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者常被不理解的人们指斥为“玩物丧志”。于是,不少人只好用“玩物长识”、“玩物增知”类的话抵挡一下。无奈人家的“玩物丧志”有典可查,振振有词,谓《尚书》云:“玩人丧德,玩物丧志。”那有什么增知长识之说。于是,一些持前议的收藏者只有讷讷,无言以对。
其实,应当先问问丧的什么志?鸿鹄有其高远之志,燕雀也自有燕雀逍遥自在之志。“志”是什么?无非是志向、志愿的意思。大到世界大同,小到想弄清挖耳勺是谁发明的,都是一种愿望、志向。大者无须强求小者,小者亦无须强学大者。“贤者识大,不贤识小”,似亦前人所言。何况,人生多彩,无论大事小事都无须“天天讲,时时讲”。又何况,人有此“志”的同时,也可以有彼“志”。既是劳动模范又是收藏家的朱大先即为一例。收藏者在其“玩物”的过程中,也就是实现其“志”的过程。因为搞收藏亦须有志。倘若收藏者“玩物”玩得不够,半途而废,这才是丧志。反之,玩得越好,越有水平,则其志大焉!或曰:那些文物“倒爷”、走私者,不是丧志的代表么?此言差矣!这些人的“志”在于钱而并非物。不过,当其受到法律惩罚时,确实就丧“志”了——金钱梦的彻底破灭!
如果我们扩大一些范围看,就会发现,大多数专家、学者都是“玩物”玩得极佳者。著名书画鉴定家徐邦达先生如果不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玩”那么多物,又怎能得来“徐半尺”的尊名呢?然而“玩物”与“丧志”确也有些因果关系,那就要看具体人、具体环境了。宋徽宗赵佶就是因小志而丧大志。作为“富有四海”的天子,他没有把精力和责任放在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身上,最终落得个国破家亡,沦落为坐并观天的阶下囚的悲惨境地,其教训深刻至极。但作为一个收藏家,如果因为玩得投入玩得专心之致而成了书画、银币、烟标、瓷器等方面的专家,那就是实现了他的“志”,就是为宏扬民族文化,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做出了一定贡献,大可弹冠相庆。
“玩物”可以怡情,可以益志,可以为国家造就各种人才。那些看见“玩物”者就翻白眼的人,不妨也请你们“下海”来玩一下,看看是否也能玩出点贡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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