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哪一部影片是法律行业工作者必看的电影,那《辩护人》一定会是瞬间被安排上的那一个。

辩护人全片 这都敢拍辩护人豆瓣9.2(1)

它从韩国法律、司法系统、社会、ZZ多方面进行铺展,让影片一度因为题材本身的敏感性而变得更加敏感。

要不咋一再地说韩国人敢拍呢?

换个角度来看,《辩护人》还被认为是一部塑造平民英雄的影片。

然而,它取材的真实事件和真实的人物并不是平民英雄。相反,他的真实人物是韩国前总统卢武铉,这让影片本身的受众面和影响力都有很特别的意义。

只是本片在创作过程中将原型与虚构式的电影再创作进行了相互融合,达到了艺术创作与社会揭露双向共存的效果。

卢武铉本人的名字在影片中并未出现,主角换了个名字,演了一把他从政前的一些丰功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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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人把前总统的事迹作为创作原型,可以说真的是很勇很敢拍了。

难怪,饰演本片男主宋佑硕的主演宋康昊一度因为感觉太过敏感而担心会有小麻烦,有拒绝出演的冲动。

还好,宋康昊最终接下了此片,创作了韩影史上又一部高分佳作:豆瓣评分9.2。

全片以一个高中毕业的律师宋佑硕的视角,透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全斗焕执政时期(任职时间为1981-1988)内韩国的ZZ、腐化的司法机制与民权之间的矛盾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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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与高压是这个时期社会体系很显著的矛盾冲突点。

曾经在韩国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釜林事件”被当作本片的切入点,它将小人物律师宋佑硕内心的正义之火引燃,本次事件是引导他听从内心的召唤为人权发声辩护的重要转折点。

01

暴发户式的小人物

高中毕业的小律师宋佑硕早年为了生活吃过不少苦头,曾经一边当建筑工人一边闷声啃书通过司法考试,在穷苦的日子里因为没有足够的饭钱而在一个大婶的店里吃过霸王餐。

好在,他是个上道的人。

他坚信的人生信条是“绝不放弃“。

他最初当法官是为了立门面却不怎么赚钱,在当时韩国炒房热的情势下和政策允许的情况下做起了不动产登记的生意,当上了房产注册律师,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一家四口换了大房子,买了划艇,原本困顿的生活状况完全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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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有不少人在他背后说闲话笑话他,但是宋佑硕并不在意,彼时他的生活态度是只要有钱赚就好了。

这是在生活中吃过苦头的人惯常拥有的一种心态。

这个阶段的宋佑硕过是“独善其身”的生活,只关心自己赚到钱能够美滋滋地生活,社会外界的动荡不安似乎和他无关。

他在发达之后没有忘记当年让他吃饱饭的大婶,在一次和家人前去光顾的时候试图偿还当年的欠债,最后被心善的大婶感动,此后经常去光顾大婶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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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佑硕和大婶之间建立起来的是一种很温暖的世间人情关系。

在不动产登记利润变低后,宋佑硕灵活地转换方向到税务方向。

影片前半部分主要是围绕事业、家庭、生活方面,突显宋佑硕做为小人物的一面。

02

成年人的世界观

前面已经交代过影片的时代背景是韩国总统全斗焕执政时期,整个社会司法体系腐化混乱,暴力执法,执法方无视宪法,公检法串通一气,不为正义,只为私利。

SH主义、CS分子的声张在当时的韩国是被下禁令的,任何个人和团体都不能挑战这一道红线。

宋佑硕在一次高中同学会上和同学们在大婶的小店里聚餐聊天,一位在釜山报社当记者的同学在看了一则电视新闻时对社会真相发表过这样的看法:“你还真相信电视里说的这些鬼话啊?现在最不可靠的就是电视节目、还有报纸,臭小子。“(这话放在现在也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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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佑硕:“真是的……我说你,电视报纸都不能信的话,还能信什么?难道你要我相信街坊大妈们说的那些八卦吗?“

记者:“难道你不知道那些照事实报道的新闻记者都被炒鱿鱼了吗?即使你忙着赚你的钱,你也睁眼好好看看,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还自称是律师呢。“

宋佑硕:“那作为釜山报社记者的你,为什么还没被炒鱿鱼啊?那按你这么说的话,你的报导都是胡乱瞎编的,所以才没被炒鱿鱼吗?”

记者:“是,我胆怯。就因为我的胆怯,闷不吭声,所以我才没被炒鱿鱼,但是我不像你们这样睁眼说瞎话。”

由此可见,民众作为社会的组成部分,由于每个个体所处的位置不同,对时局和社会的看法各有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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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影响社会,社会影响民生,ZZ、社会、民生之间就是像这样相互产生重要影响的连锁反应。作为个体,内心如果有想要改变世界的想法,其实需要有敢于质疑与发声的勇气。在黑暗权势一手遮天的时候,这样的勇气往往还伴随着很大的危险。

最初就像宋佑硕和记者同学之间,内心即便有想要改变不公时政的理想,但是缺少了一些可以真正掀起波浪的力量和勇气,所以更多的时候只能用嘴出气表达不满。

也许成年人的世界里更关心的是“明哲保身“,而不是去改变社会的不公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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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里的大段对白看似直白,其实大有深意:

同学会上宋佑硕这样说:“明泽,你虽然很聪明但是你的思想太偏激了。你为什么对社会有那么多的不满?坦白说,首尔大学的学生成天就知道示威,难道不是他们的错吗?有问题的话就该好好用功学习,通过讲道理来解决事情啊!他们不就是不想学习才闹这一出的?还能是因为什么?“

记者:“你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示威吗?像你说的,考上首尔大学的学生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因为不想学习,所以才会胡闹?现在胡闹的人是你,赚了点钱,你就觉得世界很可笑是吗?”

宋佑硕:“我说你,我没上过大学,所以我不懂。如果他们不是因为不想学习,那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认为多示威几次,世道就会变吗?我所生活的社会,通过示威改变世界,做梦去吧……“

对于世道和社会,宋佑硕有他自己的观点,他深知无权无势的个体力量的渺小。

他和年轻一代的价值体系也是完全相反的,就如他和高一学生朴镇宇的对话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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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佑硕:“你没参加示威吧?你妈妈那么辛苦赚钱供你上学,可不能参加示威,那可是要遭天遣的。”(此处宋佑硕对朴镇宇主要持一种关心的态度)

高中生:“如果参加示威就要遭天谴,那些逼得大家不得已示威的人们,该得到什么惩罚?”

宋佑硕:“如果因为什么进行示威社会就能改变的话,那我早就去示威了。你以为世道那么容易被改变吗?以卵击石,那都是没有用的。“

高中生:“即使岩石再坚硬也是死的,鸡蛋再脆弱也是活着的生命。岩石最终会碎成细沙,而鸡蛋终究会孵化越过岩石。“

这段对话,是被社会毒打过的成年人与未经世事较为理想主义的年轻人之间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对比。

高中生群体是希望和未来的代名词,但是却还不知道他们无权无势无法抵抗顽固的黑暗权势。社会人知道世道的不公,但是苦于胳膊拧不过大腿而无法推动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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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镇宇还不了解世事的黑暗。他在课外参加的读书会被警方以“搞点事情“的姿态当成CS分子聚集点,朴镇宇被抓走,严刑拷打,逼供写下本就不存在的认罪书。

罪名是反政府组织。

他纯粹的理想主义在特定时期沦为暴政之下的摧残和牺牲品。

警方、法官、检察官一个鼻孔出气,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保护民众的权力,而是暴政之下的棋子和个人权势地位和名声的保护伞。

03

正义英雄大律师

要说有哪股劲头是让宋佑硕的生活变好了,那一定是“不会放弃的,绝不会放弃的 ”,要说是什么力量推动宋佑硕去走人权维护这条路,那也一定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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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老同学记者先生之前和宋佑硕因为社会观点不同有口舌之争和大打出手后还是对社会现状持袖手旁观态度的话,那么朴镇宇被莫须有定罪的事件,就是他改变态度,开始成长为一位有良知的、敢作敢当敢发生的社会人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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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佑硕买下小划艇想要参加88年奥运会的事,很可能只是一种自嘲的说法,但是他说的那句:“我是钱赚够了。现在开始,我也想为国家做一些贡献。”

联想到他没有忘记小吃店老板娘大婶的恩情到他内心想为国家做点贡献,就足以说明他并不是一个麻木地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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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镇宇对于他来说,是恩情(主要是大婶)和虚伪社会体系下的碰撞点,他的良知和自查自省让他勇于冒着不小的风险去接下这个国法案件。

在他接下这个案件的辩护律师,遇到了为同一件案子前来采访的那位记者同学,关于朴镇宇一行9人被抓走审讯这件事,记者道出了实情:“釜读联什么的,都是设定好的盘局。”

借本片也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权势社会就是这么玩的,小人物在绝对的权威下,只能被当成小蚂蚁任意拿捏。即使他根本无罪。

法庭上,检察官提出的诉讼理由是:“被告人轮流阅读禁书,包容反政府人物。制作赞扬gong chan 主义的宣传物等的非法利敌团体。沿着北海统一战线的战线,准备决定性的时机,想要组成秘密间谍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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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韩国的法制体系是怎样的,其实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本次国安法事件的宋佑硕同行律师面对宋佑硕对这起案件的不解这样说道:“通过拷问的陈述书,按法律来看应该是因证据不足的,无罪啊。如果按照法律来,就要先逮捕现职的总统,以军事叛乱及内乱的罪名。”

法律什么的,在高压暴政下就是一文废纸。

律师办公室的同事不理解宋佑硕坚持为朴镇宇和他的同伴辩护的做法,表示道:“宋律师,人生啊是有时机的,现在宋律师面前的八字豁然开朗,使劲踩油门都不够,怎么在那踩刹车啊?”

“从今天起,你把自己安稳的一生给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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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佑硕坚持为朴镇宇辩护的原因是:“想让我的孩子们,建宇和妍宇不要生活在因这种荒唐的事踩刹车的时代,也不能让常务长您的孩子秉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啊。”

有良知的人终究无法忽视自己的良知。

英雄之所以能被称为英雄,就在于他们比起一般人有足够多的担当和勇气。

法庭上,宋佑硕辩护道:“就像这荒谬的鉴定,这个事件充满了荒谬。读好书聚会只是个阅读聚会。没有足够的钱买书的学生,轮流换着看书、讨论,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分享给大家。是要夸他们做得好并鼓掌的事情啊。在这里的朴镇宇先生及其他被告人全部不是被告人,是这个不当和暴力公权力的被害者。”

得知朴镇宇被殴打逼供写的陈述书并不是事实发生的,宋佑硕在法庭上继续义愤填膺地控诉道:“尊敬的法官大人,现在应该坐在被告席上的不是这些学生,而是专于绑架、监禁、暴行的那个拷问刑警和指挥操作事件的检方,以及这个国家的军事政权。”

这起辩护案件让宋佑硕勇敢地直面对抗已然偏差的公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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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为了让宋佑硕不再接手这件案子的社会精英派东林建设代表在交谈时和他说道:“那些冒死把人往死里打,利用暴力把政权拿到手的人,跟他们讲美国式的民主主义,他们能听吗?那帮人只能用武力推下台,不是用对话能沟通的。民主和市民运动,那都是资本中产阶级市民用武力得来的。”

宋佑硕应答道:“因为国民不富裕,就不能受法律保护,不能享受民主主义,这种说法我是无法接受的。”

宋佑硕用尽全力在法庭上坚持为朴镇宇做无罪辩护,军医前来当证人指证朴镇宇是被殴打逼供的,宋佑硕在法庭上当场指出:“这是拷问捏造出来蹂躏人权的事件,不是国家保安法事件。”

可惜的是警方和检方搞小动作,法官宣布撤销证人证词,让宋佑硕不禁愤怒大吼:“这个国家的法制到哪去了?这算什么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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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佑硕败在了最后一步,朴镇宇和同伴们还是不能无罪释放,要关押两年后才能出来。

这起案件对宋佑硕有不小的冲击,是他坚持为民权维护的起点。

继此次辩护事件之后,在另一次追悼会市民集会事件中被捕的宋佑硕说了这么一句话:“在市民无法行使自己法律权力的时候,作为法务人员,我更应该走在最前面,这才是真正的法务人员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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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律师能做到这样排除万难为公正发声,绝对是令人起敬的。

他的所作所为由此感动了众多的律师。

一为宋佑硕的人格,一为他坚守的的人权正义。

当天为他出庭辩护的律师占了全釜山律师142名中的99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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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再硬也是死的,鸡蛋再弱也是活的。”借用高中生朴镇宇的这句话,是宋佑硕敢于对抗腐朽公权的力量和勇气所在。

《辩护人》不只是对影片里的那个时代意有所指,对当今的时代一样是有所影射的,因为整个世界和整个社会的权势利益还未变化,正义一样需要民众去用力争取。

这片能达到豆瓣9.2,确实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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