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煮妇头衔一经我坐实,老公便成了君子,立志远疱厨。几个月下来,那厨艺是肉眼可见地稳步下降啊!
今天心情好,不适合烟火气上身。于是换他进厨房。
早上熬粥。
熬出来的粥不是粥,米粒清晰可数,汤汁那是真正的清澈见底。只要天上有个大太阳,碗中就绝对看得见个圆月亮啊!
这吃的是饭吗?是忆苦思甜。父辈心里三年自然灾害的历史画面,终于大清早地在我家原版再现。米缸莫不是被老鼠侵袭了?揭开一看,满满当当啊。真是持家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只是可怜了我和儿子,无奈望着碗中水兴叹。
中午蛋炒饭。
昨晚新米做的饭,粘性太大,其实不太适合蛋炒饭。但他非要坚持。配了四个鸡蛋,两根火腿,一块泡姜,一把小葱。
将锅预热,不放油,誓要先将一碗抱团相依的粘性米饭做分离。结果在锅铲与铁锅的频繁亲密接触后,米与米之间拥抱得更紧密,山有棱,天地不合,它们不敢相分离。他无奈,进入第二个程序。
煎炒完鸡蛋、火腿、泡姜之后,再次加入米饭,继续频繁翻炒。铲与锅相亲相爱创作出的打击乐,左邻右舍绝对有理由相信,我家正在全力培养一个铁匠。锅里炒的所有食材,根本没有机会与锅相恋一秒钟,应该全是在他翻飞的铲子上面隔空受热。
我真希望他拥有手掌心煎鱼的特异功能,如此这般,我的耳朵就可以免受折磨。幸好他用的是一口我完全拎不起的厚重铸铁锅,否则照他这个挥铲的节奏和力度,锅不报废绝对是个奇迹。
就在我的耳朵忍无可忍之际,他终于结束了继续进行米粒分离。蛋炒饭上桌,白米团黄鸡蛋红火腿绿葱花,配色相当华丽好看。
他巴巴儿地问儿子:今天我精心烹制的蛋炒饭看起来怎么样?快吃啊。
儿子尝了一口,没说话。
继续问:是不是特别好吃啊?
儿子终于点点头。真是个善良的娃,米饭都已经被他炒得变了形没了魂,能好吃吗?
晚上自家制作小火锅。油盐酱醋、姜葱蒜椒、火锅底料,再加上各式火锅食材,全在火锅超市一站式购置停当,按他的要求一样没缺。
轮到他进场。厨房里只听得噼哩啪啦,乒呤乓啷,然后烟雾缭绕。眼见得他在一片雾气蒸腾中,仓惶地穿梭在灶台边。隔着玻璃门都呛得我嗓子眼儿痒。一通操作猛如虎,可做出来的味儿总不是那个味儿。五花肉片太厚,肥牛卷有腥味儿,毛肚老了,黄喉太硬。
真是完美的一天啊!早上没吃饱,中午没吃好,晚上真吃得少。
以前多么有天赋的一厨子,都是被我给耽误的。为了他的不断成长和技艺精进,厨房我们还是轮流坐庄的好。我愿意作出牺牲,勇敢地下放我的主厨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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