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今天的TFBoys就是曾经的小虎队,同样的青春靓丽,也同样红得发紫,都是青春偶像。

也有人看出了二者的不同:

tfboys背影(偶像从小虎队变成TF)(1)

曾经是蓝天大海和星星,而今是房子汽车以及环游世界,从浪漫主义转向了实用主义,这大概是流行文化反应社会背景最典型的例子了。

事实上,流行音乐一直都是最能反映社会现状的镜子。这么多年来,华语乐坛出现过许许多多曾昙花一现的少男偶像团体,如流星一般划在每一代人的青春岁月中。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喜欢蹦蹦跳跳、活力四射,可能唱功不佳但胜在有颜值而且气质亲民,他们在歌词文本形象中的变化,是用来窥探流行音乐背后社会面貌的绝佳工具。

少男偶像团体,是指受众群为青春期少年男女的全男生合唱组合,所以五月天、水木年华、南拳妈妈这些都不在列。

“报禁”的解除让台湾人的生活也开始丰富多样化,光明正大去舞厅蹦迪再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就是一首“怂恿”人们去舞厅蹦迪的歌,有些许叛逆,表达的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的价值观。

周末午夜别徘徊

快到苹果乐园来

欢迎流浪的小孩

不要在一旁发呆

一起大声呼喊

向寂寞午夜说BYE BYE

音乐 星光

样样都浪漫

烦恼 忧愁

都与我无关

这是我们的舞台

散发魅力趁现在

——《青苹果乐园》

政治解严让那个时代的人展望起未来的时候也闪烁着童真的光芒。当他们讲述梦想,更显天真烂漫。

海风在我耳边倾诉着老船长的梦想

白云越过那山岗努力在寻找它的家

小雨敲醒梦中的睡荷展开微笑的脸庞

我把青春做个风筝往天上爬

贝壳爬上沙滩看一看世界有多么大

毛毛虫期待着明天有一双美丽的翅膀

小河躺在森林的怀抱唱着春天写的歌

我把岁月慢慢编织一幅画

梦是蝴蝶的翅膀 年轻是飞翔的天堂

放开风筝的长线 把爱画在岁月的脸上

心是成长的力量 就像那蝴蝶的翅膀

迎着风声愈大 歌声愈高亢

蝴蝶飞呀 就像童年在风里跑

——《蝴蝶飞呀》

励志、高亢的整体调性,却是通过海风、白云、小雨、沙滩、小河等自然景物铺陈而来,能够感受到中国传统文人写作中普遍使用的寓情于景、借景抒情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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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仍在英国殖民统治时期下的香港,政治自由开放,经济发达,比台湾有过之而无不及。深受欧美和日本文化影响,粤语流行音乐在“享乐”这个层面远比台湾成熟,如男团草蜢散发着更强劲的青春荷尔蒙气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的情感表达更加直接,但并不流俗。

情人寻新欢 你有你苦闷

为何仍痴心 学我继续耍玩

来忘怀失恋 道别是那心酸

来狂情狂歌狂起舞吧

快与我跳这个森巴舞吧

从前情人不管

一起森巴舞 拨走不满

——《忘情森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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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那时情歌里最常用的比喻。草蜢的歌里,拒绝别人也能用上一千朵玫瑰,不能更浪漫主义了。

怕你多情 怕你多情

怕我不忍心

雨下不停 雨下不停

心情也不定

一千朵玫瑰给你 要你好好爱自己

一万万句对不起 离开你是不得以

——《宝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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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后,台湾不管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与20年前相比已是天差地别,再加上青春偶像电视剧深受年轻人追捧,少男偶像团体频繁涌现。

那个时期,许多少男少女都曾幻想过在流星雨下陪伴自己的心仪对象。这种流行一时的爱情想象大概要归功于从荧幕走出来的F4。

温柔的星空 应该让你感动

我再你身旁

为你布置一片天空

不准你难过 替你摆平寂寞

梦想的重量

全部都交给我

牵你手 跟着我走

风再大又怎样 你有了我

再也不会迷路方向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

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流星雨》

tfboys背影(偶像从小虎队变成TF)(5)

你微笑的眼 我看到无数晴天

吻你的脸的那一天

拥有全世界

未来是一个圆圈 在你我无名指之间

为我们诺言来加冕完美的句点

要把你拥进我外套的里面为你挡风雪

让你靠在我的肩分享每一个明天

牵你的手去感觉 烟火最迷人的季节

照亮幸福的瞬间 好让我们看的更远

——《烟火的季节》

流星、烟火,那时的爱情烂漫迷人,又带着脆弱感伤的味道。可以炽热地表白“为你挡风雨”的心意,但也明白幸福是一个瞬间。

与F4几乎同时期的台湾少男团体可米小子也是如此,友谊在他们口中也无比纯真,他们彼此勉励要勇敢、要陪伴、要祝福,励志的调子也许有些俗气,但青春的勇气并没有沾染现实的尘埃。

给你我的心作纪念

这份爱 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

有我陪伴 多苦都变成甜

睁开眼就看见永远

给我你的心作纪念 我的梦

有你的祝福才能够完全

风浪再大 我也会勇往直前

——《青春纪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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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后来,逃过了被预言的世界末日之后,少男团体歌词文本中处理起感情已不再是满脑子的天马行空,显出了些许成熟的、与现实对接的意味。

如爱飞轮海那首《我只对你有感觉》就是如此。最明显的不同是,这时候,少男歌中的蓝天、白云、星空,都不见了。在表达上趋向了写实,少了景物的铺陈和情绪的渲染。

有点烦人又有点迷人

浪漫没天份反应够迟钝

不够谨慎花挑错颜色

但很矛盾喜欢你的笨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

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就算太远

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 喔噢

——《只对你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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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世纪,香港台湾的流行音乐颓势渐显,而内地经济不断发展,内地的流行音乐开始跟上这个时期大华语乐坛的步伐,模仿早期华语男团的内地团体至上励合的《棉花糖》仿佛就是少男偶像团体在文本中浪漫主义的又一次胜利,他们对爱情的抒发有着当年小虎队《爱》一般的天真。

是谁曾经说 太幸福会缺氧

爱情已种在心里 自由的生长

童话里的浪漫 需要用心去培养

想带你一起流浪 沐浴阳光

去完成温暖的想象

喜欢你任性时候 可爱模样

好像失意时投下的阳光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 甜蜜的梦想

彼此牵起的双手 谁都不要放

去眺望 在远方 悉数快乐和希望

展开翅膀 我们自由飞翔

——《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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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内地的物质生活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艳羡香港台湾,“拜金主义”开始渗入人们的价值观。对待感情,人们少了幻想多了现实。“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作为一种价值观,在当下非常普遍。

与此同时,少年人唱爱情的向往,也不再需要星空为陪衬了,被歌颂的对象摇身变成了皮鞋、西装,而梦想的量词,变成了钻石专用的“一克拉”。

皮鞋擦亮 换上西装

佩戴上一克拉的梦想

我的勇敢充满电量

——《青春修炼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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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那首满满霸道总裁口吻的《宠爱》:喜欢一个人不再是带她看碧海蓝天和漫天的流星雨,只有给她买最大的房子和最酷的跑车,才能有宠爱的资本。

给你买最大的房子

最酷的汽车

走遍每一个角落

···

我只想给你给你宠爱

——《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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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小虎队的《爱》对爱情的刻画显得非常稚嫩而且“很不实用”,但我们都知道,青春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当年轻的孩子们不再伤春悲秋、不再为赋新词强说愁,总觉得,这样的青春缺少了点什么。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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