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健帝国轰然倒塌，华林集团门可罗雀，但关于“保健品”质量问题的风波还远未结束。近日，中国最大的保健品直销公司——无限极，被曝出旗下产品导致3岁女童心肌损害、低血糖等。1月17日，无限极方面做出回应，经销商确实存在夸大宣传的情况，将责令其对消费者进行补偿。
这已不是“无限极”被曝光的第一起卫生安全事件。与同行一样，无限极公司也热衷于把旗下产品包装成包治百病的神药。比如无限极牙膏可被当作酒精用，涂在伤口杀菌；比如无限极口服液被宣传成超级营养品，“一瓶能当十碗汤”。然而，这种老套又不无荒诞的夸大宣传却并不影响产品大卖，让公司赚得盆满钵满，何也？
回溯近期曝光的一系列保健品丑闻，便会发现，其异曲同工的营销方式实在“居功至伟”。尽管这些保健品功效不同、产地各异，但他们都特别熟悉以下套路：先将保健品和医药混为一谈，夸大疗效；之后温情营销，说服患者弃用正规医疗机构的治疗，转而购买他们的产品。如果这些虚假宣传都还不足以取信于人，那便使出杀手锏：让亲朋好友充当“说客”，用“亲历”让熟人放下防备，半推半就变成一个坑里的受害者。而那些甘当说客的亲戚朋友，要么是被公司“洗脑”，要么是被经济利益驱动。无论哪个出发点，都指向营销方式身后更大的黑手——传销。
权健、华林已被定性为涉嫌非法传销，而无限极的销售过程中，也同样闪动着传销黑影。有媒体曾调查无限极，加入时必须先办理498元的会员卡，此后每年保证300元的消费才可“保卡”，同时也拥有了一种赚钱的方式：发展“下线”，获得“分红”。哪怕当月一分钱产品都没有卖出去，如果发展1296人，月提成收入即可达到22.68万元；只要发展6位伙伴，伙伴每人业绩达到80万元，年收入就可以突破百万。
“好的制度能让坏人干不了坏事，不好的制度，能让好人变坏。”在这样真金白银的“激励”制度下，产品本身早就无关紧要。各级销售为了多挣钱、“拉人头”，必然会夸大产品功效、编造虚假故事，以忽悠更多不明真相者加入。熟人坑熟人就此上演，受害者自然越来越多。
金字塔、拉人头……这些公司采取的销售形式，分明与传销行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们却都拥有“直销”牌照当“护身符”。纵观现有法律条文，虽然试图在多级直销与传销之间划清界限，但法条毕竟无法一一对照实际情况。法律的模糊地带，便给了权健、华林等作恶的空间。
当下，市场监管总局已经掀起了针对“保健品”的百日专项整治行动。而想要达到长治久安的效果，在执法行动之外，还必然需要立法手段跟上。抓紧堵上制度漏洞，从重从严惩处，方能让躲在幕后的传销无所遁形。
（长安观察微信公号-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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