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追问侯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侯三儿就一五一十的把白天和邻居吵架的事情和师傅说了,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京城老炮儿第二季40?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京城老炮儿第二季40(京城流氓谱上的老炮第二季)

京城老炮儿第二季40

吴英追问侯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侯三儿就一五一十的把白天和邻居吵架的事情和师傅说了。

吴英沉思了一会儿,对侯三儿说:“孩子,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就走。”

侯三儿将腰板儿挺得笔直的说:“师傅,您别管他们,您就在我家住着。”

“孩子,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我一生的朋友,没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你记住!你是我徒弟,也是我侄子。将来你要是有心,能找到我,我希望你能找到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今晚你记住我说的话,以后不管你多大了,去香港,记住是香港找我,到那里,即便我不在香港,也会有人好好的对待你的。”

侯三儿似懂非懂的也没当回事儿,他觉得自己天天能看见师傅,师傅能在他家住,他就特高兴了。

第二天的早上,侯三儿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上学,刚打开屋门,吴英就来到了他家,这个时候也就刚刚七点多钟。

吴英提了个小提包,对侯三儿说:你干什么去?

“上学。”

吴英说咱们回屋说,进了屋,吴英让侯三儿打盆水,要温的。侯三儿懂事儿的打了盆儿水回来,看见师傅脱了衣服,里面的背心已经湿透了。他问师傅:“您怎么了,没事吧?”

师傅说:“你别上学了,一会我有话对你说。”

侯三儿看着师傅在擦身,心里想,这么凉快的天气,这么出了这么多汗呢?吴英擦完了身子,穿好了衣服,对侯三儿说:“孩子,我今天该走了,你将来会去找我吗?”

侯三儿说:“您去哪儿?您认识我家又在这住过,您可以随时来,不要管街坊四邻说什么。”

吴英说:“你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我今天告诉你,以后不要和别人共事。虽然我教过你,那是我的错误,我要知道你是这样的家庭出身,我不会教你。你既然是我徒弟了,我也不会再害你,我什么都没再教你,不过你记住了:去香港找我,长大了去香港找我,我叫吴英。临走前,我在告诉你最后一句话:“记得你问过我什么是江湖?我今天告诉你,其实,江湖就是社会。一但你踏上了社会,那就是进入了江湖,因为社会是个大染缸,和什么人学习,就会成为什么样,只要有社会的存在,就是江湖的存在。江湖并不可怕,社会也不可怕,只是看你个人怎么在社会和江湖中生存。生存下来的和没有生存下来的,那就凭得是个人的运气和定数了。这些话说的有些玄虚,但是你长大以后慢慢的就会理解了,因为这就是你师傅我的一生。好了,我们师徒一场,你送送我吧?!”

侯三儿一声不吭的站在了门口儿,从心里他就不希望师傅走出这个门儿。

侯三儿说:“师傅,叔儿,您不能走,您走了,我再去哪儿找您?”

吴英笑了说:“江湖,去江湖上找我,我就是江湖人。你记住!江湖代代有人出,你就是江湖中的人。送我走吧,我要出门了。”

侯三儿默默的和师傅走出了院子门。吴英看他不说话了,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师傅还什么时候再来,心里不舒服。”

“也许会再来,也许永远不再来。”

侯三儿送师傅到了20路公共汽车站,吴英问:“觉得上课好玩儿吗?学校老师没有歧视你的吧?

侯三儿说:“还好吧!就是,就是因为家里的政治问题,我从来没有当过红小兵和红卫兵。但是,功课学习永远排前。”

很多年以后,也就是1991年在泰国的一家酒店里吃饭,他和杜崽儿聊天还说:“那时候的老师和同学都是很势力的,同学会见风使舵,老师是看家庭出身。操!操那个时期,操那个年代!”

也就是在那次饭桌上,很多人,大多是香港14K的人还在问杜崽儿:北京城宋建友和郎银海打起来了,这事儿怎么办?

杜云波喝了口酒说:“我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就好办,我当什么都知道,反而闹大了。”

香港人不理解杜云波说这话的深意,更没把北京当北京,在他们眼里,北京跟香港应该一样。侯三儿明白杜崽儿话里的意思,看着14k的人牛逼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他们才是北京流氓、北京顽主。他憋不住问了一下:“你们谁敢说,你们了解北京?什么才是真正顽主,流氓?”

有人反问:“你说说什么是真正的流氓顽主?”

侯三儿指着杜崽儿说:“真正顽主流氓就像他!不欺负朋友,不骗朋友,不扎针儿,不害人,讲道义,为朋友两肋插刀,可以自己折了不抬人,你们谁能做到?”

“喝酒喝酒”杜崽儿岔过话题。

公共汽车来了,吴英上了车,向侯三儿摆摆手说:“孩子,回去吧,我还会再来看你的。”那一年侯三儿十三岁,吴英,六十三岁。从此一别,天地两茫茫, 那是1970年的秋天。

从头一年69年开始,北京就开始打流氓运动,陇海线儿的大山子傅守更,前门反革命流氓集团杨子荣,在那时都走了。

70年崽儿被送进了北苑学习班,后来北苑学习班的人,大部分都送到了茶淀,叫茶淀学习班。杜崽儿再回茶淀学习班已经是1975年了。

崽儿在外面的时候,纪行不愿意崽儿进他的圈里,就是因为崽儿岁数太小,才不同意。可小斧和娃娃同意,因为他们和崽儿一起待过,都是789的人。纪行也没办法了,崽儿就这样加入了他们。

那时候杜崽儿就愿意和一些年龄比他大的人在一起,他偷钱包儿的活不错,钳子好,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是吃饭由崽儿付钱,真打起架来,不含糊,敢下黑手,所以慢慢就把他捧起来了。

70年,那纪行确实有做掌柜子(老大)的潜力,纪行是北京三十中的,和侯三儿的哥哥是小学同桌,后来邓家大公子文革时期在师大附中跳楼自杀住院后,是北京三十中的红卫兵保护的他。这些人保护他的人里也有纪行。

自从吴英走了以后,侯三儿一直沉寖在孤独与思念当中,有好些天没上学。内心深处有一种狂躁,看谁都不顺眼,于是和他差不多年龄的人,看不顺眼的就和人家找茬打架。侯三儿虽然瘦小枯干,打架不要命,不给人家打跑了,不罢休。发展到和大孩子,甚至是大人也打,拿家里的菜刀出去打架。派出所到家里来抓过他两次,都让他跑掉了。后来街坊四邻,附近的孩子们,都不招惹他,都说这小子太混蛋,敢拿菜刀出去和人家打架。

长大以后侯三儿才知道,那是一种疯狂,无依无靠了,只有这样才不能让人家看不起和欺负。人的秉性就是欺软怕硬,动物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走入流氓圈儿,并不是个人的错误,是那个时间段的一种社会现象。

侯三儿之后在听见有人聊起师傅就是几年后在圈儿里了。第一次是1978年在天堂河的某一天。一个老头儿聊天说:“北京城有能人。”

有人问:“你不是在圈儿里最老,最牛逼吗?什么能人,能让你佩服啊?”

老头儿说:“我师傅”。

别人问:“你还有师傅,你师傅得多大了?”

老头说:“我师傅比我大十几岁,叫无影。”

别人都笑了问:“你说的话,叫无影无踪,你就是吹牛逼呢。”

老头儿有点半恼了说:“你们一帮小孩儿,什么都不懂。”

在南小街住的一个小玩儿闹说:“大爷,您给我们讲讲?我信!”

老头儿说:“我还三个月就出圈儿自由了,不会和你们多聊了,以后出去再见吧!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毅福。”

大家都一起哄堂大笑。只有侯三儿心里知道,老头儿真是他师傅的徒弟。老头儿当年54岁,住鼓楼一带。

1982年在南大楼,二楼东筒。侯三儿二进宫刚刚从k字楼到这里。他住的班里全是二进以上,几个老头儿聊天,有一个是茶淀101待过的,外号老神仙,聊天说:“你们知道江湖上有个叫无影无踪的吗?”

没人说话也没人搭腔。

他接着说:“那是我师傅吴英。”

还是没人理他!他又自言自语的说:“师傅你在哪儿?快来救我吧,我再出去就快七十啦!”语气中充满了绝望。那年,这个老头满头白发,年龄59岁,从茶淀回北京两年多又折了,判了十年,没多久再次发往送茶淀!

话说两头儿,再说老虎:这天晚上八点多钟,漫长的夜即将来临,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正在撩拨着老虎的心弦。就听楼道里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老虎所在的病号室号门打开了,任所带了几个干警走了进来:“老虎收拾你的东西,咱们换地方了!”

“不就是下圈吗?早准备好了,开路吧。”

从昨晚被从滨河接回看守所老虎就知道该下圈儿了,早晨起床后就让号里的兄弟把物品收拾利落了!

“嗯,不愧是老炮儿有经验,那咱就走吧。”任所说完让劳号背上老虎上了警车,一路驶向北京市第二监狱。

老虎从来没有赶上过夜里下圈儿的,第一次赶上还是他自己。临出号门儿的时候,跟号里其他只有一天之缘的号友说:“哥儿几个,我们要暂时分别了!珍重珍重的话,我也不再说了。”然后俩手一搭说了句歌词:“待到革命胜利时,我们在相聚。”

到了二监接待大厅,老虎躺在放地上的行李上,就听几个二监干警和丰台警察聊起天儿来:“我们监狱前几天刚跑了一个犯人!也真够牛逼的,生从墙上爬上去跑的!”

“哦,看的这么严还跑了?翻大墙跑的?我操,不可能吧?”丰台陈管教看着高墙电网继续说到:“这围墙怎么也得六米啊,再加上电网不低于九米,谁能爬得上去啊?”

“嗳,别说了,一言难尽,我们的管理肯定有漏洞,但逃犯也不一般,当兵复员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强!”

老虎后来才得知他们聊的这位逃跑的犯人就是之后在京城疯狂抢劫银行和运钞车,震惊全国,后在天上人间歌厅停车场被击毙的鹿宪州!

说着话,接送老虎的两边警察又接到通知,拉着老虎去二监医院检查身体。在去往医务室的路上,老虎望着头顶的夜空叹了一口气。任所儿问怎么了老虎?

老虎发自内心的说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当初觉得这句诗飘飘然,只是十四个字儿,在经历了无数个同一个今夜之月,才明白滴滴皆血泪!头顶的月,永远牵动着一颗赤子的心,白的让人心碎,明的让人心痛,但在这江湖的风风雨雨中,这种痛却是我永远的慰藉!哈哈哈!”

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监狱内部医院。郑院长和任所长互相寒喧了几句转入正题。

“就是这个犯人吗?”郑院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虎问道。

“是的,就是他!”

“哦,你们黄局和我通了电话了,先给他查查身体吧!”

说着话郑院长走向老虎,喊了几声:“老虎,老虎……”

老虎没有言声也没有睁眼。

“能不能站起来检查检查身体?”郑院长说着话又翻了翻老虎的眼皮,然后号了号脉。

旁边的王管教说了句:“路上在车里又吐了两口血!”

郑院长走到车里看了看任所摇了摇头!任所长对干警和老虎说道:“监狱不收那咱们回去吧。”

回所路上干警和老虎开玩笑:“老虎啊,你看你病成这样,监狱不收,保外又不批,别老腻歪我们啊,咱们商量商量,干脆你下车我们不管你,回去我们报你逃跑,什么时候抓到你是你的事怎么样?”

“虽然道路迷茫,路弯难往。但跑可不行,一、我身体跑也跑不了,二、能跑也不跑,因为回去看不起病,家里没钱。”

“合着你赖上我们啦?让跑还不跑,那就回所吧!看你怎么把牢底坐穿!”

老虎言道:“正所谓:有被的不会睡,会睡的没有被。没有钱的瞅着烧饼大,有钱的买不着大烧饼啊!”说话间到了丰台分局大门口儿,黄局站在门前,车刚停下黄局问:“老虎呢?”

任所向后一努嘴儿:“这不后面躺着呢吗”

“操!”黄局扭头走了。

第二天上午,老虎再次回到了滨河医院,还是原来的房间原来的床。医院的高医生边为老虎检查身体边嘟囔:“瞎折腾什么啊!就这身子骨儿,还送下圈儿,真到圈儿里还活的了吗?”

“高医生,那您说我还有几年阳寿啊?”

“你真得该吃吃,该喝喝,别拿自己的身体闹着玩儿,我也只能点到即止了。”

“我老虎真不认为任何事情一句点到即止就是善意!很多很多事情都需要做到尽情的释放!吃饭是可以吃到八分饱的,说话可以说七成话,但交心的话可以说到六分热么?难道性生活还有五成高潮?凡是那些温吞的、暧昧的、迁就的人和事,所以我们眼中的世界也变得不那么清亮了!我认为,如果真到了只需要用爱与恨、饿和饱、心如死灰和沸反盈天、操的雷和我操来判断一件事物的时候,会有很多简单,直脾气的人免于受到伤害,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我不知道除了表达出我的想法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似乎除了等死,剩下的也只有任其发展,无能为力了!”

周医生瞪大眼睛听老虎絮叨完,愣了足足二十秒,然后说:“老虎,你等会儿,我先去吃点药!”

周医生走了,老虎也塌实了!圈儿下不去,号里回不了,他想:蝎子掉逼里,爱怎蜇怎蜇吧!每天该聊聊,能混一天算一天吧!

肖邦写到这里不能不在插上一段,说说在医院照顾老虎的短刑犯小清兄弟。

这个小清案子不重,判了两年。接判决后就留在看守所当劳动号。老虎一住院就被派来照顾他了,通过近一年来和老虎相处做事,小清对老虎的为人处事也深感佩服,随着友谊的加深二人也由朋友变成兄弟了,小清对老虎的照顾也更加细心了。

在干警的许可下每天都背着老虎去医院外护城河边透透风!这可是严重违纪啊,包括一些各别的警察看守!可以说此时老虎想跑太容昜了,但老虎没有这么做。小清有一天大胆的建议,愿意带着老虎跑,不然,怕老虎这辈子就搁在这里了。他俩已经混出了真正的感情!

可这关系到别人的刑期还有善良干警身上这身儿皮。老虎岂能答应。

这一天傍晚,小清背着老虎又来到了河边儿,小清欲言又止,老虎看出了端倪问有什么事儿嘛?

小清说:“虎哥今天看守所通知我了,让我收拾物品明天回所等待释放,所里不是规定嘛,陪号释放前三天必须回所。”

“是的我知道,兄弟,虎哥祝福你,并希望你今后顺风顺水,万事如意,别在进来了。”

“虎哥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还是上次和你说的你自己的事儿,你在好好考虑考虑。”

“兄弟别说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我绝对不跑,就是跑也不会牵扯上你,你还差三天解除,我带你跑,先不说我良心过不去,就是传到社会上,我还不让唾液淹死了!”

“虎哥我自己愿意的,与别人有关系吗?他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的痛苦比高潮迟迟不来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只不过前者找张擦屁股纸捻个棍儿捅捅鼻孔就能解决;后者可不是捅就能捅出来哒!您再考虑一下,现在我还能背你出来咱能跑,我解除回家了要是换个陪号和你不像咱俩这么好,你又保不了外,那时想跑也跑不了,你真甘心死在里面或坐几十年牢成老头儿在出来?虎哥求你了,面子算个屁啊,你为自由谁都能理解你,我愿意助你跑跟你混,以后是死是活我认了!”

老虎眼含热泪拉住了兄弟的手说清别说了,你还不了解我们这类人,脸比命重要没脸了活不活也不吃劲了,不是有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吗?你的心意我记下了,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你放心我死不了很快就会平安回去的,你就等着给我接风吧,对了明天我让你宝哥他们过来请你吃顿饭,也算是你虎哥的一点心意吧,别的就别在说了,在说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未完待续)

作者:流浪的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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