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著名导演,没有大咖演员,没有大肆造势,由韩寒监制,刘循子墨执导,尹正、喻恩泰张本煜、邓家佳等人主演的《扬名立万》上映之后却成为年度黑马电影,它红的突然,就像开心麻花的电影版《夏洛特烦恼》横空出世,它热度攀升,引起的解密潮类似于当年的《让子弹飞》,够悬疑、够喜感、够大胆,是《扬名立万》扬名的三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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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涉及剧透。

《扬名立万》讲的是一群不红的电影人被陆老板召集到一所大洋房里探讨上海滩“三老凶杀案”的剧本,有编剧李家辉,复出女星梦蝶,过气男星关静年,功夫替身陈小达,烂片导演郑千里,他们都想借此咸鱼翻身,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在案发现场,凶手也潜伏其中,更坑的是,有人锁死了大门。这种密室探案类故事不乏血腥、暴力和恐怖气氛,但影片前面就揭示了凶手是戴着手铐沉默不语的齐乐山,那剩下的唯一悬念就是案发当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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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千里首先献丑,想了一个野人为了权色血战三个大佬的故事,体现了烂片的普遍审美;接着,其他人从弗洛伊德心理学出发,编了一出打马等于打妈的闹剧;随着证据收集得越来越齐全,齐乐山终于在李家辉的紧逼下吐露了真相,原来三老合伙欺负花魁夜莺,他为维护夜莺的名誉,手刃三老;但有人观影结束后又对剧情进行了梳理,推导出这其实是夜莺和齐乐山精心策划的复仇案,夜莺父亲因军商勾结战死沙场,于是她通过选美接近三老,伺机设局杀害仇人,而齐乐山是一枚心甘情愿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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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种说法真假难辨。一是齐乐山视角,风格偏偶像言情,赚了不少人的眼泪,大叔和萝莉之间似亲情似爱情的守护像极了《这个杀手不太冷》,一是突出了夜莺的主动性,风格偏谍战,属于低配版《色戒》。齐乐山和夜莺MV似的片段里音乐也刻意模仿了《色戒》,几个电影人希望通过拍片揭露真相的行为无异于王佳芝一伙人通过演戏刺杀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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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名立万》确实借鉴了众多经典电影,故事架构上,它脱胎于日本电影《广播时间》;立意题材上,它受到韩国电影《熔炉》、《素媛》的影响;情节台词上,它恶搞了《闪灵》、《日落大道》、《碟中谍》、《英雄本色》、《无间道》和《花样年华》;人物形象上,李家辉为了追寻真相奔跑疯魔的状态像不像《妖猫传》里的白居易?梦蝶这个人物经历明显取材于民国女演员胡蝶和阮玲玉的遭遇;镜头画面上,齐乐山扔火机同归于尽的场景和《无耻混蛋》里黑人弹烟的姿势一样潇洒。导演刘循子墨在访谈中表示,他平时比较喜欢看昆汀,盖·里奇或者韩国的电影。

作为国内网剧的弄潮儿,万合天宜团队出品的《万万没想到》、《报告老板》不仅开创了独树一帜的草根无赖风,恶搞经典,解构严肃,而且还孵化出易小星、刘循子墨、柯达、张本煜等能导会演会编剧的人才。融梗,致敬对他们来说,信手拈来,主要是怎么抑制喜剧人取悦观众的表现欲和熟谙市场的聪明劲,有更丰富深远的回味。

《扬名立万》将喜剧、悬疑和讽刺三者做了对冲。在剧情最紧张最肃穆的时刻,总会出现心酸的笑点,如大海临死前说:“我是你的影迷。”功夫巨星小达凑过来,听到一句“滚!”梦蝶过来,大海才把胶卷递给她,也是他们一群人唯一的合照。更不用说那些“枕头”“拳头”“火苗”“记忆”玩笑段子下的政治隐喻和制度批判,这群主创是被投资人陆老板忽悠绑架进洋房创作的,他们深挖到根源却很沮丧,“挖了能拍吗”“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就这么算了”?南京方面的人突然闯进来破坏了现场,毁迹灭口,粗暴残忍的干涉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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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过犹不及。导演仿佛觉得如此直白的隐喻还不够过瘾,又安排了海难的消息,加大了批判力度。这种一踩到底的拍法在当今语境下够犀利够胆大,不过也稀释了电影的多义性。

另外,《扬名立万》的剧本刘循子墨等人打磨了一年半,他们都没正经上过班,所以决定拍点自己熟悉的东西,拍制作电影的过程,开拍之前找的投资方撤了,他们又重新找,期间的曲折经历无疑是电影创作的灵感来源。然而,彩蛋部分公映的黑白成片,如果有默片的质感就好了,可惜只是纯粹逗乐的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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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街头重聚、上海照相馆留下合照、彩蛋出现,《扬名立万》结尾一再谢幕,也是新导演的弊病,想表达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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