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王安忆许鞍华都这么爱她

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家庭环境(话剧金锁记7月首次来杭)(1)

焦媛饰演的曹七巧。

话剧《金锁记》要来了,7月2日,杭州剧院。

8年前,四个名字报出来响当当的女人——张爱玲、王安忆、许鞍华、焦媛,组成了这台戏,至今演出了90多场,但还是第一次来杭州,主演焦媛算了算,可能刚好赶上百场。

这些年,很多人习惯在焦媛的名字前,加一个“舞台剧女王”的前缀,她就是票房和口碑的保证。

近日,来杭为话剧开发布会的焦媛,接受了钱报记者的专访。

2004年,作家王安忆第一次写剧本,改编了张爱玲的《金锁记》,导演是黄蜀芹。

看了这个版后,焦媛直接跑去找王安忆,她知道,王安忆此前看够她主演的百老汇名作《蝴蝶是自由的》——她在剧中裸背出演,在香港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也拿了很多奖。

“王老师,能给个版权吗,我演广东话版。”她直截了当,而王安忆爽快答应。

“版权和改编搞定了,然后就是找导演,完全没考虑过第二个,就是许鞍华,她几乎每部电影我都看过。”就像焦媛自己说的,好像所有事都是她主动搞定,什么都阻挡不了她。

“这算性格烈吗?可能胆子比较大,我是白羊座。”焦媛体内的能量,完全超过瘦瘦小小的“壳”,就像王安忆评价她扮演的曹七巧:“一直在创造一个存在,表演的能量超过我的期待。”

曹七巧也很烈。自己得不到快乐,也不让子女快乐,“用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的曹七巧,如果没有内在的能量,很难到位。

在舞台上,焦媛用极端扭曲的肢体,表现了老年曹七巧的变态,包括最后那段经典独白,“这是一个身体已经干了、冻了、死了的曹七巧。”就连叹气的声音,也像从喉咙里吐出来似的,一层一层,听来阴森恐怖。

很多人一开始担心《金锁记》是粤语对白,会不会影响表达,结果毫无违和感,甚至有张迷觉得,粤语更适合曹七巧这个角色。

“广东话语速很快,而且有9个声调,抑扬顿挫,高高低低,很丰富。”再加上曹七巧本身说话尖酸刻薄,听起来,恰恰像张爱玲写的:平扁而尖利的喉咙四面割着人像剃刀片。

但焦媛不是张爱玲迷,在接触《金锁记》前,一部张爱玲的小说也没看过,反而她更喜欢王安忆,明年,正在准备的两部戏全是王安忆的经典之作:《长恨歌》和《我爱比尔》。

王安忆如今很少参加发布会,但每次焦媛去上海演《金锁记》、《南海十三郎》,王安忆都会去看,她同样爱焦媛。

去年,上话演《长恨歌》,焦媛去看了一次。王安忆忽然说:要不然,你有没有兴趣演一演王琦瑶呢?

做剧团

只演自己想演的角色

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家庭环境(话剧金锁记7月首次来杭)(2)

钱江晚报:张爱玲、王安忆、许鞍华、焦媛“聚”在一起,气场很大,怎么形容你们?

焦媛:我们在艺术表达上,气场是非常大的,但私底下,个人反差也很大。你看许鞍华,我说她和张爱玲非常像。张爱玲有个文章说,她自己刚写的小说,写完后觉得特别好,但隔一段再看就要修改,觉得不好了。许鞍华一模一样。我每次巡演,邀请她去看,她都说,哎呀不要了,我要是看了,就得重新改,你们那么受欢迎,自己好好演就算了。张爱玲很低调,甚至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她用“岛”来形容自己。王安忆老师也一样,很少在公众面前出现。

钱江晚报:我觉得你胆子很大,非常有主见。很多人会想到《蝴蝶是自由的》那部戏,尺度蛮大的。怎么看当时的自己?

焦媛:我喜欢一个东西,就会无视任何阻碍。失败成功是另外一回事,我会尽自己能力把它追求到。

《蝴蝶是自由的》是很好的剧本。那部戏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不会因为形象问题而拒绝一个那么好的角色和剧本。我希望自己当一个演员,不是明星,接触不同的角色,不会有什么形象可言。

钱江晚报:你演了很多有性格的女人,剧团走的也一直是“女性剧场”的路线,是自己的方向吗?

焦媛:这是观众给我的,不是我创团时的艺术方向。我在香港演出,来看的都是女性,作为剧团艺术总监,我又是第一个选择剧本的人,肯定会偏向家庭、爱情、人与人之间关系,后来,干脆定下这个作为艺术方向。

钱江晚报:作为一名演员,你已经很出名了,为什么还要辛苦去做剧团?

焦媛:我刚毕业就签给“春天舞台”,想演什么角色或跟什么人合作都不能自己拿主意。有自己的剧团就可以,很艰苦,除了演出还要管很多事情。其实,剧团算上助理、宣传,也就三四个人。我没有养演员,第一是自负盈亏,没那个能力养演员;第二我也不喜欢,你怎么知道下部剧是否适合这些演员呢?所以每次选了剧本之后,我就先选导演,导演决定角色找什么人来,我尽量满足导演,但也未必每个都要请大咖。

钱江晚报:舞台剧赚钱远没有影视快?为什么不多接一些?郭富城的《父子》原本找你,我知道你拒绝了。

焦媛:(摇头)不适应。电视剧每天不是在排戏,而是在等,等换衣服,等化妆。等到开拍,整个人都“谢”了。如果对手今天不能来,你还要对着副导演或者其他什么演,我是受过舞台训练的人,习惯了要看着人家的眼睛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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