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杂志5月4日刊登了韩国首尔大学环境工程学系金铉旭等人撰写的论文《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对自然流域的影响》。该论文披露：在汉江江水中发现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PDE-5i）的存在。
PDE-5i是药物“伟哥”的主要药物成分，被广泛用作勃起功能障碍（ED）的治疗，尽管最初被开发为治疗肺动脉高压，缺血性心脏病和高原反应。
↑韩国汉江首尔段。图据视觉中国
论文的这一发现提醒韩国相关机构，“伟哥”及其仿制药已在韩国广泛销售和消费，PDE-5i不可避免地通过污水排入自然水环境中，而污水处理厂（STP）无法对这一部分污染物进行有效处理。
汉江江水中检测出“伟哥”
在自然水环境中检验出抗生素已不是新鲜事，但此次论文提及的自然流域中发现“伟哥”成分却是在韩国第一次公开披露。论文提及，研究者在汉江南部地区检测到的“伟哥”成分平均浓度为88ng/ℓ（微克/升），而江北地区稍微低一些，为62ng/ℓ。
论文对此结论解释称，这应该“和经济发展和娱乐场所人流量有关，阳痿治疗药物未经妥善处理，或有可能民众服用后通过大小便排出，才导致汉江中发现这一现象”。
这一论文发表后，引发担忧——如果污水处理厂没有相关办法处理水中的 “伟哥”成分，可能会对民众的身体健康产生影响，同时破坏生态环境。
↑周末与工作日两个污水处理厂进水中PDE-5i的变化。图据《自然》
论文指出，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在两个STP（污水处理厂）接收水体的进水水质和出水水质中发现了三种PDE-5i类似物。但STP对PDE-5i的去除效率低于10％（±5％）。同时，研究人员从这两个STP接收水体中PDE-5i的变化规律中发现，污水中PDE-5i的水平在周末显著增加。
PDE-5i具有潜在生态毒性
此前，已经有报告证实PDE-5i排放到水环境中，对水生生物会有不利影响。一些研究还显示，PDE-5i具有潜在生态毒性。最常见的PDE-5i西地那非，被发现即使剂量极小也会导致重症豚鼠慢性毒性浓度增加，到达一定程度后，会显示出独特的诱变和遗传毒性潜力。
同样，其他研究表明，西地那非可能造成发芽和陆生植物生长药害（莴苣，胡萝卜和番茄），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水生生物繁育。这些报告引起了人们对PDE-5i对水生生态系统影响的关注，特别是在这种药物的非处方消费量未知的情况下。
↑汉江不同地点和支流PDE-5i不同。图据《自然》
研究人员还发现，汉江中的PDE-5i浓度比此前欧洲一些国家公布的要高。此前，英国7个STP进水样品中西地那非的平均浓度为24.9ng/ℓ，西班牙STP进水口收集的24小时复合样品中西地那非、他达拉非和伐地那非的平均浓度分别为31、13和8ng/ℓ。
研究人员就此分析认为，在这项研究中观察到的西地那非和他达拉非相对较高的浓度可能归因于专利保护期的终止。西地那非和他达拉非的专利保护分别于2012年和2015年在韩国到期专利保护期满后，韩国约60家制药公司生产了64种西地那非和160种他达拉非的仿制药，并以较低的价格销售（低至原始药物的20％），这就很容易推断药物的消耗量正在增加，同时排放到自然水体中的浓度也加大。
无法降解，直接排入自然环境
研究人员称，经过试验表明，两个STP对PDE-5i的去除效率均不明显，且无显著性差异（
同时，研究者发现，通过生物降解机理去除PDE-5i的可能性很小。他们通过进行一些分批实验来评估药物对生物降解的抵抗力，其中从STP1收集的活性污泥在降解西地那非和他达拉非15小时后，其降解率不到25%；同时实验发现，PDE-5i几乎不会通过氯化降解。
由于PDE-5i在排放之前几乎不会在STP中降解，并且具有Log K OW低（即
论文强调，生活污水中的PDE-5i几乎没有经过STP处理，最终被排放到水环境中，除非对废水中的PDE-5i进行适当处理并防止其排放，否则可能无法控制水环境中的PDE-5i不断增加。
红星新闻记者 蒋伊晋
编辑 张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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