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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途险恶,北风凛冽,一个弱小女子想找一个栖身之所歇息一下,洗洗身上的风尘。”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此地乌烟瘴气,各位又面目狰狞,绝不像是一间客栈……莫非是一间黑店?”
——这是艳丽登场的春三十娘,也是误入演艺圈的蓝洁瑛。
三十年前的香港演艺圈乌烟瘴气,黑道与资本大佬重兵镇守各山头,艺人面上无限风光,私下亦免不了被枪指头,纵有一身好本领,经纪人被枪杀在眼前也是无计可施……更遑论一名出身深水埗夜市的弱女子呢?
1992年香港演艺界反黑大游行
2018年11月3日,曾经“靓绝五台山”的蓝洁瑛走了。
两天以后,家姐蓝洁卿公开露面,到公众验尸房办理了认尸手续,姐妹见到了“最后一面”。
有媒体称,她过世前几天曾打电话给姐姐,似乎是在讲述过去遭性侵的悲惨往事。
看来,被性侵这件事至死仍是蓝姑心中的一根刺,她那样硬净、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断然做不到像好友刘嘉玲般八面玲珑、海阔天空。
另外,蓝姑最后的日子平静而喜悦,并非外界描述的那样凄惨不堪。
邻居珍姐眼中的蓝洁瑛,对人真诚,爱干净,虽然不富裕,但也从来不找人借钱。她疼爱小朋友,会讲英文,平时还很喜欢看书。
这也是让我最为难过的一点:
直到蓝姑去世,大家还是没有意愿去深入了解她。
世人记住了她的美貌和被夸饰出来的“疯癫”,却永远无耐心去细究她的骄傲和苦难。
童年,从暴力与不快开始
我一直认为,《大时代》中的“玲姐之死”是蓝洁瑛演艺生涯的高光时刻,那首《容易受伤的女人》亦是她性格与遭际的注解。
是谁说蓝姑没有演技的……
蓝洁瑛的家位于深水埗弼街。
她的父亲经营一家大排档(一说是烧味铺),除了蓝洁瑛的妈妈,他还有别的女人。
父亲对她的影响从未出生便已开始。他脾气暴躁,常常对母亲大呼小叫。母亲孕期情绪便不稳定,因此曾有一位自称与蓝姑从小玩到大的“邻居”爆料说,“(蓝姑精神出问题)是遗传自她妈妈。”
蓝洁瑛出生后,重男轻女的父亲对小女儿不闻不问,后来直接抛弃了母女三人。妈妈为了生活改嫁,然而继父更加暴戾,一喝醉回来便对蓝洁瑛又打又骂。
蓝洁瑛在早年的采访中说,父亲脾气不好,经常打自己和妈妈。
原生家庭的冷淡和重组家庭的暴戾让蓝洁瑛养成一种要强但脆弱的复杂性格,成长环境的鱼龙混杂亦令她无端遭受过来自陌生人的恶意。
小时候的她经常梳双辫在大排档走来走去,大排档客流如云,客人成日抽烟爆粗,漂亮可爱的她也学会了一些“应激性”的粗话。有次一位大叔忽然扯住她辫子,她立马回头讲了一句粗口,沒想到大叔即时掴了她一巴掌……这件事到今日她仍历历在目。
蓝洁瑛小时候已是美人胚子
还有,我一致认为,在蓝洁瑛的身上,有一种“天赋”与“阶层”错位的矛盾感。
蓝姑出尘不染的美貌和动静合宜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误认为她是一名出自中产阶级富足家庭的女孩,对她自然有“腹有诗书”、“玲珑剔透”等相应的期待。
事实上,她会讲粗口,偷懒,受教育程度亦不足,有市井小女人的计较和粗鄙一面。但同时她清高、硬净,有原则,她懂得生活要靠双手而不是肉体。
她不喜欢讨好别人,也从不做逾越自己底线的事。
“我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虽然不是天天都快乐,但没有烦恼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进入演艺圈,本应该是蓝洁瑛命运的一次转折。
在好友杨羚的提议下,蓝洁瑛答应陪她一同去考无线训练班。没想到杨羚当天因事爽约,蓝姑只能只身前去,并且顺利地考上了。
杨羚隔年也考上无线训练班,后来在《大时代》里扮演刘青云的小妹
蓝洁瑛考上的是第12期无线艺员训练班,同班同学有刘嘉玲、曾华倩、吴君如、陶大宇等。
当时的她算是女生中最靓的一位
“靓绝”的颜值最初给她带来不少运气。
她与刘嘉玲同台,雪肤乌发,耀眼夺目。
外形出挑的蓝洁瑛曾被黄霑盛赞,说她“惊为天人”,于是初入行便得到无线力捧,在儿童节目《430穿梭机》中任主持人,与周星星亦是结缘于此。
无线有意栽培她做未来阿姐,还派她主持了《K-100》,专门采访当时的红星。
可惜两位斯人已逝……
毕业第二年,蓝洁瑛和梁朝伟搭档,出演了电视剧《家有娇妻》,那时蓝姑已经开始担任女主角。
年轻稚气的梁朝伟从这时开始偷偷喜欢蓝姑
她也是艺训班上位最快的“正印花旦”,合作的都是周润发、张国荣、刘青云这种当时的“当红小生”,刘嘉玲、吴君如等人最初只能给她演丫鬟。
外表靓丽的她,还获封“靓绝五台山”,虽然她本人对这个称号存在疑问,觉得自己根本美不过关之琳、李嘉欣。
美貌加持,加上演技不差,蓝姑事业扶摇直上,收入颇丰,出道后第四年便已买房、炒股。
但蓝姑天生体弱,性子硬净,亦很难超越自己原生阶层的粗鄙一面,因此经常因“工作态度”引得工作人员不满,又因绯闻被媒体大肆铺排一通。
那时,港圈还没有形成“经纪人制度”,艺人经常自己打理一切、应对传媒。本来就性子固执、易焦虑又无安全感的蓝姑常疲于应付,得罪于人,于是曾在采访中坦言自己在圈内树敌太多,并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
很快,只身闯贵圈的弱女子蓝洁瑛只大火了一年左右,便遭受了事业的第一次打击。
1984年底,蓝洁瑛被要求与无线改签5年合约,她觉得合约太长,要求缩短至2年,争执期间她言语惹怒了无线高层,因此被雪藏了半年。
据说还因为她拒绝接受剪短头发拍摄《大香港》
好不容易“解禁”,但随着邓萃雯、邵美琪等小花的崛起,蓝姑的《六指琴魔》无论是人气还是受捧力度都大不如从前。
但蓝姑的脾气没有大的改观,她仍然不会应酬,但也不想戴上面具做人,更不知道怎样面对记者。
1986年底,她又因外景迟到,激怒无线高层招振强,艺训班的恩师刘芳刚亦对她提出警告,于是无线将她第二次雪藏,直到1987年初约满。
1988年,蓝洁瑛重返无线,出演《摘星的女人》。
接着,她一反慵懒常态,演出《盖世豪侠》等多部剧集,但无奈与无线嫌隙已深,正印花旦沦为茄喱啡。在1989年的大热剧《义不容情》里,艺训班的姐妹刘嘉玲一袭红衣大放异彩,小花邵美琪、周海媚迅速上位,而曾经风头最劲的蓝洁瑛却只能演别人的妈,且短暂戏份之后即被吊死。
香港的事业不顺,和当时很多当红的港星一样,蓝洁瑛转去台湾发展,同时与很多艺训班同期好姐妹一样开始闯荡电影圈。
1991年,她在B级片《英伦越战》里饰演一名女汉子
不过,蓝姑的小毛病依然在:容易头晕、不肯熬夜、不能暴晒、经常请假或者迟到。尤其“迟到”这个顽疾,让她在台湾拍《半生缘一世情》时,被同剧女星狄莺在酒店门口暴打。
狄莺还在《快乐星期天》把自己殴打蓝洁瑛一事当笑料一样“现场重现”,她笑称自己趁蓝洁瑛不备,一脚把其踢得远远的。
后来这个人的儿子在美国因为持枪威胁要血洗校园被起诉,有其母必有其子
1992年,在台湾发展平平的蓝姑再度回到无线,接演了《大时代》。
这时的香港演艺圈,李嘉欣、关之琳风头无两,刘嘉玲、吴君如成功打进电影圈疯狂捞金,新鲜出炉的周慧敏、李丽珍也是“卜卜脆”。于是,依旧花样年华却对观众已无新鲜感的蓝洁瑛只好去演前辈刘松仁的妻子、艺训班学长刘青云的“妈妈”——玲姐。
好在她演技过硬,凭有情有义的“玲姐”一角获选当年的十大电视艺人。
《大时代》五美在当年跟如今的《欢乐颂》五美受欢迎程度差不多
《大时代》之后,蓝洁瑛签约星爷公司,鲜少有作品问世,直到93年的《唐伯虎点秋香》和94年的《大话西游》,才让人重新对她有印象。
在此之后,她情绪越发不稳,只留下亚视的合拍剧《爱在有情天》和2002年的一部电影《阴阳路16》——这部电影显然是钟镇涛的“还债之作”,年过四十的蓝姑还得在片中穿肚兜演潘金莲,影片亦是粗制滥造,此后她便与演艺圈渐行渐远。
说起来可悲,蓝姑的从艺生涯不长也不短,观众和媒体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美貌与私事,全然忘记了她是一个好演员。
她可以娇俏可爱、我见犹怜。
她亦可以胜任遭际复杂的女性角色,刚烈又悲壮的感觉恰到好处。
无论现代剧还是古装,蓝洁瑛的身段、演技和眼神都能让人一秒入戏。
风采绝代的高冷春三十娘,这滴眼泪让多少人记忆犹新
只可惜,她的演技被远远低估了。
她遭遇过不幸,但也渴望爱和温暖
九十年代初,没能因为“入圈”改变命运的蓝洁瑛,接连遭受了工作和生活的双重打击。
《大话西游》后,她接的工作很少,逐渐坐吃山空。
加上投资失败,负债累累,一向繁花似锦的命运开始向她露出爪牙。
事业不顺遂,感情生活也出现重重波折。
蓝洁瑛说自己并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她不希望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只会和男人撒娇的女人,所以,很多时候她都非常倔强,许多追求者知难而退。
在80年代,她先后与吴启华、梁朝伟、周星驰传出绯闻,但这些都被她否认了。
1985年 ,蓝洁瑛曾恋上新界乡绅之邓姓公子,但对方于1986年开煤气自杀身亡。
不断爆料蓝洁瑛生活落魄的好友杨曼莉也向媒体透露,让蓝洁瑛情绪雪上加霜的另一个男友是无线艺人钟保罗,蓝洁瑛为了替他还赌债而倾家荡产。但是这个说法后来被蓝洁瑛否认了,称自己跟他不熟。
1992年到1996年期间,蓝洁瑛分别和倪震、郑家成传出恋情。
郑家成是新世界集团主席郑裕彤二公子,与蓝洁瑛相恋前曾与港姐邝美云交好,并送给蓝洁瑛位于西贡、价值600万的海景豪宅,邝美云曾透露自己是被插足才分手。
此后,蓝洁瑛曾与一名加拿大籍男友曾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蓝因拒绝治疗抑郁症,情绪越发不稳,经常与男友彻夜吵闹,甚至用斧头劈门,最终此男子悄悄人间蒸发……
蓝洁瑛访问中曾曝出此名加籍男友曾对自己动手,“我因为眼肿,抽完脂后还在康复期,被他一巴掌打出疤。”
而蓝洁瑛的“情绪病”,其实是从母亲离世开始发作的。
1995年,蓝洁瑛母亲过世,两年后父亲也不在了。
后来在采访中蓝洁瑛说,她非常渴望得到亲人的关爱,双亲离世对她造成不小冲击。
1998年蓝洁瑛还在清水湾遭遇了严重的车祸。在接连遭受打击之后,她服食过量药物产生幻觉,首次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此后,媒体就不断传出蓝洁瑛精神失常、患上抑郁症的新闻。
2002年,她曾短暂瘦身成功,接下纤体广告
负面消息开始扩散时,蓝洁瑛曾想要通过唱歌为事业转型,但是因为觉得大多数歌词没内涵,便停止了演唱。但即使这样,生活困顿的蓝洁瑛从来也不会委屈自己,违背自己的原则去拍摄三级片或者接受娱乐圈里的潜规则。
不过很快,媒体就爆出她拖欠房租并精神崩溃入住精神病院的消息。在一次住院一个月后,她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当时她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蓝洁瑛坦言自己确实没有收入,经济出现了问题,欠了房东的房租准备搬出去。但对于自己拖欠房租被媒体曝光的事她非常不解,因为这些事情只有她几个很亲近的朋友才知道,不懂为何媒体还是知道了此事。
她很想走出来,但是却整天被媒体的负面新闻所烦心。
住院一个月后她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但医生说她的病并不能根治,吃药又让她产生不良的效果,这让她很痛苦,而她仍希望有机会重新回到娱乐圈。
当然,她情绪不稳定的根源,莫过于两次被娱乐圈知名大佬强暴一事。
2013年,蓝洁瑛对着港媒镜头亲口证实了,自己被娱乐圈两位大佬性侵:“两位大哥强暴过我,一位已死”。另一位大佬是在新加坡侵犯了她。
当时这位大佬是邀请她去探班,她想着正好出去转转就过去了。
本来两个人是住在不同的房间,蓝洁瑛还锁了门,没想到这位大佬竟然有钥匙。他以酒醉的借口对她施了暴,因为对方的地位,蓝洁瑛不敢报警,只能第二天自己跑去看医生,吃事后避孕药。
发生这样的事后,这位大佬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道歉过。但是这两件事却让她很痛苦,甚至买了十几把刀片割自己。
其中有一个已经心脏病身亡的人与邓光荣非常接近,另一个不得而知,但不少人将怀疑投射到曾志伟身上。
因为曾志伟曾邀请蓝洁瑛去新加坡探班,与蓝洁瑛的爆料非常接近。
曾志伟曾出面否认过
今年1月,完整视频被公开,蓝洁瑛亲自证实侵犯她的正是邓光荣与曾志伟。但是采访的声音与港媒最初公开的已经不一样了。
随后,曾志伟通过律师发表声明,称视频系经剪辑的不实信息。他要求发布视频方删除相关视频,停止侵权。可是有“金牌超模教母”之称的韩颖华,却继续指控曾志伟,称她不指一次性侵女艺人。
事后,曾志伟召开记者会否认性侵蓝洁瑛,并已起诉韩颖华……
如今斯人已逝,事情真相已无从考证。
但我们从蓝姑的手稿的字里行间中能看出,她早就已经放下了一切。
“癫王”只是媒体的一厢情愿
2005年,蓝洁瑛破产,港媒对她的报道多是“落魄”和“贫困”。
“好友”杨曼莉也多次出来爆料她生活得有多困难
然而2015年,她妆容整齐、头脑清楚地接受了NowTV的电视采访,指责一些媒体过度解读自己的生活。
这次采访后,蓝洁瑛又一次消失在大众视野,当她再出现时又衰老了许多。并且每次她出现在镜头里,总会被扣上“癫王”的帽子。
和群嘲鼻祖蔡枫华一样,看客当然中意看一代美人的落魄新闻,编得越离奇越有兴趣。但其实每一次类似新闻的出现,都会给这些精神状况本不太好的人一次沉重的打击。
好在蓝洁瑛的后半生,并不像一些人说的那样凄惨不堪,她真的像《大时代》中的玲姐一样跟命运抗争。
在蓝洁瑛离世前,她的影迷会曾公开过她的近照:面色红润,气色也不错。
影迷会也多次强调,蓝洁瑛精神状态早已好了很多,街坊朋友对她都很好。
港媒称她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尸体已经发出了异味。
这个消息也被蓝洁瑛的粉丝否认了。
从粉丝的描述看,离世前的蓝洁瑛,虽然生活不富裕,但已经过上了平静舒适的生活。
而且有很多粉丝帮助她,时不时去陪伴她,并不是港媒口中的落魄模样。
或许,从来没有什么“癫王”,蓝洁瑛的“疯癫”只是深谙“慕强”文化的香港传媒又一次得意之作而已。
E姐结语
我个人认为,导致蓝洁瑛最后无法再振作重整事业最重要的原因,应该是她两次遭受大佬强暴的惨痛遭遇。
这和她的成长经历有关,她小时候严重缺爱,本性孤傲、清高、单纯,并非八面玲珑,不适合娱乐圈这个名利场,照理说演戏也不是其最好的选择。
然而,命运的残酷之处在于,出身普通的她很可能并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也不知道自己选了这条路会遭遇什么。
某种程度上,这也折射出了很多普通人共同的困境:
面对生存,你没有别的选择,而你为数不多的选项很有可能将你带向逃不开的宿命,悲喜难测。
而在进入娱乐圈之后,她似乎还是天真懵懂,既没有梅艳芳、刘嘉玲般强韧如铁的内心,也不似“情敌”邝美云般长袖善舞。
她好似《红楼梦》中的妙玉,平生最憎污淖,眼底不揉沙子,但金玉质又如何,终陷淖泥中。
强暴她的大佬,应该是早就看到了她的性格弱点和孤立无援的处境,所以会选择她下手。而事情发生后,东亚文化里流行的荡妇羞辱和慕强凌弱这两种因素也让她独自吞下苦果,不敢声张。
自此,她心里就要在忍辱保全自己和屈辱感中拉锯扯锯,心怀焦虑、悲伤、愤怒和恐惧,直到逐渐精神崩溃。
她在受害后隐忍无疑是错误的选择,她并没有想用肉体换取继续立足娱乐圈的荣耀和风光,而肉体遭凌辱的事实也消磨了她打拼事业的意志,开始把她引向一条苦难的人生路。
这无疑是一个弱女子被大环境吞噬的活生生的例子,她的那一点自尊和自保在黑暗权势面前完全无力。
还有她的童年不愉快经历,很容易导致性格孤僻,不太会有很多关系要好的亲友,连很多她负面相关的消息,也是她身边的所谓“好友”爆出来的。
没有强大的亲友关系做支撑,人在遇到危机或困难的时候,便往往无处寻求帮助和安慰,难关也因此格外难以度过。
这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遗憾。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记住蓝洁瑛的美貌,但少有人愿意深究她的苦难。
她的苦难亦是无解的,背负着时代与宿命的沉重。
最后,当你像读小说一般匆匆翻阅完她的一生,试图对蓝姑的人生进行臧否的时候,我想送给你一首这样的诗——
差别应该还是存在的吧 不然 为什么总有人能从真相边缘飞掠而过毫发无伤 却也总有人 从此沉沦 可惜的是 我们从来无法预先测试 你的和我的灵魂的品质 只好任由事件发生再逐步开展 只好在多年之后 任由 那些不相干的旁观者前来匆匆翻阅 或者惊叹或者扼腕: ——看哪 谁到最后终于全身而退 而谁 谁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 美且易碎(BY 席慕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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