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追剧了,一是因为年龄,二是因为作品;但柳云龙导演、主演的电视剧《风筝》,却足足看了三遍,同样因为年龄,经历或者了解部分那个特殊的时代,同样因为作品,人物、情节、剧务、音乐,无不让人感受到这部姗姗来迟剧作难得的良心。
不知道别人的观感如何,对于我,《风筝》的3个意想不到,让人痴迷、令人陶醉,更让人钦佩、让人致敬!
意想不到之一:柳云龙英雄风格的固化到浑厚格局的颤变。
一千个人眼中,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应该说,柳云龙的作品,从《暗算》惊艳开场,再到《血色迷雾》、《告密者》、《断刺》……,不管是主演还是执导,自然也打上了深深的柳氏烙印:用心、用情、用计、用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在《风筝》中,这些固然随处可见,但更让人体会到,是十年磨一剑的坚毅和沉稳、是凤凰涅槃般的厚重和大气,远甩其它谍战剧几条大街。
当观众看到第28集中,被各级共产党争欲处之而后快的军统六哥,竟然是红军长征出发前就从苏区受命打入敌人内部,“隐蔽精干,长期潜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党没有让自己暴露的时候,自己必须好好隐蔽自己,党没有让自己牺牲的时候,哪怕被同志误解、追杀,也要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天使魔鬼集于一身的郑耀先,面对北京来的老首长钱重文泪流满面,坦陈自己在敌营十八年的一切;当然,这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而随之而来的几十年风雨,同样遭受难以忍受的屈辱,但对于郑耀先来说,“信仰至高无上,到底至高无上到什么程度,到底要高到什么层次,才能够让你有一个决心,能够牺牲到,你最纯朴人性中的那种基本关系”。
其实,《风筝》已不再是简单的、猎奇的一部谍战剧,直入心底人性的探讨和信仰的拷问,完成一部警世巨作的整体逆袭,历经五年得以播出、继而大火,都从一个侧面印证这部剧作的执着和成功。
意想不到之二:罗海琼一如既往的平淡到水到渠成的不凡。
坦率地讲,1973年出生的罗海琼,人生完成令人艳羡的逆袭。但被华谊内部称呼“老板娘”多时、身价不菲的背后,其演技却始终淡如白水,比如和张嘉译演对手戏的《借枪》中的裴艳玲,甚至让人恨得牙痒,在《风筝》前半段,罗海琼饰演的韩冰更是让人诟病不已。
“你居然会是共产党?你怎么能是共产党?军统六哥告诉我说他是共产党?可笑,太可笑了!表面上你比军统更军统,我呢比共产党更加布尔什维克。共产党在抗战中替军统出生入死,而军统却为共产党赶走国民党?可笑,太可笑了!”随着剧情的推移,已经感觉不到演绎的痕迹,而是一个长期潜伏中共高层国民党特务影子韩冰,“比共产党员还要共产党员、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自己”这样的迷茫和混同,加之整个特殊时代压在自身上的摧残、苦闷,与共产党特工、军统六哥郑耀先的感情对立、纠葛,丝丝入扣、入情入理,整个人物形象立体而丰满起来。
意想不到之三:随心小人物的杂乱拼凑到角色碎片化的整合升华。
近年来,能够被称为精品国产谍战剧的,已经寥寥无几,在诸多利益和观众口味的驱动下,男主女主尚且东拼西凑难以出彩,更何况随意安排的诸多小人物,无不是僵尸一般的雷同和缺少灵性的木偶,既不能众星捧月,往往会令人忍俊不住、一笑而过。但《风筝》中的几个配角,却让人眼睛一亮、甚至感动感慨。只举两个例子:
比如四哥,刘立伟饰演的军统四哥徐百川,和郑耀先同属军统八大金刚,最感人的情节是几次出现的苹果:两人在抗战时的上海被追杀时,一个苹果,六弟吃皮、四哥吃肉;而在共产党的审讯室内,两人并排而坐,中间小桌上是盘子中的一团削好的苹果和消掉的皮,小小苹果,贯穿着生死与共守望相助,彰显着兄弟情深情比天大。
比如老首长,如果四哥用一个苹果来诠释,老首长可以用三个心来见证:细心、慧心、暖心。老戏骨张英饰演的钱副部长,演技老练不着痕迹,善于从细枝末节把握关键,也是最早在心里认清郑耀先身份的我党领导;善于做思想工作,一番疾风暴雨式说辞,硬是让傲娇的周志乾(郑耀先)心悦诚服,凸显精彩的领导艺术和个人魅力;屡次在自己都极为艰难的处境下,为周志乾(郑耀先)争取机会,包括郑耀先北京最后见到老首长,激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那一句最平淡、最感人、盖棺论定的一句话:“你现在是属于国家的人!”
谨记下主题曲《告别》,致敬为了国家和民族解放忍辱负重砥砺前行的地下工作者:
没有告别 已成永远
没有相约 何时再见
红色的梦 白色的夜
两个世界不能越
谁将一切改变
依依不舍 爱的缠绵
天上人间声声唱
对你诉说 思念
硝烟散尽 海风呐停止哭泣
伊人已去
你在彼岸等着我归来
梦醒独徘徊
往事如烟
尘封已久 仿佛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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