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有两大著名的战犯管理所,一个是辽宁抚顺战犯管理所,这里以日本和伪满战犯为主,另一个则是北京德胜门外的功德林战犯管理所,这里关押的大多都是解放战争中俘虏的国民党将领和特务。

在共产党宽大为怀、无微不至的教育感化下,大多数战犯都能很快悔悟,认真改造,不断得到特赦出狱。

但是,也有少数顽固不化的战犯,拒绝认罪,拒绝改造,因此一直被关押了27年才最后被特赦,比如黄维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为朋友扫墓(想为两个人扫墓)(1)

黄维之所以难改造,有着本人自负偏执型人格的性格因素,更多的还是后天所接受的传统文化中“愚忠”思想的影响。

黄维1904年出生于江西省贵溪县一个农家,父亲早逝,家境贫寒,但家人还是拼其所有让他上学,天性要强的黄维也非常用功,成绩非常优秀,这些经历,让敏感的黄维形成了既自负又自卑的矛盾性格,轻易不会跟人打成一片。

这一点,从他在江西师范学校的一则旧事就能看出来,黄维在江西师范学校时,学长中就有后来成为我党杰出将领的方志敏,方志敏热情豪爽,好结交朋友,走到哪里就能很快打成一片。

为朋友扫墓(想为两个人扫墓)(2)

方志敏第一次见到黄维时,就发现他与大家格格不入,一副不屑周遭的样子,但是大度热忱的方志敏还是主动上前打招呼,介绍自己,而黄维只是冷淡地用“黄维,幸会”四个字作为回应。方志敏没有计较黄维的冷漠孤傲,继续与之交往,最终感化了黄维,黄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

方志敏对黄维的影响很大,尤其是他的爱国、报国的情怀,让本来打算当个教书先生的黄维,萌生了投笔从戎的想法,于是二人结伴报考黄埔军校。

不过,方志敏当时已经是共产党员,因为有别的任务,很遗憾最后没有参加考试,而黄维倒是成功考入了黄埔军校,与徐向前、陈赓、胡宗南、杜聿明等人成为同学。

由此可见,黄维其实并非有什么根深蒂固的“反动阶级属性”,在受到方志敏的感召后,也一度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可惜,方志敏后来不幸牺牲,也让黄维失去了一位好大哥,从此人生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为朋友扫墓(想为两个人扫墓)(3)

很多年后,黄维被特赦,还专门去祭奠了方志敏,足见黄维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黄维进入黄埔军校后,因为成绩很优秀,得到了蒋介石的着力栽培,一路提拔重用,这里还有一个小花絮。

黄维的字是“悟我”,但是有一次蒋介石在给黄维的回复信件中,写成了“培我”,这其实就是蒋介石的笔误,但是黄维却认为,这是校长故意给自己改的字,意思是要大力培养自己,因此,黄维对蒋介石感激涕零,从此就把“培我”当成了自己的字,跟着蒋介石越走越远。

在被解放军俘虏后,像杜聿明、王耀武等人都积极改造,但黄维始终以“志士仁人”自勉,还经常吟诵于谦的《石灰吟》和文天祥的《正气歌》,拒绝承认自己的罪行,从来不说蒋介石的一句坏话。

为朋友扫墓(想为两个人扫墓)(4)

很多人都知道,黄维在战犯管理所里一心研究“永动机”,有人认为是他痴迷于这些技术,其实这就是黄维在逃避改造的一种软对抗。

不过,我党抱着治病救人、不念旧恶的宗旨,对黄维这种抵抗态度并不为难,而是给予了充分的自由,还给他经费和实验材料,帮助他进行研究。

而且,黄维患有多种结核病,这在医学技术还不是很发达的当时,是没有多少有效治疗技术的,仅有的几种特效药,都必须花费大量外汇,从香港或者澳门购买,可是即便如此,国家还是大力为他救治,甚至在他病情严重、生活不能自理时,医务人员也对其进行了无微不至的特殊照顾。

这些充满人间大爱的人道主义关怀,最终打动了黄维,放弃了抵抗思想,最终在1975年被特赦出来。

黄维出狱后,成为政协文史研究工作人员,致力于国民党军事史的研究工作,出版了许多记录国民党内幕的著作,不过,黄维还是不肯说蒋介石的坏话,不仅如此,他还一直希望能赴台为蒋介石扫墓。

为朋友扫墓(想为两个人扫墓)(5)

到了1989年,台湾方面放宽了两岸离散家属相互探亲的政策,大量国民党老兵返回大陆探亲,黄维也提出了自己的愿望,希望能去台湾祭奠一下校长。

当时已经改革开放多年,黄维可以接受港台媒体的采访,有记者问他,如果台湾方面答应他可以留台,并给予补衔追薪,他是否会同意?

黄维回答说:“我是不会留在台湾的,也不会接受军衔补偿金什么的,我访问台湾,只是为了探亲访友,为蒋公扫扫墓,我内心期盼的还是两岸和平统一。”

另外,黄维还给台湾的黄埔同学们写信,号召大家:“祈求祖国统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如统一早日实现,我当亲赴台湾和你们把酒言欢。”

但遗憾的是,就在黄维即将启程前夕,突发心脏病去世,未能实现这个愿望。

(参考资料:《功德林改造纪实》《国民党被俘战犯大结局》《囚徒:沈醉讲述高墙内的战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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