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又上头了!
这是什么神仙画面?!
胡歌、易烊千玺同框就算了,对视一笑可还行?
这俩人,最近都和同一部电影搭上关系,《南方车站的聚会》。
胡歌是电影男主,周泽农。
一个逃亡的犯人,同时也是背负命案的城镇盗窃团伙小头目。
而易烊千玺,则是拍了《南方》的番外短片《痛打自己的告密者》,扮演出卖周泽农的小混混小森。
落魄头目与反骨小混混的CP,飘飘刚喊香,就有黑粉出来打击——
易烊千玺演混混上瘾了?
一部《少年的你》,让四字弟弟证明了自己适合演坏孩子。
够叛逆,也够粗糙。
但,与小北相比,这次的小森真有变化。
外形上——
小北穷,邋里邋遢。
而小森,因为时不时小偷小摸,还是有点闲钱打扮的。
只是,不甚高明。
挡眼刘海、紧身裤、再套一件廉价的皮外套。
一身城镇小(杀)青(马)年(特)的土味时髦。
气质上——
小森不“少年”,反而江湖气十足。
时刻都是软骨样。
瘫着垮着,摇摇晃晃,流里流气。
而内心世界也大有不同——
小北的内心是干净的,善良的。
但小森,短短几分钟,就能看出他的手段和欲望。
从瞄到便衣那一刻起,心里就谋划着利用警察,替喜欢的姐姐舒淇,摆脱大佬情人周泽农的控制。
说服舒淇替她给农哥送衣物,走之前,看了舒淇两眼,有愧疚,但一抿嘴,又透着嫉妒和下定决心的狠劲。
他不是没有挣扎,一段独舞便是“告密者”小森内心的告白:
既鄙夷告密的自己,在脑海里痛打自己一顿,却也掩饰不住胜利者的得意。
这是小森的坏,有私欲,为了喜欢的女人,江湖义气说抛就抛。
也有狠厉和精明,同是“护着”,小北是为了陈念,毁灭自己;而小森为了舒淇,牺牲掉的是别人——“农哥”,他的老大。
所以,同是演混混,四字弟弟这次依然是让人惊喜的。
惊喜这东西,绝非只有外形戏路180度大转变才能带来。
在看似“重复”的安全范围里,深挖细节,猥琐发育,把惊喜平摊给每一记眼神。
这样的成熟观念,匹配易烊千玺这个年纪,已经够惊人一跟斗了。
而比起他的内秀,胡歌这次的突破,主要在“型”上——
胡歌扮演的周泽农,是个刚出狱的,偷电瓶车团伙的小头目。
向来给人精致又一丝不苟的印象的胡歌,在微博上的宣传照,整得像个潦倒酒鬼。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弄丑”。
比起《你好,之华》里那个像忧郁文艺青年的家暴男,这次是进步了,从神态、举止上更接近一个亡命之徒。
斜叼着烟,胡子拉碴地开摩托,确有一股落拓潦倒的劲儿。
因为帮派斗争,兄弟被狙杀,自己也挨了枪子,满脸血污地奔逃,神色仓惶。
逃亡,往往预示着要活命,但周泽农不是。
当他决定让刘爱爱去举报自己,把获得的30万赏金交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作为以后的安家费时。
他的逃亡,便是向死而逃。
因此,整个逃亡过程中,他的眼神都是虚的,写满了绝望。
举着枪射向封闭的房间,如困兽一般无处可逃,手一直抖,内心虚弱害怕。
尤其是最后一幕,当他觉察到警察在外头准备围捕,自己快要死了时,拼命扒拉吞咽眼前这一碗面,似乎贪恋着人间最后的热度。
在《南方车站》,胡歌演出了一个逃亡之人的落魄、瑟缩和绝望。
然而,亡命之徒是演像了。
可要说气质贴近城镇底层人物,上海青年胡歌,还是差了一点。
小镇青年是怎么样的?
《余罪》里的张一山。
《无名之辈》的章宇。
骨相不太协调,于是便有比较明显的面部特征,给人一种“苟活感”。
相反,胡歌骨相太周正了。
太过周正的骨相,再沧桑,也给人感觉像文艺青年小田切让。
这就需要演员动用神态去打碎容貌上的美好。
比如四字出卖大哥后,自我鄙夷的劲儿过了,开始向往未来的生活——
那个意犹未尽的舔嘴。
邪恶、贪婪、猥琐、狰狞、卑劣、愧疚……
十宗罪恶、五味陈杂。
加上,靠着拍摄手法,躲开演员脸庞的完美角度,往丑里拍。
对于胡歌来说就是,最好别特写他低眸时的侧面,否则就会有人喊好帅。
看得出来,胡歌对周泽农这个角色,很上心。
但胡歌的这种努力,仍然是学霸、精英型的上进,缺乏对角色的理解。
有勤奋,没灵气,有干劲,没通透劲。
为啥这么说?这是胡歌三天只喝咖啡保持出来的腱子肉。
造型完美的八块腹肌,这种健身房身材,你说周泽农是霸总下乡体验人生来的我都信。
但,周泽农是偷电瓶车的小头目,混江湖的,会打架,身上必定有肌肉,可线条不会这般完美……
这么,充满蛋白粉的味道。
更令人恍惚的,是他和团伙成员打架的戏。
胡歌出手,每一下都精准有力。
小城镇混混,大多是只会使蛮劲的无业游民,打架靠的是自身体力和群体一涌而上的胡乱出拳,混乱、散漫。
而不是这般拳拳到肉,精准出击,这样的打法,更像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卧底,或是黑帮职业打手。
还是太精英了。
胡歌之于周泽农,只能说,完成度是达标的。
胡歌的周泽农,在电影里,给飘飘更像是一个线索人物、一个NPC。
他狠、他痞、他颓废、他阴郁,然后呢?
没有更内核、更具体的东西了。
他的周泽农有沧桑感,却没有故事气质。没有故事气质,就无法激发观众对人物的想象力。
这也正如周泽农之于胡歌,只能成为他转型之路上的一块敲门转,而不是一个里程碑。
很多人可能要问了——
照飘飘这么说,易烊千玺还比胡歌牛了?
倒也不必这么眼里没字,解读狭隘。
前者不过是包袱轻,更好上路罢了。
而包袱更重的胡歌,选择“周泽农”这种角色转型大荧幕,本身就是个不适合的切口。
他的文气太突出了。
少了很多野蛮生长的味道。
而周泽农,又偏生是个半毫文气都莫得的角儿。
演员突破舒适圈是件好事,但必定是件难事。
再求突破,挑一些和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角色,失败率必定是高的。
人物和演员之间,必须得有一个口子、一个契合点,给演员进入角色一个引子。
举个栗子,《观音山》里的范冰冰。
歌女南风,生存环境虽然是底层人物,但她的风尘,是狠辣、美艳。
她身上有很多口子,范冰冰凭借自身的气质,是可以进入的。
别的不说,那段范冰冰即兴的酒罐破头、强吻女生,印象够深刻吧。
这段有点动机不明的演绎,反倒拓宽了观众对于人物的想象边界,让人不禁构想南风的性格特点,以及那些剧本里没有写明白的人物经历。
这就是胡歌的周泽农身上,没有演出来的,人物的故事性。
而像胡歌、范冰冰这类型的流量艺人,银幕形象本身是固化的,想突破,也应该循序渐进。
这一点做得比较好的,像是苏有朋。
苏有朋的转型角色是《风声》里的白小年。
一个不阴不阳、神经质、形象古怪诡异的昆曲戏子。
苏有朋是怎么拿到白小年这个角色的?
还真不是从阳光乖男孩一秒转变阴柔小戏子的。
在此之前,他的一部戏是演精神病,刚杀青还没走出人物,便这么去见了导演。
结果,导演反而从他身上,看到了其他可以挖掘的面相。
还记得飘飘以前说过一流演员都赢在哪儿吗?
往往不是技巧,而是思想和概念。
一流演员,有自己轻松一晃,就惊艳众生的专属类型角色,但也清楚自己的绝对禁区是什么。
他们敢于在“领域”与“禁区”之间的高地上,负重前行,给观众惊喜。
而一些根底优秀、有上进心的演员。
所差的那口气,其实就是只知尝试、尝试得没有章法、看不到自己的“禁区”。
比起从安全区一下跳入禁区,胡歌从欢脱少年到莫循再到梅长苏的过渡,显然合理巧妙很多。
演员所谓的突破,不能只突破给银幕看,更多的是一种对内在自我的探寻。
当你演好了一个茄子,全部紫色的东西都会找上门。
这未必不是一单好事。
因为戏路正是通过演好一个个紫色的东西,一步步拓宽的。
演好了茄子,再演葡萄、演好了葡萄,再演其他圆的蔬菜瓜果。
也总比东打一枪、西打一炮,最终演什么都像歪瓜裂枣,来得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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