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海云
虽然父亲已经永远了离开了我,可我工作和生活之余,依然会时常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念念难忘。认真想想,自从上学、工作以来,每次回家,父亲都会站在门口迎接;临别时,又会再三叮咛告诫。
父亲是一位胸怀豁达、开朗坚强的人。记得小时候,父亲便十分疼爱我。舐犊情深,他出门干活时,必得抱起来用胡子扎扎;回家后立即抱一抱,而后才去给牲口饮水喂饲料。这印象遥远而模糊,却也似乎真实存在过。
初中开学时,妈妈帮我收拾好随身物品,一件橘红色小木箱,一床被褥。因为必须捎带行李住宿学校就读,我要骑车运载。胆怯的父亲怕我摔着,坚决不让骑那辆“永久”牌加重自行车,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哭闹着不走,父亲万般无奈,只得允诺。父亲把我送出很远很远,反复叮嘱:一路千万小心,下坡时一定要从车子上下来,推着慢慢走。
一次,星期六的放学途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道路泥泞。我的自行车轱辘被淤泥堵塞,无法前行。夜幕降临,又饿又累,我焦灼的徘徊着。忽然听见父亲洪亮的咳嗽声,心头一热,“哇”地大哭起来。初中毕业后,我考取了师范学校(那时相当于考取了国家公职人员)。父亲逢人便讲,喜笑颜开,得意自豪。
印象中,面容黑瘦、身材矮小、说话干练的父亲,一年四季匆匆忙忙、紧紧张张,是一个农活永远干不完的主儿。耕耘下种,铺膜压沙,放苗浇水,松土施肥,喷药锄草,收割采摘,捆绑拉运……人生的轨迹似乎赋予他劳苦无限,农活多多。记忆里,父亲天天逗留于细沟口的两亩多开荒地里,清除淤泥,挑出烂沙,翻新土壤,不辍劳作着。疲累时,就蹲在坝塄上卷着旱烟,扫视着绿油油的西瓜秧苗,自言自语:这块地交通便利,侍弄方便,旱涝保收,不像那些山坡沟茬地,种也是白种,没有收入。为了儿女,父亲在干旱贫瘠的土壤里种下希望的种子,收获着微薄的果实,使一家老小不至于冻饿受馁,盼望着儿女们个个争气,健康快乐地成长。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近20年来,因为出外谋生,不在身边相伴,并不觉得父亲多累多忙。很想陪他安度晚年,一起说说,走走,看看,却因工作、生活嘈杂忙碌,心有余而力不足。懵懵懂懂中,坚强硬气的父亲匆匆走了,阴阳相隔,永诀音信!
父亲走后的一段时日里,老感觉他又去草滩上放羊,田地里干活,傍黑回来,蹲坐在西屋的台阶上卷烟,喃喃自语。小儿说梦见了三、四次爷爷。爷爷说:我好着呢,好好学习,听爸妈的话,有些志气。而我,却只梦见了一次,只是听见他说话,却没看到他微笑的模样。
现在,每次回到老家,孤寂冷淡,恓恓惶惶!
父亲,可亲可敬的父亲,一直想念着您!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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