上演了一出不折不扣的汉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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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 Android 本体也在不断地进化。 2.3 版本首次加入了原生屏幕截图、 3.1 引入了锁屏不断 WiFi 的机制……整体 UI 也经过几次大改, 4.0 时期步入扁平化, 5.0 更是引入了 Google 的“材料设计”语言,并一直使用至今。

MIUI 也出现了不少模仿者:乐蛙OS、新蜂OS……更不乏百度云OS、腾讯TOS这样的大厂作品。在比较热门的机型论坛里,常常可以看到市面上几乎所有主流厂商的系统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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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 就这样成了一门新的生意。这当中有些是为了推出自己的手机硬件,另一些则是为了“抢占移动互联网的入口”。而至于为什么大家要刷机,每个人的答案或许都不相同。或许一开始是因为想要试试新东西,又或许只是单纯的爱折腾。

这是刷机的黄金时代。

紧箍咒

同样是做 ROM 起家的商业公司,小米和 CM 的命运相似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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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MIUI V4 开始,前者正式摆脱了对 CM 的依赖,开始基于原生安卓进行开发。而在这之前,小米已经推出了自己的手机硬件。当然后来跑去卖百货,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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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CM 则一直没有涉足硬件。2013年,创始人 Steve Kondik 才宣布成立商业性质的公司 Cyanogen Inc. 。结果短短 3 年后, Cyanogen Inc. 即宣告关服跑路, CyanogenMod 同时宣布转移,并被迫更名为 Lineage O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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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算得上刷机时代的第一声丧钟。

现在,就连 Google 自己也不再鼓励用户瞎折腾了:在最新的 Android 9.0 当中,防回滚机制终于强制上线。也就是说哪怕不喜欢,你也无法再降回老系统。小米前段时间就在自家手机中引入了这项服务,“不存在、可以关、刷波兰版”这套 ADUI 三连,从此成了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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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严厉的封锁则来自厂商。许多手机出厂时都已锁定了 Bootloader 。国产厂商除了小米、一加之外,几乎都已经不再提供解锁方案。解不开这道锁,后续的 Root 、刷机等等操作,全都只能是奢望。甚至有些厂商还启用了硬件熔丝,校验失败,直接变砖。

但还有更致命的:刷机的人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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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机有许多理由,最常见的一种,是为了更好的手机体验。然而随着小米手机的腾飞,和别家厂商的跟进,手机原厂 ROM 的体验已经和 10 年前天差地别。现在的手机系统不光集成了各种实用功能,还大多内建自家的云服务,换机甚至都不再需要倒换数据。登陆账户、连好 WiFi ,坐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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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从前的方向相反,现在还在刷机的,大多是希望拥有原生 Android 体验的朋友。他们不满于国内安卓的 UI 风格,尤其是对 iOS 的贴身模仿。外媒称“中国重新发明了安卓”,这些人显然更喜欢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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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墙外的人想进来;现如今,墙里的人想出去。

回到这场运动的源头,不管是安卓的开源计划,还是社区里掀起的刷机热潮,似乎都是在宣示“我的手机我做主”。但看着十年后手机里无处不在的广告,它到底是谁在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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