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金厦战场的主角固然是一尊尊腰围身段不等的大炮,但若缺少了那些舒展着银翼在天际间缠斗博杀的机器,那场搅动了地球的炮战便成了立体感动态感不强的平面团,轰轰烈烈有余,扣人心弦不足  在一部有声有色的战争活剧中,先于炮战发生的空战,是大幕开启前的紧锣密鼓,亦是大幕开启后的管弦鸣和  深入研究后发现,“八·二三”之后的台海空战是很有趣味的历史现象与扑朔迷离缭乱障眼的地面景色不同,飞行器在一览无余的三维空际涂抹出简捷明快的航迹,似乎仅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那场战争诸多因素相互作用制约的特点,各方复杂的关系和微妙的心态也立刻让人参得透透,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炮击金门纪录?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炮击金门纪录(炮击金门34)

炮击金门纪录

1958年,金厦战场的主角固然是一尊尊腰围身段不等的大炮,但若缺少了那些舒展着银翼在天际间缠斗博杀的机器,那场搅动了地球的炮战便成了立体感动态感不强的平面团,轰轰烈烈有余,扣人心弦不足。  在一部有声有色的战争活剧中,先于炮战发生的空战,是大幕开启前的紧锣密鼓,亦是大幕开启后的管弦鸣和。  深入研究后发现,“八·二三”之后的台海空战是很有趣味的历史现象。与扑朔迷离缭乱障眼的地面景色不同,飞行器在一览无余的三维空际涂抹出简捷明快的航迹,似乎仅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那场战争诸多因素相互作用制约的特点,各方复杂的关系和微妙的心态也立刻让人参得透透。

大陆方面严厉而无情的炮击,在台北军方和高层引发了一场非正式非公开的研讨和辩论,题目:要不要使用台湾的空中力量?如何使用台湾的空中力量?  言辞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鹰派。因为如欲尽快打破封锁,拯救金门于水火,合乎逻辑的军事行动就是对共军炮阵地实施大规模的空中打击。为什么“不”呢!  与其命中率极其有限地开炮还击,还不如动用空军轰炸扫射来得迅速、简易、过瘾和有效。此念头如一条毛毛虫,一直在台湾高级将领的心头痒痒蠕动。  胡琏就一直抱怨:“金门在中华民国手中,为什么要遵守毛共的‘规定’?飞机援助到中国(台湾)空军手中,毛共轰击金门,中国(台湾)空军何故无权扫射敌人的炮位?中国(台湾)空军可以在海峡击落毛共米格机,何故不能进入大陆打毛共的空军基地?”  同样的意思,郝柏村则表达得更直白一些:我政府行动尚在缚手缚脚阶段,实际上此种边打边谈是对共军有利的,因为我军处于挨打地位,处于只准挨打不准还手之苦境。这种战争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其奇怪现象有如下列:空军只可以在天空行空战而不能协同地面作战……事实上是限定我们在不利状况下挨打,否则就是“犯规”。

“国防部长”俞大维博士当然也是坚定的主战派人士,他完全赞同前线诸将领的主张,只是想法大概更反映了“总统”的意见,多了一层比将军们老谋深算的思考:果断使用空中打击力量,不但可将共军炮位夷为平地,而且有可能很快将第七舰队的航母编队牵扯进战争中来,迫使老美飞行员在台海上空与大陆空军对决。于是,俞大维每同美军协防司令斯穆特将军会晤,都先要诉一番金门的艰难困苦,继而强调:“因吾人未对敌人炮兵实施轰炸,致使金门现正在逐渐被窒息中。而吾人之军事准备已完成,只待政治之决定!”  对大陆实施空袭轰炸,金门定会招致大陆的报复轰炸直至轰炸台湾,而且必将导致台湾海峡爆发其强度不亚于二次大战时英吉利海峡上空所发生的大规模空战,战争将立即升级且后果难卜。对此,台湾不是没有军事、心理准备,只是不知在最关键的时刻,美国朋友会不会挺身而出,尽全力帮助台湾?俞大维望眼欲穿地望着斯穆特,期待着华盛顿的“政治决定”  斯穆特从未干脆明确地回答,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但有时也会在闪烁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句“真言”来。俞大维费力地捕捉着每一个信号,他自信在同那厮数不清的磨牙嚼舌中,已号准了美国的脉:美国不希望台湾轰炸大陆阵地,也不赞成台湾派遣飞机深入大陆作战。否则,台湾在大陆空军实施报复时,将很难获得第七舰队的支援。美军只有在判断共军行为已直接威胁到台湾本岛安危时,才会视情做出相适的反应。  事情明摆着,山姆大叔不想也不太可能为了那个确实可怜但无足轻重的小岛同中共开战。而任何不能让美国佬同毛泽东直接较量的计划都是愚蠢的计划——清醒的俞大维对此始终保持着足够的明智。  于是,言辞上的鹰派们在实战中又全都是乖乖的鸽派。  胡琏就是这样一位能够模范执行上级政策规定的典范。战斗激烈时,有台湾战斗机两架,已到达金门上空,作战中心请示:“要不要我机攻击敌人炮兵阵地?”  胡长官用坚强的意志压制住那个在五脏六腑中跃跃欲试的冲动,言不由衷但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台湾空军所拟定的轰炸大陆炮阵地、机场、交通干线以及深入大陆空战的作战计划一次又一次被否定。美国的战略利益像一顶紧箍咒,限制约束着台湾空军的行动,使其在战场上施展拳脚的余地已经相当狭小。  没有人公开表示对美国的不满,包括俞大维在内的所有人见到斯穆特都始终彬彬有礼笑出一脸的谦恭。台湾高层对美国的怨忧和恼火是通过乖谬的行为方式折射出来的:指令成群结队的F-84和F-86竟日频繁起飞,在台湾海峡上空来来回回作威吓挑衅性飞行。  战争常识告诉我们,如相对弱小的一方常常跑到对方的门口去叫阵挑战,这很可能是一个诱饵。台湾空军一直期待着大陆空军能够经不住诱惑而倾巢出海,在台海上空最好是海峡中线台湾一侧展开空战,唯其如此,也才有可能让斯穆特这条比泥锹还滑的大鱼咬钩。

大陆方面,作战行动同样存在着“天壤之别”地面上炮兵可以大打特打猛打狠打,空军却不行,空军是带着毛泽东“不出领海线作战”“不主动轰炸金门”的严格禁令入闽的,地面作战的先发制人和空中作战的后发制人,空中行动战略上的主动式和战术上的被动式均形成了深刻鲜明的对照。毛泽东的指挥艺术历来要求军事行为务要掌握好精确的“度”方能顺利达成所预期的政治目标。  “我们不主动到敌人那里去,但要随时准备他来。”聂凤智用一句话,说清楚了未来空军作战的战略模式。于是,敌人到底会不会来?会以何种方式来?何等规模来?来的目的何在?我将如何应对?等等,成为空军从上至下研讨的焦点。  8月16日, 空军司令员刘亚楼上将莅临福建前线。先到各机场,最后到晋江空指,一路上边视察边同聂凤智等研究夺取战区制空权、防敌空袭和大规模空战的战役战术指挥问题。今天,我们已经无从了解讨论的全过程及其中有趣的细节,我们只能从刘亚楼自晋江发呈北京毛泽东、彭德怀的若干请示报告中,探知彼时彼地大陆方面对未来空情的基本判断,和空军将领们的思考、心态。  关于对敌情的判断:  自空军部队开始进入福建,敌人就立即开始了对我实施轰炸的准备。  但始终没敢行动。从各方面的情况看来,敌人目前对我军的行动性质是捉摸不定,估计我军现在就动手打台湾,固然可能性不大,但对于我军是否会对金马采取行动则十分摸不透。估计敌人在没有弄清我军意图以前,对他那有限的空军力量是害怕过早消耗的,并怕我报复、怕我轰炸金马,甚至轰炸台湾。美帝亦害怕我在远东采取行动。目前状况当然也有美帝控制的因素。所以敌人是否实行轰炸似乎也是在看我们的行动而行动。  如果敌人实施轰炸:  对于我军来说,则主席早已指示:如敌向我轰炸最妙不过。一线部队和机场已经作好反轰炸的准备,包括思想准备,报复轰炸以及各种伪装抢修等措施。我们想象如果敌机每次对我轰炸时。我都能打掉它几架,加上我们还可对敌实施报复轰炸、使敌人遭到几次严重打击后,敌人就会不得不考虑它以后的轰炸行动。现正在继续研究对敌实施报复轰炸的各种方案,对敌实施报复轰炸是制止敌人轰炸的有效措施。  如敌来打大规模空战:  我不对金马采取行动,而敌人摸清了我军意图的时候,敌人为了控制一定空域,寻求给我一定打击以掩护金马挽回影响等,估计也可能决心和我军打一些空战,甚至较大规模的空战。国民党空军来同我军打大空战,那是十分欢迎的,这对我军部队的锻炼有很大意义。如果打大空战,以敌人现有兵力计算, 一次最多可出动199到120架左右。 我们一次可以出动140架左右,另外二线部队随时可支援一线部队作战,所以兵力是够用的。  打大仗是我们最希望的,只要我们准备充令,主观上不犯错误,在空战中掌握住毛主席的原则: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集中优势兵力,以多胜少,各个击破敌人,则一定可以打败敌人,使自己得到更好的锻炼。  如只有小仗打:  目前空情特点是,敌人不想打空战,其侦察活动方法是看机会抓空子、大速度、高度机动、擦边、不轻易进入大陆等等,只要一发现我机起飞,即立即返航。因此很难抓住敌人进行空战。目前部队上上下下都十分希望有空战打。准备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就是在敌人进行侦察活动的小批飞机飞临大陆边沿时,故意不急于拦截它,有意识地放它进来,放它进来几次后,使它麻痹大意,再突然截击。

另还准备用少数轰炸机到沿海机场着陆一、二次,敌人的雷达发现我轰炸机,很可能沉不住气,会派侦察机进来而抓住打它。至于放进来打,是否会把带炸弹的敌机一起放进来,我们以为不怕,因为只要地面有充分准备,损失也不会大。同时如果敌人真正下了决心来轰炸,采取低空突然袭入,丢了炸弹就跑,即使我们每次都起飞拦截,事实上也很难完全拦住它。  最不理想之空情:  也有这种可能:敌人判明我军不搞金马,且我空军部队又不出海作战,敌人为了保存实力,作为向美帝讨价还价的资本,也可能采取不越境的办法。如是,我机不出海,敌机不进大陆,就形成对峙的空中形势,打仗的机会就少了。我们最不希望这种局面。  据老空军们说,刘亚楼当年于战前赴闽,对前线空军部队的战备颇为满意,临走时只对聂凤智“我们不主动到敌人那里去,但要随时准备他来”的计划,将“准备”换成了“欢迎”更动二字,空军将士那种求战若渴的心情显示无遗。  阅毕发于晋江的报告,有一感觉,仿佛那个严谨、周密、务实、客观、聪敏、清楚的刘亚楼从未远去,正向我信步走来。

“八·二三”之后的空中对阵状态就是如此,双方心态都想打,又都不能随心所欲不受节制地打,于是,就都希望对方先来打,希望对方能按自己的预想方式在自己的预设空域打。其结果,双方都以为不可避免的大打(各出动上百架空战和实施轰炸与报复轰炸)没有发生,双方都不希望的不打(各自机群在各方空域巡逻转圈,互不攻击相安无事)也没有发生,发生的是一场多频率、小规模、大局限、低强度的空中对抗,一种被太多地面因素干扰约束的特殊空战模式。  实战多是:台湾飞机起飞寻衅,大陆飞机起飞警戒;台湾小批飞机突然间进入大陆空域,寻隙或强行进行侦察,或偷袭欲占小便宜,或引诱大陆飞机出海加以聚歼,大陆飞机迎敌拦截;于是空战发生。作战空域多在大陆领空线内边缘地带,台湾飞机不愿更多深入,大陆飞机不能跨出界限,故不大可能长时间缠斗,几个回合下来,得手也好,失手也好,台湾飞机撤出,大陆飞机返航,均不恋战,也难以恋战。未经谈判协商,飞行“规矩”纯属约定俗成,因而不具约束力。空战中双方一般“守规”但决不排除在有利于已的情况下故意违“规”只要不给对方以大叫大喊的把柄口实。  台湾一位参战飞行员曾经忆述:中共空军在韩战中建造过有名的“米格走廊”58年他们在闽浙粤一线又成功地构筑了一道“米格墙” 。 应该承认,这堵空中的“米格墙”从未推出过大陆领地,更未延伸至海峡中线。所以,空战的发生,多为我方主动对他们的“墙”发起突袭,以检测其各点的强固程度,并试图对其基础造成一些破坏。

大空战没有,小空战不断。1958年台湾海峡上空依然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需要说明的是,每一场恶斗厮杀,“大”与“小”的概念只对战役指挥员和史书记载有用,而对参战飞行员来说是无甚意义的。因为只要离地升空,都是把性命押与上苍,在蓝天白云间作一番生死豪赌,或鲜花凯旋,或魂赴西土,于瞬息之内便将得出判决。  窃以为,敢为扞江山固国土而直冲九霄者,勿论会否归去来兮,都是大英雄。

8月25日傍晚, 双方空军自炮战爆发后第一次对阵,在漳州上空打了一场不期而遇的遭遇战,奏响了与地面炮火交相辉映、若干次空战的序曲。  关于此次空战的真相,双方公布的材料再一次大相径庭、南辕北辙,给后人留下了一桩疑点重重的历史公案。  最早的记述当属空战翌日新华社的一则短消息:  新华社海防前线26日电25日下午五时十七分, 美制蒋机F86型喷气战斗机八架,窜入我福建围头、漳州等地上空进行挑衅活动,我人民解放军歼击机立即起飞予以迎头痛击,击落其中一架。这架被击落的蒋机当即坠入围头东南八里的大海中。  若干年后,台湾《国共空战秘史》承认“中共空十五师击落我机一架。”虽然仅轻描淡写一句话,但台湾方面至少有一架飞机被击落,当可认定。  然后, 《国共空战秘史》浓墨重彩,详细描绘了F-86猎杀米格机的“精彩画面”  四十七年八月二十五日落日时分(六时廿分) 中共“MIG-17PF”四十八架改向金门上空飞行,准各对我军地面实施炸射。  我“天虎”部队八架“F-86F”机,由蒋天恩少校担任领队,飞行员:顾树庠上尉、孙木山中尉、叶传熙中尉、毛节盛上尉、林文礼上尉,靳文纪上尉、路靖少校当时正在金门上空三万八十尺执行巡逻、拦截任务,即予拦截。  在三万七十英尺下方飞行中之“MIG-17PF” 二分队立即垂直钻升,首先对我“F-86F”开炮。  我领队机蒋天恩少校即率孙木山中尉爬升至四万英尺,抢占高位,制敌机先;双方乃在四万英尺追逐缠斗,一直打到四千英尺。蒋天恩少校对“MIG-17PF” 、机群领队机追续开火三次,该机被命中,拖着火舌,发出尖锐的吼叫声,快速地在我机目击下坠入海中。  孙木山中尉则对另一架“MIG-17PF”开了两次火,该机乃受伤北飞。  此时, 在大约一万五千英尺上空, 顾树庠上尉咬住了一架 “MIG-17FF”的尾巴,并对它发射了两排子弹,全部准确命中。它在受了重伤之后以超音速向低空俯冲至水平面,并转弯企图向大陆返航。顾树庠上尉亦俯冲而下,进行突击,又发射了一连串。该机再度命中,乃坠于金门、围头之间,其他残余的米格战斗机在目击战友或伤或坠下急飞返航。  “天虎” 的八员“虎将” ,究竟哪一位在何种状况下被击落以及生死吉凶,《国共空战秘史》依然讳若机密秘而不宣。  事过卅年,大陆方面则首次披露,此役人民空军确有一架飞机坠落,牺牲者名叫刘维敏。但他并非死于蒋天恩少校或顾树庠上尉的炮口之下:  二十五日下午, 国民党空军集中第五、十一两个大队的F-86型飞机48架, 飞临金门以东海域上空。解放军驻漳州歼击航空兵九师二十七团1个大队当即起飞迎击,由于没有发现目标而奉命返航。因技术故障而落在后面的刘维敏双机, 在漳州机场东南上空发现4架国民党军飞机,刘维敏当即下令攻击。 他首先咬住后面的1架,对方发现后拼命逃窜,刘维敏则紧追不放。 这时,刘维敏的僚机被一架F-86型机咬住,急忙上升转弯摆脱。 刘维敏浑身是胆,在没有僚机掩护的情况下,只身与4架国民党飞机展开激烈的空战,由高度1万米打到1800米。激战8分钟后,他击落国民党军飞机2架。 但当他追击另一架国民党军飞机时,不幸被解放军地面高炮部队误击而牺牲。——《当代中国军队的军事工作》  一次小规模空战, 究竟是台湾方面以3:1“大获全胜” ,还是大陆方面以2:0(无被敌方所击落)或2:1(如果被自己人打下一架也算数)领先超出?  撩开“面纱”一睹真相的好奇心和还历史本来面目的责任感引导我走进史料的森林,敦促我不厌其烦一家又一家敲响亲历者的房门。调查研究一桩公婆各说的空战悬案,有一种破译密电码和考证出土文物般的乐趣。我对获致结论颇自信,因为,毕竟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近四十年,揭去战争状态下的保密铅封已经不难,所需不过直面历史的勇气和尊重史实的良心而已。  实事求是,这是一场台湾方面无“牛”可吹却大吹,大陆方面有“牛”可吹而吹不得的空战。

是日,漳州地区总云量2-4个,云底高4800-9000米,能见度40公里。薄云徐风,青空红日,是一个适宜空战的好天候。  下午16时45分至18时, 台湾空军第5大队和11大队, 共起飞15批48架次, 以11000-12000米高度层次配备,集中活动于金门以东海域上空。  此刻地面双方炮兵正在互射,对大陆真实意图尚未摸透的台湾,出动大批飞机,以为掩护,以壮“声威”是一个正常的出招。  不正常的是其中8架,于17时11分突然从金门东南40公里处,改航向310°,由赤湖侵入大陆空域。前线空指判断,此举目的或主动寻衅,或火力侦察,或吸引大陆航空兵到海上作战,意在投石问路,诱我上钩。  人投之“桃” ,我报以“李”即令漳州第九师、汕头第十八师各起飞1个大队巡逻待机。我机不出公海作战,如敌内窜,则坚决打击之。  九师一个大队8架机17时06分起飞, 以中队跟进队形,航向60°,逐渐爬高飞至同安空域。 此时师指通报敌机正逼近机场上空,下令回航。带队长机即240°左转弯改出后升高至12000米,全速向机场疾飞。正是这个急转、爬升、大速度动作,使队距一下子拉开,前后失去了联络。  1中队的1、 2号机飞行在最前面,通过跑道上空时发现左前方有双机绕向自己后方,长机判明系汕头十八师我机,未作处理,双双着陆。  2中队的4架,自出航起队形就保持较好,始终未散队。返回机场上空时,恰与十八师两个中队在12000米同一高度上遭遇。 开始双方都按敌机处置,转磨似地拉了两圈,互相接近以后,才发现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于是,十八师大队乃左转弯经跑道西端退出返航。2中队4架依次降落。  1中队的3号机(长机)刘维敏,4号机(僚机)马宗仁,起飞右转出航时,3号机忘了收襟翼, 经4号机提醒方收起,但已同长机组拉开距离。空域接令返航,距离拉得更大, 不仅跟不上1、2号机,且已掉在了2中队后面。这时长机刘维敏估计大队至机场后可能左转弯, 即调向至210°,向着跑道东南端飞行,打算切半径跟上队。就在调向的瞬间,刘维敏警觉兴奋地通报:敌机!  敌机可见是3架(实为4架)在自己左前方20公里处沿海岸线由南向北拉烟飞行。 片刻,又一批3架(实际也是4架)飞入视界,高度10000米。高速喷气机所绘制的空中动态图瞬息万变,十数秒后,敌我距离已缩小至10公里,机不可失,刘维敏决心攻击。  此时敌1、2号机在前,3号机掉后。刘维敏俯冲而下,饿鹰扑食,抓住敌3号机开打。敌猛然发现,即以左转弯盘旋下降。刘维敏双机亦以盘旋动作追逐。双方盘旋数周, 高度降至5000米,马宗仁突然发现左侧下方距离约800-1000米有一架敌机(估计为敌4号机) 咬尾。马宗仁连续报告两次,但未得到刘维敏回答,即向右急转上升拉起,摆脱了敌机。待到马宗仁再度压坡度下降改平,已看不到长机刘维敏的踪影了。  此刻, 刘维敏正陷入单机对敌4机孤军恶斗的险境。空战位置,先在漳州机场东南10公里上空。 据地面观察,敌我机在5000-10000米之间的高度,反复拉跟斗盘旋格斗,并多次听到我机开炮声。在该处空战约8分钟,然后转至机场东北6公里上空继续激战。  地面观察到我机追击一架敌机,做了多次大角度俯冲和急剧上升的动作,高度由10000米一直打到1000米左右。 先是我机在后,并数次开炮。后见我机又由后超前,超过敌机约800-1000米。  正如普希金所说:灾祸像雷电般突然降临,人间便有了难以溶解的悲剧。谁也没有料到,惨剧会于瞬间发生。  为了有利于捕捉战机,高炮部队的战时开火权限已经下放到连。看到天空鏖战急,急于建功立业的高炮连长们未等到分辨清楚敌机我机便不管不顾地下令开火了。  17时32分,高炮第607团3连率先发射,4门炮分工合作得“不错”两门打前一架,两门打后一架。刘维敏显然意识到了危险,猛然拉升,同时,发射了绿色信号弹和摇摆机翼,表示“我是自己的飞机”可惜打红眼的高炮兵们已顾不上识别,守卫机场之12军34师高炮营、 郭坑车站之195师高炮营、角尾车站之35师高炮营均先后向着他们意念中的“敌机” 齐射,共计打出85毫米炮弹8发、37毫米炮弹1062发、12。7毫米高射机枪弹1496发,火力猛烈,弹迹炸点集中,可见大量炮弹在刘维敏座机四周爆炸。当飞机跃升至1500米左右时,向上的机头突然间歪沉下来,飞机剧烈晃动飘摇呈失控状,迅速地向着大地坠落。  豪勇孤胆的刘维敏死难瞑目!

说起刘维敏之死,当年参战的老空军们全都惋惜不已。  刘玉堤老人说: 8月25日空战,我是机场指挥。刘维敏和敌人扭缠在一起,爬高俯冲,你追我打,几次通场,我们在下面看得很清楚。最后一次,刘维敏飞得很低,也就是几百米了。飞机在空中就是一个银白色的小亮点,速度又快,有时确实很难识别敌我的。我怕高炮误射他,拿着对讲机喊:注意,注意,你的前后有高炮,尽快脱离机场上空!这时,我们的高炮叮当打开了,炸点还真准。我抓起电话同高炮指挥所“别打,别打!是自己的!”已经来不及啦,眼瞅着把我一名优秀飞行员给打下来了。我把话筒狠狠地摔下去……  杨国华老人说: 国民党军的F-86总体性不如我们的米格17,但他的中、低空性能不错,飞行员一般都飞过上千小时,单论技术水平,确比我们高一些。我们的优势是飞行员作战比他勇敢,双方一对头,气势上就压住他了。那时的飞机装备不像现在这样先进,空战中,人的勇猛精神占的比重更大一些。可国民党比较会吹,他的飞行员只要开枪, 都说击落了我们。其实8月25日我们一架也没被他击中,就是自己的高炮把刘维敏打下来了,事后检查,飞机上的弹洞是我们的37炮击穿的。  岳崇新老人说:当时刘维敏的飞机已经快没油了,所以坠落触地时没有猛烈爆炸,破坏不算太厉害,刘维敏的遗体也还比较完整。清理现场,可以看到,一发37炮弹,从挡风罩右边打进去,爆炸,击中了刘维敏的头部,弹片有几块卡在座舱上。  要不怎么认定就是自己人打掉的呢。拿着弹片给高炮看,老炮们没有话讲了。  如能多一点尊重史实少一点自欺欺人,《国共空战秘史》亦应该是无话再讲的,因为仅仅依据大陆有一架飞机坠落便放胆创作,将“战果○”有鼻子有眼地夸张成了“战果3”故事编的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过”了。  大陆方面公布的战果是否也“过”我仍难以给出一个肯定、明确的回答,因为很可惜,此战唯一最权威的发言人刘维敏已饮恨蓝天,他带走了关于他奋力拼杀的全部感受和关键性情节。我只能简要报告大陆所报战果的依据。  空战中,我镇海角观察哨报告:有一架飞机坠落于镇海东南海面。另漳州机场有人看到一架重伤飞机向金门方向飞去,随即围头哨所发现敌起飞救护机并出动舰艇在围头东南海域搜寻救护。指挥所初步判断敌有两架飞机坠海。最有意思的是稍后我侦察部队听到了金门敌人的明语通话。  敌甲:隔壁(指美国人)告诉我们南边(金门南)还有一个,要尽可能找到一些东西。  敌乙:新竹(机场)掉一个,桃园(机场)掉一个,是吧?  敌甲先说:不要讲。又说:没有没有。  敌乙:他们可能也掉了两架。  敌甲:(我们)有一个下去洗澡了(即下海)非常伤脑筋。又说:数目字方面绝对不能公布,这东西我们不能负责,上边有专人负责。  据此,前线空指向北京报告:“空战击落敌机两架是可以肯定的。并且根据敌人积极寻找和各方面的情况分析,被击落的敌机中还可能有主要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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