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姓财东光绪二十六年 西北小城的王姓财东院子里,王厚德脸色凝重在院子中来回踱步,里屋传来婴儿的哭声不知谁喊了声:是牛牛娃掌柜的面色才稍稍缓解,此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孩子将见证铜官王姓财东的落寞与消亡过程,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铜印章是什么朝代的?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铜印章是什么朝代的
第一章 王姓财东
光绪二十六年 西北小城的王姓财东院子里,王厚德脸色凝重在院子中来回踱步,里屋传来婴儿的哭声不知谁喊了声:是牛牛娃。掌柜的面色才稍稍缓解,此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孩子将见证铜官王姓财东的落寞与消亡过程
腊月以来铜官县王姓财东家大掌柜王厚德就一直忧心忡忡,他担心老亲戚福海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全国都在收拾义和团,听说老佛爷避难西安,铜官县城距西安不到二百里路,快马一天就能跑一个来回,这万一这要是走漏了风声判个窝藏义和团,一家子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想到这掌柜的差人叫来兄弟王佑德说:我心里一直不踏实,福海跟着义和团起过事,眼下官家正收拾这些人哩。
老二王佑德深吸了一口烟说:哥 没事,福海不是跑回来了嘛,就算有事官家也要看咱家脸色呢!
掌柜的说:不敢大意我听铺里往三原送货的伙计说老佛爷现在在西安东郊的八仙庵里住着! 兵荒马乱的万一出个乱子,这先人留下的产业,家里三十几口子人咋办。王佑德说:那哥你咋考虑的。你给拿上盘缠再拿些吃货叫走,王厚德道。
福海坐在牲口槽上晒太阳,二掌柜径直向福海走了过来。还没等福海开口,二掌柜开门见山的说:福海老佛爷到西安啦 你知道不知道?
福海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暖洋洋变得复杂了起来,缓缓的才说:二少爷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说我这一走能去哪?就算没地方去也不能连累你,今日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见。不等王佑德开口说话福海就开始说起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我从小没爹没娘我娘生我难产死了,我爹在集市上被洋人拿钱打死。练拳的拳师看我可怜收养了我,我当时一心想着报仇后来洋人打进天津我也去了天津。
老佛爷看皇城守撑不住了,就讨好洋人发布诏书绞杀义和团。城门楼子上一排排地挂着人头,我才一路东躲西藏跑到铜官。
二掌柜渐渐陷入了回忆…关于铜官这一脉王姓他曾听爹说过些,王姓财东的先人本是山东籍商人,原本家中也有习拳练武的帮派子弟,后来因帮派间有意参与国事政治常常自相械斗。
厚道的先人立下不许习武的规矩,说练武的人头脑不灵醒,身在乱世脑袋不灵醒借着会几式拳脚丢了性命都不知道咋回事。为避免纷争带上铺盖独自离家西行三个月来到这个没人知道远离老家的铜官,自此这一脉王姓脱离了帮派与拳脚纷争中。
想到这里二掌柜心中嘀咕:,这先人竟能料后事,当初先人若不来这铜官那这一脉王姓恐怕也凶多吉少。
王姓财东是这铜官县最大的财东,靠在铜官北边的庙上垦荒种庄稼起家,铜官县北接宜君,南抵耀州,一条官道与一条河在夯土制成的城墙东面蜿蜒而过,川道两边的山上村寨林立,人口十万有余,金锁关南边的庙上一带荒地较多无人耕种王姓先人初到铜官便在这里开荒种庄稼。
县城南筑有文庙,建于北宋坐北朝南,共五间。木结构,歇山顶,大殿坐落巨型条石台基上。正面竖六根八棱石廊柱,均高一仗有余,周长足有一人高,涂朱漆,上承梁枋,坚挺雄伟。此类结构,外地少见。殿前有千年古柏四株,殿内供至圣先师孔子位,两旁供四配,即复圣颜子、宗圣曾子、述圣思子、亚圣孟子,并有东西两庑,各五楹,供七十二贤及二十一儒牌位和画像。
二掌柜和福海一前一后由文庙往南走去出了夯土城。福海回头对王佑德说:就到这吧!等以后太平了我回来看你。
王佑德站在城门楼子上望着福海,川道中福海拐了个弯就消失在了王佑德的视野中。
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站在了城头的瞭望塔上俯看县城,一边想起了破烦事。腊月里东西山上光秃秃的,土黄色的城墙格外显眼,站在南瞭望塔上看颇有西北城防特色。
王佑德此时心里五味杂陈,王家世代以仁德育人,他不清楚此时打发福海是否也是出于仁德的考虑。
正在这时几声犬吠打断了他的思考,那声音一会清晰可见一会又像是从远处传来。正当他纳闷时又一阵拉锯锯木头的声音进入耳边,仔细一看原来是从西边木匠家传出来的,由于西边地势明显比东边高出不少站在高处总是西边听的显,东边听的弱。
王佑德曾看过家里的《铜官县志》北魏时期县城建在高坪,后又迁于这里的济阳山下,由于西高东低筑城墙时也是采用挖低周围地势,留下城墙轮廓而后用石灰,黄土麦秸秆按一定比例再做加高处理。关中大地震后城墙损坏严重后彻底修缮至今。千百年过去城还是那个城,人还是一代一代繁衍一代一代的埋入东西山上的黄土里。
第二章 离奇的老爷
这天掌柜的王厚德从赵原收地租回来,卧床的老爷突然嘴里呜拉呜拉的说着什么甚是怪异,身体紧绷好似要站起来,掌柜的见状赶紧问下人怎么回事,下人说: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她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去…去去找先生来,掌柜的吩咐下人。
不大一会功夫先生背着皮箱进门了,看到这阵势先生吓了一跳,还没等先生开口,掌柜的忙问:这是个啥病。先生说:这么多年还没碰见过这个病,让人静下来要用个硬手段,至于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老爷造化了。掌柜的点了点头说:能行先生听你的。
只见先生快速地从皮箱中拿出几根银针,麻利地把手中的针分别扎进老汉的鼻下,头顶正中和两耳上方,最后一针扎进了眉中上方,只见老爷刚刚还紧绷的身体像猪尿泡泄了气似的软了下来,嘴里噗噗的往外吐气。
过了一会老爷慢慢睁开了眼睛,扯着嘶哑的嗓子费力的说:我梦见和阴曹地府阎王正给我倒酒哩!正吃席听见有人叫我,我一回头一看一伙伙小鬼我赶紧往外跑。都跑到门口了牛头鬼拿叉子戳了我一下。
老汉示意大儿子王厚德附在耳边并对其他人摆了摆手众人识趣的走开了,屋里剩下父子两人,老汉一语一呼吸地对王厚德说:我走了你把家里的戏班子解散,要改朝换代呀!不求财求稳当,这么些年家里人丁不旺一定把这一脉人留下,王厚德点了点头。说到:你放心哒县里看不了的嘛达咱去西安看。老爷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次日老爷眼睛微睁,身体冰凉僵硬,下人给老爷擦洗时大惊失色…
老爷后背叉子印赫然在目,回想昨天老爷说牛鬼用叉子戳了自己一下,眼下老爷西去,不由让人联想到某些神神鬼鬼之事。
第三章 闹匪
一时间这件事情从西院的戏班子到东院的长工,连护院的小伙也在私下偷偷嚼舌接耳说着老爷的离奇归西。腊月里王家院子里生了一个又死了一个着实叫下人为难。
西院的戏班子长韵社卖力地吹吹打打唱了三天秦腔戏。头一天的《周仁回府》把半个县城的人都吸引到了戏台前,王家院子被围的水泄不通 当唱到“见嫂嫂直哭得悲哀伤痛,冷凄凄荒郊外哭妻几声。怒冲冲骂严年贼太暴横,却偏偏奉承东卖主求荣,一段时台下铁杆戏迷眼圈泛红,入迷的盯着台上周仁的扮相,仿佛自己已经是周仁一般,演唱者正是长韵社班长,唱腔字正腔圆,唱词脉娓娓道来,悲愤中不乏力量,力量中不少韵味,坐在高处点烟锅的老汉火柴烧了手也浑然不知,一折周仁听的在场戏迷酣畅淋漓。
正当一众人沉浸在秦腔戏里时人群里中多了一张与之格格不入的脸,这个人和老二面对面挤了过去,老二他并不知道就这位就是靠打家劫舍拉起一杆人马的匪首姚邵娃。
这铜官县城周围有两路土匪,一路是西原的姚邵娃,另一路是东原上的任老三,都是争强斗狠打家劫舍的角色,奇怪的是姚邵娃在人群中闪了一下身就不见了。
晚上王厚德去西院找班长准备旁敲侧击的说解散戏班子的事。走到一半又想起今天乱哄哄的要叮嘱一下护院的几个小伙,于是拐到了外院,大门口两个护院一左一右在大门外侧度步。见掌柜的过来护院赶忙过来向掌柜的问好,王厚德点了点头便问到:今天人来人往有没有发现啥不对得。其中一个护院说:我今天在人群中过的时候和一个人侧身碰了一下这人腰里硬硬的,我摸了摸没摸出什么来,戴个毡帽脸上有刀疤。
王厚德心想这是有土匪定点子来了,这一段都机灵点门楼上的家伙准备好,叫你头一会来堂屋。是,两个护院答应干脆。
办完了家里的事打发了戏班子,半个月的后的一天夜里王厚德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护院敲门说掌柜的不好啦!土匪来了。王厚德急忙穿上衣服在柜里拿了火枪就往前院去了。门楼的窗户外十几个土匪坐在马上为首的正是刀疤脸姚邵娃。土匪中有人喊到:王财东弟兄们没吃的了想借些吃的过活,你家家大业大,给弄些银子带着去,我先礼后兵……
掌柜的吩咐王佑德,你从后门出去找孙尚香说遭土匪了。佑德看出了掌柜的用意急忙往后门去。
大掌柜王厚德对一墙之隔的土匪喊到:弟兄们家里刚过完事,银货怕不够笑纳弟兄们
院外土匪道:一袋烟的功夫拿不出来银货门楼给你拆了。
不大一会外面传来几声枪响,掌柜的知道孙尚香的人来了。 打。 一声令下门楼子的五六条火枪砰 砰 砰,一时间火光四射土匪们纷纷落马,孙尚香的护院人马从不远处杀来,剩下的几个土匪见势不妙绝尘而去……
铜官的财东大都住在阳沟南边半山腰的开阔地,只有东边王家的粪场旁边的一条小路能到这片开阔地,北边则是阳沟几十米深的土畔,南边是济阳山,这里是铜官县最安全的地方,孙掌柜这次之所以愿意解王家之围最大的原因是孙掌柜害怕土匪盯上自己而无救兵,这里王家是数一数二的财东,若他不出人往后生意上没了伴损失的更多,他明白这个道理,王厚德正是清楚这一点断定孙尚香一定会来。果然孙掌柜没让自己失望
第四章 秀花太太
这天大掌柜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太太秀花抱着孩子走过来坐在了对面,秀花开口道:掌柜的这一段时间家里事多,你得空了给娃拿给名字。叫浩仁,掌柜的一边吹着茶杯里的茶叶一边说道:就叫浩仁,浩然正气的浩仁义的仁。
太太秀花哦了一声就不在说什么。抱着孩子颠着一双小脚扭捏的走了,虽然已过不惑之年由于不干农活的缘故,面容姣好皮肤细嫩的她谁都想不到她已是四个娃的母亲。
十九岁那一年被六抬轿子伴着唢呐抬进了王家,洞房夜时哭哭啼啼,双手死死捂住腰带始终不愿撒手。王厚德问她咋啦,秀花不语,王厚德说你放心,我今天睡炕下,行不行,有啥你说可不敢积在心里。太太丝毫不领情说道:不要以为你家家大业大仗着你去了两年书院就在这里迷惑我。你家在耀州的生意不是我爹照着照样倒灶,我的心思我不想跟你说。王厚德说“行”,那我睡觉呀!
夜里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月光倒影着树叶照在窗台上,调皮的猫在院子舔着浆糊声音时隐时现,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细细品味着这声音,顿时心跳加速心口干舌燥。两人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小时候经常在夜里听到这声音,并伴随着微妙的哼哼与喘息许久之后才恢复平静。
秀花首先打破了平静对着炕下的王厚德说:到炕上睡来说着秀花解开了上衣露出了一对硕大的果子像是在犒赏王厚德这颗久旱的树,王厚德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被一片空白所填补耳边不断传来 滋~滋声。初次不得要领几次尝试都已失败告终,噗嗤一声在秀花的引导下两人渐入佳境,他们掉在了厚厚棉花上又被弹起飞向了空中久久不能落下,突然一股热流喷向了灵魂深处……
事后秀花坦白道:哥呀!其实我不想嫁人,我原本有一个好哥哥,我爹不愿意嫌人是赶马车的,我爹一门心思的对我好,把我惯成了在把我给嫁了,我心里难过,从小到大每次都依着我这次说啥都不依硬要把我嫁人,说我再有性子的人也拧不过风俗。
王厚德后来才品出来秀花话中的内涵,此后的几十年太太秀花在没有和王厚德说过这么多的话,常常以,哦,嗯,好结束对话,家里没人时太太就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秀花太太二十岁时为王家生了个男丁临产时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后几年又又迎来了第二个男丁取名浩义,这孩子从小就不喜安分守己八岁那年杀了自家两只鸡与其它孩童结拜兄弟并分而食之。王厚德罚他跪着不料还没跪一袋烟的工夫就偷偷扒在马车底和送木材的伙计去了三原。后来慢慢的就和伙计们混在了一起。
王厚德知道这孩子性子野管不下,到成人了给娶个媳妇自然就稳当了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次鸡叫头遍送货的马车就出发了伙计们要赶到三原送完木材从西安拉上杂货第二天赶回铜官县街道的杂货铺卸货。浩义一觉睡到天大亮才反应过来伙计们去送货没叫自己,他胡乱的穿上衣服在伙房拿了个冷馍夺门而出,过了晌午饭伙计们刚卸完货正坐在木料厂休息只见远处过来一个大孩子,走进了才看清楚是少爷浩义,浩义说:叔先给我弄些吃的,这里可没有白面蒸馍,有窝头先吃些伙计说着就给了他一个玉米窝头,吃完了窝头浩义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我跑过了的,话音一落,妈呀~伙计说,你也不搭车,浩义对着伙计们伴了鬼脸说,我爹不叫我胡跑不给我钱。
秀花太太的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娃性格随秀花太太,她们母女是这院子里存在感最弱的两个人,今年腊月又生了老四浩仁后太太也比往日气色稍好
第五章 变天了
这年秋县城东西两原上乡民们正和往年一样紧锣密布的收拾庄稼,他们要赶上雨水把第二年的麦子种进地里。
浩义和往常一样期盼着下次出门,他渴望外面的世面,过了八月十五收完了秋粮,街里铺子的日杂吃货已经所剩不多。和平时一样浩义和伙计们装上木材就往南去走了,原本送完木材到进货最多两天就能走一个来回,可是到了第三天早上也不见马车回来,起初王厚德以为浩义好逛就没当回事,一直到第四天还没见回来掌柜的就派伙计去找,天刚黑下来派出去的伙计就进门了,边疾步快走边嘀咕:这咋就翻天了。掌柜的得知伙计回来了忙走出去问:人寻见了没?
伙计说:掌柜的外面都翻天了,我到草滩听人说西安正杀满人哩!等到了西安才知道是真的,一群人头发散下跟疯子一样穿着有四个口袋衣服的人呜呜咋咋,旁人叫个啥…啊,对,革命党。
掌柜的此时已经惊掉了下巴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正事办的咋样啦,人找见没?
伙计说:找了进货卸货的几个地方都说已经走了。掌柜的一夜未眠,第二天伙计和浩义一队人回来了,不过马车和货都留给了土匪,他们送完货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土匪,搜刮了钱财马车和货,就让他们回来了。
掌柜的问:浩义你没说是铜官王家的人嘛!浩义灰头土脸的说:我说了。他们说:谁都不行,兵荒马乱总不能把我们饿死吧,这么多年你们王家在这官道上走我们没为难过你们,现在我们没吃的了轮也轮到你王家了。掌柜的哼了一声后说到:叫弄饭吃完先歇下,明天在说。
地里的麦子在经过一场雨水的洗礼后开始疯狂抽芽远处的土地湿漉漉的,有些没来得及种上麦子的地里玉米秆就立在地里,半个月前它们还是整齐排列,如今东倒西歪像是吃了败仗的士兵一样精气神荡然无存。
浩义去了趟三原西安就宣布独立脱离了近三百年的满人统治,西至新疆边垂,东至晋豫中原,横亘数千里的西北大地,都卷入了辛亥革命的洪流。西安城里流行着“不用掐,不用算,宣统不过两年半”的歌谣。
秋二十七日,陕西军政府正式成立,号召在省城读书的学生速回各地,宣传西安起义成功的消息,策动各县的反清斗争,建立地方革命政权。数日之间,省城以外各地群众在同盟会和哥老会、刀客的领导下,纷纷起义,关中40余县,都先后树起义旗。
第六章 鸦片
浩义此次遇匪他见到了一种能让人不知道乏不知道累,打耳光也不知道疼的新奇玩意,这东西吸了眼睛翻的咕噜噜的人坐在地上魂却飞到了九霄云外,一种叫人爱不释手的好东西。
浩义被劫后土匪将他们带到一片荒地不远处盖有几间 糊基房和一片菜园子, 晚上土匪点灯抽烟不过和自己见到的烟锅不一样,这东西更粗一些,做工也更考究通体黑色雕有精美的图案
吞云吐雾间浩义好奇的问道:这是啥东西,土匪懒得理他,旁边的一个土匪说:大烟,浩义看着抽烟的土匪身体逐渐软了下来,眼睛里只剩下白色的眼仁,嘴里轻声呻吟着:哎呀哎呀~浩义十分好奇这大烟是个啥。
趁两个土匪吸完烟躺在炕上呻吟之际,他悄悄的从枕头边拿了一小包烟膏装在口袋中。
回来后浩义便和伙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伙计十分好奇的说世上还有这东西,浩义肯定的点了点头,伙计对浩义说:晚上收工你到我这来叫我看看这是个啥东西……
这天掌柜的和以往一样在院子里喝茶,一个伙计踉踉跄跄的朝他走过来,突然整个人像装满粮食的口袋一样沉沉的倒在地上,头碰在了门槛上昏死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铺盖卷已经收拾停当。
伙计刚要开口,王佑德骂道:狗日的抽大烟把你咋不抽死哩!铺盖拿上快滚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家里的人事变动包括大掌柜亲自安排的事物,都是由王佑德来办,这次也一样撵走了个大烟鬼。
他对自己在家中的地位甚是乐意王佑德对大掌柜言听计从唯独有一点他却很有主意,别看年纪已经接近而立对于媳妇他却一种不温不火,大哥王厚德托人给他说了无数次媒每次和媒人去女子家就耍二杆子,三伏天蹲在太阳下吃羊肉泡喝烧酒,女子家人一看这货活脱脱是个二球货嘛!谁感把女子给这货。
快三十岁的二掌柜如今成了下人们做活乏累歇息时的消遣的闲谈。有的说:二掌柜十八岁那一年在山里监工打核桃嫌伙计干的慢,上树给做样子脚一滑从树上跌了下来被地下的树杈伤了裤裆,还有说二掌柜小时和笨狗睡觉被咬去稍的。奇怪的是王佑德却不以为然。
家里被撵出去的烟鬼越来越多王厚德这下慌了神,一打听才知道三原就出这东西从三原回来的伙计个个都抽。除了三原烟民种与吸外,与西路一带比较数量上不过三分之一。
西路乾(州)、醴(泉)、风(翔)、宝(鸡)、陇(州)一带种烟面积约达耕地的半数。
西路出产的陕西烟土,与云南土齐名,畅销河南、山西、湖北、甘肃等省。
吸者普遍,不吸为例外,对襁褓小儿患病亦吸鸦片喷之,以为是治病妙方,因此不少小孩自幼即染上烟瘾。寻常家中客至,首先点灯让吸各县城镇中稍大商铺,柜房中榻上经常摆好烟具,以应酬少数较熟主顾。
说官司者,谈公事者,只有在烟榻上才能解决问题。行贿送礼,除金银之外,以烟土为最理想之礼物。曾闻班房中谈开锁须烟土若干两,去烤镣须烟土若干两,烟土已变成行贿筹码单位。
从辛亥年开始西安绿营旗兵中的旗营官长公然在营中开灯吸食鸦片,后来旗营官兵的双枪将占半数以上。
人有作灯油诗讥绿营旗兵吸食鸦片者:“二百年前貔貅师,日高三竿起犹迟,原来都是双枪将,雾吐云吞满八旗。”
一时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甚至乞丐无不吸食
第七章 下坡路
下人们为抽口大烟纷纷被王厚德撵走,曾经三十几口人的大院如今稀稀落落只剩十几人。眼下清军和革命党正在全国范围内你来我往的拉锯,人口本就不多的铜官县又被新奇玩意大烟搞得男人们神魂颠倒,如今乡下五个劳力也赶不上曾经的一个劳力。一个个东倒西歪更有甚者在地里下麦籽时脚下像踩了棉花,有气无力。
家里人少了地多了自然就种不过来了。此时王厚德正面色沉重的坐堂屋的老爷椅上考虑对策,兄弟王佑德进了门在大掌柜的对面坐了下来。王厚德头也没抬便说道:眼下家里劳力不够,地管不过来你有啥方子?
王佑德他原本今天来的目的是说服大掌柜王佑德把撵走的伙计长工叫回来以缓解当下困局并维持家业。这么多年他对大掌柜王厚德言听计从人事安顿虽然表面由自己安排,但实际还是掌柜的在拿事,从打发福海走到撵走家里的伙计长工都是自己在当猪八戒,如今被大掌柜王厚德这么一问反倒自己像个打长工的外人。
想到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幼时他爹王忠和经常在外面掷骰子赌钱,对家里的大事小情一概不管,一开始日子还算富裕后来爹渐渐开始卖地先是卖了原上的坡地,后来卖大块的旱地,佑德常常看到昔日和爹一起赌钱的兄弟来家里崔赌债,再后来连家里在河东仅剩不多的水地也被拿去抵了赌债,佑德她妈人无奈出走至今下落不明,佑德爷被儿子气的卧床不起不久就散手人寰,一副薄板埋到了西原的桃树坡。
王佑德与王厚德祖上本是一门兄弟,分家后就各过各的没成想几十年光景就被折货儿子王忠和败了家。
爷死了妈走了,爹是折货佑德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一次佑德饿的眼冒金星在街上找爹无果后站到卖油糕的摊子前脚像被钉子定住了,摊主正忙着包油糕没有注意到旁边站了个娃,转身炸油糕时才看见了面黄肌瘦的佑德,摊主开口道:想吃叫你大人买来。佑德有气无力地对摊主说:叔,我饿。摊主见佑德有几分面熟问道:你是谁家娃。佑德回道:王忠和。摊主一脸无奈的说道:哎!你大人是个折货油糕能给你吃以后可不敢像你爹一样以后要有出息,有出息了才有啥吃。说着拿了个油糕递给佑德,他接过油糕想都没想一口咬下油糕里的糖浆流到手上佑德被烫的呲牙咧嘴,一边不停的用含着油糕皮的嘴的吹着一边抖着手,一没留神竟把油糕甩到了地上,正当他去捡地上的油糕时一个老汉把手搭在了佑德的头上。
佑德抬起头看时正是本家厚德他爷,老汉心疼对佑德说:“娃,你愿意跟爷走不爷屋里啥吃的都有,你把我叫声爷以后你就跟爷过”。王佑德木纳的仰视着这位平日里往来并不多的爷,可能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佑德脱口日出道:爷~爷…老汉满意的摸了摸佑德的头并对卖油糕的摊主开口道:拿五个油糕。摊主麻利地包好了油糕递给老汉老汉转手把油糕给了佑德。
此后佑德不仅有饭吃还能和厚德一样读书写字,衣食无忧的佑德像长疯了似的没几年就长的结结实实。谁也不知道他心里与这个寄居之家有种莫名的距离感, 常常谨小慎微怕做错了什么尤其是给他买五个油糕的爷走后这种感觉时常会出现在头脑中。当下王家遇此用工荒的困境,大掌柜王厚德的态度又勾起了他的这种距离感。王厚德见弟兄不语,便点上自己的烟锅。烟锅里的烟丝伴随吸入胸腔的烟雾发出了细微的嘶嘶声
一袋烟后王佑德率先打开了尴尬说道:招不下人地就没办法种依我看再不能从家里往外撵人了,有些伙计就抽了一半次咱就把人撵断了不合人情,地要种还是把撵走的人叫回来。王佑德还想说下去,王厚德敲了敲烟锅说:鸦片这东西抽上了就放不下了,把烟鬼些叫回来纯纯是弹弓反反打伤自己哩!近来我看抽鸦片的人越来越多了,懒汉些在自己地里种的鸦片比种的粮都多招伙计怕是一时招不下,依我看就把泰山庙的地叫旁人种吧!听到这里王佑德语塞了半晌才从嘴边蹦出几个字:那行,依你。
夏粮入仓后王家放出口声要出让泰山庙的五十亩旱地。顺河地主杨三順杨彦虎弟兄当即就托人打问王家,王家回道“确有此事”。杨三顺马不停蹄去了王厚德的大院并与王厚德签了地契,王家以五十亩半锭黄货的价格转让给了杨家兄弟五十多亩旱地,签完了地契杨三顺就回去看地去了。快到晌午饭时伙计跑进来告诉王厚德说“杨家兄弟在县城聚福楼摆了席,来人送信说:叫您过去”。原来是自知占了便宜的杨家兄弟特意摆席邀请王厚德去聚福楼吃饭。
第八章 聚福楼
聚福楼是铜官县规格最高的馆子店里主营“驴肉除驴肉外还有各类驴副品,其中以钱钱肉尤为出名”聚福楼的驴肉之所以好在于用长年采购的是关中驴,关中驴是由西汉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引进品种,距今已有三千年历史,这种驴比一般驴高出一大截来,其耐力好善于长跋肉质瘦肥分布均匀,煮好的驴肉被切开时常常是瘦中带肥肉质绵密,加之聚福楼厨子的十几味中药材炆火慢攻吃起来瘦而不柴香味浓郁。
关中驴除了能干活,能吃肉还被赋予了一种文化表意符号,当地人把驴的形象巧妙的与社火和戏曲结合起来常引得观看之人哈哈大笑。
每天天刚亮聚福楼的伙计老光棍长贵就会带着县城外驴户新杀的驴肉驴宝由南门进来到北头街的聚福楼,南门口住着有一户独门寡妇,长贵回来时总能碰上早起的寡妇麦苗出来倒尿盆。
这几乎是长贵一天里最得意的时候了,长贵见到女人出来倒尿盆就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驴鞭,嘴里打招呼似的说:“哎,起来早啊”,女人的注意力被长贵吸引,当女人看向他时他举起手里的驴鞭小声朝女人说道:“美不美”随即对着女人发出咯咯的笑。女人先是被长贵手里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反应过来。
“回去拿你先人的球比去,驴熊,谁稀罕你的东西?”但女人还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长贵手里的东西。长贵也并不在意继续走他的路但嘴却不闲着,边走边说:“这婆娘给你看好东西看还不领情,假正经嘴上说不稀罕夜里比谁叫的都骚”
女人的脸涮的一下就红了,在墙上抠下一块碎糊基朝长贵扔了过去撂下一句:“你扒我墙根。”头也不回的走了。长贵每天半夜就出去收驴肉,几回路过女人家他都听到了微微的让他心尖尖痒的呻吟声,他把自己粗糙的五根手指卷起来想象成寡妇的身体,蹲在墙角解开裤带动作一阵后不禁感叹道:“多好的婆娘没个男人可惜啦!要是能和这婆娘快活一下死也值了。”长贵看着女人的背影不由的心疼起这个寡妇来随即说道:“麦苗哥稀罕你”,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不知道怎么回鬼使神差的说这么一句。
一会功夫长贵就来到了聚福楼门前朝门里喊到:“下货啦,驴肉驴球回来啦”。不一会厨子徒弟花牛小跑了出来和长贵一起将驴肉卸到伙房。卸完货后长贵问:“你师父哩!还没起来?”花牛点了点头。长贵悄悄在案上拿了一疙瘩五香肉揣在怀里往寡妇住的南门口走去…
到南门口径直进了麦苗的门,麦苗在院里正把绑好的玉米一串串的往房檐下挂,长贵来到她身后开口道:“麦苗要帮忙不”,可能是长贵嗓门大的缘故,麦苗竟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后身体在马凳上左右摇摆一个没站稳从就要从马凳上跌下来,长贵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一抬手就碰到了麦苗胸脯,麦苗轻声哼了一下整个人像喝醉酒似的倒了下来手顺势勾在长贵的脖子上眼神迷离脸色苍白,长贵那里与女人有过这接触裤裆一下就撑起了帐篷,麦苗倒在长贵怀里眼睛紧闭呼吸轻微半天也没有反应长贵自觉不妙喊了半天,麦苗才睁开了眼睛,长贵连忙问:“妹子你咋啦”。麦苗缓缓的说:“缺血,老毛病了你扶我到炕上”。长贵把麦苗扶到炕上用开水冲了一碗黑糖鸡蛋碎碎麦苗喝后渐渐缓过神来说:“看不出来你还怪会照顾人哩”,长贵说:“娃娃时我婆给我冲过”,麦苗眼睛看着长贵说:“今天要不是你狼把我叼走都没人知道”长贵嘴里说道:“不打紧,不打紧”脸却不自觉的红了。从来没有那个女人与长贵四目相对,此时长贵迎来了他人生的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五香肉放下就往外走:“给你拿了一块肉”长贵边走边说,“等一下”麦苗起身问长贵“你说你稀罕我是不是真的”长贵此时脸已经红成了猪肝,“嗯,是真的”。“长贵哥你黑了来我等你”麦苗娇羞的说。
到了晌午饭时间王厚德王佑德一行人到了聚福楼菜早已准备停当,席面上七碟子八碗摆了一桌子,分别有聚福楼招牌菜钱钱肉,葫芦鸡,大酱焖驴肉以及各种凉热菜。一阵客套寒暄后东道主杨彦虎安排一行人落座,杨家兄弟率先端起酒杯说到:“我家人多地少一家子人全靠河滩上的几十亩口粮地过活,在座的都知道河滩的地尽是石头一年打不下多少粮,王家以仁德育人愿意把泰山庙的地交给咱实在是解决了一家子人的大麻烦,咱今天就代表一家子人谢诚王家。”随即一杯酒下肚。王厚德见状也站了起来:“兄弟咱两家不说那些,往后的日子还长谁家都有个难处以后在这铜官县还得靠咱兄弟们成协来哥跟你喝一个”说着就端起了酒杯,众人也纷纷端起酒杯。酒过三巡王厚德看时机已到便试探性的问喝的进似迷糊的杨三顺“兄弟如今这县里也不太平很多家都种上了大烟以后你有啥打算”。杨三顺满脸通红的说道:“不怕邵娃那一竿子人咱随叫随到怕啥谁敢给咱绊刺!哥种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能挣钱。”王厚德心里顿时大惊说到:“兄弟上一回咱家门上来了一竿子人你给帮忙打听一下是西原上的还是东原上的”。杨三顺的眼神瞬间左右摇摆并试图掩饰这自己的异样结结巴巴的说:“好~好.我打听一下”王厚德看出了杨三顺的异样,心里就此与这位两面派结下了疙瘩。
此时王佑德正与杨彦虎划拳划的难舍难分你来我往,杨家的两女人在唠家常孩子则钻在桌子下面玩狼吃娃,谁都也没注意到两位掌柜的有什么不对劲的,王佑德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此时他把在王家的不痛快全化作了杯中酒,在高粱酒的作用下王佑德感到天旋地转冲杨彦虎摆了摆手起身晃晃悠悠地去了茅房,他蹲在茅房的地上肚子里翻江倒海,尽管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如愿将高粱酒吐出来,他闭着眼睛脑袋嗡嗡作响憨水流下来拉在了地上,可能是太难受的缘故他心想“这狗日的酒咋这么难喝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谁以后在喝酒谁就是畜牲”。不知过了多久王佑德才缓缓站了起来出了茅房,跑堂的长贵一眼就看到了王财东家的王佑德迎上来露出了谄媚的笑边笑边说:“掌柜的脸色不好给你给帕帕擦擦脸。王佑德接过手帕发现竟是一块丝绸并绣着一对鸳鸯嬉水的帕帕,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帕帕佑德就满心欢喜便对长贵说道:你这货客还有这艳福那个女人的手帕。长贵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刚才在忙着上菜在二楼拐角拾下的问了好几个人见没人要我就揣上刚见你脸色不好就没多想掏出了就给你了”,王佑德哦了一声从袖口里拿出两枚贰角银币说道:“帕帕给我我给你两个这”,长贵连连点头“行嘛”,长贵接过两枚小银币说到:“那我忙去了掌柜的”说着就转身离开了。等到王佑德在此回到雅间时以人去楼空,雅间已经被拾掇干净。
王佑德正准备下楼回去一掀门帘与一个女人碰了个正着王佑德的下巴正碰在了女人的的侧脸上,王佑德打量着女人,女人只顾低头连忙弯腰鞠躬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正用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扫荡,这位身材高挑细腰窄臀头发乌黑皮肤白的像擦了白面的女人正是铜官县主管财政的张之游太太刘巧。
刘巧一抬头看见王佑德手里正攥着自己的贴身手帕开口说:“先生我刚在这吃饭手帕遗在这了你见着了没”,王佑德看到女人的脸嘴里直哦哦却说不出话来,王佑德被女人的美惊的张开嘴半天都没合上,女人瓜子脸柳叶眉小嘴眼出秋波打扮精致浑身透露着贵气脸蛋上泛着红光看着王佑德。刘巧看到王佑德噗嗤一声笑了,问道:“你咋啦?”王佑德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是不是这个”说着把帕帕递给女人,刘巧看了一眼说:“嗯是这个”便伸手去拿,当两个人手碰在一起时王佑德全身像是过电一般眼睛一下就花了。女人接过手帕冲王佑德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先生”。王佑德一个人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女优雅的消失在了王佑德的视野中。
第九章 长贵的春天
这天晚上长贵悄悄溜进了麦苗的门,麦苗已梳妆打扮好坐在炕上等着长贵。她太久没有被男人呵护了,今天早上自己晕倒长贵给她冲了一碗鸡蛋絮絮让她心神荡漾,她想起了那一年冬天正冷男人出门前也是给自己冲了一碗鸡蛋絮絮就急急忙忙赶着马车往蒲城送炭去了不料回来的路上被土匪砍了头,在距离尸身八里外的地方才找到的头颅,头颅被冰包裹着像打了一层桃胶一样,麦苗看到男人身首异处她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她哇的一声哭了“你还我男人呀,千刀万剐的土匪”。事过半年后旁人叫她改嫁,她说:“我就在这哪都不去”,后来一年夏天天降大雨家里的院墙也倒了,她无力顾及索性在院墙倒下的地方种上了菜,从此进出南门的男人路过都会往女人的屋里看上一眼。
有时按耐不住她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把两根手指并拢起来以缓解身体的需要,作为一个没了男人的女人,孤独的活在这世上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意思。长贵虽说有些许恶习但人不坏往后日子还长调教调教也就好了。想到这里她决定与这个光棍共赴春宵并不断的说服自己接受长贵同是苦命人何必这样去为难自己独守空房。
长贵进门看到坐在炕上的麦苗嘴唇艳红脸蛋白皙想到马上可以跟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来一次真实的交融不由地心跳加快口干舌燥。“长贵哥到炕上来”长贵听到麦苗唤自己像一匹脱了僵的野马蹭的一下就上去抱住了麦苗,麦苗把一只手搭在长贵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长贵把手一点一点伸进了麦苗的胸脯,他摸到了久旱的白花花的肉,麦苗哼哼的小声呻吟着她解开了长贵上衣的布扣子然后是裤子,长贵一边迎合着配合着一边也解开了麦苗的裤腰带。两人赤裸相对长贵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似的突然冷静了下来说到:“妹子跟哥你后悔不”,麦苗没有回答而是把嘴凑进了长贵的胸前一口就含在了嘴里,长贵顿时刚到有无数只蚂蚁从他的脚心钻了进去一直往上爬先是由小腿到大腿直到心窝,他彻底沦陷了反过身手就往麦苗的两腿之间摸去,哼哼声越来越大麦苗身下的床单湿了一片一会功夫长贵就伏在麦苗身上不动了。
第二年春天王厚德检查下人准备的农具时发现家里供奉先人排位的房子背墙墙根底部裂了个半个拳头大的缝,屋内的地面也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纹原本平整的地面现在呈左高右低状。王厚德心里大惊不好。他心里嘀咕到“昨天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咋成这样了”,供奉先人的房下面是王家的气脉,据王厚德爷爷在世时说“当时重金请郭璞后人看的风水,这位郭姓风水先生讲过,把先人请到这可保王家百年兴盛,若是日后有啥那就是天灾。”如今百十年来王家一直人丁兴旺到了王厚德这辈已赶不上昔日的辉煌,王厚德清楚这一点,先人的的住处有麻瘩家里自然也就好不王厚德对此深信不疑。当下就叫来王佑德安排宗祠的修缮问题,并对王佑德说:“这次我要亲自监工修缮一定要认真仔细这是咱家的气脉”,王佑德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当天下午就来了几个做工的匠人来到宗祠前又量尺寸又标记几个人指指点点到了天黑才算确定了方案。这一切都被王浩仁看在眼里,他趴在西院的房顶清楚的看到两个匠人一个伏在另一个耳边嘀咕这什么,他想听的更清楚些却什么也听不到,这天夜里王浩仁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今天来家里的某一个匠人长出了獠牙面目可憎狰狞向他扑来嘴里喊到:“狗日的王厚德叫你断子绝孙”。
第二天工人进驻王家开始了大规模的修缮把原先的倾斜的房梁拆掉,夯土糊基墙推倒在原有的基础上从新平整地基,打夯土墙,换上新的杉木。工头正是王浩仁昨天梦到的那面目狰狞的人,王浩仁想上前看个究竟悄悄来到这个人的背后,这人像知道有人过来一样猛的一回头眼神里满是杀气,王浩仁被下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不远处的伙计跑了过来问道:“小少爷你咋啦”,王浩仁说:“长虫”伙计顺着王浩仁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条锄把粗的一条蛇盘在宗祠前的槐树上嘴里吐着芯子。众人看到这么大的蛇惊的大叫:蛇。那蛇看了看人们缓缓的顺着排水口爬去搽火柴的功夫已消失不见。王浩仁感到不可思议迈着小腿自顾自的走开了,他却不知道身后却多了一双眼睛。
白天工人忙着打夯土锯房梁上需要的木料,间隙之余也轮流说上几个荤段子。一个工人讲的段子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另一个也开口说:“以前有个拉脚的光棍总是晚上收工才回去,白天屋里没人怕贼娃子进门就每次出门都给门上挂件衣服,有一次这货收工和人在外面喝酒喝完酒就回去了,半路上看到有一户人家门上挂了一件衣服光棍以为到家了,推门就进去睡了下去,不想身边有个女人说:“你来啦”光棍心里高兴但也不说话顺水推舟的办了事,事后女人问光棍:“几天没来咋长的这么大。这时门口另一个男人轻轻的叫女人开门,女人赶紧让光棍从后窗跳了出去”。一阵哈哈声后,狗蛋露出了怪笑说到:这有啥咱南门口就有这货。“你见过?狗蛋,不敢胡说小心挨打南门口的娘家表舅在县里拿事哩!”一个黑脸男人说到。狗蛋不以为然的说:“我见过我才知道,咋不信?”黑脸男人抬杠似的说道:“不信”。
狗蛋急了说:“哎,你的谁黑了跟我去看一下,要没有我把今年的旱烟叶子给你分一半,要有以后我的活给你分一半咋样?”黑脸男人可不怕事大满口答应“行嘛”。到了晚上狗蛋和黑脸男人躲在暗处观察着麦苗的屋子,直到夜深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两人正要走时只见黑夜里闪出一个人影进了麦苗的屋,两人蹑手蹑脚的扒在了窗户下只听屋里发出了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
第二天狗蛋睡到晌午才去了工地,黑脸男人看到狗蛋一脸埋怨的说:“你狗日的算的真精半年的旱烟叶子换我半天的工。”狗蛋一脸得意的说:“你要跟我打赌哩嘛,还能怪我?”。黑脸男人看到狗蛋的一脸得意更是气的直跺脚对狗蛋说:“这事弄不成你叫大家来说公道,半年的旱烟叶子换我半天的工,盖房可不是小活几个月下来我还活不活了。”狗蛋急了说了句“活该”。一时间这件事在工地上一下就传开了。别看县城不大可要传起热辣的是非来可就大有不同,渐渐的这件事就传到了麦苗娘家表舅冯大才耳朵里,冯大才在县里主管税收眼见自家出了伤风败俗之事自然气不打一出来,毕竟自己还想去省城干事要是因为旁人议论家门不洁那日后脸面也无处放。
这一天长贵夜里正要苟合麦苗,长贵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早已有人举起了棍子,一记闷棍下去长贵像被抽了筋骨瘫软了下去。再次醒时是发现一个男人正对着自己撒尿热从头流到了腰间,下半身则已经被人埋进了土里,那男人边尿边操着蒲城口音说到:“想活命不?”,长贵心想自己平日里并无与人结怨为何会被绑到这荒山野岭,长贵无力的说:“想,想活命,好汉我平时本本分分你这是弄错啦吧”,那人随即说:“你本分你裤裆的东西可不本分,今黑我能埋了你也能把你放了,你自己选吧”。长贵一下就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为什么半夜把自己绑到这里,长贵说:“我和麦苗是情愿,我也稀罕麦苗,等我攒够了钱我就风风光光的娶麦苗回来”。那人对身边的汉子说:“埋”。长贵用力的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土一点一点的埋到了前胸那汉子停了下来,那人说:“看你这么想活,是这,我骑马从你头顶上跑几趟,能不能活看你造化了”。说罢就骑上马往不远处跑去又掉头像长贵冲了过来长贵吓得身子使劲往下缩着,一趟,两趟长贵没有被马蹄踩到,第三趟过来时长贵看着马蹄落下重重的踩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长贵瞬间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泛着金光,眼前突然一黑就昏死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长贵睁开了眼睛只见麦苗坐在身边不停的掉眼泪,泪珠一颗颗的滴在了长贵那肿得无法辨认的脸上,长贵想开口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无力的摆了摆手。几个月后长贵发现自己裤裆里的东西不听使唤了有时需要很久才能举起,复仇的种子慢慢在的心里生根发芽,一天早上人们起来时发现一向早起的麦苗门户大开一连几日也都如此当人们去看时早已人去楼空,和麦苗一起消失的还有长贵,两人像是在铜官县凭空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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