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逝世后,不断有坊间谣言污蔑宋庆龄。她向来内心坚定平和,只当这些以讹传讹是敌人黔驴技穷之下放出的烟雾弹,从无恐惧和担忧。

唯有一条诋毁是她始终放不下的心结,别有用心之人一直在质疑她与孙中山先生婚姻的合法性,造谣称孙先生是在没有与发妻卢慕贞办理离婚手续的情况之下和宋庆龄在一起的。

这不仅仅侮辱了他们的婚姻,也抹黑了孙中山和宋庆龄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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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宋庆龄和孙中山在日本东京的结婚照,1915年

因为各种原因,孙中山和宋庆龄结婚非常仓促,参与和见证的人并不多,宋庆龄的父母兄弟也未能到场。这一场乱世之中的传奇婚恋,要如何才能向公众证实?

1914年9月,孙中山的英文秘书宋霭龄因为要和孔祥熙结婚,所以让妹妹宋庆龄替代她,协助孙中山的工作。

宋庆龄帮助孙中山处理了大量琐碎的事务,包括起草文件,处理电函,管理经费,秘密通信等等,已然成为孙中山不可或缺的助手。

孙中山很喜欢年轻人身上的热情和朝气,经常与他们交流思想。从美国刚刚回来的宋庆龄大方美丽,也有着宏大的理想和过人的能力。

孙中山常年离家,难得在一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他对宋庆龄不仅仅是信任,更有一种对于家人的依赖之情。

宋庆龄从孙中山身上学到的东西更多,对时局鞭辟入里地剖析,对中国革命务实独到的见解,对灾难和困境的乐观,这都影响了宋庆龄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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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春,宋庆龄大学毕业照。从她的双眼和额头流溢出内心的光彩,这是威斯里安毕业生年鉴上对这幅照片说明

1914年11月,宋庆龄给正在美国念书的妹妹宋美龄写信之时说:"我从来就没有这样快活过。我想这类事情是我从小姑娘的时候就想做的,我真的接近了革命运动的中心。我能帮助中国,我也能帮助孙博士。他需要我。"

在接下来一年的工作相处之中,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感情也发生了变化。

1915年,宋庆龄计划前往美国攻读新闻学,以便让自己更加了解中国的现况和未来。他回到上海和父母商量,因为父亲健康出现了状况,就暂时留在上海陪父亲看病。

宋庆龄离开后,孙中山常常陷入思念之中。他的日本友人梅屋夫人询问孙中山的想法,孙中山直接了当说:"我忘不了宋庆龄,遇到她以后,我感到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爱,知道了恋爱的苦乐。"

梅屋夫人好心提醒他,他们两人的年龄差异太大,会折寿的。孙中山却摇了摇头:"不,如果能与她结婚,那即便第二天死去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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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12年,宋庆龄在美国威斯里安女子学院与同学合影

孙中山的求婚,宋庆龄没有拒绝。他是她思想的偶像,革命的导师,更是心灵默契的挚友,宋庆龄也是不知不觉被他吸引。

两人的恋情刚刚公布,就引来了诸多反对的声音。

大多数的党内元老对孙、宋两人的婚姻不看好,孙中山的革命伙伴胡汉民劝他"悬崖勒马"。面对同志们的激烈反对,孙中山毫不客气地说:"展堂、执信!我是同你们商量国家大事的,不是请你们来商量我家庭的私事。我是人,我不是神!"

他们反对的理由无疑有二:第一,两人相差27岁。第二,孙中山已有夫人,儿女们都已经长大成人。

孙中山的原配卢慕贞是父母安排的旧式婚姻,在结婚前两人都没有见过面。婚后3个月,孙中山就前往香港,为革命四处奔波。两人一直处于分居状态,常年累月,已经没有了共同语言和相契合的生活习惯。

卢慕贞没有文化,对革命事业无能为力,也不愿和孙中山一同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两人注定要走上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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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这张照片被誉为宋庆龄最美丽的照片之一,右下角还打有外国照相馆的钢印,一直被悬挂于上海孙中山的故居

1915年6月,卢慕贞来日本找孙中山,同意与他离婚,并且签订了离婚协议书。

在一片反对声之中,廖仲恺、何香凝表达了对两人的祝福和支持。

而最大的阻力还是来自于宋庆龄的父母。宋家是虔诚的基督教家庭,宋嘉树不愿意女儿嫁给已经有过婚史的男人,哪怕这个人是领袖孙中山。

自己信任的好友竟然和宠爱的小女儿订婚,宋嘉树犹如听到了天大的玩笑。

宋嘉树曾写过4封信给孙中山。

在他心中,宋庆龄是一位"耻于和妾谈话"的矜贵小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嫁给一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

相比于宋嘉树,母亲倪桂珍的反对更加强烈。实际上,倪桂珍从刚开始就不愿丈夫支持革命事业,对女儿参与"党事"更是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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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姐姐庆龄(前坐者)、妹妹美龄(后立者)。当时,宋庆龄已是孙夫人,美龄还没有出嫁

听说女儿要和孙中山结婚之后,她气得对宋庆龄大吼:"你疯了!你简直疯了!他已经有两倍于你的年龄,同时又是一个结过婚的人,我坚决不同意这件婚事。"

为了能让女儿死心,倪桂珍甚至还放出了宋庆龄即将在上海订婚的消息,订婚对象是一名信奉基督教的青年。

性格向来温和的宋庆龄在婚姻这一事上却是相当执着,10月的一个清晨,她在家中一位老仆人的帮助之下从窗户逃了出去。

10月24日,孙中山在东京车站与宋庆龄重逢。

第二天,孙中山和宋庆龄委托律师和田瑞到东京市政厅办理了结婚登记,两人在证人的见证之下签订了《结婚誓约书》,内容如下:

此次孙文与宋庆琳之间缔结婚约,并订立以下诸誓约:

一、尽速办理符合中国法律的正式婚姻手续。

二、将来永远保持夫妇关系,共同努力增进相互间之幸福。

三、万一发生违反本誓约之行为,即使受到法律上、社会上的任何制裁,亦不得有任何异议;而且为了保持各自之名声,即使任何一方之亲属采取何等措施,亦不得有任何怨言。

上述诸条誓约,均系在见证人和田瑞面前各自的誓言,誓约之履行亦系和田瑞从中之协助督促。

本结婚誓约书制成三份:誓约者各持一份,另一份存于见证人手中。

誓约人:孙文(章)

同上:宋庆琳

见证人:和田瑞(章)

千九百十五年十月二十六日

签字后,孙中山和宋庆龄在和田瑞家中举办了简单的宴会以表示庆祝。孙中山拿出了一份特别的结婚礼物——一支精致的毛瑟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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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孙中山送给宋庆龄毛瑟手枪

他对宋庆龄解释:"我是清廷的通缉犯,你跟着我人生安全没有任何保障,这把枪可以用作防身,枪里留了20颗子弹,19颗是给敌人准备的,最后一颗,危急时刻你可以自己决定如何使用。"

下午4点半,他们回到梅屋夫人家举行结婚典礼。

宋庆龄和前来祝贺的宾客见了一面,逐渐察觉到不对。她轻声询问孙中山,当年一同和他流亡到日本来的同志们,为什么只来了陈其美一个人?

话刚刚说出口,宋庆龄好似明白了什么,表情有些落寞和尴尬。

一直到结婚这天,他的同志们、战友们还是不愿接受孙中山离婚再婚的事实,以不出席表达抗议。

孙中山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宋庆龄的手。

因宋庆龄"叛逆"的行为,宋嘉树夫妇气愤不已,两人立刻追到日本,想要阻止这场婚姻,只不过为时已晚。

宋嘉树狠狠批评了孙中山,表示要和孙中山绝交,甚至要和宋庆龄断绝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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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海宋庆龄故居保存的孙中山宋庆龄原版照片

而根据他们日本旧时的好友回忆,当时宋嘉树在大门外气势汹汹嚷着要见孙中山。而当孙中山走到大门外,宋嘉树却突然跪在了地上,对孙中山道:"我的不懂规矩的女儿,就拜托给你了。请千万多关照!"然后在门外的三合土地面上磕了几个头,就走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宋嘉树夫妇看来,权力、地位和名望,在乱世之中,不如一个平淡的婚姻和家庭。女儿嫁给了孙中山,必定要面对半生的风雨飘摇,将和丈夫一同背负着沉重的历史使命,也会有随时被暗杀的危险……

但这是她的选择,宋庆龄是一位有着强烈家国思想的奇女子,他们的爱情和婚姻是建立在和孙中山共同的革命信念和深厚的爱国思想之上的。

社会上对孙中山和宋庆龄的婚事多有猜测,特别是宋庆龄"私奔"一事,让社会上谣言四起。

为了让女儿女婿好好生活,老夫妻俩花心思为女儿补办了丰厚的嫁妆,派人风风光光送到了日本。

父母送的结婚家具一直被宋庆龄精心保存着,至今还存放在上海宋庆龄故居。除了家具之外,母亲还准备了一条百子被和一条自己出嫁时穿的锦缎裙子,这些则保存在北京的宋庆龄故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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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孙中山与宋庆龄在日本神户合影

按照当地的风俗,百子被上面要绣满99朵菊花,其中33朵是盛开的,66朵是花骨朵,只是时间仓促,送到日本来的时候,百子被还没有完全绣成功。倪桂珍明明已经谅解了女儿,还是有些赌气地写了一张字条:"时间太紧,你自个儿找人绣完吧。"

宋嘉树已经重病在身,但依旧全心全意地支持着孙中山,一直到他1918年5月去世。

弥留之际,宋嘉树留下遗言:"我再也不能为逸仙帮忙了,我相信她所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他的事业一定会获得成功,中国的革命一定会胜利。"

父母的支持,宋庆龄对革命呕心沥血的奉献,并没有熄灭谣言。有人质疑宋庆龄嫁给孙中山的目的,也有人质疑他们的感情。

1922年6月,宋庆龄发表在上海《国民日报》一文《广州脱险》。

6月15日夜,陈炯明叛变,重兵已包围了总统府附近的深山。

孙中山将还在睡梦之中的宋庆龄喊醒,让她赶紧和自己一同逃走。而宋庆龄此时已经怀孕,不能疾行,她觉得孙中山带上她只会拖累。

宋庆龄再三央求孙中山赶紧先走:"中国没有我宋庆龄可以,但是中国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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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宋庆龄与宋美龄在大元帅府合影图片

孙中山明白,如果不趁着夜晚逃走,等到了白天,突围的希望更加渺茫。他最后决定将50多名卫兵全部留给了宋庆龄,自己则和秘书两人跳窗逃走。

外面枪声连续不断,年轻的宋庆龄沉着冷静地为孙中山争取了突围的宝贵时间。

宋庆龄翻出那把小巧的毛瑟手枪,随时准备自杀殉国。

她不怕死,但忍不住泪如雨下,此时此刻,与孙中山婚后点点滴滴的幸福时刻浮现在眼前,让她难以割舍。

枪声一直持续到拂晓,卫兵们劝宋庆龄赶紧出去和孙中山会合。孙中山的侍卫和卫兵带着一些零碎钱财,保护宋庆龄艰难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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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1924年11月28日,宋庆龄在日本神户高等女子学院面对日本女性进行演说的情景。从镜头上可以看到,孙中山先生静静地坐在后面一边的位置上。

一路上不断有卫兵牺牲,宋庆龄的小腹开始出现疼痛感。他们混在混乱的人群里,好不容易来到一名革命者的家中,辗转多处躲藏,终于登上了永丰舰,和孙中山先生见面。

只可惜,宋庆龄肚子里的孩子在枪战之中流产,留下了永久的遗憾。

有人说宋庆龄是嫁给了"大总统",是因为名利接近孙中山。但在他们相爱之时,孙中山在国内是被袁世凯通缉的"要犯",在日本是被警视厅24小时监控的"激进党"。

他没有权力支配军队,没有物资支撑革命。宋庆龄嫁的是一个带着传奇色彩的英雄,一个爱护她的人,也是她愿意携手共进一同拯救中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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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23年8月孙中山与永丰舰官兵合影

1924年11月12日,58岁的孙中山因为身患重病一直卧床休养。他强撑着去一趟北京,想要和冯玉祥结成同盟。

12月,孙中山一路颠簸来到天津,他的身体却彻底垮掉了。12月31日,他来到了北京,但因为病情太过严重,面对成群结队来欢迎他的群众,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发表演讲。

1925年3月11日,宋庆龄在孙中山病床边守了3个多月。孙中山突然提出,他不想躺在这张舒适的病床上,他要求移到行军床上去。

3月12日星期四上午9 点30 分,孙中山与世长辞。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和平、奋斗、救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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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24年,孙中山宋庆龄夫妇北上途中。此时的孙中山肝癌还没有出现爆发的迹象

孙中山的遗体被抬走,因南京紫金山的陵墓尚未修建,他的遗体要进行防腐处理。

这一年宋庆龄才33岁,她孤零零坐在丈夫去世的病床前,没有痛哭流泪,久久没有离开。

过了好久,她才恍恍惚惚想起来,去找理发师给孙中山剪下一些头发,她想要留下来做个纪念。

从1915年到1925年,他们的婚姻只有短短10年,从他们相识那天开始,满打满算也不过12年。因为那场意外的流产,宋庆龄再也没有怀孕。

宋庆龄怎可能不悲伤,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丈夫,也失去了领袖、导师。

多年后,她在给好友的信中依然这样说:

"一旦我们所爱的人与我们诀别而去,那么互相爱得越深,我们所承受的悲痛也就更加深沉。只要我活着,我内心空荡荡的感觉和悲伤,就不会消失。"

宋庆龄这一生将孙中山的遗物视为珍宝,就连一张他生前为某校题字的匾额照片都要随身携带,孙中山喜欢的鸽子,宋庆龄一直养着,孙中山送给她的毛瑟手枪,她也一直携带着。

都说睹物思人最是痛苦,宋庆龄一辈子都没有放下孙中山,她身边的一切都还是按照孙中山在世之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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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孙中山遗体被抬走,开始进行防腐处理。宋庆龄一个人坐在病床边

而在孙中山先生去世之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总是在重要时刻提起旧时谣言,给宋庆龄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宋庆龄想要证明,就一定要拿出证据,但是孙中山和宋庆龄的结婚证书却失踪了。

结婚之时,《誓约书》一共写下三份,分别由孙中山、宋庆龄和见证律师和田瑞三人保存。

1937年上海沦陷后,宋庆龄撤离上海。因情况紧急,宋庆龄来不及收拾重要文件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日军占领上海后,将宋庆龄莫里爱路住宅搜了个遍,将值钱的文物窃取送往日本。等到宋庆龄派人回来察看,她和孙中山留下的《誓约书》已经不见了。

《誓约书》的丢失是宋庆龄的一桩心事,她无须一张纸来证明她对孙中山至死不渝的爱情,但她太过看重这场婚姻,不希望别人对他们的婚姻又任何质疑和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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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宋庆龄在碧云寺守灵

文物专家一看也是大惊,这竟然是宋庆龄丢失已久的《誓约书》。

这份《誓约书》被收藏者细心装裱过,卷首留下了很多空白地方,显然是给观赏者题字用的。

从纸张、印刷、签名和印章来看,确实像是当年的文物。但鉴定的专家们还是提出了质疑。

日期有误。按照历史孙、宋二人是在1915年10月25日结婚的,而日期却写着26日。

名字有误,宋庆龄的名字写作"宋庆琳",她自己的签名怎会出现这种错误?

新郎、新娘和证人三人的署名之后,为何只有宋庆龄没有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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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47年11月宋庆龄与孙科全家合影图片

历史博物馆秉着负责、求真的态度,将《誓约书》的照片寄给了宋庆龄,请她进行鉴定。不久后,宋庆龄通过秘书给了博物馆答复。

这份《誓约书》是真的,她很高兴三份《誓约书》竟然保留了一份下来。日子之所以会写错,因为按照日本的习俗,结婚要选在"双日"这样的好日子,所以将"25日"改成了"26日"。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宋庆龄并没有在信件之中作详细回答。

宋庆龄曾在给友人的信件之中提到《誓约书》找到一事,她显得格外兴奋,期待着《誓约书》展览出来与公众见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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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宋庆龄与孙中山的结婚誓约书

而一直到1980年,中国历史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才将这份《誓约书》送到宋庆龄的北京什刹海住宅之中,恳请她在上面题字。

此时距离宋庆龄结婚已经65年了,距她丢失结婚誓约书已经43年了。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承受着回忆带来的剧痛,和失而复得的欣喜,提笔在空白处题字"此系真品",并且签名、盖章。

她对《誓约书》上的另两个疑问做出了回答。

誓约书上写"宋庆琳",因三姐妹曾一同改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三姐妹都改用"林"字,宋庆龄结婚的时候,正好使她们改用"琳"字之时。同时期的报纸之上,宋霭龄的名字则被写为"宋爱琳"。

至于宋庆龄为何没有盖章,那时候她是偷偷离家前往日本的,到了日本第二天就结婚,一切都非常仓促,她没有时间从家里整理出印章带着。

而关于这份《誓约书》到底从何而来,将文物送到博物馆的山西人并没有多做说明,宋庆龄觉得这可能是被日本人搜走的那两份的其中一份,也有可能是和田瑞手中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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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宋庆龄喜欢养鸽子,这可能也是为了纪念孙中山,因为孙先生喜欢鸽子

和田瑞曾经在1930年前后前往上海,1945年又回到日本,这段期间一直都是在上海四川路居住着的。

离开之时,她曾经将《誓约书》誊抄了一份留在家中,原件作为重要文件一直带在身边。

在当时的上海,这份《誓约书》能证明和田瑞和孙中山的关系,也能给他带来一定的生活便利,保障他的安全。

可惜和田瑞在1945年回国之时病逝在船上,他的遗物之中并没有找到《誓约书》,他很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将《誓约书》交给了别人。

现在和田瑞的家中,他的后人还保存着《誓约书》的誊抄件,只不过因年代久远,上面的字迹已经很难辨认了。

《誓约书》的失而复得,还原了当年孙中山和宋庆龄结婚时的细节,也让宋庆龄几十年的心结解开了。

题字一年后,宋庆龄女士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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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宋庆龄和孙中山遗照

幸而博物馆在1980年让她做了鉴别和题字,宋庆龄去世后,所有的当事人都不在了,那时若再去鉴别它的真假,将难上加难。

结婚十年,风雨一生。孙中山和宋庆龄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也是携手共进的战友。这份宝贵的誓约书,见证了他们仓促的结婚仪式,也见证了他们延绵一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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