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虫随笔油榨房:秋虫随笔油榨房(1)

  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渝言不止】

  四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算是老黄历了,可经秋虫兄的笔墨一渲染,竟然原汁原味,就像油榨房里新出的菜籽油,色泽金黄,芳香四溢,令人顿时口舌生津,实在妙不可言。

秋虫随笔油榨房:秋虫随笔油榨房(2)

  这儿曾是油榨房,四十年以前了。当时,榨油工人衣服褐色油亮,如腊猪油煎后的油渣。一工人妻胃痛,大夫探入听诊器,扪动感悟,探器出而油亮,乃问咋啦?妇人骄傲说:我男客是油榨工人呗!

  彼年月,如常与油交道,日子滋润。作坊里,重锤三四十斤,荡悠高处,一锤更比一锤猛,撞击铁饼,饼便推挤菜饼,于是菜油淅沥,黄亮亮的。日子清淡,赌一下,敢站立喝尽两斤生菜油者,不收钱倒送两斤菜油,村中楞头青走出人群,定定看了,此话当真?

  耀富者,棉球蘸油,出门涂唇,人群前宣称,今天,我又吃肉了,瞧我嘴呗!于是便有女子思嫁之,人是丑点,有油之嘴,可见日子安逸,舌卷油嘴,口有余香!思之,满口生津!

  门前一路,直通粮店,大米一毛三分八,公家人吃皇粮,每月三二十斤,特权!劳动人民羡慕极了,忍不住牢骚满腹,老子们贫下中农不做,你几爷子,吃狗屎。若是真吃,荤菜,好得很的!多放点泡海椒碎儿。

  这儿住一儿时伙伴儿,非洲人面皮,家中受宠,随时随地用一两毛钱面色不改,极大方,我们同学没少吃他的。他爹油榨师傳,袋中毛票不少,其子偷取几张无妨!

  吾曾偷父亲一毛钱,先罚面壁思过应急,随后宣布不吃夜饭,以警傚尤!钱在袋中有数,岂容鼠辈胡来?吾行窃时,心跳,面白,手抖,双目骨碌碌,个子极瘦小,还真贼眉鼠眼的,小坏虫!

  如今每见当年阔少,常沾其光,难忘当年美味,每见到这非洲同学,倍感亲切,邀他吃点什么,他却以手捂着嘴,牙齿大放松,喝点儿汤吧!他当外公了,近开麻将馆,负责接送客官是每天的任务,对童年旧事,似乎兴趣不大。咳咳!

  同学少年,真好!对,就是这儿!住在油榨房侧!

秋虫随笔油榨房:秋虫随笔油榨房(3)

秋虫随笔油榨房:秋虫随笔油榨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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