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听观察曾在6月份的文章《度过波澜壮阔的前半生,陌陌终于迎来了中年……》一文中,简单回顾了陌陌的发展史,分析了陌生人社交市场中陌陌当前的处境。以及互联网变现最便捷的方式——直播,成就了陌陌,又为何令陌陌陷入中年危机。
或许想要走出困境,重新开局。上周陌陌上线十周年之际,其CEO王力发布新的使命愿景:连接人,连接生活。前一日,陌陌的公司法定名称从“Momo.Inc.”变成了“hello Group Inc.”,美国的存托股票也将以新名称进行交易。与此同时,Hello Group连企业价值观也进行了更新,变成“善良、坦诚、进取”。
虽然不知道陌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一系列从内到外的更新,是王力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就做出的变动。能够读出陌陌在远离唐岩时代,或者偏离王力的想法太远。
不过遗憾的是最高价在54.24美元的陌陌,改名后还是没有止住跌跌不休的趋势,终于还是跌破了发行价,探底11.18美元后,在12美元徘徊。
陌陌此次改名,最为尴尬的是哈啰出行。如果被误认为和陌陌同出一门,就略有点搞笑了。毕竟长期以来,陌陌的品牌形象始终与荷尔蒙生意挂钩。网友调侃,哈啰出行大概要连夜开会准备改名。
唐岩的荷尔蒙生意经
2003年,唐岩加入网易。
在被任命总编辑之前,唐岩曾担任过网站部副总编辑,主管新闻、财经、娱乐和体育等内容资讯中心。除此之外,唐岩还曾担任网易评论频道主编、奥运频道负责人以及新闻中心总监。2011年04月18日,网易门户正式宣布任命唐岩为网站部总编辑,主持网站部各项工作。
唐岩从来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从他最喜欢的电影角色就可以看出。他喜欢《教父1》里黑帮大佬的长子桑尼•柯里昂,桑尼风流好色、花天酒地、鲁莽冲动,可是重家庭、讲义气。
所以还在网易时,唐岩就已经创立了陌陌科技。于是一封网易的律师函曾经把唐岩推上话题,网易认为,唐岩在上班期间创业,违反了基本职业道德。
但是这并不影响陌陌迅速成为爆款产品。两年零3个月时间,陌陌注册用户数已突破8000万。其中包括日活跃用户数达1300万,月活用户达3500万。2014年2月初,注册用户破亿,月活4000万。与用户数节节攀升紧随其后的是“约炮神器”的标签,和大众舆论层出不穷的涉黄负面议论。
事实上,媒体人出身的唐岩,深知在产品成长期,有议论证明有人关注,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而荷尔蒙生意更是人类共有、历史悠久的行当。“科技向善”是个没错的口号,只是它的前提是科技能存活下来,达则兼济天下。
此时的陌陌,女性用户已经开始了逃离之路。同时,亿级量级达到后,陌陌却迟迟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变现途径。显然,游戏并不是一个好的出口。目的性太强的用户,不是上陌陌来玩游戏的。
直到它遇到了直播,2018年直接将陌陌的营收,推上了百亿。该年年末,陌陌全体员工的年终礼物是一人一个最新的iPhone。
唐岩虽然吃着荷尔蒙经济的红利,但是他真的非常不喜欢将陌陌等同于“约炮神器”的人。
唐岩时代,他也做出过很多努力去改变陌陌的固有印象,比如推出其他产品去抵消这种风险,围绕陌陌推出了瞧瞧、对对、赫兹等产品,唯一红过的仅有换脸神器“ZAO”,但三天时间就被约谈下架。
陌陌曾大手笔收下探探,探探却朝着陌陌同样的路子上走,功能和用户群上几乎开始类似和重合。娱乐直播行业本身在退潮,加上监管对秀场直播愈加收紧,荷尔蒙生意,可能会遭遇重创了。
有人说,陌陌是成也直播,败也直播。2020年10月,唐岩终于决定卸下担子,去做其他事。取而代之的是公司总裁兼首席运营官王力。
十年陌陌的中年危机
唐岩表示,没有人比王力更胜任领导陌陌的工作。此后,唐岩将出于创始人对开疆拓土的兴趣,探索陌陌集团业务的新领域和边界。王力会基于合伙人对深耕细作的兴趣,推动集团业务健康稳定持续地增长。
王力在内部信中指出,中国智能手机的使用人数触达中国人口的上限,意味着移动互联网青少年一样自生增长的十年幸运时光已经过去了,我们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属于中年人的新时代。
的确,在Mob研究院数据显示,陌陌57.9%的用户年龄分布在25到34岁,35-44岁的用户占比为19.2%,意味着25岁以上的中壮年人占据了82.1%。
这群人的特点是虽然更有钱了,也更成熟了。他们或多或少面临着工作和家庭的压力,因而少了很多似是而非的想法和直播中常见的激情付费支出。
体现陌陌在财报数据上,就是2021年一季度,陌陌直播服务营收19.62亿元,同比下滑15.9%;移动营销营收为3870万元,同比下滑32.3%。直播付费用户去重后总数为1260万,去年同期为1280万,已经连续三季度下滑。代表互联网新兴人口红利的Z世代用户,却似乎对陌陌这款已经进入中年的陌生人社交App,不是特别感冒。
探探情况稍微好一点,41.2的用户在24岁以下,但25岁以上用户依然占大多数。而他们的对手soul、Uki和积木,24岁以下用户都占据了65%以上,用户画像更符合陌生人社交app发展的健康需求。
这或许与soul还在积累用户阶段,暂时没有赚钱的压力有关。据用户透露,已经拥有过亿注册量和千万日活用户的soul,还没有接入广告。Soul创始团队也表示,赚钱目前不是最优先的任务,所以soul目前的变现非常克制。Soul当前所有的变现仍然体现在增值服务上,比如增加匹配次数等。
陌陌的“中年危机”,不仅是陌陌作为一款App走过了十年面临第二增长曲线的危机,也是自身原有用户真正走入中年的用户画像危机。
后浪有后浪的喜好,有更适合他们的产品。陌陌的直播,面对抖音、快手的挤压又毫无招架之力。王力接棒,能看出他对产品的处境有清楚明了的见解,能做到什么地步还是个未知。
王力是陌陌的“破壁人”
王力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有点慢。5月探探创始人王宇和潘滢退出公司具体管理事务,陌陌CEO王力暂时兼任探探CEO一职。
在“接班宣言”中,王力写到:
只有业务是健康的,生态是健康的,才能持续地具备商业上的活力和潜力,中年人就能比年轻人跑得还快。
我们的人力结构还不是很健康,聪明勤奋的新同事不够多,松懈无为的老员工倒是不少。比如我们的商业模式也有不健康的地方,过去的高速发展也带来了一些收入结构和业务生态方面的隐患,我们对用户体验的注意力也开始走神。
这一宣言已经透露,王力将在业务和人力结构上都做出一定改变。相比唐岩“这是很无耻的年代,如果还用虚伪装扮无耻,那是狼狈为奸”的霸气,他很在意商业模式的可持续发展。
陌陌十周年,在内部信中,王力谈及:
过去十年,公司更多的在连接人与人。未来随着虚拟现实的进一步发展,VR/AR硬件的不断成熟并且向家用普及,以及人机交互模式的变化,必然会出现新的开门见山的机会:一种直接将人背后的生活串联起来的方式。
这意味着公司业务逻辑也会伴随着调整,同时我们也需要积极在硬件领域进行探索和布局,所以公司的使命愿景将更新为:连接人,连接生活。
如果真如王力内部信所说,陌陌现在正在做的,或许是在从新业务里寻求机会破圈。王力正在将自己定位为陌陌的“破壁人”。
如今直接舍去“陌陌”,用“Hello”来代替,陌陌的解释是,陌陌这个名字已经不能覆盖陌陌的现在整体业务(包含陌陌、探探、陌陌影业和音乐、综艺等业务),所以有必要更改集团的名称。
其实结合王力对自家商业模式的评价,借十周年之际改名,更像是一种与过去唐岩时代的道别,与未来说“hello”的意味。
当然,改变过往负面印象、与过去告别,不可能仅靠改名就能轻易实现。王力会以何种形式“破壁”?他所提到的人机交互和硬件又会是什么?行业在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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