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7月31日 星期日 阴天 说实话,我还不懂得什么叫恋爱,更不理解男女之间应当报什么样的态度才正确,才最好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传统的婚俗已经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就如同妈妈讲的:到什么年龄干什么事,就和一年四季一样,错过了节气下种,长出的庄稼一定好不了,要不苗不壮,要不歪瓜裂枣所以干什么都要讲究个节令和火候,早不得也晚不得,正好最好既便是正好不了,也不可相差太大,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相亲交友记?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相亲交友记
1983年7月31日 星期日 阴天
说实话,我还不懂得什么叫恋爱,更不理解男女之间应当报什么样的态度才正确,才最好。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传统的婚俗已经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就如同妈妈讲的:到什么年龄干什么事,就和一年四季一样,错过了节气下种,长出的庄稼一定好不了,要不苗不壮,要不歪瓜裂枣。所以干什么都要讲究个节令和火候,早不得也晚不得,正好最好。既便是正好不了,也不可相差太大。
在我的学习,工作,婚姻问题上,妈妈操心很多,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上午,我们吃完饭,妈妈很快洗碗、收拾完就走了。说是到白家庄和金娥子阿姨商量给我相亲的事。
前两天,妈妈已经去和金娥子阿姨说好见一个姑娘,对方让我去她家。妈妈说这样不好,最好到金娥阿姨家相见比较好。今天就是去敲定这事去了。
妈妈走后,我收拾了一下家里。妈妈因为赶时间,连饭都没顾上吃就走了。我估计妈妈很快会回来,就给她煮了挂面汤,荷包了一个鸡蛋,切了点小土豆块,放了葱花和香油,想让她回来吃个香喷喷的现成饭。
不到一小时,妈妈回来了。妈妈告我说:商量好了,让我下午五点到金娥子阿姨家去见面。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姑娘以相亲的方式相见。
我从学校休假回来,惦记着利用假期能搞出个象样的东西来。可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回祁县,走亲访友,购物,上街,看电影,每天忙忙的,注意力老是集中不起来。心老是静不下来,计划落实起来真难。
说也奇怪,介绍的这个女孩,我还没有见到人家,心就有些紧张不安起来。是期盼?好奇?还是异性相吸?说不上来。如果说是爱更不可能,谈不上。因为我们还没有见过面,不可能有什么爱之类的情感所言。
不过我暗暗想,也许这是天使神差,老天要成全我们。那也好,试试看也无妨。妈妈边吃我给她做的挂面汤,边说:你把爱亮的衣服找找,换上个得体的,初次见面,先入为主,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弟弟爱亮个头、胖瘦和我相差不多,衣服和鞋都可互穿。我穿着一双穿了几年的旧凉鞋,妈妈非让我换上爱亮那双新的。因为天下着雨,我执意没有换,妈妈也没强求。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相处应当以坦诚、友善为出发点,衣着、仪表尽管重要,但太刻意也不好。以貌取人也不是我所欣赏的。所以,我不想刻意的去打扮自己,妈妈也没有刻意的强求我。
我又给妈妈盛好了一碗饭后,就推车出了家门。妈妈几次提醒说:祁县老乡程玉林和他老婆竹梅阿姨常念叨你,抽空去看看人家。
听妈妈的话,说完我骑车到了西矿街。竹梅阿姨家在我家新分的楼房后面倒数第二栋,他家住在四楼。我爬到四楼,敲响他家的门,竹梅阿姨给我开了门。我发现他们家装潢的挺漂亮,窗明几净,特别是地面,枣红色的地板漆干净明亮。
我说,你们的家太干净了,我都不敢来了。他笑着说:哪有你家干净呢,你妈成天在家里拾掇,我家哪能比上你家呢,你家全建筑街都出了名的干净。她的话随说有些夸张,但妈妈爱干净,爱整洁在周边真是出了名的。记得小时候,由于家境穷,买不起衣服,姐姐穿过的花衣服,穿小了,妈妈就买些颜料,把花色衣服染成蓝色,让我穿,我穿小了再让弟弟穿。一件衣服要轮着穿好多年。虽然女孩衣服是小翻领,但小时候,人们也不在意,就这样,一年过了又一年,觉得挺好,虽然是染过的衣服,但妈妈三天两头给我们洗涮,我们出来进去都是干干净净的。
竹梅阿姨把我让进了家里。由于没有换鞋,干净的地板上出现了几个我的脚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竹梅阿姨是一个很精干的女中强人。她个不高,眉请目秀,小巧玲珑,谈吐干脆利索。她解下围裙,坐在我的对面笑着说:该找对象了吧?我笑了笑说:人家谁能看得上我们这些当兵的呢?他笑着说:你条件这么好,人又帅,是你的条件太高了吧?我说:上学还没毕业,等毕业了再说吧。
坐了一会儿,我知她还上班,说:你该上班了,我走呀,说着起身。她说:我也该接班了,咱们一起走吧。我俩一同下了楼,刚出了楼道就碰到了她家老伴程玉林回来,于是,我反身和程玉林又上楼去了他家。
陈玉林是一个有文化、有诚府的人。他是祁县贾令人,和妈妈是祁县老乡。程玉林早些年因为不当言论,被被打成了右派,开除了工职下放到了村里,由此家庭生活受到影响。全家靠竹梅阿姨的微博收入养家糊口。他们家有一女两男,都在上学期间,日子并不宽裕。为了改善生活,竹梅阿姨找到我爸,给程玉林找了一份筛沙子的活儿。当时是1977年,我刚初中毕业不久,学校在造反小将黄帅,白卷英雄张铁生影响下,没人愿意学习。插队的、打临时工的人很多,上高中的人不多。当时程玉林就是和我一起在玉门沟筛沙子。
玉门沟是一条由西山向东流径的河流,是太原市的一条内流河,河水直通汾河。玉门河河道挺宽,但水流不大,经常枯水断流。我和爱亮每天骑车来到玉门河,妈妈一般情况下是给我们带上一壸水,带上几个烧饼,还有妈妈腌的酸菜或是咸菜。这是我们的午饭。
河沙是一种建筑材料,和水泥搅拌后用于楼房砌砖、抹灰所用。我们筛的沙子有颗粒度的要求,不合格人家不收。沙子筛好之后,须按要求把它堆成上窄下宽梯形。收沙子的人过来用尺子丈量,每立方一块三毛二分钱,仗量后他给你个小票,月底依此票去买沙单位财务结钱。
程玉林年龄和我爸年龄差不多,论体质也说不上有多好,可不知为何,他每天的筛沙的方量却要比我们弟况俩筛的还多,天天在五立方以上,我们很是纳闷。后来我观察注意到,他在选择沙坑上比较讲究,他选的沙坑,石头少,出沙率高。另外,我们是干一活儿歇一阵儿。而他却是不停歇,看似慢,但效率高。
常言道:干活不怕慢,就怕站。所以我们比较佩服人家。人家每月下来挣的钱也比我们要多。因为老在一起筛沙子,所以建立了比较友好的关系,加上是老乡,佊此来往比较亲近。
从程玉林家出来,我路过到俱乐部,去找爸爸的老同事陈慧,看看晚上有什么好看的电影。陈慧阿姨是一个很妖气的女人,身材修长,装束打扮时尚前卫。见我过来,说,今天没有票了,你明天来吧,我给你留两张。
我放假回来后,看了好几场电影,场场爆满,可见人们对电影的热爱,同时也反映出人们文化生活的匮乏。看电影是不二之选。
骑车回到了家里,已经快十二点多了。妈妈见我回来说:你们同学陈谨来了。陈谨是我在白家庄四校的小学同学。初中我在十二班,他在十班。高中毕业后他考入了铁路技校,我参军入伍。
因为从小是同学,又住在同一街道,所以来往比较多。我和陈谨聊了一会后,他要走,我说快中午饭了,吃了饭走吧,他坚持要走,我没有强留,把他送到了汽车站,看着他上车走后我回了家。
妈妈今天做的是大米饭,还炒了三个菜,其中土豆炖肉看上去就很香。本来想等爱亮和姐夫他们回来一起吃,可等到一点多了,他们也没有回来。我和妈妈爱莲就先吃了。饭后我和爱莲聊了一些关于学习和工作方面的事儿。给她讲了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听姐姐说:爱莲近来表现不是太好,常和父母生气,对大人也不够尊重。妹爱莲比我小六岁,家里老小,从小大家都让她,所以养成了谁都不怕,谁都说不得的坏脾气。我耐心的对他进行一些说服教育。我的话她还是听的。她说她想考技校,我给她把复习重点全部理了一遍,告诉她,有些东西光看不行,必须要背会,烂熟于心才行。可临考时间已经很近了,她还上着班,能不能考上真难说。
我知道,学习是一个艰苦的事儿,走捷径是不可能的,我真为她担心。
按约定,下午五点去白家庄相亲。
天开始下雨了,而且越来越大。我洗了一把脸,拿了一把雨伞准备出门。妈妈喊住我叮咛说:行不行先看一看,少说多听。我笑着点了点头,撑开雨伞走了。
到了汽车站没几分钟就坐上了七路车。在车上,我的心开始慌起来,好象心跳也加快了。心想,我见了这个姑娘第一句话说什么好呢?她是谁呢?我见过吗?我在寻找着自己过去的记忆,想从某些线索中找出一些和她有关的信息,结果没有,对她我一无所知。
还没有想出一些头绪来,车就到站了。为了避免碰上熟人,我将雨伞压的低低的,只能看见脚下的路,其余什么也看不见。过了小桥,我一眼就看到了金蛾子阿姨正在向我这里张望。我走到她家门口,推门进了他家。我的行动神神秘秘的,仿佛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不过,从内心讲,我真的不想让人知道,有点不好意思。
我本以为那姑娘可能已经来了,因为她家就在附近。出乎意料,她没来,这使我紧张的心情一下轻松了许多。
我坐在金娥子阿姨家椅子上边喝水边等,金娥子阿姨则出去观望。我足足喝了有一壶水的功夫也没见姑娘到来,此时距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我有些生气了,觉得守时是一个人的美德,她这样不守时,不好!
我反过来又想,也许人家觉得我是女的,如果先来了是否有点掉价。也许是想借机炫耀一下自己,抬高一下自已的身价,她也许是这么一种心理。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不应该呀。金娥子阿姨说这个姑娘比较稳重,善良大方,通情达理,不会这样的。恐怕是雨太大了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耽误了。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我从玻璃上望去,金娥子阿姨正从桥上走来,身边还相跟着一个姑娘。我一直看着他们走到门口。只见那女孩穿一件黑底上有红和白花的短袖衫,穿一双白色半高跟皮鞋,浅色裤子,打着一把枣红色伞,和金娥子阿姨一同走来。隔着玻璃加上她打着伞,脸长什么样我没有看到。
他们进门时,我躲到了里屋。这时,金娥子阿姨进里屋把我叫了出来。姑娘微笑着和我点了点头,脸颊红红的。我也礼貌的向她点头微笑。我注意到,她梳着短发,留着齐齐的刘海,白白的脸颊,两个眼睛水汪汪的。说真的,她长得挺可爱。
我们聊时,金娥子阿姨进了里屋。
初次见面,我们彼此问了对方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她问我:你毕业后能分配回太原吗?我说,应该能回来,但不确定。她眨巴眨巴眼,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们大概聊了二十分钟,金娥子阿姨从里屋出来,凑近我悄悄的问道:怎么样?我点了点头。金娥子阿姨朝我使了个鬼脸。她借口让姑娘看看她家,把姑娘带进了里屋,让我等等。我只好坐下来。
这时,金娥子阿姨的大女儿荷叶进来了。她抱着他的小儿子。荷叶说:你放假回来了,我说是的。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小孩的小脸蛋,小家伙不高兴地躲着我。荷叶刚把他放在地上,他就往床上爬。爬了半天也上不去,我过去把小家伙扶上了炕。
荷叶说:奔奔,快去里屋看看姥姥在不在。小奔奔让她妈抱到地下,他喊着姥姥,姥姥,跑进了里屋。
荷叶是金蛾子阿姨的大女儿,今天星期天休息来看她妈妈。金娥子阿姨从里屋出来对我说:你先回家吧,完了我给你回话。从金娥子阿姨家出来,我坐车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妈妈就凑过来问我:怎么样?我笑着说:人不错,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咱。妹妹爱莲也凑近我说:你喜欢她吗?我没有搭理爱莲。我看见姐夫也在家里,八字没一撇儿的事,说多了让人笑话。
过了一会儿姐姐和姐夫走了。我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这两天正在播放连续剧《高山下的花环》,人们都喜欢看,天天两集,生怕错过。
我由于这几天心神不宁,加上一些杂事,精力不够充沛,所以早早就躺下了,想早睡,养养神。但往床上一躺,确又睡不着了。心里胡思乱想,往事象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浮现。
人生啊,经历的事情多了,心绪就散乱。烦心的事情总是比快乐的事情多。特别是相亲这件事情,这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家里人,亲戚朋友都很关心。但到底找个什么样的人好呢?不管怎样,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婚姻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不可儿戏。
人都是有感情的,谁都不应该拿别人的感情开玩笑,那是最不道德、最害人的。我不知道这次相亲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但就那姑娘的表情和声色,直觉还可以。听天由命吧。想着想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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