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有新人#少时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小农村里,村子不大也不小,生活谈不上多好,但也不坏,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大孩儿的小 大孩儿?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大孩儿的小 大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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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有新人#

少时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小农村里,村子不大也不小,生活谈不上多好,但也不坏。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大概有十年吧,记不清了。只记得村里能盖起楼房的很少,大部分还是平房,或者是屋顶上盖着小瓦片的老房子。

在村子的南地有一处破败的小学,尤其痛恨在冬日里上学,窗户没有挡风的玻璃,只有几张用面糊糊上去的旧报纸,几乎没有任何御寒的作用。学校很小,教室没有几间,老师也没有几个,一个年级甚至只有一位老师,教数学和语文,那时候英语完全不知为何物。老师们偶尔心情好了,也带着学生在教室外面玩耍一番全当作上体育课了。

学校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年龄很大,带着一副眼镜,头发有些稀疏,他个子有些矮,常常背着手在校园里走来走去。那时候流传着这所学校就是这位老师将自己的田地贡献出来建的学校,所以因为这个传言,学生们大多都很敬重他,碰着面了,也会低着头向老师问一句好。

这位老师有两个儿子一高一矮,大儿子长得很帅气,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脸像刀刻的一般棱角分明。他这样的长相就显得他的弟弟长得很猥琐,眼睛小小的,鞋拔子脸,瘦瘦高高,有种说不清的坏相。

按道理来讲,年龄上有些差距,我和这个长得帅气的少年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只是因为他在我家的鱼塘里钓鱼,其实也不算是鱼塘,就是很多年前,为了烧砖在那个地方挖了很多土,才形成了一个土坑,然后常年累月的雨水,加上人为的干预倒也可以放些小鱼苗在这个水坑里养,不为卖钱,就为了养一年可以打些鱼来,与左右邻居分上一些尝个鲜。

偶有一天,他出现在那个小鱼塘边上拿着我从没有见过的鱼竿钓鱼,村子里也有人钓鱼,但是他们都是用一根竹竿做的鱼竿,我从没有见过那么高级的鱼竿,竟还可以收线,便站在一旁看的有些出神。他偏头过来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接着便扭过头去继续钓他的鱼。在我的印象中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任何表情,木着一张脸,或者拧着眉头,似有很大的心事。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钓鱼,总是在下午,无论是闲时,还是农忙时。而我也会在大人去地里农作时蹲在他身边看他钓鱼,有时他会送给我一条让我带回家炖汤喝。每次把鱼拿回家的时候,我都会向妈妈称赞一番他人真好,而我妈也会嗤笑我说"他给的都是咱们养的鱼,只有你自己傻。"我们两个几乎很少交流,他不怎么讲话,我也有些内向。

有一天他突然问我"人为什么非要结婚不可",当时我想人都是要结婚的吧,但是我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自那天后,他再没来钓过鱼,我也没有再见到他,明明生活在一个村里,却好似消失了一番。我的生活也回到了从前,上学,下学,只是路过那个小鱼塘时我会偶尔停下来看看那个我们在一起钓鱼的地方。

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能够懂了一些情感明白一些是非。

那天我从学校回来,我妈兴冲冲的说要带着我去凑热闹,村里的人都爱看热闹,更何况是看别人笑话的热闹呢。我不解问:"去哪个凑热闹。"

"就那个‘大孩儿’啊,你忘了么?,他从外面领回来个媳妇儿,还大着肚子呢,听说是个傻的!"

我从没听说过有个叫大孩儿的人存在,但是也跟着我妈一前一后的去了。到了之后我才明白过来,所谓的大孩儿就是那个在鱼坑钓鱼的少年,只是他好像不是我心中的那个样子了。他的头发剪短了,背也弯了一些,不知道是我长高了还是别的原因,他好像变矮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袋糖果,几个妇人围坐在他母亲的身边笑着,说着"你也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不管这个女的是精是傻,能生儿育女就行啦,看这样子也快生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抱孙子吧。"她母亲应该是开心的吧,可是我看她的笑容里面分明藏着很多无奈。

他领回的媳妇儿眼神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她的头发也理得极短,不过她长得很白。大孩儿递给她一个剥好的糖果,她马上就塞进了嘴里。这个举动又引来那群来看热闹的妇人一阵哄笑。

"知道往嘴里吃就行了,我看也不是很傻",不知道是哪个妇人说了这么一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大孩儿把糖果扔在桌子上,脸色极不好的走了出去。那些妇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便相互使了个眼色打算回家了。大孩儿的母亲在我走的时候抓了一把糖放在我的衣兜里,路过那个鱼坑时我把糖洒了进去,像是在告别一些东西。

我也从那个破败的小学毕业了,跟着爸妈去了离家乡很远的地方读书,渐渐的很少回到那个小村子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趟老家。直到后来在外地买房安家后我三四年才会回老家一次。我爸妈一年回去的次数会多一些,因为家里还有奶奶,也接她去城里住,只是奶奶住不惯小区房,住了几天便要闹着回家,没办法只能又将老人家送回老家去。

有一年奶奶生病,我们全家回去探望,我听村里的一些闲言碎语,说大孩儿的媳妇给他生了个孩子,差点被那个傻婆娘捂死,说是孩子的奶奶想把孩子抱走,那个傻婆娘不同意硬是把孩子捂在怀里,还是大孩儿扇了他两巴掌,才把孩子抢过来。听到这些,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我是在同情那个钓鱼的少年,又或者是同情那个生活都不能自理却又为他生儿育女的傻女人。因为我还在上学,不能在家里久待,加上我奶奶的病有些好转,我把爸便带着我提前离开,我妈留下来照顾奶奶。因为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奶奶身体不好只能我妈在家打理。

只听到有关于大孩儿的事,回老家几次竟从没遇见过。

再见时,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最大的约摸七八岁,最小的这个还只会在地上爬,前两个都是女孩儿,最小的是个儿子。三个孩子都脏兮兮的,他坐在我奶奶家打麻将,背对着我。三个孩子在门口的地上趴着玩儿,他老婆喊她回家,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头发长了点乱糟糟的,身上的红棉袄都穿成黑色的,破破烂烂,但她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模样,皮肤很白,眼神呆滞,口齿不清的说着“回家 回家”。他似乎很无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回家。他扭过来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来他,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皮肤黝黑,双眼无神,胡子拉碴,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一根绳子随便系在裤腰上,松松垮垮。脚上穿着一双手工做的棉鞋没有系鞋带,没有穿袜子,露着黑乎乎的脚背。他的背变得佝偻,我想棉衣里的他应该是瘦骨嶙峋的,他变的更加矮小。

他从我的身边走过去,抱起她的小儿子,领着他的老婆和孩子们回家了,他没有理会我,我猜他大概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拐角。

吃晚饭的时候,我装作无意向我妈提起他,了解他的情况,还有他三个孩子的情况,智力是否正常,我妈只说了一句"爹傻傻一个,娘傻傻一窝。" 我的胸口像是有什么堵着,喘不过来气。我佯装着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匆匆离开了饭桌。

我又走到那个小鱼坑旁,水很清澈,里面有很多水草,还有成群结队的小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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