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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英语外教Brad McGergoy通过屏幕和远隔千里的孩子们沟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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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语文高级教师连中国请孩子上讲台读课文，然后和孩子们通过屏幕互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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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年级学生趴在五年级教室窗台上，观看这种新奇的教学方式。 |
9月8日上午，河南省辉县市高庄乡金章小学五年级的19名学生体验了由北京五名优秀教师教授的四堂在线直播课。在新京报、淘宝教育、北京王府学校等的热心帮助下，这所乡村学校开始尝试用在线教育解决师资不足的难题。
9月10日，教师节当天，新京报在微信公众号教之道（xjbjzd）上发起倡议，希望更多教师加入到帮助乡村学生的项目中来。
“祝老师节日快乐！”一把用纸制作的康乃馨花束，被学生捧到五年级班主任周宇面前，作为提前的教师节礼物。每朵花都是学生亲手制作，这是他们刚从教室新装的“屏幕”里直播的手工课上学会的，“屏幕”里的两位老师远在北京。9月8日，除了手工课，金章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们还上了普通话课、外教课和语文课，每一堂直播课，对学生来说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这场远隔两地在线教育尝试，缘起于今年8月校长李春莲的一封求助信，信寄给了包括新京报在内的媒体。李春莲在信中说，希望社会能够帮助学校解决师资短缺的难题，能有老师“填满课程表”，给学生“讲讲外面的世界”。
“包班制”压力吓退老师
金章小学共有8个班、250多名学生，但全校包括校长在内，只有10名教师，其中的3名还是“临时教师”。尽管政府和教育部门用给予补贴等方式挽留乡村教师，但单调的农村环境，还是让老师对此地望而却步。
校长李春莲说，他们也试过社会招聘，“县城学校每月工资900元老师都愿意去，我们给1000元都不来。”她说，曾有个附近地方的女大学生，在子弟学校教过一年，学校想请她来这儿教书——离家近，工资还高，可这个老师不愿意。她说，城镇老师多，能学到东西；而且“农村太可怕，一整天都在上课，实在受不了。”
让女老师感到害怕的是乡村小学的“包班制”，即每个老师几乎包揽一个班所有课程，既教语数英，还带音体美，因为像英语、美术、音乐很难招到专业老师。“学校只有两名老师是英语专业出身，学生一周能上两节英语课就不错了。”李春莲说，上音乐课时，老师就把下载好的歌曲放给学生听。
即便招来老师，学校往往也留不住。“不少老师在这边教一年练练手，然后就去考特岗或招教，考上就走了。”师资短缺造成了课程的空白，李春莲不得不向社会求助。
在线教育增加课程资源
收到求助信后，新京报教育周刊发布微博，联系各方资源。在淘宝教育、北京王府学校及特级教师连中国等支持下，金章学校开始尝试使用在线教育。
淘宝教育负责人房卉林说，辉县市所有的小学都已经铺设了光纤网络，只要配上摄像头、电脑和投影仪，在线直播课就可以实现。在淘宝教育的支持下，首次在线直播课在金章小学五年级试行。在北京王府学校提供的专业远程教育教室里，五位优秀中外教师为学生们带来了四堂精彩的直播课程。9月8日，孩子们兴致勃勃地完成了所有直播课程。
淘宝教育和平台商家目前已为五年级孩子填满了一学期的语文和英语课程表。但别的课程还需要广大教师的支援。据了解，淘宝筹备的乡村云端课堂已于9月10日上线。未来还希望通过淘宝众筹等多种渠道，让网友、公益机构及教育机构、学校等在线购买已入驻平台的优质教育资源，解决乡村学校的课程资源不足。同时，优秀教师完成在线远程授课后也能获得一定资金补贴。
李春莲说，在线教育形式可以完成学校老师做不到或没有精力做的事情，对老师来讲也是一种学习。“除了设备的完善，视频另一端的老师也需要加深对学生的了解。开始都会有陌生感，时间长一点，双方会磨合得更好。”房卉林说。
辉县市教育局的相关人士说，要解决乡村教师短缺问题，政府应加大教师招聘力度，这该是主流。在线教育将会是有益补充，两者都是为了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资源。“对农村孩子来说，接触一下外地优质教育资源是非常有益的。”当地教育部门将根据金章小学的试点情况，来决定这种形式是否要在辉县市推广。
■ 直击
学生课上难发肺腑之言
直播课最后一节是北京语文高级教师连中国的语文课，考虑到乡村孩子的教育水平，连中国特意为这群五年级孩子选择了三年级的课文《燕子》，希望他们能重新学习这篇已经学过的课文，体会语文课真正该有的样子，并认识到“书常读常新”的道理。然而，实际情况却让他有些意外。
连中国想以互动式、启发式的方式教学，就向学生提出很多问题，但学生却表现得有些拘谨。
连中国问学生，文中作者写“小燕子从南方赶来”，一般都会说“飞来”，为什么作者要用“赶来”？“赶”和“飞”有什么不一样？学生中没人回答。连中国鼓励大家讨论，但几乎也没人讨论。最后，现场老师点名让班长回答。班长自己也不敢回答，而是和同桌商量好似的，一起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为了让句子更生动，更形象。”这个回答让连中国有些惊讶，他马上指出，这个答案不是学生发自肺腑的，是按考试规则得到的答案。他告诉学生，作者笔下的燕子不是生活中的燕子，而是带有情感色彩的燕子。“赶”字表现燕子是高兴的，是兴致勃勃的。
通过这堂课，连中国认为这些孩子存在着两层隔膜。一是对上课方式的隔膜，对这种互动式教学，学生还有点陌生，不敢说。“如果能面对面授课，可能会好些。因为当面我会有眼神，还有很多鼓励的方式。”另一种隔膜则是对于语文的隔膜。他感到孩子眼中的语文就是认字、听写、背诵、考试的科目，“被考试征服的时候，人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没了。”在没有创造力的教育中，学生只要掌握一个办法就是——机械重复。
声音
这种远程教育有好处，也有一部分弊端。比如班级里学生的程度不同，老师不能让所有学生都学明白，这就需要配一个老师在线下辅导，而农村教师在电脑、设备操作方面恐怕会有一定难度，希望老师也能得到相关指导。
——周宇，金章小学五年级班主任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孔悦
本版摄影/新京报首席记者 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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