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历史,不一样的解读。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铿锵之音尚在,漂泊之人未归。或许我们只能在《少年中国说》中去体味一代巨匠的家国情怀,或许我们还不知道就在梁任公漂泊异乡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巴黎和会的消息传递给国人,从而点燃了“五四运动”的导火索。

有人说“五四运动”领导者不是单一某个人,而是“声名最洋溢”的胡适,是新文化革命“主将”的鲁迅先生,是“五四运动时期总司令”的陈独秀。我想应该属于那个时代秉持爱国主义的每一位革命者,也包括梁任公。

历史上的五四运动发生在哪一年(仗笔天涯任风雨)(1)

梁启超

巴黎和会的中国使团

1919年1月,巴黎和会召开。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协约国成员的中国,派出了五人代表团参加和会。分别是代表团团长陆徵祥、中国驻美公使顾维钧、驻英公使施肇基、驻比利时公使魏宸祖和南方军政府代表王正庭。中国作为协约国理应享有战胜国的全力和利益,但没想到的是中国利益再一次被肆意践踏和侮辱。

1月28日,会议开始讨论中国山东问题。作为战败国的德国必须退出山东,剥夺其一切在中国山东的权益,但日本代表牧野却无理要求无条件地继承德国在山东的权益。顾维钧先生代表中国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西方圣人耶稣被钉死在耶路撒冷,从此耶路撒冷成为基督徒的圣地;而中国山东是东方圣人孔子的诞生地,山东中国人的圣地。他反问牧野:日本人承认孔子是东方圣人吗?牧野点头承认顾维钧说既然日本人承认孔子是东方圣人,也就承认山东是中国人的圣地,中国不能放弃山东就像西方人无法放弃耶路撒冷一样!

历史上的五四运动发生在哪一年(仗笔天涯任风雨)(2)

顾维钧

顾维钧的慷慨陈词博得了与会的西方国家代表热烈掌声,中国使团的态度是明确的、理由是充分的、主张是合理的,理应得到所有和会代表团的支持。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意大利代表团无理退出和谈,日本也威胁要退出和谈。二月初,南方政府代表王正庭向国内发出一份电报:吾辈提议于和会者,主张废止二十一款及其他密约不遗余力,推测日本之伎俩有二途:曰引诱,曰用武……但吾国人中有因私利而让步者,词实卖国之徒也,所望全国舆论对于卖国贼群起而攻之,然后我辈在此乃有讨论取消该条件之余地。

王正庭明确指出“吾国人中有因私利而让步者”,让中国使团在巴黎和会上的外交努力步履维艰!

中国民间的外交努力

早在巴黎和会召开之前,梁启超便筹措巨额资金挑选了一批精通外交的专家学者,并远赴欧洲作为民间外交力量影响和会对中国有利。他建议国内舆论要与巴黎和会上的外交声音保持一致,务必实现“惟一条件既经提出,全国舆论务须一致,以贯彻其主张。”与此同时,北京大学召开了千余人参加的国际联盟同志会,随后国民外交协会成立,推举熊希龄、汪大燮、王宠惠、梁启超、林长民、范源濂、蔡元培、王宠惠、严修、张謇、庄蕴宽等十人为理事。

历史上的五四运动发生在哪一年(仗笔天涯任风雨)(3)

梁启超在巴黎

2月18日,梁启超等人抵达巴黎,以中国和会代表会外顾问的名义,先后会见了美国总统威尔逊及英法等国的代表,请他们支持中国在山东问题上的立场。而恰在此时王正庭发回国内的那封电报,让梁启超成为众矢之的,国内的人一致认为那个“卖国之徒”就是梁启超,一场“倒梁”风波愈演愈烈。

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卖国贼”?巴黎和会之前,段祺瑞政府曾与日本签订的借款合同和关于山东问题的“中日密约”。日本代表牧野正是以中日关于山东问题已经在“中日合约”里达成了协议,该问题应该由中日双方解决,而不应该提到巴黎和会上主张和要求。矛头直指段政府内的三个亲日派:曹汝霖、章宗祥和陆宗舆,顿时成了人人唾骂的“卖国贼”。

历史上的五四运动发生在哪一年(仗笔天涯任风雨)(4)

巴黎和会

梁启超曾因此发出慨叹:一纸电报,满城风雨……当局泯然惘觉,而旁观者又不能进一言。呜呼中国人此等性质,将何以自立于大地耶?

点燃五四运动导火索

在巴黎和会内外,无论是中国使团还是以梁启超为代表的国民外交协会的外交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一切努力付之东流。4月30日,巴黎和会决议将德国在中国山东的权益转让给日本。这是中国人的耻辱时刻,以战胜国的姿态参加的巴黎和会,不仅没有获得公正的合法权益,反倒成了二次瓜分中国的砧板!消息传出,梁启超立即致电汪大燮和林长民,其电文称:汪、林二总长转外协会,对德国事,闻将以青岛直接交还,因日使力争,结果英、法为所动,吾若认此,不啻加强自缚,请警告政府及国民严则各全权,万勿署名,以示决心。

5月2日,研究系的《晨报》上刊出了林长民连夜写就的《外交警报警告国人》一文,开篇曰:胶州亡矣!山东亡矣!国不国矣!这篇文章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迅速在国内掀起了滔天巨浪。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从汪大燮处得知巴黎和会的最新消息,立即返校告诉了北大学生领袖许德珩、傅斯年、罗家伦等人。5月3日晚,北京大学全体学生和十几所其他学校的代表在法科大礼堂召开大会,决议如下:一、联合各界一致力争;二、通电巴黎专使,坚持不签字;三、通电各省,于五月七日国耻纪念巨型游街示威运动;四、定于四日齐集天安门,举行学界大示威。

历史上的五四运动发生在哪一年(仗笔天涯任风雨)(5)

五四运动当天

五四运动终于爆发了!爱国学生“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游行示威声势空前,隐藏在中国人骨子里的爱国之精神猛烈爆发,国人的爱国思想在那一刻猛然觉醒,便以燎原之势席卷了这片灾难深重的土地。在巴黎和谈的中国使团最终拒绝在合约上签字,6月28日,巴黎和会在那些胜利者的欢呼下举行闭幕典礼,而为中国代表团准备的椅子上,空无一人。

历史上的五四运动发生在哪一年(仗笔天涯任风雨)(6)

巴黎和会闭幕式

如果说五四运动的导火索是梁启超点燃的,未免有些失当,但无疑与他有着直接关系。他将巴黎和会的最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万里之遥的祖国,也正因此才唤醒了国人心中压抑已久的爱国热情,点燃了那个时代爱国者的热血青春。

(御笔春秋感言:巴黎和会的外交失败点燃了“五四运动”的导火索,促使中国进入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其成果属于每一位真诚的爱国者,包括梁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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