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砂砾,被时间洗涤过的《阿甘正传》在上映后的25年以及更远的以后,依旧能如金子般闪烁发光,照亮每一个人内心里的角落。
《阿甘正传》上映后的次年,一举揽获六大奥斯卡奖项。获奖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影片的外部包装、音乐、服装以及电影结构等,更主要的是因为这部电影里所表现出的积极向上、励志的人生哲学,以及通过讽刺或者隐喻般的手法,抨击当时的社会政治风气,以及原生家庭对个体的影响。
当焦点落到最后一点时,就如奥地利著名精神学家阿德勒曾说的“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这句话,与《阿甘正传》中珍妮和阿甘俩人的童年生活和原生家庭情况对二人成年后的生活影响不谋而合。
当大部分的观众都在赞扬阿甘正向、积极的人生态度时,影片中的珍妮就像是东野奎吾笔下的《白夜行》一书中的女主。小时候被伤害过的珍妮,用看似离经叛道的生活来逃避童年的阴影。
纵观影片中珍妮的一生,不过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自我治愈。
光明和黑暗当阿甘因为穿矫正器而卡在水沟铁架上时,母亲用尽力气帮他解开来,又很霸气地回怼那些看热闹的路人。看着阿甘闷闷不乐,母亲开导他说:如果上帝是公平的话,他会给每个人都发一个腿箍。然后语重心长地对阿甘说,不要让别人比你强。
阿甘妈妈只想让阿甘觉得他跟别人无异,别人不能欺负他。
而珍妮的爸爸,经常是喝醉酒,甚至会对他们姐妹们“亲吻和爱抚。”此时的父亲,如果能加个修饰词,如“继父”,那么也许人性的恶还不会那么黑暗。但人性恰恰如此——珍妮姐妹们就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侵犯、家暴。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成年后的珍妮,被历任男友们欺负时,第一反应都是觉得没关系,他们是爱她的。童年时父亲与她的相处模式,让她习惯成为感情中的受害者,以及忍受者。
富足的爱和缺爱一样的单亲家庭,阿甘的母亲经常会对阿甘讲的是积极的话语,和不带偏见的母爱。这让成年后的阿甘,不管是面对朋友还是爱人,都懂得如何去爱他们。
而珍妮却是相反的。她爸爸喝酒,会打他们姐妹们。这让童年时无力反手的她,只能将这一切归罪给自己,无法反抗。乖乖地承接缺爱带来的人生浩劫。
她不断地换男友,只要觉得对方是爱她的,她就愿意跟随他们,只要他们能给予她爱情。
是的,5岁时失去母亲,后来被父亲家暴的珍妮缺爱,这也成为珍妮一生的枷锁。
因为爱的灌输不足,珍妮一直是自己童年时的那个小珍妮,没能及时地跟着自己的外在而长大。
社会偶像和堕落者当阿甘在政治、体育、军事上、商业上熠熠生辉时,珍妮拍大胆的杂志只为出名、吸毒、跟着嬉皮士流浪、跟着黑豹党玩政治、站在阳台上想自杀等等。
两者形成正和反的对比。
一个成了当时美国社会所推崇的英雄形象,一个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堕落者。
珍妮飘忽不定的人生,像是她作为一个渺小个体的挣扎,她依旧是为童年时的自己挣扎,希望被很多的、源源不断的爱治愈。
反观阿甘,他的人生虽然有大场面,也有小出名,但褪去这一切外在的光环,阿甘永远是阿甘。
当有人问阿甘,你要成为什么人的时候,阿甘回答,难道我就不能成为我自己吗?
因为这样,他一直深爱珍妮,他成了珍妮四处流浪时的中心点,成了珍妮黑暗人生里的灯塔。他永远在固定一个点,守候珍妮。
自信、纯真和自卑与怀疑怎么毁掉一个年轻人?给他/她一个不幸的童年就够了。
年轻人怎么快速获得成功?给他/她一个幸福的童年就够了。
本质上,珍妮和阿甘就是2个对立的人。
因为良好的家庭教育方式,阿甘所呈现出来的是积极向上、坚定、纯真。比如他能在战争后,坚守诺言,花光自己当时所有的钱,只为实现战友巴布生前的梦想,哪怕实现梦想的路上,有很多人问他是不是傻。
又或者如他的长跑,一步一个脚印,他都跑得坚定,也不畏惧外界给的光环,他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在感觉到累了,不想跑的时候,就停下来,说想回家。
他永远走的是直的路线,因为内心纯真。
而珍妮,迂回式的人生,都是源于她内心无尽的曲折。
年少时想一脱成名,上了花花公子杂志,却沦落到酒吧一丝不挂地卖唱。看着天桥下的川流不息,她想自杀,却被阿甘阻止。然后随意搭乘陌生人的车远行。在街上卖唱,又跟着嬉皮士等流浪,却因此而走上瘾君子之路。
从年轻时对阿甘的爱的质疑,到成熟后明白了阿甘一直以来的爱,却只想逃避的她,一直陷在自卑、自我怀疑中。
影片的最后,珍妮患病过世,留下阿甘和小阿甘相依为命。小阿甘成为阿甘和珍妮两个人各自人生的汇合点,他有着珍妮的聪明、机智,也有着阿甘的稳重,恬静,更重要的是,他将由阿甘抚养长大,虽然缺失母爱,但阿甘能给予小阿甘的爱不亚于健全家庭的爱,隐忍和正向。
而小阿甘的人生,又将跟影片最后的那根羽毛一样,飘摇不定向上向东西南北,但也会在某些时刻,因为本身的轻盈而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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