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性朋友当友谊备胎是什么感觉(你好意思说谈过恋爱吗)(1)

文 / 红肚兜儿

图by Gürbüz Doğan Ekşioğlu

阳光炽烫,空气干燥,铁丝网像一张巨大狰狞的脸,纳粹士兵举着枪,双眼陷成一团阴影,没有一丝温度。

两个囚犯,他和他,头发剃秃,被饥饿压瘪的胸膛,肮脏的条纹囚衣,风卷着沙尘一遍又一遍从他们身上吹过,要吹干最后一滴水份。

他们把一堆石头,从东边搬到西边,又从西边搬到东边,毫无意义的消耗,但稍微慢一点,纳粹士兵冷冰冰的咒骂就从高处传来。

中午仅有的3分钟休息时间,他和他,垂手而立,不被允许有一丝多余动作。

他低声对他说,“嘿,我们做爱吧。”声音像被灼热阳光烧着的野草,“腾”一声,发出刺目的光,让他胸口一疼,泌出一层汗。

3分钟,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

他声音更低了,低得仿佛你发现不了他嘴唇在动,“我在慢慢亲吻你,你的嘴唇,你的舌头,我抱着你,用力抚摸你的大腿……”

枪口对着他们,扳机随时可以扣动,甚至不需要理由。

他们的灵魂却撞破躯壳,热烈交缠,在太阳下轰轰燃烧,肉身即将变成灰烬,他干裂的嘴唇蠕动,吐出那些湿润字句;他闭起眼睛,呼吸急促,削瘦的手攥紧了拳头。

忽然间,一声炸雷,大雨顷盆。他紧闭着眼睛低吼了一声,“god!”

这是我最爱的同性电影之一,叫《Bent》(生命不能承受之情)。

在绝望里,在地狱一般的折磨里,他和他,仍然相爱了。他们看到彼此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看到彼此在强烈恐惧里扭曲失控,为了活下去,他们用脸贴着地上的淤泥,承受了一切屈辱。

人们总是追问,什么才是爱情?

他只望了他一眼,便决定,我可以为你去死。

每年到了4月1日,很多人就成了“张国荣症候群”,开始怀念,怀旧,那几乎成了一种流行,如果你不提张国荣,“你简直没有一点儿文艺细胞”,“你连青春都没有过”。

有时想,他们真的那么爱张国荣吗?

北方人听不懂粤语,也不能体会粤语的妙处,看《倩女幽魂》也是普通话配音版,印像里的张国荣是个清秀小男生,莽莽撞撞,心地善良。

后来,偶尔在KTV点到他的歌,MV画面是他的演唱会,灯光是暗红色,他披一头长发,眼神迷离,妖娆自得,伸出手,指向远方一片汹涌模糊的人潮。

问过当年广州娱乐圈的朋友,粤地的人对张国荣,喜欢,但并不狂热。

也许是2003年那纵身一跃,让多少人错谔地转过头,到现在也没回过神。越是逝去的,我们越想抓住,就像小时候看到一颗流星,你会呆呆地想很久,它到底去了哪里?

每年4月1日,人们集体抒情,嘴上说着张国荣,心里对象,却是那段早已埋进坟墓的青春。

那时的你,天真又放肆,眼中流云,脚底生风。你没什么钱,但有的是热情;你叫嚣叛逆,心里却善良得像个傻逼;你大脑里滋生无数狂妄梦想,眨一下眼,都能爆炸;你以为自己站在了人生至高点,俯瞰未来一生,打算鼓足劲儿,冲下去。

那时出现的一切都美好得发光,不论张国荣,还是一双破球鞋。

在铺天盖地怀念里,人们又会掏出“同性”标签,“啪”一声,响亮地贴在张国荣身上。那张他和唐鹤德牵手的照片,又再一次密集轰炸眼球。截止他47岁的情史,又老调重谈一次。

人们都以为自己懂得了张国荣,也懂得了他的爱情。

可惜,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懂得另一个人的爱情,你能看见他喜怒哀乐,能看见他在电影里眉目传情,能听到他在音乐里低哑深情,但你不知道他在自己的人生里,每一秒,那些微小念头是如何发生。

人们总是追问,什么才是爱情?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跳出一扇窗,把所有爱恨情仇都甩在身后。

在豆瓣搜索“同性”标签,相关影视作品有570多部。

在这其中,让我印像深刻的同性电影,还有一部叫《Room in Rome》(罗马的房间),讲两个在罗马旅行的女孩,无意间邂逅,用一夜的时间,相爱别离。

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

所有镜头,都集中在一个酒店房间内,她们聊天,琐碎家常,关于各自来历;关于在你之前,我看到的世界;关于喜好或厌恶;喃喃自语一般,说给对方听。

爱情是一场奇妙的化学反应,就像《Breaking Bad》(绝命毒师)里,化学老师把一颗蓝色小药片摔到地上,就能发生一场爆炸,把毒犯的牙都炸飞。

有时,只是一场看似再平常不过的相遇,刹那间,却让人全身细胞开始尖叫,我们脱离了重力,只感受到引力,就算不动,双脚还是自动向那个人走近。

我们心里卷起海啸,脸上平静微笑。

我爱你,这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和你说的,是另外一些,那些在你出现之前的人生里,事无巨细的一切,不论是一片树叶凋落,还是一道彩虹升起,所有平凡无奇,因为你,都充满乐趣和意义。

“罗马的房间”里,她和她诉说,一夜那么短,她们要说尽一生。

是的,会有床戏,可这有什么重要。说得累了的时候,做一场爱,是对身体最好的充电。

反而,为了床戏而床戏,才与爱情背道而驰,就像《Blue Is the Warmest Color》(阿黛尔的生活),连原著者Julie Maroh都嫌弃这部两性电影被拍成了简单粗暴的同性AV。

人们常觉得自己了解同性恋,支持同性恋,这种同性爱情,甚至成为了一种流行,没完没了地开男人“直弯”玩笑,姑娘之间无所顾忌地玩“湿吻”,好像没睡过同性,你都不好意思说谈过恋爱。

张国荣唱,“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人们总是追问,什么才是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我爱你,只与你有关,与性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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