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萌宠小可爱(爱宠回忆毛驴妞妞)(1)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期的一个冬季,我同十几名姐妹第一次走进了白石山,成为林业战线最基层的一名职工。这里生活条件简陋,工作环境艰苦,生活必需品全靠我们亲自到山外身背肩扛采购而来。

有一次我同姐妹们到山外十余公里外的粮店买粮食,队长把单位唯一的毛驴派给了我们使用。

这是头灰褐色的毛驴,个头不大,灰白的大脸旁镶嵌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两只眼睛憨憨的,滚圆的肚子露出白色的肚皮,全身油亮亮的皮毛,短短的尾巴,很招人喜欢。

我的同事绰号“假小子”的大华,平日行动莽撞,她抄起一根木棒作为赶驴的“鞭子”,牵着毛驴走在最前面。大华靠在路旁的大石头上,抬腿顺势骑在了毛驴的背上,还用手中的木棍敲打着毛驴肉墩墩的屁股,心里美滋滋的,毛驴飞快地跑了起来,瞬间不见了踪影。正当大家羡慕骑毛驴的大华快捷省力时,只听到前方转弯处传来阵阵呻吟声,待我们跑上前,看到满脸是血的大华躺在路边,毛驴早已不知去向。原来毛驴趁骑驴人不注意,来了个百米冲刺又突然来个急刹车,把背上的大华摔在了地上。毛驴与我们的第一次较量就把大华摔了个狗啃屎,这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太多注意。

当买了米面大家把粮食驮子放在毛驴背上时,毛驴瞪着两只眼睛盯着我们,我们满怀喜悦地跟在它的身后,它却乘大家不注意与我们耍起了花招,只见它靠近一块大山石旁,滚圆的屁股在大山石上蹭来蹭去,直蹭到背上的粮食驮子滚到地下,便像脱缰的野马优哉游哉地跑到前边去了。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毛驴追回来,重新把粮食驮子扣在毛驴背上,这次我们不敢掉以轻心,几个人分别守护在毛驴两旁。哪承想毛驴猛然卧倒,从粮食驮子下麻利地滑出来,伴着一声声“啊吱”“啊吱”的吼叫声,只见它四蹄朝天翻滚着,顷刻间,山村路上尘土飞扬,狼藉一片。我们哪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只好把粮食分散在多个口袋里自己乖乖地背在肩上,得意的毛驴兴致勃勃地快跑如飞,我们却个个跟在它的身后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那一次,我深深感受到犟驴的厉害,难怪饲养员抚摸着毛驴的脑袋,笑谈几个毛丫头连连败在小小毛驴的招数上,真成了大家的一个笑料。

后来大家和毛驴混熟了,便给它起了个很淑女的名子“妞妞”,原来它是头顺毛驴,吃软不吃硬,那天大华就是吃了乱挥木棒鞭打快驴的亏,连累大家受了累。

其实妞妞特聪明,非常有灵性,且有情有义。每当姑娘们上山干活时,它就跟随在身旁,摇着短短的尾巴,支棱着两只长长的耳朵东瞅瞅西看看,看似悠闲地吃草,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只见它仰头挺胸像个威武的士兵冲着远处“啊吱”“啊吱”地吼起来,吓跑前来窥视的野兽,充当起姑娘们的安全卫士。那时候,大家纷纷把嫩嫩的青草一把把送到妞妞的嘴里,用自己带的干粮犒劳它,把五颜六色的野花编成绚丽的花环套在它的脖子上,它像个漂亮的公主摇晃着尾巴,驴蹄子迈着碎步围着姑娘们转来转去,我站在它的身旁亲吻着它长长的脸颊,它就伸出绵绵的舌头轻轻地舔着我的手,那憨憨的样子仿佛是个顽皮的孩子。

那日,我与孙女到动物园看见了几头毛驴在园内悠闲地吃草。当年与毛驴妞妞相处的片段像电影似地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慢慢地对孙女讲了妞妞的故事,内心深处充满着对毛驴的无限爱恋和思念,它仿佛是我的一个远方朋友,伴随着我度过了艰苦的岁月,它那深沉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顽皮聪颖挥之不去,它带给我的快乐永远融入了我的记忆里。

(燕赵都市报 单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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