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和宋美龄在碧云寺拜祭孙中山衣冠冢
他是蒋介石的曾孙,顶着蒋家后代的光环,又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蒋友柏家庭合照(右一为蒋友柏)
他一路喊着“不做蒋家第四代”、“蒋家再起,不会从政治起来”,明明可以靠脸,又非要搞设计,27岁创业2次倒闭,如今却成了台湾最赚钱的设计公司创始人。
蒋友柏(右一)家族合影
蒋友柏初见林姮怡,用他的话说,是「一见钟情」的。
见惯了声色犬马名利场的林姮怡,与蒋友柏曾经交往过的女孩与众不同,全身散发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不过,「蒋家第四代」的title并不能打动林姮怡,毕竟蒋友柏可是出名的浪子。
为了追求心爱之人,蒋友柏采用了死磕模式:前半年只争取到两次送她回家的机会,然后求得对方手机号码,频频送花送礼物,表达爱慕之情。
林姮怡赴新加坡进修音乐,他就放下手上工作,在对方居住的附近租房“陪读”。
大抵哪个女孩都无法拒绝这种情意绵长的攻击吧,一年后,林姮怡终于同意交往。
很遗憾,虽然蒋友柏留着贵族的血,但是落魄贵族。初识林姮怡的他,除了穷,其他一无所有。
蒋友柏曾在《悬崖下的小道》里写道:“我的成长过程就像一个虚幻的梦,或者你也可以说是一个海市蜃楼。”
他出生在中国近代史上最显赫的家庭之一,曾祖父就像他的阿拉丁神灯,让他整个童年要什么就有什么。
蒋友柏小时候也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会成为“总统”。
然而大权旁落来得太快,随着祖父蒋经国去世,蒋家迅速没落,父亲蒋孝勇带着他们,举家搬到加拿大蒙特利尔。
蒋经国与家人
一夜之间姓氏不再是他的“神灯”,司机、管家、保镖也全都不见了,就连过去所有的价值观都轻易被推翻。
因为语言不通,他不能融入群体,十几岁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却常被同学指着鼻子骂“蒋匪”、“蒋贼”。
他不敢跟家里人讲自己在学校的遭遇,年少的他始终无法说出“蒋匪”、“蒋贼”这样的字眼。
自己对家族和世界的认知被彻底颠覆...
这些变故,对一个少年来说,并不容易接受。
蒋友柏与父亲蒋孝勇
后来在美国外念书时,他也有过一段荒唐时光。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能够想到的事情我都做过,你没有想到的我也都做过。”
他的浑浑噩噩一直到二十岁时,父亲去世,蒋友柏才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究竟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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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对于当时的蒋友柏来说,生活的变故让自己的安全感和虚荣心一落千丈,他需要抓住一颗救命稻草。
两人在一起时,蒋友柏一个月的工资是四千左右。同居期间,房租是林姮怡交,吃穿用度几乎都是女方出钱。
甚至连求婚都没有仪式和戒指。而蒋友柏对此的解释则是——
“我不是一个会浪漫的人”。
空有一身光环的蒋友柏,放在如今来说就是个“隐形凤凰男”。
爱情,或许只能弥补他的空虚。而一个家境殷厚的妻子,才能慰藉他的不安。
结婚后,林姮怡非常懂得体察丈夫的焦虑,她选择主动淡出娱乐圈,在家相夫教子,另外全家还有9条狗,两只猫等动物被妻子悉心照顾。
这种对家庭的奉献,一如几年前接纳落魄丈夫的自己,全心全意为他营造安定可靠的港湾,并不求回报。
我们本以为这会是一个人人称羡的婚姻。林姮怡渴望归隐后岁月静好的生活,不希望自己和家人被外加打扰消费。
可是,口口声声指责媒体消费妻子的蒋友柏,自己却在节目中大谈特谈自己的宠妻经历。
在蒋友柏口中,自己每天过着公司和家庭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会严格执行时间表上的计划:每天下午回家陪老婆孩子,甚至连出差也一定是当晚飞回台湾陪伴家人。
同时,他的情商也不是一般的高。面对一系列“求生题”测试,其回答总是滴水不漏,游刃有余。
比如蔡康永打趣问:结了婚可以离婚啊。他则拍着胸脯说:“结了婚就不能离的啊!”
比如,被问到有关前女友们的话题时,他一针见血:
“婚前全是错误,婚后才是唯一。”
“我生命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女儿。”
不与前任藕断丝连的男人固然可贵,可当态度到了偏执甚至畸形的地步时,则让人心生疑惑。
“对我来说,前女友都是大便。”
可怕,连女性都不懂得尊重的男人,真的会是宠爱妻子,并且有责任有担当的完美丈夫吗?
毕竟,让曾经花天酒地、灯红酒绿的浪子回头,并没有那么容易。
在那个没有“人设”概念的年代,蒋友柏在婚姻中已经嗅到了一丝商机。在采访中,他坦言承认:
“婚姻就是一场投资。”
对他来说,那些三天内能追到的女孩是低成本,低回报的游戏。苦追一年的妻子才是高成本,高回报的生意。
他是这场投资的既得利益者,「好男人」的人设为他的事业和名声带来了数不尽的名利。
渐渐地,他对待妻子的态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微妙的变化:
曾口口声声说“结婚是人生中最爽的事情”的蒋友柏。
没多久便改了口:“其实过了六七年这种生活,就会很累。”
十多年前的他,十句话有九句离不开自己的妻子和家庭。
当被问到婚姻没有第三者的问题时,曾说过余生全是林姮怡的他,终于说了实话:“两点一线的生活,太忙没时间。”
蒋友柏、蒋友常看望宋美龄
曾祖母宋美龄在 1991 年 9 月再度离开台湾后,就没有回去过,常年隐居在纽约。
每到节假日,父亲便会带着蒋友柏与弟弟飞越大半个美国去看望曾祖母。在他眼里,曾祖母是位始终穿戴整齐、令人尊敬的伟大女性。她只要起身出门,一定要穿长及脚踝的中式旗袍,带着珠宝首饰,就连经常亲近她的蒋友柏这样的晚辈,竟一次也没见过她“随意”穿着的样子,这对宋美龄来说是一种礼仪,而蒋友柏每次看望曾祖母时也一定会穿西装。
此时的宋美龄虽然年事已高,但她对这个曾孙依然溺爱有加。她给他取的英文名叫 Demos,这个词出自希腊文,意思是“人民”,显然,这个寓意深刻的名字带着宋美龄浓厚的政治寄托。
不过,政治上的诉求已经不再与这个少年有关系。父亲在 1996 年逝世之前曾叮嘱蒋友柏“永远不要碰政治”,他说,“因为人家总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但我不愿意我的小孩跟我有同样的遭遇”。
蒋友柏感谢父亲远离政治,让他有机会做一个普通人。
“当自己屈着身体躺在离天堂19层远的地狱时,我反而看到了天堂的全貌”。
他回到台湾,开始拼命挣脱姓氏带给他的一切,背离家族的安排,放弃银行、投资、律师等等世家子弟首选行业。
骨子里的那股傲气,让他觉得“找一种人家不屑的职业,把它做起来”才是最痛快的报复,所以蒋友柏选择了权贵都不屑的设计。
2003年,27岁的蒋友柏与弟弟蒋友常,一起创立了橙果工作室。
一做就坚持了15年,也让他“宁愿放弃快乐,也要孤独求败”
如今,他就是一个正常的、成功的、同时也是焦头烂额的41岁中年男人的状态。
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与整个公司的命运休戚相关。
他的设计公司要去接生意、要去比稿、要头脑风暴、要管人,为了追求效果,也要亲自下场跟工程队“撕逼”。
员工提到他,都赞不绝口:“这是我最佩服老板(蒋友柏)的地方,他是一个能弯腰的人,即使大家知道他是谁,他还是可以弯腰。”
低头的是麦穗,昂首的是稗草,能做成大事的人,向来不惧俯身。
记得08年看《人物》上的他的专访,那个阳光模样的青年,言语间尽是“不做蒋家第四代,要做蒋家第一代”的豪情,
而今,他似乎正一步步实现着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在即将出版的新书里,蒋友柏写到:“在我这一代就结束了……因为我会让它结束,这是我可以控制的事。”
10年弹指一挥间,当初那个杂志上的青年已至不惑之年,我们又何尝不是惊觉岁月悚然。
所谓的奇迹
不过是持续性自律的结果
在蒋友柏《我的时代和我》的海报上,赫然写着:一个姓氏,两个故乡。
从“悬崖边上的没落贵族”到如今橙果设计公司创始人,许多人喜欢用“奇迹”来形容蒋友柏的前半生。
但每一个成功,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每天五点半起床、六点买早饭,六点二十喂狗,七点十五出门送小孩上学,八点准时到楼上的咖啡厅点一杯冰拿铁。
他永远是最早到公司的人,喜欢在上班前的一小时就一口气排完一整天的工作。
对创作的追求让他狂热地爱上了健身,
蒋友柏说创作者要健身,因为健身能让血管变粗,增加氧气浓度,提升人的专注力和耐力,这是一个创作者最需要做的事。
这也让今年42岁他仍拥有一副强健而耐操的体魄,随时迸发澎湃的力量。
他喜欢做饭,但从来都是做给别人,自己不吃;
喜欢养狗,但养的都是流浪狗;
在他书架上永远不动的只有女儿的祝福卡片和母亲送的玉石;
面对刻薄的言论与谩骂,他从不回应,作品就是最好的回答;
家族的烙印,让他自小便尝尽了落寞的滋味,他也曾有意与自己的姓氏做出分割,然而直到年过不惑才发觉“武将个性”早已融入他的血统。
所谓奇迹,不过是持续性自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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