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刘玉堂先生曾经说过,一切文学创作,其实就是一句话:用自己的语言,写自己的故事,而阅读就是创作的催生剂 ,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情疏迹远只香留?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情疏迹远只香留
著名作家刘玉堂先生曾经说过,一切文学创作,其实就是一句话:用自己的语言,写自己的故事,而阅读就是创作的催生剂。
——题记
有段时间想写写母亲了,写写她老人家的言谈话语或者说是说话的艺术。上升到艺术这档子,合适不合适,拿不准,就一直没动笔,可没事的时候,还总在肚子里翻腾,期望有更贴切的词儿,但至今没出现;不等了!今天先口述下来,交由诸君,或许就有了答案。
母亲娘家与我家就隔着一堵墙。她家在临街胡同深处,我家就在大街南侧。农村有句俗语,街里街坊的,谁不知道谁啊。因此,我们两家是知根知底的。
母亲上世纪40年代初生人。个子不高,身材比较胖,可以说上下一般粗,圆脸,见人不笑不说话。我很小的时候,听见有人背地里叫她 小“蔓茎”,我不懂啥意思,也不会写,光记住了,也觉得不是好词儿。现在想来,当时说这话的那个男人,个子也挺矮,印象中与母亲差不多高。好像母亲也知道这事,每当这个时候,就说,老鸹飞到猪腚上,看见人家,看不见自家。
母亲喝过墨水, 村里女人中,算是文化人。其实,据她说,也没怎么正儿八经的上过学,不像我父亲,一提起上学,就自豪,俺高小毕业。高小,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在乡下就是最高学历,只有城里才能有初中上--这是后来父亲告诉我的,他说,从小就在我姑姑家里吃喝拉撒,姑父也不说二话,全力支持。所以我记忆中,八十多岁的老父亲一生中就流过三次泪,其中一次,就是我姑姑的去世。
母亲有一手好毛笔字。记得我在初中刚学写毛笔字的时候,晚上在煤油灯下写,那么软的笔,根本不听使唤,就照着葫芦画瓢,写得不成个儿。母亲就凑过来,拿起笔,蘸几下墨,笔尖在砚台楞上,抹几下,悬着腕,微伏腰,边写边让我看。你别看她站着写,可写得工工整整,很是方正舒展。那时候,我觉得与字帖上的字,没有多大区别。母亲边写边说,写毛笔字,先练“永”字八法,说着,一个个结构复杂的“永”字就立在大仿纸上。我开始运笔,可怎么也写不好看,最后气得我用毛笔在纸上乱涂圆圈。母亲就说,写字不能急,心急喝不了热黏粥。现在回想起来,她说的一些话都挺应景,而且是脱口而出。这就像她写毛笔字一样,心手相应。大了一些,我才知道,这多是一些歇后语。
小时候我可能不大出门。邻居家来串门,母亲就说,俺这孩子可羞密了,和大姑娘似的,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时候,生活用品、干活用的工具,乡亲之间往往都你借我的,我借你的,讨换着用,我不愿意去太陌生人家里去借,母亲就会对别人说,俺这个孩子,就是小庙里的鬼,害怕见人。她这么一自嘲,自然也不强求我去做了。我爱看书,有时候,看着书发愣,母亲看到:下神来么?!我被惊,又投入到书里的情节中。看书入迷时,母亲或叫我给她找东西,我常常拿着那东西,还到处找,母亲见状:找找找,还找个啥,这不是在你手里吗?真是骑着驴找驴啊!父母农忙的时候,我还不放下书中的书,母亲就着急地走过来,有些生气:念念念,就知道念,能成举人,还是秀才呀?!每听到这话,我就很不情愿地放下书本,没好气地跑出屋,去帮大人们干活,心里还想着《聊斋志异》上的那些场景。一会儿,看到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母亲又会跟上一句,去去去,看书吧,别心在曹营心在汉啦! 事后,娘俩坐在一起的时候,她又会说,她小的时候,姥姥就是对她这样说的。看来,母亲说话的这些特点,是从姥姥门上承传来的。
如此这样,诸君可能认为母亲不支持我念书是吧,这就大错特错,错怪她了!母亲在骨子里是崇尚文化的人,她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她这样的重复唠叨,也断不会让她的孩子们当睁眼瞎的。记得,那天我去大队里开回介绍信,看到介绍信上字写得那样好,母亲手指着那字,看这字写的!人家一家人可都是才份人,龙生龙,凤生凤,祖上传的,犟不得!
小时候不想学习的时候,她就会逗笑说:人之初,性本善,烟袋锅子炒鸡蛋,你不给我吃,我不给你念……哈哈,又是自创的顺口溜。
八十年代初,那年我没考上大学,整个暑假就呆在家里,心急如焚,想念书,又不敢说,因为我是老大啊,成年人了,一般来说,得帮家里干活了。可母亲就是这样敢说敢做:考不上学,就得在家里撸一辈子锄把子,俺可不想让你活成这样,俺和你爸再苦再累,也得供你上学。这不人家学校来通知了,说你英语好,可以破格,快去再念一年吧。就这样,我又怔怔地回到校园中。现在想来,如果当时不是母亲这样决然支持,我也不会因“农转非”而成为现今省城里人的样子了。
母亲笃定想要去干一件事的时候,别人可能会说,你这样子会让人家笑话。母亲对曰:小花(笑话)是大花显的;我就不信,阴沟里还能翻船?!这么不经意地一说,别人议论自然随风飘去,她就心安去做事了。当你和一个人共事或者合伙去做一件事,那个人老是好沾小便宜,母亲就这样评价:可精了,精的耳朵都比头高!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幼小的心里就对那个人有了一些看法,因为从母亲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后音。
母亲是一个善于流露看法的人。她碰到那些净说漂亮话、不干事的人,就以“耍嘴皮子的,玩嘴子的”回应。当听到一起拉呱的人诉说某个人做得不好,特别是在村头看到布告上那些划着红“×”死刑们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时,就会说,真恨人,恨得我牙根痒痒,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恨。这样的性格,自然会让与她相处的人有时感到不舒服,无意中可能就会得罪人。母亲则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问心无愧就行;最多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看看吧,她就是这么洒脱。可对好友知己,能拉上来的,她又是那么用情用心:人家敬咱一尺,咱得敬人家一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有时候咱恨不能掏出心窝子让人家看。
母亲也是一心祝福家人的。记得每年小年或是年初一五更天的时候,母亲到天井北屋的石台前,供上水饺、点心之类,双膝跪在草铺垫上,双手合拢,弯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之类,后才欣然回到屋里与家人一起吃饭。
多年以后,有时候跟父亲聊起这些事来,父亲总是一仰头,沉思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是啊,年轻的母亲没在嘴上饶过谁。虎瘦雄风在,人穷志不穷;冻死迎风站,饿死不求人;俺死的时候,不给你们这些孩子添麻烦……似乎昭示出她骨子里倔强、高傲的个性。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在她得急症直至离开人世的6个多小时中,她却没说一个字,只有那抖动的手指……
说完这些,回过头来咂摸文字、梳理脉络,与姊妹们交流的时候,我的小帅弟说,记得二姑常说,帅,你娘赶集去了,来这里,我给你烙油饼了!帅弟就揉着眼睛,来我家吃饭了。看看,这就是两家近的好处,相互能照应着家务。由此,我们姊妹们儿时交往的一些情节,就成了彼此一辈子的记忆。当然,在回忆这些时,突然感觉也找到了儿时的自己;直觉得盛年的我,虽然充盈热血,喜闹求群生,但血液里依旧有年少时的影子。是啊,简单,自然,平静,让心儿在阳光下舒放,一如清溪中扭腰的碧草,根有系而不惊,静听万籁之音,笃做该做之事,顺大自然之道啊。
老婆看到这些文字,说,乡土文化,其实最有味道,说话拙中见巧,话粗理不俗。这让我想到了媒体的一则报道,说是一群单位人去乡野游玩,成熟的杏儿染黄山坡,人们情不自禁摘果吃,一位农家大爷见状过来,说,自家的杏,尽管吃,吃完了把杏核留下。话落,单位人停止了摘杏。
晚上,与媳妇在公园散步,看到一小伙子在公园昏暗的路灯下,用小木棍不停地翻捅一个东西,走近一看,是只小刺猬。老婆说,家里老人讲,刺猬是财神,可别做弄它。小伙子“奥”了一声,手停下,又看了一眼,起身消失在灯光深处,怅怅然,留下一缕的浅影。
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可能有人会说,有啥意思?!是作家格非先生说过的一句话,给了我写下来的勇气。他说,文学作品是经验的表达,沈从文先生是小学毕业,也可能还没有毕业,但他豪气坦言----别的不敢说,超过莎士比亚是肯定的。原来,他在开始写作之前,已游历了大半个中国,他所经历的事情,就成了他创作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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