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多次结交当权者,以求得一官半职,都无功而返。开元二十三年(735年),玄宗狩猎,李白正好遇到,乘机献上《大猎赋》,夸耀玄宗当朝远胜过汉朝,并宣讲道教的玄理,以契合当时玄宗崇尚道教的心情,但没被重视。
西安李白雕像
接着,李白进入都城长安,结识了贺知章。受到贺知章的欣赏和推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李白被玄宗召进宫中,受到玄宗的赞赏,供奉翰林。给皇上写诗文娱乐,陪侍皇帝左右。玄宗每有宴请或郊游, 必命李白侍从,利用他敏捷的诗才,赋诗纪实。虽非记功,也将其文字流传后世,以盛况向后人夸示。李白受到玄宗如此的宠信,同僚不胜艳羡,但也有人因此而产生了嫉恨之心。
天宝二年(743年),李白四十三岁。诏翰林院。初春,玄宗于宫中行乐,李白奉诏作《宫中行乐词》,赐宫锦袍。暮春,兴庆池牡丹盛开,玄宗与杨玉环同赏,李白又奉诏作《清平调》。
唐玄宗与杨贵妃
李白逐渐对御用文人生活日渐厌倦,始纵酒以自昏秽。经常与贺知章等人结“酒中人仙”之游,有时玄宗派人叫他都找不到。有一次他醉酒之中奉诏起草诏书,抬脚让高力士脱靴,高力士虽然照办,但心中怀恨,向玄宗进谗言,玄宗开始疏远他,李白又开始了四处游荡的生活。
宋洪迈在《容斋随笔》卷三《太白雪谗》中说到:李白以平民身份进入翰林院,后来没有得到官职。《唐书》说高力士以给李白脱靴为耻辱,便摘取李白诗句,激怒杨贵妃,杨贵妃便阻止李白任职。
李白集中有《雪馋诗》一章,大致是讲妇人淫乱败坏国政,其内容大致是说:“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坦荡君子,无悦簧言。”又说:“妲己灭纣,褒女惑周。天维荡覆,职此之由。汉祖吕氏,食其在傍。秦皇太后,毐亦淫荒。螮蝀作昏,遂掩太阳。万乘尚尔,匹夫何伤。词殚意穷,心切理直。如或妄谈,昊天是殛。”
洪迈认为莫非是杨贵妃与安禄山私通淫乱,李白曾揭发过他们的丑事才遭到报复的。否则的话,李白的诗大多是歌咏杨贵妃的美貌,例如,李白在《宫中行乐词》八首的第二首有“宫中谁第一?飞燕在昭阳。”李白的乐词清平调有一首“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二句诗皆是借歌咏赵飞燕而归美于杨贵妃。
安禄山
洪迈摘引李白《雪馋诗》认为“飞燕在昭阳”之句,不足以造成杨贵妃的深恨,此论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清平调》乐词三章实为赞美杨贵妃的美貌和她深得玄宗的喜爱。当时的环境和诗的内容就是如此。至于《雪馋诗》多载妲己、褒姒、秦皇太后、高祖吕后等妇女“淫乱败国”之事,则写作时代当在安禄山叛乱、两京失守之后。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后人论此诗,如苏东坡、刘克庄等均与洪迈同持“飞燕在昭阳”之句不足造成杨贵妃的深恨,所见略同。洪迈颇疑李白曾揭发杨贵妃与安禄山淫乱行为,佐证尚嫌不足。今案李阳冰《李白集》序云:李白“丑正同列,害能成谤,格言不入,帝用疏之”。又《李白集》中有《赠蔡舍人》诗云:“遭逢圣明主,敢进兴亡言。白璧竟何辜,青蝇遂成冤。”又《赠崔司户》诗云:“布衣侍丹墀,密勿草丝纶。才微惠渥重,谗巧生缁磷。”据上引李白在翰林待诏正值政治上飞扬之时,他心怀匡国之志,必有上章直言,指斥时政之举从而得罪了贵幸近臣。
在《雪馋诗》中,李白自称:“立言补过,庶存不朽。”又言:“白璧何辜,青蝇屡前”,“众毛飞骨,上凌青天。”皆是说他的“敢进兴亡言”为众人所馋。说李白的谗言何止是高力士一人而已。
事实上,玄宗之对待李白只是视为词客弄臣。玄宗对高力士说:“此人(指李白)固穷相。”(见《酉阳杂俎》)这与李白自视为王佐之才,反差可谓天壤之别。君臣关系如此,李白天高不知地厚,“立言补过”、“心切理直”的结果,只能是醉卧酒家,用脱靴狂态横眉扫视权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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