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封建社会,权力游戏从来都是将女性设计和排斥在外的,但是,凡事皆有漏洞,女性是整个社会生态链中不可缺少的环节,她们可以通过的自己的家族、夫家、儿子等各种相关环节进入权力游戏的核心。这是一个防不胜防的问题!
在西汉初年,女性专政就占了很大一部分的比例。其中,比较具备代表性的就是吕雉、窦太后和王娡。
这其中,或许只有吕雉一个人想清楚了“权力的本质是什么”这个关键问题,打铁还需自身硬,权力的本质是一种自我强大和自身体系的建设,光靠依附是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的。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汉武帝的母亲王娡,这是一个人生逆袭的典范,但是从她所处的环境和行事作风来看,注定她是达不到吕雉那样的高度的。这其中究竟隐含了什么样的逻辑和道理呢?
王娡的人生逆袭
王娡的祖上就是西汉初期的燕王臧荼。臧荼被刘邦干翻之后,臧家留下了一粒革命火种,这个人就是臧荼的孙女臧儿。
臧儿是“反革命”之后,所以成年之后,也只能嫁给槐里的平民王仲为妻,生一子名叫王信,还有两个女儿,长女王娡、次女王儿姁。
奈何好景不长,王仲表示这日子过得也没多大劲,自己就先走一步了,提前告别了臧儿母子向地府报道去了。
臧儿觉得不能没有王屠夫,就吃带毛猪,于是便改嫁给长陵田氏当媳妇,生两子田蚡、田胜。
是不是觉得这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不要急,耐着性子往下看!NBA有一句名言叫“永远不要低估一颗总冠军的心”,我们也不要低估臧儿这个撬动历史的这个红娘子那颗不安于现状的心。
王娡刚成年时,臧儿便将其嫁给了一户普通农家金王孙家里。没别的意思,古代的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变成了家里套现的资源。
没过多久,王娡便生了大女儿金俗。如果岁月静好,也许一切就这么风平浪静地持续下去了。
但是,臧儿冥冥之中感觉自己的一生不应该就这么碌碌无为,但又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突破口在哪里,于是便找来相士姚翁指点迷津。
结果,相士姚翁却说,她们家王娡的命才是最好的,将来能生下天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臧儿和王娡母女俩听完相士姚翁的话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在母女俩商量并确定“人生苦短不如放手一搏”的共同思想之后,臧儿就把王娡从金王孙家中强行接了回来。
奈何金王孙这个平白无故被离婚的小伙子,坚决表示自己不可能就此撒手了。为此事平添了几分狗血色彩。
但是,打算一条道走得黑的臧儿母女,托了很多关系,终于把王娡送到了太子刘启的宫中。
进了太子宫的王娡由于在男女之事上依然很有经验了,再加上内心的目的很明确,有的放矢的背后自然是事半功倍,很快,王娡就获得了太子刘启的宠爱,将其封为美人(嫔妃级别的一种)。
但是,王娡到此就算完成自己的人生逆袭了吗?远远不够!只能说她刚刚获得了权力游戏的入场券!皇家之中,但凡牵涉到权力和利益,那是举步维艰、步步惊心。因为你作为一个妃子,并不是权力的生产者,顶多只是权力的搬运工。
王娡受宠之后,接二连三地给太子刘启生了三朵金花。在封建社会,女儿可没有“父亲的小棉袄”这么高大上,她们由于无法成为权力合理合法的载体,是备受忽视的。一心想要上位的王娡盯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心里很是郁闷。
为了分担自己生不出儿子的风险,王娡又向太子刘启夸赞胞妹王儿姁的美艳,不久王儿姁也进入了太子府。
另一方面,王娡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为刘启怀上了第四胎。这个时候,王娡对刘启说,自己曾梦到一轮太阳扑入腹中。
刘启一听,大喜过望。这是贵显的征兆啊!自己的爷爷不就是神龙转世才当上皇帝的吗?现在老天又给我指派了一个太阳转世的孩子,这不是摆明在告诉我,咱们老刘家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火热吗?
孩子还没有出世,文帝去世,太子刘启即位,是为汉景帝。景帝即位当年,王娡生下皇十子刘彻,而此时其身份已为王夫人。
这里跟大家介绍一下,“夫人”这个级别已经很高了,比“姬”这种称呼尊贵得多。刘邦时,受宠的是戚夫人(刘如意母亲),不受宠的是薄姬(汉文帝母亲)。汉景帝一朝,太子刘荣的母亲也一直被称为栗姬。所以,可以看出王娡在汉景帝那里是十分受宠的。
但是,即便是王娡很受宠,也为汉景帝生下了一个备受期待的小儿子刘彻,王娡要想登上权力巅峰之路依然阻力重重。因为,刘彻“非嫡非长”,在宗法礼俗之中,是没有继承权的。刘彻不能先成为太子,再成为皇帝的话,王娡的权力游戏也就算到此结束了,因为像她这样没有根基的妃子,只能“母凭子贵”。
后来,“金屋藏娇”的故事发生了。王娡果断地凭借她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同样野心不小的馆陶长公主刘嫖结成了政治联盟,小小年纪的刘彻和他的表姐陈阿娇结成了“神仙眷侣”。
在王娡和刘嫖两人的连番攻击下,头发长见识短的栗姬最终没有招架得住,早已对王娡母子宠爱之情先入为主的汉景帝愤而废长立幼,把皇十子刘彻推上了太子之位。
靠着儿子刘彻的上位,王娡在汉景帝一朝当了9年皇后。
王娡当上皇后以后,兄长王信被封为盖侯 。三个女儿也先后嫁入豪门,长女平阳公主先后嫁了平阳侯曹寿、汝阴侯夏侯颇和大将军卫青,次女南宫公主先后嫁了南宫侯张坐和耏申 ;小女隆虑公主嫁给刘嫖的儿子隆虑侯陈蟜。
明眼人自然可以看出,这是在汉景帝的默许之下,王娡为儿子刘彻将来能坐稳皇位在发展外戚势力。但是,当时最大的外戚大佬却并不是她,而是德高望重的窦老太太。
也就是说,王娡在发展王家势力时,稍微不注意便会和同一阵营的窦家势力擦枪走火。
但不得不说,王娡在儿子刘彻还没有登基前,作为王家外戚势力的掌门人,其种种举措还是比较谨慎的,对窦老太太也是主动示好为主。比如梁王刘武刺杀大臣袁盎之后,王娡的哥哥王信就主动在窦老太太面前为刘武说情,把人情面子给赚足了。
后元三年(公元前141年)正月,景帝去世 。甲子日,太子刘彻登基继位,是为汉武帝。汉武帝尊其祖母窦氏为太皇太后,尊其母王氏为皇太后。三月又尊外祖母臧儿为平原君。随后,两个舅舅也被封为侯爷,田蚡为武安侯,田胜为周阳侯。
到了这个时候,王娡极其背后的家族真正达到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效果,满门显贵。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王娡极其家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汉武帝刚刚继位时,肯定是要重新组建自己的核心领导班子的,但是当时左右政局的两大外戚势力分别是窦家势力和王家势力,最重要的丞相和太尉肯定是要从这两个阵营之中选的。
刚刚起势的田蚡接受门客的建议,故意把丞相这个百官之首的职位让给了窦老太太的侄儿魏其侯窦婴,并通过王娡暗示给汉武帝,最后达成了一个良好的权力默契,最终汉武帝以窦婴为丞相,田蚡作太尉。
但是,像田蚡这种依靠家族崛起的暴发户,骨子里都是喜欢瞎折腾的。这个不是玩意的东西,在一次迎接淮南王刘安的时候,居然给刘安下套,说汉武帝目前还没有太子,刘安是高祖的孙子,又英明神武,说不定能再进一步当皇帝呢。说得刘安心花怒放,送给他很多礼物,并密谋造反。
这就是外戚!为什么中国历史上的外戚政治那么招人恨呢?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像田蚡这样不懂得感恩,得陇望蜀,一旦吃饱了就胳膊肘子往外拐。
当然,趁着外甥没长大,舅舅早当家的田蚡不可能只折腾这么一件事,他清楚自己的外甥不是一个什么安贫乐道的人,于是和窦婴共同推举了儒家思想的代表人物赵绾为御史大夫、王臧为郎中令,并把鲁国的申公迎到京师来,准备设立明堂。
这个动作的针对性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因为自从有汉以来,由于饱经战乱的民生状况需要,西汉一直实行的是黄老之治,当时稳坐上位的窦老太太就是坚定不移的黄老之术的拥泵者。田蚡等人搞这么一出,自然是想要挑战一下窦老太太的权威。至于汉武帝为什么会同意,因为他本身骨子里就是一匹不愿套上缰绳的野马。
田蚡、赵绾等人一边使劲地推崇儒术、贬低道家的学说;还不停地找一些小马仔检举窦家和一些宗室子孙,发现什么“品行不端”的人,直接从宗谱上除籍,并沿用了贾谊的那一招“列侯之国”,你们都别在京城这个繁华大都市凑热闹了,赶紧回到自己家里去过日子吧!
最后,事情愈演愈烈,赵绾等人居然直接上书汉武帝,说没有必要把政事一五一十地禀告太皇太后,您才是老大,那只是一个老太婆,咱没必要太给她脸了。
这些事终究还是传到了窦老太太耳中了,窦老太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帮要作死的鳖孙,咋了?还想翻天不成?于是,把汉武帝叫过去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汉武帝一看,这不行呀!姜还是老的辣,咱奶奶的油箱里还有很多油,惹不起!于是赶紧把赵绾、王臧等人罢职下狱(对不住了哈,只有先牺牲你们了),并免去窦婴的相职和田蚡的太尉职务(你们在家好好过日子吧,别给我惹事了)。
田蚡虽然赋闲在家,但是一些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失宠,所以依然有很多文武大臣去抱他的大腿。
关键是,田蚡也没有认清自己的角色,依然觉得自己可以替外甥当家,经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喜欢对一些政事和人事横加干涉。
当一个人的欲望和野心不断膨胀的时候,其实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时候。武安侯田蚡仗着朝中有人,就主动揽上了汉武帝地下组织部长这个职位和权力了,有事没事就给汉武帝推荐几个“贤能”,安排几项“工作”,要是汉武帝犹豫不决,他就可以坐在外甥的会议室里不走。
直到有一天,汉武帝发现在人事这一块自己说话还没舅舅说话好使,便别有用意地说:“舅舅你安排的人已经够多,要不要留几个职位给我来安排?”
这个时候,田蚡还没有清醒过来,后面又主动找汉武帝,请求汉武帝把考工室的官地拨给他他来扩建私宅。忍了好久的汉武帝终于忍无可忍,对他说:“你何不把我的武库一齐取走呢?”
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严重了,田蚡也高低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此后便稍微收敛了一些。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元光四年夏天,丞相田蚡娶燕王的女儿为夫人,想要显摆显摆一下。王娡一看是弟弟的大喜之日,便下了诏令要列侯及宗室都前往道贺,这样自己脸上也觉得有面子。
结果,在酒席上,西汉时期著名的“兄弟杀”便发生了。
在酒席上,田蚡曾经的好兄弟灌夫因为田蚡和程不识、灌贤等人故意给他的另一个好兄弟窦婴甩脸子,便借着酒劲掀桌子了。都是些什么玩意,有这么对待兄弟的吗?老子不服!田蚡一看灌夫喝酒耍流氓,破坏了自己的好事,便将灌夫关押起来了。
窦婴一看灌夫兄弟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了牵连,赶紧想办法去营救灌夫。先是找了老板汉武帝说情,其实就是这么点事,三言两语基本上也就和汉武帝说清楚了,汉武帝也觉得这事可以和平处理。
关键是,当汉武帝象征性地问身边人的意见时,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这就让汉武帝觉得很愤怒了。啥意思?不就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吗?于是,罢朝起身,入内侍奉太后进餐去了。
这边王娡也早就打听了情况,于是开启了“扶弟魔”模式,故意生气不吃饭,对汉武帝说:“现在我还活着,别人已经在作践我的兄弟了。假若我死了之后,我的兄弟岂不是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了?你是皇帝,你怎么能没有主张呢?你什么事情都靠那帮文武大臣来给意见,他们靠得住吗?”
聪明的汉武帝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魏其侯和武安侯两家都是外戚,所以我要顾虑周全,才在朝堂上讨论一下,不然的话,只要一个狱吏就可以解决了。”
最后,下定决心的汉武帝把灌夫和他的家属全被定罪。窦婴为了救自己的好兄弟灌夫,弄出了一个汉景帝曾经口头承诺的“免死金牌”,结果也被汉武帝干脆利落地弃市;田蚡在汉武帝各种信号明显的恐吓下,变得疯疯癫癫,也不久便去地下陪兄弟们玩“兄弟杀”了。
后来,淮南王刘安谋反之后,他当年和田蚡的那档子事也被人捅出来了,气得汉武帝说:“假使武安侯还在的话,也该灭族了。”就差没有直接说,当年对田蚡下手下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田蚡的下场只是其个人的行为结果,但其实是其家族归宿的一个缩影,甚至这种结局是必然的。因为外戚政治的本质是“狐假虎威”,而汉武帝这只老虎是特别喜欢自由地呼啸山林的感觉的。
早年间,汉武帝试探完自己奶奶窦老太太之后,觉得自己还得好好地当几年乖孙子,为了发泄过剩的精力,便有事没事地找一些大熊、野猪过过招,从它们身上去找一些乐趣。后来,甚至发展到要征收良田来建上林苑。王娡一方面为自己儿子的安全着想,一方面为儿子执政口碑着想,一直对他多有约束,结果有用吗?汉武帝不还是该玩就玩,上林苑不还是建起来了?
还有,汉武帝还在当胶东王的时候,就结识了一个发小兼学伴,名叫韩嫣。韩嫣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汉武帝当太子和当皇帝时期,都一直深受汉武帝宠爱。两人后来甚至发展到汉文帝和邓通那样的关系。后来,韩嫣得罪了江都王,气得江都王找王娡告状,说自己不想当王爷了,也要和韩嫣一样当个宫卫,因为韩嫣那样的宫卫比王爷还牛叉。王娡担心孩子遇人不淑,不顾汉武帝的苦苦哀求,便把韩嫣赐死了。
其实从王娡的一生来看,她的所作所为基本上都是人之常情,也没有对儿子汉武帝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她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她这个儿子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大折腾加不服管,所以但凡让他感觉有一丁点不自在的因素,他都会想办法剔除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汉武帝亲政以后,王娡和她们家族的势力慢慢被削减。这和宣太后、秦昭襄王这对母子何其相似!
王娡和她的家人明面上都还算是善终了,但实际上却逐渐退出了权力核心圈。这主要要归功于早期的汉武帝还没有开始暴走,还比较讲人情味,比如他对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金俗就相当够意思,包括他那个淫乱出名的岳母娘也相当纵容。
王娡的人物分析
王娡这个女人其实在我们现实生活之中很常见,逮到机会就要上位,但是上位之后怎么做,全靠摸着石头过河,一点认识和准备都没有,反正把一切都交给命运。
她在某种程度上和她的婆婆窦老太太其实是一类人,都是限于偏执和短见的可爱的“家庭主妇式”女当家人。
当然,首先对于她们母女发现机会就敢麻起胆子往前冲的勇气要予以肯定,有些事情,真不是一般人敢去干的。作为政治常识,在皇室选亲这件事上去动手脚的人,一般不会有好下场,她们母女敢于把已婚且生子的王娡勇闯太子宫,只能说无知者无畏或者说上天有时候在打盹,让她们成为了难得的幸运儿。
进了太子宫的王娡,其实想方设法去获得刘启的宠爱,这是她别无选择的事情。但是,这本身也是一把双刃剑,以前的戚夫人和后来的栗姬都是很好的例子。
我们总是想着步步向前,想要摆脱眼前的苟且,以为前面一定是诗一样的年华和生活,其实远方可能还是苟且甚至危险。
她妄想着“母凭子贵”,这其实也没错,这是在后宫争斗的入场券和最基本的护身符,没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孩子,任你有多受宠,终究也是白搭。但是,大家看看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之后的操作,就明白了,王娡其实还是一个不够成熟的女性。
你想生儿子,想对你们王家好,就非得把你妹妹弄进宫里来共侍一夫吗?如果你妹妹最后生了儿子,你却没有呢?如果你们都生了儿子,兄弟间抢继承权呢?如果你们姐妹之间最后要争宠呢?好在她妹妹死得早,很多矛盾没来得及爆发。看看后世的赵飞燕和赵合德两姐妹是什么下场就知道了!
又比如,她在怀上汉武帝的时候便说梦到太阳钻进自己的肚子里,这固然可以提高汉景帝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和关爱,但依然是一个不太理智的行为。要知道,有时候期待越高,失落降临的时候,代价就会越沉重。假如你最后不是幸运地生下了小太阳刘彻,而是生下了一个脾气火爆的四公举,你怎么去面对汉景帝?难道还能去鼓励汉景帝,下次还会有一个更大的太阳钻进来,咱们努力生第五胎吧?
王娡这一辈子之所以能最后走上高位,除了跟她本人富有心机之外,更大的决定因素其实是外界给她提供了很好机会。比如抓了一手好牌便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栗姬和极富报复心的强悍公共公主刘嫖的神助力;比如汉景帝时期恰恰是发展外戚势力的温床时期;比如汉景帝也一直想把皇权玩出点新花样,一直在军功集团、诸侯势力和外戚势力之间博弈;少了其中一个因素,王娡最后都不可能当上皇后。
王娡知道趁势而起,却不知道就势而下。她想成为窦老太太那样,一生气,皇帝儿子就赶紧过来哄她开心。然后把自己一家子,包括七大姑八大姨全部碰上高位,再大家关起门来过日子。但是,她却压根不知道,她的儿子和窦老太太的儿子根本不是一个性格,而且她们所处的形势也完全不一样了。
很多人说汉武帝是一个完全不讲感情的人,这其实有点冤枉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折腾小王子了。汉武帝其实对于他母亲以及其他包括他岳母娘一家子,本质上还是很够意思的。但是,他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皇帝,他有他的使命,你们不能给他提供帮助,但至少不能给他瞎添乱吧。
汉武帝的使命是什么?一是皇权集中;一是消灭匈奴;一是千秋美名。田蚡那么作,若不是汉武帝早期还没开始暴走,估计分分钟就把他给灭了。王娡还一心一意想要保全她的所有家人,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明白权力游戏的本质逻辑。看看后来的卫子夫和勾弋夫人,汉武帝已经够仁慈了。
王娡在汉武帝登基之后,一直挂念自己与前夫生下的女儿金俗。汉武帝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结果人家以皇帝之尊,亲自跑到金俗的家门口去演戏,口口声声地说:“姐姐,你怎么藏得这么深呀,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呀!”够意思了不?
后来,汉武帝还封金俗为修成君,钱财、奴婢、良田,大大的有。就连金俗的一儿一女也被他这个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舅舅使劲封赏。结果呢?金俗的一儿一女因为王娡的纵容,横行于京师,大家对他敢怒不敢言。
所以,我们可以发现,王娡其实和我们大多数家庭主妇是一样一样的。你不能说她没有智慧,但是又会发现她一辈子都是为与自己相关的那一亩三分地在转;你也不能说她没有勇气,有些你都不敢做的事情,她不但做了还偏偏做成了;你也不能说她过于骄横,她也只是对外界表达了“关心则乱”的态度。
但是,这种人一般是做不到与时俱进的。她们在自己的已知意识形态中已经被固化,好与不好、利与不利,她们都是首先从自己的小圈子出发的。
她想发展外戚政治,这个无可厚非。但是到了汉武帝手里,外戚政治还有生存的土壤吗?汉武帝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主子吗?
外戚政治的本质是什么?是依附权力核心去映射权力的作用。汉武帝这个权力核心都不能接受外戚政治,你还勉强干什么?正如你自己所想的,关起门来,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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