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龙》是我看的众多武侠小说中的一本,之所以记忆深刻,源于当年的《今古传奇》这本杂志,把一本原本可以一次性读完的小说,硬是给弄成了连载,在焦急的等待中,这本小说就在心里加重了筹码,而且就算是看完了《玉娇龙》,还有个续集《春雪瓶》,印象越发深刻,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更何况,读这两本小说的时候,还是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

#千古侠客梦#

从大漠到京城玉娇龙(肆意纵情在沙漠)(1)

01

电影《卧虎藏龙》播放的时候,我以为改编的《玉娇龙》,感觉和心中的玉娇龙不一样。后来才知道自己弄颠倒了,原来是《玉娇龙》改编于《卧虎藏龙》。

作者之间有什么版权风波,咱们管不了,我看的聂云岚版的《玉娇龙》,从此,心里有了戈壁,沙漠,天山,祁连山,有了乌苏,姑苏,艾比湖、乌伦古湖等等地方,

这本书不仅打开了我少女时代的武侠梦,更像中国西部地图,开启了对西部那个神秘地方的向往。

乌苏是个好地方,奇女子玉小姐七岁到这里后,就喜欢上了,她听说城外草原平阔,翠绿连天,于是求得父母的允许,踏上草原,只见四野茫茫,无边无际,一阵风来,草伏如波,逐浪层层,向天边掀去。或许,在这个时候,已经拉开了她心里的空旷和辽远,不羁和肆意的追求。

后来遇到罗小虎,也算是一遇小虎情难禁,走不近,离不远,人间万般事,唯有情难断。

玉娇龙爱上罗小虎,可谓一生系念,万般相思,却终究身经百劫,孤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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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娇龙没有得到半点俗世中的幸福。而罗小虎一生也只爱玉娇龙一个女人,“若把罗大哥的心剖开,里面是满满的一个玉娇龙”。

两人注定一生相思天涯、沉沦不拔。罗小虎彻底打乱了玉娇龙的生活,一切痛苦磨难皆由他起。

或许玉娇龙不该爱上罗小虎,可玉娇龙不爱上罗小虎,还有谁能配得上玉娇龙?侠女和侠士,本就是武侠小说的路线。

除了那个壮得出奇、脸孔俊极、笑得爽朗、虎虎英姿,伟岸得全身都聚蓄着力量、履险如夷、无所畏惧的伟岸汉子,真的没有人能配上玉娇龙了。

于是乎,爱就爱吧,哪管他一世沉沦,抑或万般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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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玉娇龙是一个封建社会中的侯门千金,身份尊贵,父母宠爱,由于随父生活在西部边疆,从小学习骑马,与边疆人民相处,养成了一种不同于京城那些弱不经风的娇小姐所没有的独立自主性格。

她天资聪颖,用今天的话说,是学武的好材料,而且是偷学,作者很有意思,把玉娇龙学武的细节,安排成了隐秘的,连父母也不知道,这也是为后来的跳崖做铺垫吧,只有拥有一身绝技的玉娇龙,才有行走戈壁大漠的资格,才能得到马贼兄弟们的认可,才能让罗小虎为之念念不忘。

但是她终身都无法摆脱,受制于礼教的一面,这可能是因为她《烈女传》读得烂熟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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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听罗小虎的兄弟说是她害了他们的罗大哥时,从心底透出的悲苦,再也按捺不下,从口中激喷而出的哪里只是血,分明是她一颗伤透的心!

但她是倔强的,背对众人,是不要人看见她的脆弱,回给世人一个孤傲的背影,无论多,多累多伤心,也不埋怨。作出这样的抉择,是她自己的决定,也是命中注定!

《玉娇龙》最后一章节中,香姑劝说玉娇龙和罗小虎在一起。

玉娇龙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香姑,我筹思已久,人是既不能违心,又不能违命的。我这番在进关途中住店时所遇的那桩异事,使我悚然心惊,每一思及,犹感心有余悸。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如稍有不慎,难免不被人知,一旦祸及父兄,那就追悔莫及。我与你罗大哥不但有夫妻之情,且有夫妻之义,自当从一而终,此心无二。只是,我可作娄妻,决不做贼妇!”

一句可作娄妻,决不做贼妇,道出了玉娇龙的心声,她爱他,一生都爱他一个人。但是她父亲是剿匪的人,她爱的人正好是剿匪的对象,对立的人物关系,让她痛苦的徘徊在边塞。

整整15年,玉娇龙和罗小虎有缘在一起的只有两个晚上,一个是成亲之夜,一个是众马贼被官兵追杀的荒漠栖身之夜。

就像枣红马和大黑马一样,他们彼此都对对方那么眷恋,却始终无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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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读到她和罗小虎因各种因素而导致的分分合合,多生误会又误会冰释,险象环生,又屡屡惊险,我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不要分离。

然而,即便最后死,他们也未能在一起。

其实在续集《春雪瓶》中,玉娇龙心里是想要和罗小虎相聚的,她想找到被豹二太太换走的儿子,然后带子去认父。

所以在书中,罗小虎说春雪瓶是他女儿,而玉娇龙一直说不是。被换走了儿子,她觉得愧对罗小虎,带病寻找儿子,直到最后死去,也没有实现她的愿望。

纵观玉娇龙的一生,她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个体,她爱罗小虎的,但是又从心里看不起他马贼的身份,她希望和他在一起,又纠结于内心的清高和自傲,于是,她在纵横了一段沙漠后,便隐居天山,开启长达半生的隐居生活,直到春雪瓶长大后,她才再次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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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云罗小虎,威震西疆,劫富济贫、抵御外寇、义军首领、马贼头目,天生神力,义气过人,勇气非凡。

男人该有的魅力,他身上都有,劫富济贫、形同寇首的与朝廷对立。

在草原上驰骋征战,出生入死的经历,让他有一种官家小姐无法理解又无法抵挡的自由豪壮卓迈气息,因此玉小姐为他倾心。

玉娇龙一生和他聚少离多,但那是身份地位思想观念的差距,并不是不爱他,相反,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又都理解对方,这种爱情让现代的年轻人来看,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就当时的时代背景,玉娇龙和罗小虎似乎只能这样。

这是文学作品的惯有写法,虽然是虚构,但是却又那么荡气回肠,合情合理!

这就是小说的魅力、武侠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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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作者安排玉娇龙的戏码最多,但是罗小虎一直在影响着女主角。男主的生活细节,女主要通过身边的人才能知道,通过第三者口中衬托出的罗小虎的英勇义举,巨大的威望和无法抵挡的勇敢,这些都是远距离的远镜头。

只有《春雪瓶》的最后一回他临死前说的话,才有几分近距离的描写。

“ 铁芳跪行上前,伸手想将他抱过身来。罗小虎忙紧紧抓住春雪瓶的衣服,露出不愿离开她的神色。春雪瓶虽已会意,却仍将他扶到铁芳怀里,他回过头来望着春雪瓶,说道:“女儿,我没想到你母亲会比我先死,她这一生真是够可怜的,我也快不行了,今后就只剩下你一人了!”他眼里不禁滚出一串泪水来。不知他是在悲悼他魂依梦绕的妻子玉娇龙,还是在哀怜这牵肠挂肚的女儿春雪瓶!”(续集《春雪瓶》最后一回)

对于罗小虎被折磨死去,和对玉娇龙在沙漠遇到黑风病死一样,我的心同样沉痛,他们两个我都喜欢,那是一种不能替代的性格代表,包括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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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读小说时,很能把自己代入进去,跟着马贼们在在穷山恶水中艰苦转战,在岩石、洞穴里藏身忍受饥寒风霜侵袭,我觉得自己好像也到了一个朔风暗吹,苦寒冷峻的地方,但是却一点都不感到难受。

身为读者,我的心是火热的,胸膛是沸腾的,快意恩仇的江湖似乎就该是这样,侠女也应该这样,本应该是侠女的玉娇龙终究不适应,思想观念被封建道德礼教沉浸太深。

她无法和那些男女杂处、粗言粗语的马贼们共处,也不愿做个“贼妇”,自己的孩子继续做“贼”,尽管她自己做的事其实和罗大哥做的没有什么差别!

该怎么形容玉娇龙呢,她像一朵傲霜斗雪的梅,逸韵优雅在在大漠中,在黄沙风尘里,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一枝独放,黯然销魂,销魂黯然,一朵落入红尘的梅,便注定了一世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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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看聂云岚版的《玉娇龙》年纪还小,少女的心中也懵懂着爱情为何物,读懂了那股悲凉,如今再来回忆,便明白了其中的无奈,才知道爱情盛极时那一刻的绚烂,是要用一生的不后悔来换,到最后可能只剩下满手的空茫与满眼的灰色和满心的沧桑。

在这部小说里,我读到的是它引人入胜的故事氛围。

这是另一种传奇,没有诡秘的身世、离奇的情节;没有神奇的秘笈主宰剧情;没有无中生有全靠艳情诡异来吸引人的情节构造;而是在来与历史高于历史的艺术手法基础上,着力于人物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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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人物的性格,《玉娇龙》一书可谓刻画得特别鲜活,玉娇龙、罗小虎,玉帅、碧眼狐、李慕白、俞秀莲、连配角乌都奈、香姑、鸾英、高云鹤、玉母等等都个个性格鲜明,独立起来,鲜活生动。

但是在众多人物的衬托下,玉娇龙无疑是最凄凉的那个,对了,还有一个罗小虎。

对罗小虎而言,只是爱而不得,对玉娇龙而言,是观念的束缚,是正与邪的分解。但是她站在了中间的角度,两边都看得到,或许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谁对谁错,所以不能两全。

玉娇龙是才貌俱佳的奇女子,她的情性像湖水那样清澄,却又深不见底,像湖水那样轻柔,却又令人生畏。

她身材苗条修长,面容清丽绝俗,一身夜行衣,也能托出她的气质,高贵、端庄、冷傲、深沉、矜持、机警,神情慧秀、眉目含英,步履轻盈、动止敏捷,雍容中隐露清秀、温柔里暗含刚健,仪态端庄中又显出万端、神情冷肃中又露流千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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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看一眼,便让人记在心底的女子。因此得到了一帮马贼兄弟的爱戴,尽管有时候因为罗大哥又很生她的气。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要告诉她关于罗大哥的消息。

全文结束与一片茫茫的雪原中,留下给读者的是一个背影,而她在整个故事里面,给人印象最深的,也是那个纤细秀挺不屈的背影。

再次翻阅浏览一遍后,忍不住掩卷沉思,满心的话语到了喉头唇边,又全部咽下,只能嗟叹,不是不怨她的,如果她肯退一步,如果她能稍稍软化……

可是没有如果,如果她会退,如果她会软化,那她就不是玉娇龙了。所以只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她在天山顶上,回忆和向往中度完余生,而他则在草原驰骋,寻找着那个消失在戈壁沙漠中的她。

这本小说传递给读者一个信息,爱情某种时候,需要对等的地位和相同的身份。爱情也不一定是卿卿我我,如果相爱,即便永远不能在一起,也会爱着,思念着,牵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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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电影《卧虎藏龙》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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