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家里寅吃卯粮,除了生活必需品,添件衣服都是盛事,其它东西的添置更是凤毛麟角了。就在这种情形下,有天家里买了一个竹书架。

一家人都稀罕得不得了,简直不像买,而是把它请回了家。

明明是家中的公共财产,书架一进家,就被两个人非正式宣布了所属。

母亲一遍遍说:“景忠早就想要一个书架了。”小哥则欢天喜地把憋屈在抽屉里的书一本本乔迁新喜。那些书就在这一刻被明确了归属……

这些都让我心中暗暗的不平,书架怎么就是小哥的呢?这些被我都翻烂的书怎么瞬间就成了他的呢?兼几分妒意……心里翻滚着千层浪,表面上我却无动于衷,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因为家里就一大间屋带一个趴趴屋,书架还放在趴趴屋我的小床的对面,咫尺之距,我躺在床上也伸手可触,形式上像归我所有……

形式归形式,它真的不是我的。75年当兵的大哥复原回来结婚,趴趴屋成了大哥的新房。书架和书都被小哥转移到不知哪里去了,从此我和那些伴随了我整个童年少年的书失联,梦中,我常常一次次欣喜地和它们重逢,它们比记忆中的样子又美了百倍……

散文一根竹竿(昨夜长风一个竹书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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