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奔我的初恋(我的初恋)(1)

我生命里的第一朵爱情之花是在19岁那年春天盛开的。没有果实,只有清香,以及凋谢后的惆怅。

她叫莹,是我本家一个嫂子的表妹。那是2005年春天的一个午后,漫天柳絮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我去嫂子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屋子里传出,接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孩像一片紫色的云轻轻地从屋子里飘出来。

我不敢相信尘世间的女子竟然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容貌和神情:既有南国女子的清丽,又不失北方美女的风韵;妖而不冶,媚而不俗,和我理想中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

女孩发觉我在看她,低下头匆匆走开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提不起精神,眼前晃动的全是莹那甜美的笑容。只要一看到她,我就像置身春天的原野,片片嫩绿的小草缎子般一直铺向远方。

我发觉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莹,但却不知莹有没有男朋友。虽然从那以后有事没事我总爱往嫂子家跑,和莹也慢慢熟悉起来,但却不敢去问她。然而,莹却先问了。

莹看着我的眼睛问:“你,有女朋友吗?”

一时间,我呼吸加快心跳加速,全身燥热,喉咙里干得难受……

我不知道莹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者说这样问的背后有什么目的。莫非,我不敢再想了,我害怕再想下去心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那夜,我失眠了,耳边回响的尽是莹那甜美的嗓音,她问:“你有女朋友吗?”

我开始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同时开始的还有我的蠢蠢欲动——我要动用我所有的才思给莹写一封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情书。

我想她一定会感动的。

然而,第二天,莹却找到我说她要回家了。

一时间我不知所措了。我看着莹的眼睛问:“你还来吗?”

莹也看着我,重重点头。

恋恋地看着莹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心被掏空是什么感觉。

情书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写好了,我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明月声情并茂地朗读了一遍。说真的,我都有点被感动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耐心等待莹的到来。

然而,一天,一周,一个月过去了,莹始终没来。我慌乱起来。后来,从嫂子那里得知,莹去郑州打工了。

我仿佛置身冰窖,不祥的预感像一丝薄薄的雾在心头笼罩。

日子一天天滑过,我每天都在饱受思念的煎熬,就在我彷徨无计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更加令我不安的消息:莹已经两个多月没跟家人联系了。

莹的家人和亲戚朋友迅速展开了以郑州为中心的寻找。我也默默地加入到寻找的队伍。

然而,半年过去了,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依然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莹的家人和朋友陆续停止了寻找,而我却没有停下来。我始终坚信,我一定能找到莹。在某一个清晨或者黄昏,在我寻找的路途上,猛一抬头,就能看到莹在不远处向我招手……

于是,我一边打工,一边把寻找的范围扩大到全国各地。短短两年时间,东起波涛汹涌的黄海之滨,西至茫茫的雪域高原,北始辽阔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南到繁华的香江之畔,都留下了我寻觅莹的足迹。

就在连我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嫂子把电话打到我所在的西双版纳,她说莹回来了。

一时间,我不知说什么好了,心咚咚地跳个不停,拿电话的手也微微发抖。

嫂子接着说,“不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希望你能挺住。”

“我能挺住,你说吧!”

“莹要结婚了。”

这一个晴天霹雳把我震得身子晃了晃,差点晕倒。

嫂子又说:“莹在两年前到郑州不久就进入一家黑厂,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在黑厂里做了两年,刚刚逃出来。和她结婚的就是那个帮她一起逃出来的男孩……”

我不知道我又说了些什么,挂了电话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压在心口,使我喘不过气,好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大吼几声。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该结束了!

第二天,我登上一个无人的小山冈,把这两年多写给莹的几十封情书和几百首情诗一起烧掉了。当那些黑色的蝴蝶在我周围上下飞舞的时候,我感到脸上有一种润润的东西滑过,用手一摸,竟是泪水。

我很庆幸我能流泪,因为眼泪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然而,很长时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把莹忘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满天繁星,脑海中总会浮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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