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新旧世纪的交替之间,有人在与过去告别,有人在迎接新的生活。

这一年,赵宝刚导演执导的电视剧《永不瞑目》播出,引起了巨大反响。

电视剧热播的同时,也捧红了陆毅、袁立等青年演员,随他们一起走入观众视线的,还有已经不那么年轻的孙红雷。

孙红雷小时候捡废品(孙红雷捡过废品)(1)

从《永不瞑目》走红至今的二十年,孙红雷从当年的配角变成了影视圈颇具影响的人物。

在拼搏与取舍之中,他的经历体现着人生的凶猛无常,而他也在顽强地,抵御那些试图征服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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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孙红雷出生在哈尔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他的父亲是一位哲学教师,母亲是一位普通工人。

孙红雷在家中排行老三,他还有两个哥哥,因小时候特别能吃,孙红雷的母亲称他为“三狼”,狼吞虎咽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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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孙红雷调皮贪玩,时常被母亲拎着耳朵走来走去。

那个年代,从香港走私而来的录影是孩子们认识世界的暗门,孙红雷在那些录影中看到了一部叫《霹雳舞》的电影,还认识了一个叫迈克尔.杰克逊的男人,随即为那些魔幻的舞步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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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同学们时常跑到哈尔滨的大街上练舞,空气中满是自由无拘束的味道。

追求时髦的孙红雷还烫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爆炸头,但在第二天就被老师逼着剪掉。

年少的欢乐之中,生活的忧愁渐渐浮现在孙红雷心头。

由于夫妻二人收入不高,加上家中有三个正值生长期的孩子,孙红雷的母亲除了上班之外,还会捡拾废品补贴家用。

有一天孙红雷看见母亲敲着邻居家的门,门里却久久没有回应,后来他听到邻居对他母亲说,“老朱啊,这月我们家也没钱”。

这句话击中了孙红雷那颗四处飘荡的心,他决定以后和母亲一起去捡拾废品。

第一次捡拾废品的孙红雷,被一家书店前散落的废纸吸引,在他打算伸手将这些废纸捡起时,却听到书店里传来一声怒骂,“滚,你这个叫花子”。

怒吼如同惊雷,令年幼的孙红雷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身后的母亲微笑着走上前,摸摸他的头,拉着他离开,如细雨润物一般细致无声。

惊雷细雨之间,懵懂的孙红雷,学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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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艰辛,没有让孙红雷停下自己的舞步。

1997年,孙红雷参加黑龙江省霹雳舞大赛,获得了赛事一等奖。

一年之后,他又前往重庆参加全国第二届霹雳舞大赛,获得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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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奖项给孙红雷不仅带来了名气,还有物质的丰厚回报。

回到哈尔滨的孙红雷,已经是当地极具名气的艺人,他既是中国霹雳舞明星艺术团的成员,还是哈尔滨夜总会夜场的主持人。

那时的孙红雷,享受着哈尔滨最高的出场费,在父亲月薪不到一百块的时候,孙红雷的出场费就达到了五百一场。

当成为“万元户”还是绝大多数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时,孙红雷已经攒下了十几万存款。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名利的漩涡中,孙红雷似乎有些找不着方向。

他花四万块买了一部9500大哥大,带上金项链披着大衣穿行在哈尔滨街头,俨然一副大款模样。

在自行车还未普及的当时,他常常坐着出租车招摇过市,遇见熟人还会问一句“忙什么呢最近”,随后扬长而去。

如果日子继续这样留走,孙红雷日后或许会成为东北大地上的一位富豪。

但逐渐从迷醉中醒来的孙红雷说,这样的生活让他感到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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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关于黑帮的故事还在不断上演的年代,夜场的工作不断影响着孙红雷的生活。

嬉笑逢迎之间,酒池肉林如同泥沼;觥筹交错之际,灯红酒绿像是高墙。

成名后的孙红雷对记者说,“那真的是每天都有生命危险,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谋生之后的孙红雷,想要开始追寻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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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演出中,孙红雷遇到了冯巩和牛群等人,他们被孙红雷的资质打动,建议孙红雷去报考中央戏剧学院,在这座学校里,走出了孙红雷的偶像李保田和姜文。

如同当年录像中的那些舞蹈一样,这个建议为孙红雷打开了人生更为宽阔的大门。

在安顿好父母之后,孙红雷转身离开哈尔滨温暖的土壤,前往山海关另一头的北京。

千里关外,是悠悠江湖,和等待他许久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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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5月22日,孙红雷坐着出租车来到北京东棉花胡同,那天太阳娇艳,充沛的阳光砸在孙红雷脸上,带着陌生又亲切的味道。

司机把他下错了地方,在狭小的胡同里,孙红雷找不到中央戏剧学院的入口,他向路边的一个老大爷问路,老大爷沉思片刻后反问他,“中央戏剧学院是啥,唱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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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中戏的校门,孙红雷却得到一个令他难堪的消息。

由于当年其余专业招生工作都已完成,孙红雷只能参加音乐剧班的招生考试。

音乐剧班的学生必须要学习芭蕾舞,对形体的要求非常高。

而孙红雷在家享受了几年大鱼大肉之后,体重已经达到178斤,严重超过了音乐剧班学生的体重上限。

见此情景,负责和孙红雷对接的老师劝他,“回家吧,你不适合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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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不服输的孙红雷,被老师的话激起了斗志。

他在第二天就搬进了一位朋友在中戏的宿舍,每天在校园里跑三次步,一次五十分钟,跑完步后,还要在学校的花房里练一千个芭蕾小跳。

那一个月,孙红雷吃的全是青菜。

半夜里他还会走到楼道里,就着月光练习台词,一度成为中戏男生宿舍中的一道奇特风景。

略显笨拙的身影背后,是孙红雷刚毅坚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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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月后站上考场时,孙红雷已经瘦了36斤。

在考试现场,考官要求孙红雷和一个漂亮的女生搭戏进行一段表演,这令孙红雷非常高兴。

没想到正式表演时女生由于紧张而发挥失常,导致孙红雷的表演效果受到很大影响,老师叫停他们表演的那一刻,在场所有同学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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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孙红雷进入中戏的可行性微乎其微。

愤怒和绝望的巨浪拍打着孙红雷心中的堤岸,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努力换来这样的结果。

考试结束后,正当孙红雷垂头丧气准备离开之时,主考官梁伯龙老师叫了他的名字,梁老师让他换一个搭档再演一次刚才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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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全体师生在表演完毕后回以孙红雷热烈的掌声。

最终,孙红雷从700多名补招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他们中唯一留在中戏的学生。

尼采曾说,“终将声震人间者,必长久深自缄默。终将点燃闪电者,必长久如云漂泊”。

孙红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用自己沉默的坚持,博得了猛烈的爆发,也由此翻开了他厚重的演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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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戏的时光中,作为旁听生的孙红雷一直是班里最安静也最努力的那个人,刻苦的学习为孙红雷今后的表演奠定了可靠的基础。

那时的他刚劲生猛,人送外号“小姜文”。

毕业不久,孙红雷接连出演了话剧《居里夫妇》和《三毛钱歌剧》,凭借这两部作品,孙红雷获得了中国戏剧界最高奖项梅花奖,成为该奖项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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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问他这个奖项意味着什么,孙红雷说什么也不意味。

他之所以在话剧舞台上钻研,除了对戏剧的热爱之外,还为了能够在进入影视圈时得到大导演的青睐。

孙红雷不避讳谈论这样的想法,他把自己的野心放在脸上,扔进话语里,投入到行动之中。

在影视圈里等待着孙红雷的,是著名导演赵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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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赵宝刚,已经凭借《渴望》、《编辑部的故事》、《过把瘾》等作品成为国内金牌导演,孙红雷在激烈的竞争下拿到了电视剧《永不瞑目》中的一个小角色,正待一展拳脚之际,却被赵导给了一个下马威。

一天在拍摄现场,孙红雷的表演始终不能让赵宝刚满意,素来以火爆脾气著称的赵导问孙红雷,“你是中戏哪个系的啊”,孙红雷答道,“我是表演系的”,赵宝刚却说,“我看你是舞美系的吧”。

现场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赵宝刚随后对副导演说,先不拍了。

副导演会错了意思,转告孙红雷说,“你以后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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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雷顿觉希望渺茫,伤心地走进一个茶叶蛋摊,一口气喝了四瓶啤酒,还吃了好几个茶叶蛋。

第二天,回剧组收拾行李的孙红雷,不甘心地请求赵宝刚再给他一次机会,赵宝刚却说,“谁说不让你拍了,下一场正准备拍你的戏呢,快去准备吧”。

孙红雷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误会消除之后,孙红雷的专业能力与敬业态度打动了赵宝刚。

两年后再拍《像雾像雨又像风》时,赵宝刚专门为孙红雷量身定制了“阿莱”一角,两人也由此成为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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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赵宝刚的“洗礼”,孙红雷迎来了蜚声国际的张艺谋。

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孙红雷出演影片中的那个“我”。

由于舞台剧与电影表演的差异,孙红雷与张艺谋在表演方法上有不小差异,天生有一股“轴”劲的孙红雷硬要坚持自己的方法,张艺谋倒也不恼,对孙红雷说,“你要是因为这部戏红了,那你就有问题”。

言下之意,是敲打孙红雷踏踏实实琢磨人物,不要只顾着炫技。

张艺谋让孙红雷按他自己的方法演一遍,又按张艺谋的方法再演一遍,两相对比之后,孙红雷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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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捧红了章子怡,但孙红雷果真如张艺谋所说,没有凭此片大红大紫。

在同龄人忙着出名的时候,孙红雷还在实诚地吸取着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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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分滋养下生长起来的,是孙红雷人生中的第一部代表作,大名鼎鼎的《征服》。

孙红雷说,最初没有想到自己扮演的角色会如此火爆。

2003年,电视剧《征服》播出,孙红雷饰演的黑道大哥刘华强迅速成为社会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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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大多数演员扮演的黑道大哥,或多或少都带有一点刻意的阴沉,或是不自觉的拘谨。

而孙红雷扮演的刘华强,真实得令人胆寒,多年后一位香港老大爷偶遇孙红雷,对他的评价是,“孙红雷,你的流氓演得太像了”。

但孙红雷并不愿意就此同“黑道专业户”画上等号,在他心中,一个演员应该在不同角色里探寻无限可能。

追求无限可能的孙红雷,在《周渔的火车》中饰演普通青年,在《七剑》中饰演刽子手,在《半路夫妻》中饰演成功商人,在《大工匠》里饰演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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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2008年参演陈凯歌导演的电影《梅兰芳》,扮演梅兰芳的经纪人邱如白。

开拍之前,不少朋友打电话劝陈凯歌弃用孙红雷,因为孙红雷演不了蕴藉而深沉的邱如白,陈凯歌索性关掉手机,拉着孙红雷高高兴兴拍戏。

影片中孙红雷一改观众心目中的悍匪形象,梳起大背头,带上圆框眼镜。

电影开拍前很长一段时间,孙红雷没有接其他工作,他翻遍了关于邱如白的资料,沿着邱如白当年走过的路进行了一次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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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影片上映,质疑声早已销声匿迹,陈凯歌对孙红雷说,“你是戏痴,戏迷,戏疯子”。

这句话,段小楼在《霸王别姬》中对程蝶衣说过。

邱如白只是孙红雷带给观众的见面礼,更大的惊喜正经历着爆发前最后的沉寂。

《梅兰芳》上映当年,孙红雷正作为男主角进行电视剧《潜伏》的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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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剧中有不少吻戏的片段,已经入行十余年的孙红雷,却始终无法坦然面对亲热的吻戏。

为了缓解紧张,他和女二号沈傲君在拍摄每场吻戏前都会分吃一个苹果。

略带诙谐的小插曲之外,孙红雷还是对表演严肃苛刻的“戏疯子”,由于他近乎无情的严苛,和他演对手戏的姚晨曾因过度紧张导致胃病发作,住进了医院。

等到电视剧正式播出时,如同《征服》中的刘华强一样,孙红雷扮演的余则成成为了中国影视历史上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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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关于“孙红雷只适合演流氓和硬汉”的质疑声,由此一去不复返。

次年,孙红雷参演冯小刚导演的电影《非诚勿扰2》,成为继葛优之后,第二位与中国内地三大导演都有合作的男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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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荣誉与赞美接连而至时,孙红雷出演了电影《战国》,扮演男主角孙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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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电影堪称灾难的剧情,以及孙膑浮夸的造型,“孙红雷为钱演烂片”的质疑声铺天盖地而来。

孙红雷承认这是一部烂片,却自信地为自己的表演打了90分。

他反问道,如果评论所说都是对的,会有他的今天吗。言语带着狂傲,却又是他一路经历的真实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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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第八届金鹰电视艺术节上,独揽三项大奖的孙红雷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说,“感谢我那天堂里的母亲”。

四周喧哗顿时化为沉寂,伴随着若隐若现的哽咽声。

四年后的一个傍晚,正在筹备婚礼的孙红雷和妻子在河边散步,他看见不远处有个年轻人正挽着母亲的手悠然向前,孙红雷随即痛哭失声,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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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孙红雷已年过四十,像当年他和哥哥们相继来到世界一样,他的父母已经陆续离开了他身边。

他在自己生日时发微博,配文是,“爸爸妈妈好:我订了一家很好的餐厅,一起吃饭吧”。

人们逐渐意识到,这个外在厉辣彪悍的汉子,内心也流淌着月光般柔和的思绪。

他坚守了一生的刚毅,不过是为了保护那片柔和。

而孙红雷真正让自己的性情为大众所知晓,是在参加《极限挑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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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档综艺节目里,孙红雷放下了自己“大哥”的身份,心甘情愿做着“极限三傻”的翘楚。

他狡诈地抢走张艺兴的箱子,却在随后陷入深深的愧疚。

他和罗志祥因争夺卧铺票扮上女妆走入满是游客的火车,也因罗志祥将自己摘到的莲蓬让给他而热泪盈眶。

他在节目里整蛊王迅,为的是给低调的王迅更多上镜的机会。

观众议论他的迟钝与蛮横,他选择坦然一笑,在团队最需要帮助时担起大哥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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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淫演艺圈多年,因为深知江湖,孙红雷更明白保持简单和率真的重要。

他说他无法反对别人,只能反对自己,不让自己为浅薄的诱惑折服。

成名至今二十年,孙红雷还是那个屠龙的少年,不曾变为恶龙。

就像作家刘瑜说的那样,“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苦难中学会慈悲。

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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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动人的坚持,莫过于不被生活的艰难折服。

孙红雷说他最喜欢《潜伏》中余则成的一段台词,“你站在一列雄壮的队伍里,迈着大步,高唱着战歌,去改变整个中国”。

他说他热爱这句话的气势,当你奋勇向前时,所有的凶猛都会为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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