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和普通话的推广,在新世纪以后出生的孩子当中,不能熟练掌握方言的人不在少数。很多都处在能听懂但不会说或者只会少数几个词的状态。

笔者的孩子今年八岁,平时就是说普通话。家中老人说胶东方言时(笔者为栖霞人,妻子为莱阳人),他能听懂归能听懂,但是并没有学会多少词汇。

比如,笔者老家将玉米芯(玉米棒脱粒之后剩下的部分)称作“苞米塞子”(发音近似于bao mi se er,有的县市叫作棒儿塞),秋收之后会单独将它们收集起来用来烧火蒸饭。假期里,孩子在老家住了几天,接触到了“苞米塞子”这个方言词汇,也想尝试模仿大人的口气说出来,可终究还是没能学会。

扒苞米的普通话怎么说(胶东方言趣谈苞米塞子)(1)

这次方言学习,因家里蒸馒头而起。当时我俩负责烧火,而在拿柴草时,孩子忽然用普通话的语调说了这么一句:“爸爸,给我一些‘棒子梢子’。”

“棒子梢子”?我愣了一下。在环顾了地上的东西——苞米塞子、木头和树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苞米塞子。”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改用方言的语调更正道:“它不叫‘棒子梢子’,应当读作'bao mi se er’。”

扒苞米的普通话怎么说(胶东方言趣谈苞米塞子)(2)

不过,这个对我来说很简单的方言词汇,对于孩子来说却似乎有些难。他试着学了几次,发音皆不到位。最后,他说的还是:“再给我一些棒子梢子吧。”

跟孩子之间的这段对话,不禁也让我想起了自己这一代人的成长经历。笔者是“80末”生人,总体而言,我们这一代在方言和普通话之间还算是做到了兼顾——在工作场合说普通话,回到老家则说方言,切换起来并不费劲。

语言的学习,取决于周边的语境。我们这一代人之所以还能兼顾,主要与上学时老师的授课模式有关。记得当时除了语文课(英语)全程用普通话之外,其他课程仍多以方言讲授为主。尤其是那些年纪偏大的老师,开口就是家乡话。因此,学生们也早就习惯了在不同语调下切换。只不过,受到普通话的影响,有些方言词汇的发音,终究还是没有老一辈说得地道了。

扒苞米的普通话怎么说(胶东方言趣谈苞米塞子)(3)

时过境迁,如今学校里的老师,已经完全是普通话授课。对于现在的孩子而言,当身边的老师和同学都说普通话的时候,你即便在家里试着学习了若干方言词汇,也难以有施展的空间了。

在这一点上,英语也是相同的道理。很多人上学时或多或少都学过一些,但毕业后一旦所从事的工作与英语关系不大,那么“听和说”的能力很快就会退化。而倘若出国学习生活的话,相应能力通常就会得到巩固提升了。

普通话的推广普及,已是大势所趋,单独的个体很难改变这一潮流。不过,方言作为地方文化的载体,还是值得以适当方式保存延续下去的。期待在未来的发展中,能找到更好的兼顾之策。(本文作者:耳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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