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晨曦
配图来源|电视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知否》看了很多遍，每次看还是会有不同的收获。
除了注意到更多细节之外，当我把目光聚焦到人物上时，剧中人物的形象层次在我眼中越来越丰富，人物弧光也逐渐清晰饱满。
其中，有一个角色的变化可能不如几位遭遇过重大变故的主角那么明显，但她也有自己的成长道路，以及特有的闪光点。
她就是盛家的五姑娘——如兰。
比起庶出的墨兰和明兰，她一出生就拥有尊贵的身份，性格又活泼率真，言谈举止活脱脱一个小号“大娘子”。
无论是出身还是人设，她都是盛家几个姐妹里唯一拿了“傻白甜”剧本的。
但观众对这个角色的评价却没这么简单，而是呈现出明显的两极分化：
一部分人用“傻人有傻福”来形容如兰，另一部分人说她才是整个盛家活得最清醒通透的。
我个人认为，如兰的确天真，但她并非什么都不懂；
她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原则，但她的“活法”未必适用于所有人；
她那些“清醒”言论，也只是她根据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得出的结论，并不能代表世界的全部真相。
因此，对我来说，如兰不是用“傻”或者“清醒”就能概括的。
她真正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她自始至终都在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从来不曾被外界改变。
所谓的“傻白甜”于她而言只是表象，真实的她，是一个生动鲜活、向阳而生的少女。
即使复杂的世界再怎么“PUA”她，她也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本心。
01
剧中首先“PUA”如兰的是她父亲，盛纮。
当时如兰和明兰被墨兰从屏风后面推出来，摔到了客人面前，导致盛家丢了好大的脸。
盛纮因此大发雷霆，让如兰和明兰跪着挨了好几下手板，逼着她们认错。
可如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肯向父亲低头。
父亲的戒尺毫不留情地落下来，她拼尽全力跟父亲争辩，每一滴泪里面都盛满了委屈。
她委屈的原因不是父亲的责打，而是父亲一碗水端不平，只罚她和明兰，唯独放过墨兰。
她虽然有些骄矜和顽劣，但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孩子。之后孔嬷嬷同时责罚她们三个时，如兰就乖乖受罚了，挨打时也忍着没出声。
她这次之所以会哭得这么厉害，就是因为父亲没有给她想要的公平。
父亲要求她像墨兰一样“听话懂事”，但是在她眼里，那就等同于讨好卖乖。
她宁愿被罚也不愿意向现实妥协，去做父亲眼里的“好孩子”，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几下又狠又重的手板和长达三天的祠堂罚跪，并没有让如兰从内到外有哪怕一丁点的改变。
从这时起，她就已经知道“做自己”的代价了。
她知道这样会让父亲不喜欢她，即使有母亲护着，她也免不了要受责罚，但她都不在乎。
这一点明兰就和她非常不一样。
虽然同样对父亲有所不满，但明兰将反抗的欲望深深地藏进心底，用温和乖巧与逆来顺受为自己筑起了一层保护壳。
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体面一点儿，少受些罪，她是可以勉强自己装出父亲想看到的样子的。
对她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她不像如兰，能够承担得起任性而为的代价。
这样看来，如兰的出身给她带来的最大优势，不是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傻白甜”，或者冷眼旁观看透婚姻和生活的真相。
而是让她从一开始，就拥有选择“做自己”的机会。
02
除了父亲之外，如兰的母亲大娘子也在一直在“PUA”她。
不同于父亲让她守规矩的要求，母亲对如兰的要求是嫁入高门，给她争口气，好让她彻底赢过林噙霜。
但是即使大娘子日日在耳边念叨，如兰对母亲的期待始终是不以为然的态度。
比起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去给娘家充面子，她更在意自己是否真的过得开心。
大娘子让她学习插花、点茶、焚香的高雅技艺，盼望她将来高嫁，在婆家大显身手。
可如兰对这些上流社会的礼仪以及嫁入豪门显贵都不感兴趣。她已经目睹了大姐华兰在伯爵府举步维艰的样子，绝不愿意步其后尘。
她的理想生活是低嫁给一个家里人口简单、本人又勤奋上进的夫君，过日子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背后又有娘家撑腰。
大娘子和刘妈妈得知了她的想法之后，利用她和墨兰较劲的心理，劝她通过高嫁证明自己比墨兰有出息。
如兰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墨兰，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暴露了她并不赞同母亲和刘妈妈的话，她不认为只有高嫁才算是有出息。
后来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看上了明兰，大娘子责怪如兰不争气。
如兰就直截了当地反问：
“嫁入伯爵府就是争气了？”
然后列举了华兰嫁入伯爵府之后吃的种种苦头，成功让大娘子放弃了逼她和吴大娘子接近的念头。
如兰这两次对大娘子表达婚恋观的言语，向来是作为如兰“清醒”的典型证据的。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源头是高嫁但过得不幸福的大姐姐。
她自觉不如大姐姐聪慧能干，如果嫁入高门只会比大姐姐过得更差，而不可能更好。
所以她给自己定下低嫁的目标，不仅是基于对现实的认识，还基于对自己的了解。
但最重要的是她保持了自己的思考能力，没有受到大娘子“PUA”的影响，对大娘子灌输的思想全盘接受。
这方面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墨兰。
年幼的墨兰还不像如今这样一心想攀高枝，那时她并不是很喜欢攀附和巴结。
父亲和小娘让她去讨好祖母，她感受到祖母对她没有好感就不愿意再去了。
但林噙霜用了各种手段哄着劝着墨兰按照自己给她安排的路走，于是塑造出了一个什么都模仿她的墨兰。
墨兰看似事事优秀，其实她早就被林噙霜培养得没有自我了。
她不仅外表像她的母亲，她的生命也只是她母亲生命的延续，有点像台球的移动，不过是台球手的胳膊所做的某个动作的延续。
而如兰虽然也和大娘子很像，但她骨子里还是她自己，并没有被大娘子多年的“PUA”同化，也没有成为翻版大娘子。
03
战胜了父母“PUA”的如兰还有最后一个考验，就是来自整个社会的“PUA”。
在如兰生活的北宋，男女婚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自己做主。
但如兰勇敢地选择了自己的心之所向，并且做好了豁出一切与反对力量抵抗的准备。
即使后来为了整个家族和恋人的安全，她不得不放手，但她的内心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错的。
封建制度和皇权压迫可以迫使她低头，但却改变不了她的心。
相比于父母的思想观念，社会的共识基本上是无法对抗的。
她与文炎敬两情相悦，却在得知母亲想要把她许配给舅舅家时根本无能为力。
顾廷烨设计娶明兰拿她当幌子时，她急得茶不思饭不想，却在母亲告知她官家要赐婚时只能泪流满面地答应这门婚事。
当她心如死灰地去和文炎敬做最后的告别时，却被扣上私会外男的罪名，气得盛纮要拿白绫勒死她。
她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的苦，伤过的心，几乎全攒到一块经受了。
然而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对文炎敬的爱。
这个在家人眼里“被惯坏了”的、总是“孩子脾气”的如兰，坚定得让人不敢相信。
社会对她的“PUA”也没有成功，熬过重重磨难的她，终究没有丢掉那颗单纯的痴心。
04
写在最后：
一路走来，如兰对自我的坚持，是明兰想都不敢想的，也是墨兰不屑一顾的。
她看似是一朵娇娇弱弱的小花，其实有足够坚实的根基，虽然成长过程并非风调雨顺，但每时每刻都透露着生机勃勃。
为了实现目标，她禁得住风霜，也耐得住严寒。
她从不为琐事斤斤计较，但她知道有些事该争一定得争。
她未曾怀疑过自己的一往情深会不会被辜负，也相信与所爱之人相守并非无法抵达的镜花水月。
她能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自然是上天眷顾。
她能活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却不仅仅是命运垂青。
纵然有大娘子这样身份尊贵的母亲在背后撑腰，她自身的坚韧和执着，仍然是她活出自我的历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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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晨曦，品影视经典，写人间烟火，过自在生活。看更多精彩剧评请关注公众号：晨曦休闲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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